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修路的艱難曆程中,王大帥無疑是最為核心的人物之一。他與張建國、憨子等人並肩作戰,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巨大努力。他們遭遇了數不清的困難與挑戰,每一次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其中,王大夯和張建軍更是永遠地倒在了這條通往希望的道路上,他們的犧牲成為了大涼山人心中永遠的痛,但也更加堅定了眾人修通山路的決心。
這八年裏,他們經曆了大地震的肆虐,整個大山都在顫抖,剛剛修好的路段被無情地摧毀;大暗病的侵襲,讓許多修路的工人身體遭受重創,工程不得不被迫暫停;還有那可怕的大瘟疫,如同陰霾一般籠罩著大涼山,人心惶惶。然而,麵對這重重的波折與災難,他們沒有放棄,而是咬緊牙關,一次次地重新開始。如今,看著這終於修通的山路,山民們的激動之情難以言表,他們歡唿著、跳躍著,仿佛迎來了新生。
可就在這修路大功告成的日子裏,王大帥卻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沉浸在興奮之中。他獨自一人默默地來到了丫蛋的墳前,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淚水瞬間決堤,哭得泣不成聲。“丫蛋,你看到了嗎?路通了…… 我們終於做到了。”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墓地中迴蕩,帶著無盡的思念與感激。
王大帥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迴到了過去與丫蛋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美好的迴憶如同電影一般在他腦海中放映著。曾經,他們一起在山中漫步,一起憧憬著未來的生活。丫蛋的笑容是那麽的燦爛,那麽的溫暖。自從丫蛋離去後,那份思念就像一顆種子在他心中生根發芽,逐漸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他將這份思念深深地埋在心底,轉化為奮鬥的動力,為了丫蛋,他不顧一切地修路、蓋學校,隻為了實現他們曾經共同的夢想。
這一天,王大帥在丫蛋的墳前喝得酩酊大醉。他的眼神迷離,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丫蛋那熟悉的身影正緩緩向他走來。她還是那麽美麗,那麽溫柔。丫蛋輕輕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撫摸他的臉龐。王大帥激動地想要抓住她,可是,當他的手觸碰到虛空的那一刻,他猛地驚醒。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依舊身處丫蛋的墳前,身邊空空如也,隻有那冰冷的墓碑和無盡的孤寂。
修路隊即將離開大涼山,王大帥強打起精神,熱情地招待他們。他在村子裏擺了幾十桌宴席,那場麵好不熱鬧。桌椅從村子的這頭一直排到那頭,將整個山道都堵得嚴嚴實實。大家圍坐在一起,歡聲笑語,分享著這來之不易的喜悅。
在這之後,王大帥開始謀劃著大涼山未來的發展。他深知,修路隻是第一步,要想讓村子真正富裕起來,還需要更多的努力。他計劃著開廠辦企業,大涼山有著豐富的礦產資源和漫山遍野的山果,這些都是大自然賜予他們的寶藏。他相信,隻要合理利用,一定能夠為村子帶來更大的發展機遇。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很順。
小燕的心中滿是痛苦與無奈,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大涼山。
這一切的根源,都是那可惡的張麻子。他強行占有了小燕,致使村裏流言蜚語四起,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小燕的內心。更讓她絕望的是,她發現自己無法生育,自覺再也無法為張家延續後代。在這個傳統觀念濃厚的地方,她覺得自己仿佛成了一個罪人。
而此時的建國,已經憑借著自己的努力與才華,成為了疙瘩坡的村長。他一心為村民謀福利,深受大家的歡迎與愛戴。小燕看著建國在村子裏的威望日益提高,心中越發覺得自己是個拖累。她深知,如果繼續留在建國身邊,隻會耽誤他的前程。
於是,小燕留下了一封飽含深情與愧疚的信件後,便沿著山裏運輸隊的老路悄然離去。那是一條漫長而艱辛的道路,她獨自一人,在崇山峻嶺中艱難跋涉。餓了,就吃些幹糧;渴了,就喝口山泉水。就這樣,她走了整整三天三夜,終於走到了山外國道。
小燕站在國道邊,望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心中五味雜陳。她揮了揮手,攔下了一輛汽車。坐在車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難過與迷茫,但同時也帶著一絲對新生活的期待。汽車一路疾馳,最終將她帶到了一個她從未聽聞過的小鎮。
小鎮不大,卻也充滿了生機。小燕在鎮上四處打聽,租下了一間民房,暫時安頓了下來。隨後,她便開始在大街小巷中穿梭,尋找一份能夠養活自己的工作。
一天,小燕在街上偶然看到了一則招聘啟事,是招聘家教的。她心中一動,憑借著自己的知識與耐心,前去應聘。很快,她便被錄用了,而雇主正是光頭家。
初次見到光頭時,小燕就察覺到了他那色眯眯的眼神。那眼神讓小燕感到十分不舒服,心中隱隱有了一絲不安。不過,好在光頭的媳婦盯得緊,一直以來,光頭都未敢有什麽實質性的舉動。
光頭的媳婦是個瘦子,與光頭那肥胖的模樣截然相反。她脾氣潑辣,在鎮上也是出了名的厲害角色。而且,她娘家在本地頗有實力,這也讓光頭對她敬畏三分。
小燕在光頭家做家教,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半個多月。這段時間裏,一切都還算順利,並未發生什麽異常情況。
然而,一個禮拜天,意外還是發生了。光頭趁著媳婦帶孩子出去的機會,家中隻剩下了小燕和他。光頭的眼中閃爍著貪婪與欲望的光芒,他緩緩靠近小燕,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小燕啊,你這幾天教孩子教得可真不錯。” 光頭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想要搭在小燕的肩膀上。
小燕心中一驚,她急忙側身躲開,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光頭哥,你別這樣。我該迴去了。” 說著,她便朝著門口走去。
光頭見狀,一個箭步衝上前,攔住了小燕的去路。“小燕,急什麽嘛?陪我再坐會兒唄。”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淫邪。
小燕的心中湧起一股恐懼,她大聲說道:“光頭哥,你讓開!不然我喊人了!”
