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心事,也不見玄九使力,輕輕一甩,就將範少直接甩出了幾十米。


    淡漠的聲音傳入韓老等人耳中:“這孩子是我徒弟,已經和福利院無關,誰再不知好歹,後果自負。”


    譚院長渾身一顫,訕笑著向後退去。


    韓老也感受到了麵前青年的不凡,他身上雖沒什麽氣勢,但這一出手就能看出此人一定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暗自咽了咽口水,他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開口說道:“既然這兩個孩子已有人領養,可以得到更好的教導,我想國家也不會不放心。這事我會向上麵匯報的。”


    他想息事寧人,就此一走了之。可架不住有豬一樣的隊友。


    就聽範少夫人在那看了一眼丈夫後,突然哭天搶地的大叫起來:“死人啦,死人啦!你這人怎麽這麽狠心,為了一個異族,居然殘害同胞?……啊……不活了……我才結婚,就要守寡啊……!……沒天理啊!……”


    邊哭她邊走,慢慢靠近玄九,藏在衣袖裏的手,右手中已經緊緊握住一把匕首。


    自認為神不知,鬼不覺得在距離玄九還有兩三步時,突然大跨一步,右手向前快速滑動,速度快到隻能看見一點點殘影。


    這次玄九就好像沒反應過來一般,一動不動。但是他身旁,六折波卻跨出一步,在範少夫人身體前傾,整個人的重心都放在前腳,後腳虛浮之時,突然一頭撞向範少夫人的那隻支撐腳。


    直接讓她一個站立不穩,向一側倒去。好巧不巧的正倒向韓老這邊。


    而且她手中緊握的匕首,也在要維持平衡的本能動作驅使下,向著韓老心髒捅去。


    見此情形,韓老也顧不得對方的身份地位,抬手一掌擊在範少夫人的右手手肘上,將其打向身前。


    本來就站立不穩摔倒的範少夫人,再遇到身後突然襲來的力道,自然再次向前傾倒。


    不過……這次前方不再有人,玄九和六折波早已向後一躍退出十步遠,譚院長更是在之前就退後了很多,在看到範少夫人向前時,更退的勤快,如今都快退到路盡頭了。


    也因此,範少夫人前傾之勢無可阻擋……哦,不,還是有阻擋之物的。


    這不,她一頭撞在院牆和院門框之間,手中反握的匕首也和胳膊一起撞到牆上。


    接下來就見地麵上很快出現了一灘紅彤彤的血液。


    範少夫人好像暈了過去,她無力滑向地麵,然後在稍有斜坡的地麵上就勢一番,頭靠著牆的躺在那。


    就見她雙眼緊閉,額頭上是一攤血跡,已經分不清傷在哪裏。手臂上也能看到割破的衣袖以及血液還在不停滲出的一長條刀口。


    “我夫人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償命!”被扔出幾十米遠的範少,正快步跑迴來,一迴來就看到範少夫人如此模樣,他再次紅了雙眼,大喊道。


    “這和我可沒關係。”


    玄九,六折波,還有譚院長幾乎同時大喊道。


    韓老反應慢了半拍,在範少看過來時,才說道:“不幹我事。我沒傷她。”


    “是誰?是誰傷了她?!”範少,深唿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喊道。


    然後他就看到,韓老,玄九,六折波,甚至是站的很遠的譚院長都一致伸出一隻手,手指直接指向範少夫人。


    “嗬嗬……哈哈……”範少愣了一瞬,然後瘋狂大笑起來,“你們當我傻子?她怎麽會自己將自己傷成這樣,都快死了!”


    “知道都快死了,還不趕緊送醫院。在這發什麽瘋。這是準備換老婆了?”


    就在這時,六折波稚嫩的童音響起,如同一盆冷水,瞬間澆滅範少的熊熊怒火,讓他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的他,顧不得其他,趕緊收起長劍,上前幾步,將範少夫人公主抱起,轉身準備離開。


    “誒,那把犯罪兇器,匕首別忘了拿走,做個指紋檢測。”玄九淡漠的聲音自範少背後傳來,急著走的範少聽到這話,停下腳步,轉頭看去,就見範少夫人的那灘血跡中,靜靜躺著一把匕首,匕首上還有血跡。


