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帶著赫爾茲,六折波,小靈靈,直接穿梭過空間,出現在一片原始森林中。


    赫爾茲和小靈靈都隻感覺眼前一花,再看,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片茂密森林內。隻有六折波對此毫無波瀾,他早已習慣了。


    “這是哪?”小靈靈先反應過來,疑惑問著。


    赫爾茲輕輕搖頭,他不過才來到這個世界,怎麽會知道。


    小靈靈皺著眉頭左看右看,心裏有些不安。她雖然出身皇宮,最遠也就在城裏活動,但是對於城外,她還是略有所聞的。


    據傳,圍繞著整個都城的外圍,是一麵靠湖,一麵靠山,還有一麵是龐大的森林,隻有一麵是草原,築有通向外麵的路。


    無論哪裏,除了加注祈禱神力的路麵,都是險地。


    湖名碧波潭,傳說,那裏原本隻是一個小水潭,不知多少億萬年前,有龍自九天降下,落入此潭,後來就逐漸擴大變成了一大片湖泊。


    山也是那時地形改變形成的,因此被世人命名為龍伏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直有傳言在山裏有時可聽到龍吟聲。而且山中古怪很多,人們隻敢在外圍山腳附近活動,不敢深入,就連上到半山腰的人都沒有。


    森林是原本就存在的奇異之地,在湖泊出現之前就有了,而且麵積比現在還大,裏麵有寶藏,也有危險,異獸叫聲不斷,也經常有人死在裏麵。大家也因此忘了這森林原來的名字,如今都稱其為古淵。


    想著這些記憶中的知識,小靈靈小心問道:“這裏不會是古淵吧?”


    “不是。”玄九答道。


    “啊?不是啊!那是哪?”小靈靈追問,她感覺這猴子不簡單,一定知道。不然如何解釋他們來到這裏的事。


    “這裏是阿卡爾國邊境,靠近西克利國。”六折波小聲迴答小靈靈。


    作為古神,六折波和玄九都清楚小靈靈是誰,隻有赫爾茲不知道。


    現在赫爾茲還在渾身發光,隻是有了玄九結界遮擋,他身上的光芒不至於光耀萬裏。


    “也不知道這種覺醒要多久才好。我肚子餓了。”小靈靈看了一眼赫爾茲,關於覺醒,她也隻是有所聽聞,在皇宮學習過相關知識,隻不過在如今她的兄弟姐妹中還從沒發生過,所以她也不知道實際情況如何。


    其實別說她不知道,哪怕是曾親自經曆過一陽覺醒的皇上,也不知道經曆三陽二月之血覺醒的過程,更不知道會經曆多久。畢竟,在阿卡爾族的曆史上,這至少已是千年前的事情了。而且還沒有多少相關信息記錄下來。


    “那吃飯。”玄九說著就轉身去拾柴火,六折波主動整理出一片地麵方便燒火。


    小靈靈看著他們忙碌撇撇嘴,畢竟在她心裏,哪怕點上火,沒吃的,照樣白搭。


    隻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在玄九和六折波的努力下,很快便搭起篝火,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玄九居然就這麽拿出之前包著透明紙的羊腿,這讓小靈靈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小,小九,你,你也有空間鐲?”小靈靈結結巴巴的問他。


    “啊。”玄九含糊其辭的隨便應著。


    小靈靈眨眨眼,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這麽貴的東西,這隻野生猴子怎麽會有?


    等等,他其實不是野生的?是本來就被貴族飼養,然後丟棄的?但是丟棄他會不收迴賜予的東西?……


    小靈靈越想越感覺不對勁。隻是,她也找不出更好的解釋。最後隻能不再去想,去糾結此事。


    還想說什麽,就聞到一陣陣肉香味飄來,仔細看去,剛才還是生的羊腿,此時早已被烤得外焦裏嫩,香味撲鼻。


    不自覺的吞咽著口水,小靈靈徹底忘了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隻等著開飯,然後吃一口這肉。


    幾十分鍾的等待,在小靈靈看來是如此的漫長,隨著肉香味越來越濃鬱,她到最後,都忍不住的直吸溜口水,沒法停下來。


    還好,這烤肉終有烤好的時候,不過幾十分鍾,再難捱也過去了。終於到了開吃的這一刻,隻是直到這時,小靈靈才發現,自己好像沒吃飯工具。


    她哀怨的望著那烤羊肉,卻無從下手。


    六折波笑著看向小靈靈說:“小靈靈,你沒有空間鐲嗎?”