光頭卻不以為然,他嘿嘿笑著,問道:“小燕,你跟我說實話,你成家了沒?或者有沒有對象啊?” 他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小燕,那眼神中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
小燕憤怒地瞪著光頭,大聲拒絕道:“光頭哥,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再這樣,我真的要叫人了!”
光頭見小燕如此不識趣,心中的欲望瞬間戰勝了理智。他猛地撲向小燕,雙手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強行按在沙發上。小燕拚命掙紮,她的雙腳不停地亂踢,雙手也用力地扭動著,試圖掙脫光頭的束縛。
可是,光頭的力氣太大了,小燕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光頭的雙手開始在小燕的身上肆意遊走,撕扯著她的衣服。小燕的衣服被撕裂,露出了大片的肌膚。光頭看著眼前的美景,饞涎欲滴,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小燕的眼中充滿了絕望,她的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擺脫這個可怕的困境,隻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著,希望有人能夠來救救她……
小燕被困在沙發上,光頭那令人作嘔的雙手在她身上肆意遊走,她的心中充滿了憤怒與絕望。但她並未放棄反抗,在極度的恐懼與掙紮中,她的目光突然瞥見了茶幾上的一個花瓶。那花瓶在陽光下閃爍著一絲冷冽的光,仿佛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小燕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伸手抓起花瓶,朝著光頭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砰”的一聲悶響,光頭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打得愣住了,他的雙手下意識地鬆開了小燕,捂住受傷的頭部。鮮血從他的手指縫間緩緩滲出,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愕與憤怒。
小燕趁機掙脫開光頭的束縛,她連滾帶爬地衝向門口,慌亂地打開門,不顧一切地衝了出去。她的衣衫襤褸,頭發淩亂,但此刻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她在小鎮的街道上狂奔,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深刻地體會到了世態炎涼,曾經對生活的那些美好憧憬,在這一刻仿佛都化為泡影。她暗暗發誓,從現在起,她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工作,養活自己,再也不依賴任何男人。
經過幾天的奔波與尋找,小燕終於找到了一份照顧孤寡老人的工作。雇主是一位退休的老教授,看起來和藹可親。初次見麵時,老教授那慈祥的笑容和溫和的態度讓小燕心中稍稍有了一絲慰藉。
在老教授家工作的日子裏,小燕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她每天早早起床,打掃房間、洗衣做飯,把家裏收拾得井井有條。老教授對她的工作也非常滿意,經常對她讚不絕口,還會給她一些額外的獎勵,這讓小燕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與尊重,生活似乎也漸漸步入了正軌。
隨著時間的推移,小燕與老教授之間的關係也在悄然發生著變化。老教授開始對小燕格外關照,時常找她聊天,關心她的生活和心情。小燕心中對老教授充滿了感激,她把老教授當作自己的親人一樣對待。
然而,漸漸地,小燕察覺到了一些異樣。老教授看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些別樣的情愫,那種眼神讓小燕感到有些不安。終於,有一天,老教授鼓起勇氣向小燕提出了求婚的意向。
“小燕啊,你在我身邊的這段時間,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我已經老了,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如果你願意嫁給我,我會把我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你,讓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老教授的聲音微微顫抖,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小燕被老教授的話驚得目瞪口呆,她怎麽也沒想到老教授會有這樣的想法。她看著老教授那滿是皺紋的臉,心中湧起一股恐懼和憤怒。“教授,您在說什麽?我隻是把您當作長輩來照顧,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小燕的聲音有些顫抖,她試圖讓老教授明白自己的立場。
老教授卻不以為然,他以為小燕隻是害羞或者在猶豫。他站起身來,緩緩走向小燕,想要握住她的手。“小燕,你不要害羞。我是真心的,我會給你幸福的。”
小燕驚恐地後退幾步,她大聲說道:“教授,您別這樣!我不喜歡您這樣!”
