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江樹x林澤


    3月15日春,早上8點,小雨。


    a市寶蓮山上樹木繁茂,天上小雨連綿不斷,周圍升起迷人眼的霧氣,潮氣侵襲而來又冷又濕,實在是讓人不舒服。


    林澤撐著傘從山腳下一路往山頂上走,花了近一個小時才到達山頂上那一座小道觀裏。


    小道士剛把門前那塊地上的落葉給打掃幹淨,抬眼就看見林澤站在眼前。


    小道士與林澤可以說是相當熟悉了,把掃帚放迴原處,過去接過林澤手中帶來的貢品。


    “林善士這麽早就來啦,快進裏頭躲雨。”


    林澤對他淡然一笑,跟在他身後來到茶室。


    小道士先把手中的貢品放在茶桌上,再把頭上的鬥笠摘下來掛在牆上的釘子上。


    燒熱水泡茶給林澤喝。


    小道士說:“林善士怎麽不等過段時間天氣好了再過來,這天氣烏沉沉的,周圍都是霧氣,到處都濕噠噠的路怕是不好走吧。”


    林澤說“最近也沒什麽事,在家裏閑著也是閑著,就想著過來為他祈福。”


    過年期間林澤在這小道觀裏住過一段時間,平常幫著打掃一下觀裏的衛生,其餘時間他都會給這裏供奉的神像燒香,然後跪在神像麵前為早日找到原主做祈禱。


    但他最近總覺得心裏煩躁,越來越覺得找到原主的希望渺茫,加上這天成天陰沉沉的見不了一點陽光,使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暴躁。


    在工作上好幾次對無辜的下屬發脾氣,明明隻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他偏要死抓著不放,下頭的員工苦不堪言。


    連老板都親自來慰問他,問他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情,需不需要他幫忙之類的。


    林澤的確有煩心事,可這不好說出來,也沒人幫得了他。


    隻能勉強扯出一抹笑說最近可能是壓力太大了,常常失眠睡不著,火氣就大了點,他從現在開始會克製自己的,讓老板不要擔心。


    老板看著林澤那張強顏歡笑的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出了那句話,他給林澤放一個月的小長假,讓他在這段時間內好好調整自己的心態,別把自己逼得太緊。


    林澤聞言應下老板的好心,說他會在這一個月內盡快調整了,不會耽誤公司接下來的流程進度。


    林澤的確需要一段時間來好好解剖自己的內心所想,明白自己的目標到底是什麽。


    尋找原主?這是肯定的,隻是該怎麽找,還能不能找得到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這樣沒有方向要找到什麽時候,難道要花費一輩子的時間去做沒有結果的事嗎。


    這些他都可以接受,可要是連他死後還是得不到關於原主的一點消息,那才真的是一輩子的悲哀。


    所以他需要這一個月的時間來舍去一些東西。


    接受老板的提議後,林澤是晚上10點迴到家裏的,他沒開屋裏的燈,借著窗外的那點灰暗的光頹廢的坐在沙發上。


    身上還穿著那身束縛的西裝套裝,束縛的不隻是身體,連他的靈魂也一齊被禁錮在這量身定做的軀殼裏。


    於是他躺在沙發背椅上,仰著頭,伸手把脖子上係著的領帶給隨意扯開,動作粗魯,把襯衫上的兩顆紐扣都給扯崩了,紐扣從衣服上隨意落在地上。


    林澤不在意,看都沒看一眼,好像隻有這樣,他那不安分的靈魂才能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


    他煩躁地從褲袋裏掏出一盒煙和打火機,抽出一根點燃。


    連續抽了三根,客廳沒開窗,煙霧飄蕩在這密不透風的空間,圍繞在林澤的身上。


    林澤的情緒得不到很好的釋放,越抽越煩,急需一些什麽來緩解一下。


    他直起身來,盯著茶幾上那一排玻璃杯,拿起一個在手中掂量了下,朝著麵前的電視狠狠砸了過去,清脆破碎的聲音給他心靈上帶來很大的快感。


    直到把那一排玻璃杯全部砸碎,他才忽然從這種病態的心裏清醒過來,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做,這不符合他常年保持的人設。


    控製住自己自虐般的心態,他憑空生起一股怨念來,怨原主,當初為什麽要在自己遭到客人刁難的時候挺身而出,擋在他麵前,把那些對他不懷好意的人攔下,替他去受罪……


    還為了照顧他那年少時強烈的自尊心,故意對他說那些狠話,讓他看起來不是那麽的懦弱。


    為什麽在自己經過幾番掙紮後,在心底確認自己的心意決定慢慢進攻讓原主明白他的感情時消失不見,一點影子都沒有。


    隻留那一副軀殼,讓他看得見,卻不敢再朝他走向一步,不然他真的會徹底將原主忘記,自己給自己洗腦,眼前站的這個人就是原主,根本就沒有什麽所謂穿書者這種如此荒謬的事情發生。