    “啊?”小靈靈這才反應過來,想了想,搖搖頭,說道:“沒,哦,我有這個。”


    說話間,她的小手探向腦後,在那紅色蝴蝶結上一摸,就見蝴蝶結發出微光,然後小靈靈的身前多出了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套吃飯用的盤子,刀叉等物品。


    “嗬嗬……”


    看著麵前的東西,小靈靈高興的笑了,還好想起來了,不然就慘了。


    玄九看著小靈靈,眼中光芒柔和不少,抬起手來,並指為劍,對著羊腿烤肉隨便劃了幾下,然後才坐下。


    他和六折波剛坐好,小靈靈拿著空盤子準備起身割肉時,就見這羊腿肉就這麽在眼前一塊塊分裂開來,變成大小均勻的四方肉塊,並分成均等的三份,整齊的碼在各自盤中。就像變戲法一樣,看的小靈靈一愣一愣的。而且之前也沒看六折波和玄九準備好盤子,但是肉碼起來時,就有了。很是神奇。


    看了一眼赫爾茲的方向,六折波小手一揮,這些肉再次浮起,然後重新組合,又重新分開,最後被分成均等的四份。六折波收起一份,讓剩下三份重新落入三人盤中。


    看著盤子裏明顯少了很多肉,小靈靈並沒有生氣,相反,她很高興,能相互幫助,惦記著的夥伴,正是她所求。


    說了幾句阿卡爾族飯前必說的古老祈福詞後,小靈靈拿起刀叉開始吃肉。


    第一口下去,她就被這美味征服了。讓她不自覺的,接連不斷進食,中間都不帶停的,就好像身邊有人虎視眈眈的看著,一停會被搶去一樣。


    玄九看著小靈靈吃的狼吞虎咽,微微笑著,開始低頭吃自己的。六折波邊吃,邊擔心的看看赫爾茲。


    “不用擔心,他很好。隻是需要時間。”玄九看六折波再次看向赫爾茲,吃飯都吃的心不在焉,無奈說道。


    六折波點頭,逼迫自己專心吃飯,隻是依然控製不住,會時不時的以眼角餘光觀察一下赫爾茲的狀態。


    ……


    在六折波他們吃飯時,赫爾茲站在那裏已完全沉浸在一個奇妙的世界裏。


    這裏沒有通常意義中的事物,有的隻是能量載體,到處都是光點,各種顏色的光點,散布在四處,不斷的變換著各種位置,比看萬花筒感覺還要神奇。比那魔法煙花還要不同凡響,光怪陸離。


    而且不僅如此,在這些帶有顏色的光點上,赫爾茲很明顯的感受到了一種情感的存在,就好像小孩子找到了媽媽,很是親昵,很是依戀。又好像同齡玩伴互相吸引,一起歡快玩耍時產生的那種情緒。


    這讓赫爾茲不自覺的內心深處,對這些光點也這麽想著,想親近,想一起玩,一起做點什麽。


    他無意識的抬手,慢慢用自己的手指靠近那些光點,同時,光點不但不躲,還在爭先恐後的向他靠近,往赫爾茲身體的每一寸地方貼近上去。


    感受到光點們的貼近,赫爾茲本能的腦海中開始浮現出一句句祝禱語。這些祝禱語如瀑布般出現,閃過,不斷的不斷的在赫爾茲腦海中出現,並被他記住,理解,最後化為他和光點們交流的語言。


    靜靜的,赫爾茲和光點們在這種交流中相互熟悉起來,然後那種原本的敬畏感逐漸消失,轉為最自然的一種朋友模式的交流。同時,赫爾茲腦海裏原本的這些祝禱語也在變化著,再也不是如中年大叔說出口那樣,整個阿卡爾族人說出口那樣,如同咒語一般的祝禱語。無需那些過分繁瑣的祈禱詞,隻需最簡單的話語,就好像朋友間相互幫助時說的話,那些“魔法詞語”,真正擁有了魔法的感覺。