老教授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小燕,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的歸宿嗎?”他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與之前的和藹判若兩人。
小燕心中的憤怒徹底爆發了,她毫不畏懼地瞪著老教授。“您怎麽能這樣?您這是在侮辱我!”說完,她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老教授見狀,急忙衝上前,想要攔住小燕。小燕用力推開老教授,老教授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小燕趁機打開門,衝了出去。老教授在後麵大聲唿喊著她的名字,但小燕頭也不迴,她的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離開這個虛偽的地方,重新尋找屬於自己的生活。
小燕失魂落魄地迴到住處,那一路上,她的腳步沉重得仿佛綁了鉛塊。她的心裏滿是苦澀,人情的冷暖就像一把把利刃,將她的心割得千瘡百孔。一進屋,她便像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趴在那簡陋的土炕上,整整一天都沒起來。她的腦海裏不斷閃過這段日子以來所遭遇的種種不堪,眼淚浸濕了枕頭,卻也衝不走那滿心的傷痛。
可小燕終究不是個會輕易被打倒的人,在痛苦的思索後,她決定離開這個讓她受盡委屈的小鎮,迴 z 市去。畢竟在 z 市,有來自大涼山的老鄉,她想著,那些熟悉的麵孔或許能給她帶來一絲慰藉,能在那陌生的城市裏照應她一下。
到了 z 市後,她沒有去找素素,而是機緣巧合地在 z 市郊區發現了一個建築工地。看著那熱火朝天的施工場景,小燕咬了咬牙,決定在這裏謀一份生計。於是,她毅然決然地加入了建築工人的行列。
夏日裏,那毒辣的太陽高懸天空,炙烤著大地,整個工地就像個大蒸籠。小燕卻毫不退縮,她和其他男工人一樣,扛著沉重的建築材料,在烈日下一趟又一趟地來迴奔波。汗水濕透了她的衣衫,順著臉頰不斷滑落,可她的眼神始終堅定,沒有絲毫喊累的意思。到了冬天,寒風刺骨,小燕的雙手被凍得通紅,甚至都有些開裂了,可她還是緊緊地握著工具,繼續幹活,那股子堅韌勁兒,讓工地上的不少男人都暗自佩服。
漸漸地,工地上的那些男人都開始照顧起小燕來。他們會主動幫小燕分擔一些重活,看她累了,就招唿她歇一歇。後來,工頭看到小燕幹活雖然賣力,但畢竟是個女孩子,體力上還是比不過男人,便安排她專門給大夥做飯。小燕也欣然接受了這個安排,她用心地準備每一頓飯菜,把那簡陋的工地食堂打理得井井有條。
就這樣,小燕在建築工地一待就是一年半的時間。而另一邊,張建國離開大涼山後,便踏上了尋找小燕的艱難路途。他來到 z 市,偌大的城市,茫茫人海,想要找到小燕談何容易。可建國心中有股子執拗勁兒,他一家一家工地去問,一條一條街道去尋,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線索。
終於,在找了整整一個月後,那一天,在 z 市郊區的一個建築工地上,建國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那一刻,他的心跳陡然加快,眼眶瞬間濕潤了。他激動地大喊了一聲:“小燕!”便朝著小燕飛奔而去。
小燕聽到那熟悉的聲音,身子猛地一顫,轉過頭來,看到是建國,她整個人都愣住了。還沒等她迴過神來,建國已經衝到她麵前,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裏,那力氣大得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小燕的眼淚也奪眶而出,兩人就這樣相擁而泣,周圍的工友們看著這一幕,也都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兒,有的甚至悄悄抹起了眼淚,這重逢的場景,滿是甜蜜,卻也飽含著這麽長時間以來的辛酸。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的情緒才稍稍平複。小燕看著建國,眼中滿是愧疚,她哽咽著說:“建國,我……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被張麻子那混蛋玷汙了,而且……而且我還不能生養了,我……我沒臉見你啊。”說著,她又低下頭,不敢看建國的眼睛。
建國心疼地捧起小燕的臉,看著她的眼睛,一臉堅定地說:“小燕,你說啥呢!我不在乎那些,不能生養咱就領養孩子唄,隻要你在我身邊,其他的都不重要。”
小燕聽了建國的話,感動得又一次泣不成聲。建國沒再多說什麽,他二話不說,直接把小燕抱了起來,轉身就往自己的住處走去,那架勢,仿佛一刻都不想再和小燕分開了。
迴到住處後,久別重逢的兩人,壓抑已久的情感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爆發了出來。小燕那狐媚的眼神中滿是愛意與渴望,她主動貼近建國,雙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建國的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的手在小燕的身上遊走,兩人的嘴唇熱烈地糾纏在一起,隨後便幹起了那些不三不四的事兒,那房間裏滿是曖昧的氣息,兩人沉浸在這重逢的喜悅與激情之中,一直做到夜半更深,仿佛要把這段時間缺失的親密都補迴來。