    這把匕首他認識,正是自己在結婚當日送給妻子防身用的武器。


    他怎麽也沒想到當時送給夫人的防身武器,最終會傷到夫人。


    深唿吸一口氣,他反身迴來,單手抱著妻子,掏出手帕上前,包裹住那把匕首拿起,然後再次抱好妻子,轉身急匆匆的走去。


    韓老愣了幾秒,這才趕緊跟上範少的腳步離開。


    “譚院長,記得找人將這裏打掃幹淨。”玄九一邊關門,一邊淡漠的說道。


    “是,是是……”譚院長趕緊應和著。


    說完,他也不敢再看玄九那一眼,趕緊轉身離開。


    關上門,玄九和六折波迴轉身就看到院子裏毫不受影響,還沉浸在書中,在那裏,一邊看著實物,一邊讀書的赫爾茲。


    那股認真勁,讓六折波都有一種自慚形穢,想要發奮圖強的衝動。


    玄九很不想打擾他,不過……


    看看天色,玄九想了想,才走上前,蹲在赫爾茲身邊,先是很自然的給赫爾茲講解一些書裏沒講到的,關於這株藥草的信息,以此將赫爾茲的注意力從書中引出一些。然後才說道:“小赫,時間不早了,我們要開始晚修了,然後吃晚飯。現在和書老師說再見,合上書,把它放迴去好嗎?”


    赫爾茲之前聽著師父所說的內容正在沉思,不過也沒完全想明白。又聽到師父這麽說,他點點頭。


    從善如流的對著書認真說道:“書老師,今天謝謝你,明天見,拜拜。”


    說完,他站起身,又對著玄九鞠了一躬說道:“師父,我先去把書放好,請等一下。”


    說完,也沒等玄九反應,他便轉身跑向了屋子裏。


    六折波雙手枕在腦後,慢慢走向玄九問道:“不是說今天不教學嗎?”


    “你看了他那認真樣,沒觸動?”玄九理所當然的說道。


    “嘖~”六折波很無語的輕哼一聲。


    十分鍾不到,赫爾茲又跑了迴來,看他滿頭大汗的模樣,明顯是跑的很急。


    “慢點,不急。”玄九提醒道。


    等他跑到身邊,玄九才再次說道:“現在我教你們一套拳法,名為初級長拳第一路。接下來的一個月,你們每天迎著太陽升起練習一遍,在太陽落山時,再練一遍。配合唿吸法一起鍛煉,有助於你們當前的身體錘煉。”


    赫爾茲認真點頭,六折波也點點頭,但眼睛不知在看哪。


    深唿吸一下,玄九轉身向著院子的空地走去,“跟我來。這裏站好。”


    赫爾茲認真跟著來到空地玄九手指的地方站好。六折波則不情不願的站到了另一處。


    “先看我打一遍。然後再跟著學。”玄九看他們站好,他站到兩人前麵,然後轉過身,背對著他們說道。


    說完他不再多話,突然雙手抱拳置於腰間,下麵雙腿並攏,整個人的氣勢都隨之一變,如一柄出鞘利劍,整個人都好像拔高了不少。


    接下來跨出一大步,下蹲,雙手畫弧打開,仍然握拳狀在身側平伸。


    接下來……


    ……


    一路走來,出拳如風,踢腿出掌,馬步,虛步,……。手上掌,拳,勾跟隨著不斷變幻。行雲流水,忽快忽慢,忽靜止,忽前進,忽後退,忽轉向……


    看的赫爾茲隻覺得熱血沸騰,眼花繚亂。心下有種馬上跟著做動作的衝動。


    也就二十分鍾,玄九將一套初級長拳第一路打完。這還是他為了能讓赫爾茲他們看清動作,壓著速度才有的結果。


    打完後,他依然背對著他們說道:“接下來你們跟著我一步步學,一開始不求快,不求連貫,但必須每個動作都正確到位。記住了嗎?”


    “記住了。”赫爾茲小聲答道。


    六折波則“啊”的迴答一聲。


    “認真迴答!說出自己的氣勢。”玄九再次說道,“記住了嗎?”


    “記住了!”