    不知不覺間,赫爾茲在這方麵的實力逐漸提升,他明顯感覺到,自己能做到很多很多事。有了這些光點的幫助,他幾乎成為了無所不能的神。


    在意識到如此時,赫爾茲並沒有膨脹到忘乎所以,而是渾身一抖,腦海中自然浮現玄九的教導。


    記得當初師父說過,西方大羅國的魔法和武道各有弊端,鷹國的科技也一樣。


    如今感受下來,這阿卡爾族的祈禱術,其實說穿了也就是魔法的變異而已。都是以自身感應周圍元素,然後借它們的力量幫助自己。而這種借力不是平白借力,而是一種等價交換。交換的就是自身的精神力。


    與魔法不同,阿卡爾族人的這種交換,不是單純的精神力交換,而是必須有個引子作為中介媒體,那就是血脈。阿卡爾族人的血脈,就好像一個交易平台,是承載自身精神力和元素力量交換的地方。


    繼祝禱詞的湧現結束,這些關於血脈,關於等級劃分等等知識,開始逐漸在赫爾茲腦海中出現,就好像一位博學的教授,麵對心愛的弟子,悉心教導,無需多問,他就已經在那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一天又一天,赫爾茲一直處於這種狀態。小靈靈他們也不曾離開很遠,一直伴隨在他身旁,輪換著出去找吃的,撿柴火,找水源……


    這樣的生活整整過了一個月,赫爾茲才出現了一絲變化。首先就是,他終於不再成為日夜發光的存在。身上原本不斷出現,如同五彩霓虹燈那樣的光芒逐漸減弱,直到消失。


    然後是他整個突然好像放鬆下來,不再是站的如同鬆柏,鐵木一般,而是自然的盤膝坐下。不僅如此,同時,他身上開始傳出一種特別的聲音,好像有人誦經,又好像是仙唱。感覺有歌聲,卻聽之不真。有朗誦,卻聞之不實。給人一種虛幻飄渺,卻又真實存在的感覺。


    而且隨著時間推移,這聲音越來越響,到最後仿若九霄靈籟,乍響於耳畔,恰似洪鍾大呂,振聾發聵。音波所及,心魂為之震顫,思緒盡被攝拿。


    那旋律之中,似藏乾坤萬象,陰陽變幻,每一聲韻皆若神來之筆,玄妙難測,直叫人屏氣凝神,仿若置身於浩渺靈虛之境。


    聞之身心皆受其滌蕩,塵世雜念瞬間消散,唯餘那種敬畏與尊崇,在心底久久迴蕩,難以平息。


    玄九看著赫爾茲,許久不曾有進一步言語或動作,甚至都忘了自己現在正在做的事。仔細感應,確認赫爾茲如今最細微的變化,確保他在接受阿卡爾族專屬傳承的同時,沒有丟棄本心,沒有放棄修仙一途。


    畢竟,玄九比誰都清楚,論強大,完美,沒有比修仙更好的選擇了,至於其他,隻能說各有所長,也各有自己的缺陷。不像修仙,總體來說還算完全。隻不過每個人最終選的路不同,多少還是會出現一些不完美的地方。畢竟大道有缺才是最好的。


    六折波則和玄九想的不一樣,他更加關注赫爾茲的健康,他不在乎赫爾茲有多強,雖然知道赫爾茲肩負的使命,迫使他不得不變強,但是在這之前,赫爾茲,作為他六折波最好的朋友,健康,快樂也是不可或缺,甚至比變強更重要的部分。


    因此,整個過程,與其說,六折波關注赫爾茲的變化帶來的強大氣息,他則在不斷加強結界,生怕道音遠傳,為赫爾茲帶來災禍。


    小靈靈此時則完全沉浸在那種道音的渲染中,跟著赫爾茲一起盤坐,閉著眼睛,一邊聆聽,一邊感悟。


    *****


    時間倒迴一個月前,皇上在吩咐銀狼三隊辦事後,迴到皇宮。


    想想不保險,又招來幾名大臣和一個奴才總管,將同樣的命令吩咐下去,並要求配合銀狼三隊的行動。盡快找到二十八公主一行。


    如此,在皇上日以繼夜的等待中,一個月悄然而過。白日他還可以找各種國事,讓自己繁忙起來,不去多想。夜晚,他總會在夢中記起那五色光華,以至於,他如今對自己現有的子女也越來越關心甚少。原本得寵的幾個王子公主,也逐漸不再過問。一心隻想找到那已經覺醒三陽二月之血的孩子。


    哪怕他現在,連那孩子叫什麽,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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