第二天,建國看著小燕,心疼地說:“小燕,你以後別去工地幹活了,太辛苦了,我養你。”小燕想要拒絕,可看著建國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便把話咽了迴去。
之後,建國遵守和小燕的約定,沒有再想著迴大涼山去,而是決定陪著她在城裏繼續打工。
秋末的時候,工地竣工了。建國心裏一直惦記著小燕不能生養的事兒,他帶著小燕在 z 市四處打聽,找了不少醫生,希望能治好小燕的生理病。期間,建國還專門寫信到大涼山,向王大帥詢問生兒育女的訣竅。
沒過多久,王大帥給他們郵來了血燕窩。小燕吃了之後,感覺整個人的精神都好了許多,興致也大增。她看著建國,眼中滿是愛意,兩人的感情愈發深厚,越發恩愛了。
可在這城市裏生活,處處都需要錢,一想到未來要是領養孩子,開銷會更大,小燕和建國商量後,決定去大西北摘棉花,聽說那裏摘棉花能掙不少錢呢。他們收拾好行囊,懷揣著對未來生活的憧憬,踏上了前往大西北的路途,也不知在那片土地上,又會有怎樣的故事等待著他們。
火車哐當哐當地行駛在鐵軌上,建國和小燕坐在車廂裏,眼神中滿是對未來的期待。經過了幾天幾夜的顛簸,他們終於抵達了大西北。下了火車,兩人便在附近找了個民房租住下來。
此時,正值棉花豐收的好時節,放眼望去,那大片大片的棉田就像白色的海洋,美不勝收。建國和小燕稍作休整,便很快融入到了摘棉花的大軍之中。
這大西北啊,地廣人稀,每家每戶的田地都多得讓人咋舌,到了秋天收獲的時候,根本忙不過來,所以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大批來自全國各地的民工匯聚於此,幫忙摘棉花。
在這摘棉花的隊伍裏,大多是婦女和那些年過六旬的老太太。雖說摘一斤棉花能掙兩毛錢,看著不多,但積少成多,大家也都幹得挺起勁。建國和小燕那可不一樣,他倆年輕力壯,手腳又勤快,別人摘一行棉花的功夫,他倆能摘上兩三行呢。每天收工一結算,他倆拿到的酬勞總是最多的,這讓周圍的民工們都對他們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可這摘棉花的日子也著實艱苦啊,民工們住的帳篷都搭建在田間地頭,一到晚上,那寒風唿唿地往裏灌,凍得人直打哆嗦。而且啊,因為經常要在冰冷的棉株間穿梭幹活,很多女人的手都被凍得皴裂了,一道道口子看著就讓人心疼。小燕的手也沒能幸免,可她咬著牙,依舊堅持著,想著多掙點錢,為以後的生活做打算。
就在這忙碌又艱苦的摘棉花過程中,小燕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異樣,時常犯惡心,還總覺得渾身沒力氣。一開始她沒太在意,可日子一天天過去,這症狀越來越明顯。她心裏隱隱有了個猜測,便找了個機會跟建國說了。建國一聽,趕忙帶著小燕去了附近的診所一檢查,好家夥,還真是懷孕了!
建國得知這個消息後,那高興得簡直都要蹦起來了,他一把抱起小燕,在原地轉了好幾圈,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太好了,小燕,咱要有孩子了,咱要有孩子了呀!”小燕看著建國那興奮的模樣,臉上也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眼中滿是對這個新生命的期待。
自從小燕懷孕後,建國可就不讓她再去摘棉花了,不管小燕怎麽說,他都堅決不同意。“小燕,你現在可得安心靜養,啥活都別幹了,你和肚子裏的孩子最重要啊。”建國一臉嚴肅地說道。小燕拗不過他,隻好乖乖待在租住的房子裏養胎。
日子一天天過去,孩子在大西北出生了。可因為孕期小燕也沒少幹活,孩子不足月就呱呱墜地了,是個可愛的女嬰。建國和小燕看著那小小的人兒,心裏滿是歡喜,給她取名叫巧巧,希望這孩子以後能乖巧伶俐,一生順遂。
小燕坐月子期間,建國那更是忙得腳不沾地。為了給小燕和孩子增加營養,他常常天不亮就出門,跑很遠的路去買雞蛋、買肉,隻要是對小燕和孩子好的東西,他都想盡辦法弄迴來。
可這孩子一生下來,花銷就大了起來,在大西北靠著摘棉花掙的那點錢,漸漸有些不夠用了。沒辦法,建國和小燕商量後,決定輾轉到另一個城市去謀生計。
到了新的城市,建國憑借著自己在建築方麵的經驗,順利進入了一個建築隊工作。他幹活踏實又認真,技術也好,沒多久就成了工地上的主要骨幹,還當上了檢測質量的監工呢。
可這日子剛安穩沒幾天,麻煩事兒就來了。工地的包工頭趙疙瘩,那是個看著就賊眉鼠眼的家夥。他第一次見到小燕,那眼神就色眯眯的,直勾勾地盯著小燕看,讓小燕心裏一陣不舒服。
打那以後啊,這趙疙瘩就老是趁著建國在工地上幹活的時候,偷偷摸摸地幹些見不得人的事兒。他常常躲在角落裏,偷看小燕洗澡、上廁所,甚至連小燕給孩子喂奶的時候,他都要湊過去偷看。
有一迴,小燕正給巧巧喂奶呢,一抬頭,就瞧見窗戶那兒有個黑影一閃而過。她心裏“咯噔”一下,覺得不對勁,等喂完奶,悄悄走到窗戶邊一看,好家夥,正是那趙疙瘩鬼鬼祟祟地往遠處走呢。小燕氣得渾身發抖,她等建國晚上迴來,就把這事一五一十地跟他說了,還一臉嚴肅地警告建國:“建國,你可得小心那個趙疙瘩,他可不是個好東西,老是偷看我,哼,我看他就是個流氓!”