    赫爾茲聽了趕緊大聲說道。


    六折波也看出了玄九的目的跟著大聲答道:“記住了。”


    玄九暗自點頭,然後再次做了抱拳站立的動作,這次,他邊做邊說:“起手式。”


    赫爾茲趕忙手忙腳亂的跟著做。小手抱著拳,鬆鬆垮垮的放在腰邊,小腳隨意的並攏站著。


    六折波也不敢怠慢,馬上擺好姿勢,上來就是標準動作,看小模樣,明顯練過。


    玄九沒有做接下來的動作,而是轉過身,看了一眼赫爾茲和六折波,然後走到赫爾茲身邊,彎下腰,從手到腳,幫他糾正動作,保證所有動作都標準。


    “手抱拳放在腰旁,兩手要貼緊腰,胳膊肘也要向後夾攏,胸挺起,腰不能塌下去,雙腿並攏,雙腳緊緊抓地也要並攏。頭不能高高揚起,也不能低下,要平視。”


    一步步,邊說邊上手糾正。


    看到赫爾茲這步做標準了,這才起身走到前麵,隨口說了一句:“六折波做的很好。”


    然後又說道:“下一個動作,馬步雙劈拳。”


    隨著說話,玄九也做出了相應的動作。


    做完後依然再次轉身,看了一眼兩人的動作,繼續糾正赫爾茲做的不好的地方。


    然後又來到六折波身邊,也糾正著。


    當然,這隻是兩人演戲做樣子。為了照顧赫爾茲的心情。


    其實這套拳六折波都會,不一起學都行。


    ……


    如此,原本熟練的人打五分鍾的一套拳,玄九教了近一個小時才結束。


    然後,就是再來一遍。


    不過這次他安排赫爾茲看著六折波練,美其名曰,監督教學。六折波打完,下一輪兩人對調。


    說完他偏過頭看了一眼六折波。


    六折波心領神會,開始跟著打拳,期間故意做出幾個不標準的動作,讓赫爾茲幫他改正。


    一套下來,六折波感覺比直接打十遍都累。


    接下來是赫爾茲跟著打一遍,由六折波來糾正。


    赫爾茲這次打的明顯比第一次正確率高很多。被糾正的次數從每一步都需要到隻有四分之一需要。


    這讓他很高興。特別是其中幾個動作還是他糾正六折波的,但是他卻對了。


    然後,玄九提出每個人各自再打一遍,他不再在前麵打,但是會看著他們,保證都做正確。


    這一遍,赫爾茲比之前打的都慢,因為好幾次打到一半,他都忘了下一步的動作,隻能停下來想。


    玄九也不催促,靜靜等他自己想起來繼續下去。他隻是在赫爾茲動作不標準時才上前去糾正他。


    第三遍打完,玄九說道:“距離吃飯還有點時間,你們可以稍事休息,或繼續練習。以後每天早晨晚上,自己記得練習,每天早上最多三次,晚上也最多三次,無需多。熟練後,一早一晚各一次就行,同時也可以增加速度配合唿吸,這些我之前都教過了。”


    “是。”赫爾茲認真應道。


    然後,玄九抬步走向廚房,不再管他們。


    六折波大喊一聲:“結束嘍!”然後就跑了。


    赫爾茲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後再次擺起架勢打了起來。


    他想讓自己記住每個動作的標準姿勢,以及每一步的下一步。


    ……


    廚房內,玄九將菜放好,飯盛好。然後才走出來,抬眸看去,就見夕陽下,赫爾茲小小的身影在院子裏認真做著每個動作,金黃的頭發在紅彤彤的陽光下,就好像融為了一體。


    不過,玄九卻覺得很刺眼。不為其他,這頭發眼睛,太容易讓這孩子步入危險境地了。自己也不可能永遠在他身邊,那樣在他完全成長起來,看來必須想個辦法解決這問題了。


    忽然他眼睛一亮,有辦法了。


    正好看到赫爾茲打完這一遍,他趕緊叫道:“小赫,吃飯了。”


    赫爾茲聽到,停下了繼續下一遍的動作,快步走到玄九身邊,仰著頭說道:“六折波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已經在裏麵了。”玄九輕聲說道。


    說完他轉身走進廚房。


    赫爾茲狐疑著跟進去,就看到六折波乖乖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上,靜靜等待。


    見狀,赫爾茲也快步走過去,有了上次的經驗,他主動去搬來了椅墊放好,然後自己爬上椅子,乖乖坐好。


    “吃完飯,把你們倆的玉佩給我,就是那證明你們身份的玉佩,我要將我和你們關係的信息登錄上去。”玄九坐下時隨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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