狂野的力量在貝爾·克蘭德的身體內爆炸開來。


    它的複眼已經變成了紅色,貝爾·克蘭德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它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心靈之神。


    最後兩份鬼神引的藥力徹底爆發,整個滄南市的外圍,竟然出現了一層淡紫色的氣膜。


    這些氣膜將精神迷霧徹底包裹在了滄南市的範圍之內,讓它們絕無擴散的可能。


    如果你站在高空之處俯瞰滄南,就會發現,這裏已經完全被深紫色的迷霧覆蓋,完全看不清楚城市內的情況。


    而此時的滄南市內,所有的市民們不論身份地位,不論貧富貴賤,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


    就連已經睡著了人們,都從被窩裏爬了出來。


    他們的眼中閃爍著紫色的光芒,全都朝著靈魂酒館的方向頂禮膜拜。


    雖然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隻知道,滄南市現在用了自己的神明,而神明的名諱,叫做宋終。


    在胖老板的辦公室內,受影響最嚴重的136小隊成員們,眼神也一個接一個地開始渙散。


    他們本身的境界並不高,麵對已經達到了克萊因級別的精神汙染,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紅纓、溫祈墨、吳湘南和冷軒在恍惚之間,已經伏下了身子,開始對著宋終頂禮膜拜。


    嘴裏還念念叨叨,振振有詞,“宋終保佑、宋終保佑……”


    到現在為止,依然勉強維持著意識地,就隻有陳牧野和林七夜。


    “宋終……你現在……的行為……越界了。”陳牧野滿頭是汗,他現在真的是說一句都很吃力。


    林七夜痛苦地看著陳牧野,他的心中也充滿了震驚。


    自己能夠維持到現在,是因為自己就是神明代理人,而且目前為止,他已經是三位神明的代理人了。


    可是陳隊長是靠什麽支撐到現在的?


    宋終聽到陳牧野的話,笑了笑,“別硬撐了,累了就歇歇吧!”


    說完,貝爾·克蘭德又製造了兩團精神迷霧,包裹住了陳牧野和林七夜。


    接觸到這一團精神迷霧後,他們兩個再也無力支撐,朝著宋終緩緩低下了身子。


    就在這時,貝爾·克蘭德的翅膀忽然停止了扇動,一下子從半空中摔到了地上。


    它背後的一對翅膀已經開始脫落,眼神中的光芒越來越暗淡。


    “大人,我這是怎麽了?”


    貝爾·克蘭德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生機正在迅速流逝,它現在哪裏還不明白,剛才那些藥劑絕對有問題。


    “哦,應該是藥效到了,力量這種東西,總是要用代價來交換的。”


    宋終的語氣平淡,貝爾·克蘭德絕望地看著宋終。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一道紅光從貝爾·克蘭德的身上釋放出來,還沒等宋終有所動作,那團煙霧已經直衝雲霄,消失在了滄南市的上空。


    隨著紅光的消散,正在趕往滄南的月槐立刻有所感應。


    “奇怪,貝爾·克蘭德也死了?”


    月槐感覺很鬱悶,想當年自己是何等的叱吒風雲,怎麽現在搞個計劃老是出意外?


    滄南市,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


    與此同時,心中同樣充滿疑問的還有葉梵。


    電話裏麵的忙音聲嘟嘟作響,葉梵皺起了眉頭。


    “怎麽迴事?緊要關頭,這個陳牧野怎麽不接電話了?”


    葉梵看著十幾個紅色的通話記錄,猶豫片刻之後,他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高速公路之上,一輛保時捷車主看著前麵的那輛馬車目瞪口呆。


    “我靠,不會是疲勞駕駛出現幻覺了吧,我能接受被五菱宏光超車,但是為啥馬車也能超車啊?”


    操縱那駕馬車的,正是人類天花板之一,陳夫子的書童。


    那書童迴頭對著保時捷車主做了個鬼臉兒。


    “好了,不要調皮了!”車廂裏傳來了一個男子低沉的聲音,“調轉方向,我們去滄南一趟。”


    書童一愣,“夫子,您確定嗎?聽說沿海那邊的形勢很嚴峻,這次來的,好像是波塞冬。”


    “放心吧,葉梵已經安排別人去了,現在滄南那邊也出了緊急情況,離那最近的,隻有我們了。”


    書童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表情,在保時捷車主驚訝的眼神中,那輛馬車衝天而起……


    此時的滄南市內,宋終坐在椅子上,左手搖晃著紅酒杯。


    他的心神沉入到了係統空間之中,無數的光點兒從四麵八方朝這裏飄來。


    就像是一條條緩緩流淌的銀河。


    這些都是信仰之力。


    滄南市即使隻是個三線城市,也有四五百萬的人口。


    更何況,在這些信仰之力裏麵,還有一些是來自守夜人的。


    可是幽暗的係統空間並沒有被被這些光點兒照亮。


    這些光芒匯聚在係統空間的上空中,緩緩旋轉,凝聚。


    漸漸地,一座泛著淡淡光芒的墓碑,出現在了青銅棺的上方。


    那座墓碑很明顯還不完整,這些信仰之力僅僅組成了一個輪廓。


    不過墓碑輪廓成型之後,它的內部竟然形成了一股吸引力,開始瘋狂引導那些信仰之力補充到墓碑之中。


    宋終看著這座墓碑,“真是邪門,怎麽跟我扯上關係得東西,都不太吉利啊?”


    他摩挲著下巴,通過這座信仰墓碑,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每一名信徒的內心。


    “偉大的宋終,請賜予我一個精壯的男子吧!”


    “偉大的宋終,請給我花不完的財富…”


    “我要爬到最高,我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宋終聽著這些願望,終於明白了為啥求神拜佛沒有用了。


    換成自己去當神佛,我也不會幫這些人實現願望。


    人的欲望是無窮的,實現不完,根本實現不完。


    不過有自己這麽個“神”存在,他們還有些念想,有個盼頭兒。


    從某種意義上說,自己和心理醫生有些地方還挺像的。


    就在宋終肆無忌憚地吸收信仰之力的時候,楊晉看著紫色的天空,神情嚴肅。


    “嗚嗚…”小黑癩發出低沉的吼叫。


    “別急!”楊晉得額頭上裂開一道縫隙,看起來就像是第三隻眼睛。


    忽然,他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奇怪,這片紫霧的締造者,竟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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