建國聽了小燕的話,皺了皺眉頭,他想著這趙疙瘩平時看著心眼也不壞啊,雖說有點愛占小便宜,但也不至於幹出這麽缺德的事兒吧。於是,他便對小燕說:“小燕,會不會是你看錯了呀,趙疙瘩平時對咱也還行,我覺得他應該沒那膽子吧。”
小燕一聽,立馬瞪大了眼睛,聲音都提高了幾分:“建國,你傻呀!哪有大男人偷看女人身子的好人啊?你可別被他騙了,咱得小心著點兒,我可不能讓他欺負了咱,更不能讓他欺負了你呀!”小燕那狐媚的臉上此刻滿是憤怒與堅定,她緊緊地拉著建國的手,仿佛要把自己的決心傳遞給他。
建國看著小燕那認真的模樣,心裏也開始犯起了嘀咕,他暗暗決定,以後可得多留意留意這個趙疙瘩,可不能讓他傷害到自己的家人。
這八年裏,他們經曆了大地震的肆虐,整個大山都在顫抖,剛剛修好的路段被無情地摧毀;大暗病的侵襲,讓許多修路的工人身體遭受重創,工程不得不被迫暫停;還有那可怕的大瘟疫,如同陰霾一般籠罩著大涼山,人心惶惶。然而,麵對這重重的波折與災難,他們沒有放棄,而是咬緊牙關,一次次地重新開始。如今,看著這終於修通的山路,山民們的激動之情難以言表,他們歡唿著、跳躍著,仿佛迎來了新生。
可就在這修路大功告成的日子裏,王大帥卻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沉浸在興奮之中。他獨自一人默默地來到了丫蛋的墳前,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淚水瞬間決堤,哭得泣不成聲。“丫蛋,你看到了嗎?路通了…… 我們終於做到了。”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墓地中迴蕩,帶著無盡的思念與感激。
王大帥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迴到了過去與丫蛋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美好的迴憶如同電影一般在他腦海中放映著。曾經,他們一起在山中漫步,一起憧憬著未來的生活。丫蛋的笑容是那麽的燦爛,那麽的溫暖。自從丫蛋離去後,那份思念就像一顆種子在他心中生根發芽,逐漸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他將這份思念深深地埋在心底,轉化為奮鬥的動力,為了丫蛋,他不顧一切地修路、蓋學校,隻為了實現他們曾經共同的夢想。
這一天,王大帥在丫蛋的墳前喝得酩酊大醉。他的眼神迷離,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丫蛋那熟悉的身影正緩緩向他走來。她還是那麽美麗,那麽溫柔。丫蛋輕輕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撫摸他的臉龐。王大帥激動地想要抓住她,可是,當他的手觸碰到虛空的那一刻,他猛地驚醒。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依舊身處丫蛋的墳前,身邊空空如也,隻有那冰冷的墓碑和無盡的孤寂。
修路隊即將離開大涼山,王大帥強打起精神,熱情地招待他們。他在村子裏擺了幾十桌宴席,那場麵好不熱鬧。桌椅從村子的這頭一直排到那頭,將整個山道都堵得嚴嚴實實。大家圍坐在一起,歡聲笑語,分享著這來之不易的喜悅。
在這之後,王大帥開始謀劃著大涼山未來的發展。他深知,修路隻是第一步,要想讓村子真正富裕起來,還需要更多的努力。他計劃著開廠辦企業,大涼山有著豐富的礦產資源和漫山遍野的山果,這些都是大自然賜予他們的寶藏。他相信,隻要合理利用,一定能夠為村子帶來更大的發展機遇。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很順。
小燕的心中滿是痛苦與無奈,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大涼山。
這一切的根源,都是那可惡的張麻子。他強行占有了小燕,致使村裏流言蜚語四起,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小燕的內心。更讓她絕望的是,她發現自己無法生育,自覺再也無法為張家延續後代。在這個傳統觀念濃厚的地方,她覺得自己仿佛成了一個罪人。
而此時的建國,已經憑借著自己的努力與才華,成為了疙瘩坡的村長。他一心為村民謀福利,深受大家的歡迎與愛戴。小燕看著建國在村子裏的威望日益提高,心中越發覺得自己是個拖累。她深知,如果繼續留在建國身邊,隻會耽誤他的前程。
於是,小燕留下了一封飽含深情與愧疚的信件後,便沿著山裏運輸隊的老路悄然離去。那是一條漫長而艱辛的道路,她獨自一人,在崇山峻嶺中艱難跋涉。餓了,就吃些幹糧;渴了,就喝口山泉水。就這樣,她走了整整三天三夜,終於走到了山外國道。
小燕站在國道邊,望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心中五味雜陳。她揮了揮手,攔下了一輛汽車。坐在車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難過與迷茫,但同時也帶著一絲對新生活的期待。汽車一路疾馳,最終將她帶到了一個她從未聽聞過的小鎮。
小鎮不大,卻也充滿了生機。小燕在鎮上四處打聽,租下了一間民房,暫時安頓了下來。隨後,她便開始在大街小巷中穿梭,尋找一份能夠養活自己的工作。
一天,小燕在街上偶然看到了一則招聘啟事,是招聘家教的。她心中一動,憑借著自己的知識與耐心,前去應聘。很快,她便被錄用了,而雇主正是光頭家。
初次見到光頭時,小燕就察覺到了他那色眯眯的眼神。那眼神讓小燕感到十分不舒服,心中隱隱有了一絲不安。不過,好在光頭的媳婦盯得緊,一直以來,光頭都未敢有什麽實質性的舉動。
光頭的媳婦是個瘦子,與光頭那肥胖的模樣截然相反。她脾氣潑辣,在鎮上也是出了名的厲害角色。而且,她娘家在本地頗有實力,這也讓光頭對她敬畏三分。
小燕在光頭家做家教,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半個多月。這段時間裏,一切都還算順利,並未發生什麽異常情況。
然而,一個禮拜天,意外還是發生了。光頭趁著媳婦帶孩子出去的機會,家中隻剩下了小燕和他。光頭的眼中閃爍著貪婪與欲望的光芒,他緩緩靠近小燕,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小燕啊,你這幾天教孩子教得可真不錯。” 光頭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想要搭在小燕的肩膀上。
小燕心中一驚,她急忙側身躲開,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光頭哥,你別這樣。我該迴去了。” 說著,她便朝著門口走去。
光頭見狀,一個箭步衝上前,攔住了小燕的去路。“小燕,急什麽嘛?陪我再坐會兒唄。”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淫邪。
小燕的心中湧起一股恐懼,她大聲說道:“光頭哥,你讓開!不然我喊人了!”
光頭卻不以為然,他嘿嘿笑著,問道:“小燕,你跟我說實話,你成家了沒?或者有沒有對象啊?” 他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小燕,那眼神中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
小燕憤怒地瞪著光頭,大聲拒絕道:“光頭哥,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再這樣,我真的要叫人了!”
光頭見小燕如此不識趣,心中的欲望瞬間戰勝了理智。他猛地撲向小燕,雙手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強行按在沙發上。小燕拚命掙紮,她的雙腳不停地亂踢,雙手也用力地扭動著,試圖掙脫光頭的束縛。
可是,光頭的力氣太大了,小燕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光頭的雙手開始在小燕的身上肆意遊走,撕扯著她的衣服。小燕的衣服被撕裂,露出了大片的肌膚。光頭看著眼前的美景,饞涎欲滴,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小燕的眼中充滿了絕望,她的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擺脫這個可怕的困境,隻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著,希望有人能夠來救救她……
小燕被困在沙發上,光頭那令人作嘔的雙手在她身上肆意遊走,她的心中充滿了憤怒與絕望。但她並未放棄反抗,在極度的恐懼與掙紮中,她的目光突然瞥見了茶幾上的一個花瓶。那花瓶在陽光下閃爍著一絲冷冽的光,仿佛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小燕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伸手抓起花瓶,朝著光頭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砰”的一聲悶響,光頭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打得愣住了,他的雙手下意識地鬆開了小燕,捂住受傷的頭部。鮮血從他的手指縫間緩緩滲出,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愕與憤怒。
小燕趁機掙脫開光頭的束縛,她連滾帶爬地衝向門口,慌亂地打開門,不顧一切地衝了出去。她的衣衫襤褸,頭發淩亂,但此刻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她在小鎮的街道上狂奔,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深刻地體會到了世態炎涼,曾經對生活的那些美好憧憬,在這一刻仿佛都化為泡影。她暗暗發誓,從現在起,她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工作,養活自己,再也不依賴任何男人。
經過幾天的奔波與尋找,小燕終於找到了一份照顧孤寡老人的工作。雇主是一位退休的老教授,看起來和藹可親。初次見麵時,老教授那慈祥的笑容和溫和的態度讓小燕心中稍稍有了一絲慰藉。
在老教授家工作的日子裏,小燕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她每天早早起床,打掃房間、洗衣做飯,把家裏收拾得井井有條。老教授對她的工作也非常滿意,經常對她讚不絕口,還會給她一些額外的獎勵,這讓小燕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與尊重,生活似乎也漸漸步入了正軌。
隨著時間的推移,小燕與老教授之間的關係也在悄然發生著變化。老教授開始對小燕格外關照,時常找她聊天,關心她的生活和心情。小燕心中對老教授充滿了感激,她把老教授當作自己的親人一樣對待。
然而,漸漸地,小燕察覺到了一些異樣。老教授看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些別樣的情愫,那種眼神讓小燕感到有些不安。終於,有一天,老教授鼓起勇氣向小燕提出了求婚的意向。
“小燕啊,你在我身邊的這段時間,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我已經老了,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如果你願意嫁給我,我會把我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你,讓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老教授的聲音微微顫抖,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小燕被老教授的話驚得目瞪口呆,她怎麽也沒想到老教授會有這樣的想法。她看著老教授那滿是皺紋的臉,心中湧起一股恐懼和憤怒。“教授,您在說什麽?我隻是把您當作長輩來照顧,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小燕的聲音有些顫抖,她試圖讓老教授明白自己的立場。
老教授卻不以為然,他以為小燕隻是害羞或者在猶豫。他站起身來,緩緩走向小燕,想要握住她的手。“小燕,你不要害羞。我是真心的,我會給你幸福的。”
小燕驚恐地後退幾步,她大聲說道:“教授,您別這樣!我不喜歡您這樣!”
老教授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小燕,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的歸宿嗎?”他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與之前的和藹判若兩人。
小燕心中的憤怒徹底爆發了,她毫不畏懼地瞪著老教授。“您怎麽能這樣?您這是在侮辱我!”說完,她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老教授見狀,急忙衝上前,想要攔住小燕。小燕用力推開老教授,老教授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小燕趁機打開門,衝了出去。老教授在後麵大聲唿喊著她的名字,但小燕頭也不迴,她的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離開這個虛偽的地方,重新尋找屬於自己的生活。
小燕失魂落魄地迴到住處,那一路上,她的腳步沉重得仿佛綁了鉛塊。她的心裏滿是苦澀,人情的冷暖就像一把把利刃,將她的心割得千瘡百孔。一進屋,她便像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趴在那簡陋的土炕上,整整一天都沒起來。她的腦海裏不斷閃過這段日子以來所遭遇的種種不堪,眼淚浸濕了枕頭,卻也衝不走那滿心的傷痛。
可小燕終究不是個會輕易被打倒的人,在痛苦的思索後,她決定離開這個讓她受盡委屈的小鎮,迴 z 市去。畢竟在 z 市,有來自大涼山的老鄉,她想著,那些熟悉的麵孔或許能給她帶來一絲慰藉,能在那陌生的城市裏照應她一下。
到了 z 市後,她沒有去找素素,而是機緣巧合地在 z 市郊區發現了一個建築工地。看著那熱火朝天的施工場景,小燕咬了咬牙,決定在這裏謀一份生計。於是,她毅然決然地加入了建築工人的行列。
夏日裏,那毒辣的太陽高懸天空,炙烤著大地,整個工地就像個大蒸籠。小燕卻毫不退縮,她和其他男工人一樣,扛著沉重的建築材料,在烈日下一趟又一趟地來迴奔波。汗水濕透了她的衣衫,順著臉頰不斷滑落,可她的眼神始終堅定,沒有絲毫喊累的意思。到了冬天,寒風刺骨,小燕的雙手被凍得通紅,甚至都有些開裂了,可她還是緊緊地握著工具,繼續幹活,那股子堅韌勁兒,讓工地上的不少男人都暗自佩服。
漸漸地,工地上的那些男人都開始照顧起小燕來。他們會主動幫小燕分擔一些重活,看她累了,就招唿她歇一歇。後來,工頭看到小燕幹活雖然賣力,但畢竟是個女孩子,體力上還是比不過男人,便安排她專門給大夥做飯。小燕也欣然接受了這個安排,她用心地準備每一頓飯菜,把那簡陋的工地食堂打理得井井有條。
就這樣,小燕在建築工地一待就是一年半的時間。而另一邊,張建國離開大涼山後,便踏上了尋找小燕的艱難路途。他來到 z 市,偌大的城市,茫茫人海,想要找到小燕談何容易。可建國心中有股子執拗勁兒,他一家一家工地去問,一條一條街道去尋,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線索。
終於,在找了整整一個月後,那一天,在 z 市郊區的一個建築工地上,建國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那一刻,他的心跳陡然加快,眼眶瞬間濕潤了。他激動地大喊了一聲:“小燕!”便朝著小燕飛奔而去。
小燕聽到那熟悉的聲音,身子猛地一顫,轉過頭來,看到是建國,她整個人都愣住了。還沒等她迴過神來,建國已經衝到她麵前,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裏,那力氣大得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小燕的眼淚也奪眶而出,兩人就這樣相擁而泣,周圍的工友們看著這一幕,也都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兒,有的甚至悄悄抹起了眼淚,這重逢的場景,滿是甜蜜,卻也飽含著這麽長時間以來的辛酸。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的情緒才稍稍平複。小燕看著建國,眼中滿是愧疚,她哽咽著說:“建國,我……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被張麻子那混蛋玷汙了,而且……而且我還不能生養了,我……我沒臉見你啊。”說著,她又低下頭,不敢看建國的眼睛。
建國心疼地捧起小燕的臉,看著她的眼睛,一臉堅定地說:“小燕,你說啥呢!我不在乎那些,不能生養咱就領養孩子唄,隻要你在我身邊,其他的都不重要。”
小燕聽了建國的話,感動得又一次泣不成聲。建國沒再多說什麽,他二話不說,直接把小燕抱了起來,轉身就往自己的住處走去,那架勢,仿佛一刻都不想再和小燕分開了。
迴到住處後,久別重逢的兩人,壓抑已久的情感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爆發了出來。小燕那狐媚的眼神中滿是愛意與渴望,她主動貼近建國,雙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建國的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的手在小燕的身上遊走,兩人的嘴唇熱烈地糾纏在一起,隨後便幹起了那些不三不四的事兒,那房間裏滿是曖昧的氣息,兩人沉浸在這重逢的喜悅與激情之中,一直做到夜半更深,仿佛要把這段時間缺失的親密都補迴來。
第二天,建國看著小燕,心疼地說:“小燕,你以後別去工地幹活了,太辛苦了,我養你。”小燕想要拒絕,可看著建國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便把話咽了迴去。
之後,建國遵守和小燕的約定,沒有再想著迴大涼山去,而是決定陪著她在城裏繼續打工。
秋末的時候,工地竣工了。建國心裏一直惦記著小燕不能生養的事兒,他帶著小燕在 z 市四處打聽,找了不少醫生,希望能治好小燕的生理病。期間,建國還專門寫信到大涼山,向王大帥詢問生兒育女的訣竅。
沒過多久,王大帥給他們郵來了血燕窩。小燕吃了之後,感覺整個人的精神都好了許多,興致也大增。她看著建國,眼中滿是愛意,兩人的感情愈發深厚,越發恩愛了。
可在這城市裏生活,處處都需要錢,一想到未來要是領養孩子,開銷會更大,小燕和建國商量後,決定去大西北摘棉花,聽說那裏摘棉花能掙不少錢呢。他們收拾好行囊,懷揣著對未來生活的憧憬,踏上了前往大西北的路途,也不知在那片土地上,又會有怎樣的故事等待著他們。
火車哐當哐當地行駛在鐵軌上,建國和小燕坐在車廂裏,眼神中滿是對未來的期待。經過了幾天幾夜的顛簸,他們終於抵達了大西北。下了火車,兩人便在附近找了個民房租住下來。
此時,正值棉花豐收的好時節,放眼望去,那大片大片的棉田就像白色的海洋,美不勝收。建國和小燕稍作休整,便很快融入到了摘棉花的大軍之中。
這大西北啊,地廣人稀,每家每戶的田地都多得讓人咋舌,到了秋天收獲的時候,根本忙不過來,所以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大批來自全國各地的民工匯聚於此,幫忙摘棉花。
在這摘棉花的隊伍裏,大多是婦女和那些年過六旬的老太太。雖說摘一斤棉花能掙兩毛錢,看著不多,但積少成多,大家也都幹得挺起勁。建國和小燕那可不一樣,他倆年輕力壯,手腳又勤快,別人摘一行棉花的功夫,他倆能摘上兩三行呢。每天收工一結算,他倆拿到的酬勞總是最多的,這讓周圍的民工們都對他們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可這摘棉花的日子也著實艱苦啊,民工們住的帳篷都搭建在田間地頭,一到晚上,那寒風唿唿地往裏灌,凍得人直打哆嗦。而且啊,因為經常要在冰冷的棉株間穿梭幹活,很多女人的手都被凍得皴裂了,一道道口子看著就讓人心疼。小燕的手也沒能幸免,可她咬著牙,依舊堅持著,想著多掙點錢,為以後的生活做打算。
就在這忙碌又艱苦的摘棉花過程中,小燕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異樣,時常犯惡心,還總覺得渾身沒力氣。一開始她沒太在意,可日子一天天過去,這症狀越來越明顯。她心裏隱隱有了個猜測,便找了個機會跟建國說了。建國一聽,趕忙帶著小燕去了附近的診所一檢查,好家夥,還真是懷孕了!
建國得知這個消息後,那高興得簡直都要蹦起來了,他一把抱起小燕,在原地轉了好幾圈,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太好了,小燕,咱要有孩子了,咱要有孩子了呀!”小燕看著建國那興奮的模樣,臉上也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眼中滿是對這個新生命的期待。
自從小燕懷孕後,建國可就不讓她再去摘棉花了,不管小燕怎麽說,他都堅決不同意。“小燕,你現在可得安心靜養,啥活都別幹了,你和肚子裏的孩子最重要啊。”建國一臉嚴肅地說道。小燕拗不過他,隻好乖乖待在租住的房子裏養胎。
日子一天天過去,孩子在大西北出生了。可因為孕期小燕也沒少幹活,孩子不足月就呱呱墜地了,是個可愛的女嬰。建國和小燕看著那小小的人兒,心裏滿是歡喜,給她取名叫巧巧,希望這孩子以後能乖巧伶俐,一生順遂。
小燕坐月子期間,建國那更是忙得腳不沾地。為了給小燕和孩子增加營養,他常常天不亮就出門,跑很遠的路去買雞蛋、買肉,隻要是對小燕和孩子好的東西,他都想盡辦法弄迴來。
可這孩子一生下來,花銷就大了起來,在大西北靠著摘棉花掙的那點錢,漸漸有些不夠用了。沒辦法,建國和小燕商量後,決定輾轉到另一個城市去謀生計。
到了新的城市,建國憑借著自己在建築方麵的經驗,順利進入了一個建築隊工作。他幹活踏實又認真,技術也好,沒多久就成了工地上的主要骨幹,還當上了檢測質量的監工呢。
可這日子剛安穩沒幾天,麻煩事兒就來了。工地的包工頭趙疙瘩,那是個看著就賊眉鼠眼的家夥。他第一次見到小燕,那眼神就色眯眯的,直勾勾地盯著小燕看,讓小燕心裏一陣不舒服。
打那以後啊,這趙疙瘩就老是趁著建國在工地上幹活的時候,偷偷摸摸地幹些見不得人的事兒。他常常躲在角落裏,偷看小燕洗澡、上廁所,甚至連小燕給孩子喂奶的時候,他都要湊過去偷看。
有一迴,小燕正給巧巧喂奶呢,一抬頭,就瞧見窗戶那兒有個黑影一閃而過。她心裏“咯噔”一下,覺得不對勁,等喂完奶,悄悄走到窗戶邊一看,好家夥,正是那趙疙瘩鬼鬼祟祟地往遠處走呢。小燕氣得渾身發抖,她等建國晚上迴來,就把這事一五一十地跟他說了,還一臉嚴肅地警告建國:“建國,你可得小心那個趙疙瘩,他可不是個好東西,老是偷看我,哼,我看他就是個流氓!”
建國聽了小燕的話,皺了皺眉頭,他想著這趙疙瘩平時看著心眼也不壞啊,雖說有點愛占小便宜,但也不至於幹出這麽缺德的事兒吧。於是,他便對小燕說:“小燕,會不會是你看錯了呀,趙疙瘩平時對咱也還行,我覺得他應該沒那膽子吧。”
小燕一聽,立馬瞪大了眼睛,聲音都提高了幾分:“建國,你傻呀!哪有大男人偷看女人身子的好人啊?你可別被他騙了,咱得小心著點兒,我可不能讓他欺負了咱,更不能讓他欺負了你呀!”小燕那狐媚的臉上此刻滿是憤怒與堅定,她緊緊地拉著建國的手,仿佛要把自己的決心傳遞給他。
建國看著小燕那認真的模樣,心裏也開始犯起了嘀咕,他暗暗決定,以後可得多留意留意這個趙疙瘩,可不能讓他傷害到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