    說是怨其實是恨自己沒本事,怎麽找都找不到那一縷魂魄……


    他明白自己再這樣一個人待下去遲早會出事,他必須做點什麽來轉移這份焦躁不安。


    所以他選擇第二天立馬動身前往寶蓮山,隻有跪在神像麵前才能使他雜亂煩躁的心安定下來,讓他那像海水般漲潮驚濤駭浪的思緒變得如湖水一般平靜。


    小道士一直都知道林澤來這燒香跪拜神明隻是為了求一個人的平安,其中的真正的內容他並不知道。


    林澤不跟他說他也不會多嘴問,更不會趁林澤不在時偷偷去問他師傅,這林澤到底求的什麽,這三年裏,從年頭跑到年尾,隻要他一有空無論刮風下雨都要來。


    在觀裏一待就是一天,有時候還不吃不喝一整天,在神像麵前從早跪到晚,林澤極少留宿,一般到了晚上他都會選擇離開。


    有好幾次,小道士看向林澤那張冷淡又疲憊的臉時,總會被他眼尾那處的一抹紅給吸引過去,他想林澤定是悄悄流過淚了。


    小道士當時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這林澤外表上給人一種淡漠疏離,常常冷著一張臉的人,沒想到如此癡情,心是如此的沸騰。


    隻是小道士從未見過林澤把人帶過來過,他想也許是愛而不得才會有如此執念吧。


    他不知道怎麽安慰林澤,隻好送上自己誠心的祝福。


    “那就祝林善士早日如償所願,您先在這坐一會,等會師傅練完功他會過來找你的,我先去忙其他事去了。”


    小道士離開沒一會,王道長就練完功來茶室找林澤。


    林澤一見王道長來,立馬從凳子起來走上前,想請他再為自己算一算原主的魂魄出現沒有。


    哪還有剛才冷靜自持的做派。


    “王道長能不能幫我看一看他的消息。”


    王道長並沒有答應或是拒絕,隻是看了他一眼說。


    “先上香吧。”


    像往常一樣,林澤點燃三根香,跪在蒲團上,燃著的香舉過頭頂,朝著神像叩拜三下。


    每叩一下,王道長就會敲響一下圓磬。


    在第三下圓磬的餘音當中,他把手中的香插在香爐上,而後跪迴蒲團上,開始祈福。


    下午四點,林澤才從蒲團上起來,轉身欲往外走,發現王道長還在那圓磬旁站著,一時有些驚訝,想問些什麽,被王道長的話給堵了迴去。


    “跟我來吧。”


    跟著王道長來到茶室對麵的涼亭下,坐在一張小四方桌前,王道長在他對麵,拿出一張黃紙,寫上原主的生辰八字。


    拿出一根銀針,看著林澤,“把手伸出來。”


    林澤照做,把手伸到桌麵上攤開。


    王道長一針紮在他的中指上,有血珠迅速湧出來,王道長捏著他手翻了個麵把那滴血滴在黃紙黑字上邊。


    隨後合並兩根手指,對著黃紙從上往下畫一些人看不懂的動作,邊畫嘴裏邊念著類似咒語的古話。


    這個過程大概持續了兩分鍾左右,儀式才終止。


    林澤緊張急切的望著王道長,“怎麽樣有消息了嗎?”


    王道長並未迴答,轉而問了他另一個問題。


    “林善士為何如此執著,此人並非良人,自私自利,沒心沒肺是個極致的利己主義者,而他對你並無感情,甚至可能都不記得你了,林善士不必如此念念不忘。”


    林澤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了,在極力壓抑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他不允許別人講原主的一句不好,誰都不行。


    “王道長你作為一名修道之人怎麽可以隨便對一名素未謀麵的人隨意評價,他是好是壞我自己知道不用你對他做出評價,你隻需要告訴我有他的消息出現沒有。”


    “哈哈哈——”


    王道長並沒有因為林澤說的話動氣,反而爽朗地大笑一聲,這讓林澤很莫名其妙。


    有些不爽的擰著眉。


    “你笑什麽?”


    王道長停止大笑,嘴角微微上揚撫了撫他那發白的長胡子。


    “好一個癡情兒,今天離開以後你都不用來了。”


    林澤那消沉已久的心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消沉得更厲害了,似乎正在慢慢的停止跳動。


    他有些失神,三魂六魄像是被這一句話給一擊而碎。


    心裏隱隱覺得已經沒有找到原主的任何方法了,被永遠被抹去在這個世上所有的痕跡。


    他不敢相信,不願相信。


    “王道長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王道長:“意思就是,我對你已沒有任何作用。”


    “好,我知道了,這些年真是打攪你了,我走了。”


    林澤不敢細問下去,害怕王道長口中說出來的話和他心裏想的一般。


    雖然已經知道事情無法挽救,可親耳聽見別人從口中說出來,還是會對他產生不小的打擊。


    他怕他沒有力氣走出寶蓮山。


    王道長站起來同他一起走。


    “我送送你吧。”


    林澤沒有說話,隻是低頭往外走。


    走到大門前,王道長停下了腳步望著悶頭往山下走的林澤喊了一聲。


    “林善士傘沒拿,這樣迴去會生病的!”


    這雨一下就是一天,早上隻是毛毛細雨,這到了傍晚雨勢倒是變大了。


    林澤沒應聲隻是一個勁的加快腳步往山下走,豆大的雨滴落在身上像是被小石子砸中一樣,又冷又疼。


    忙活完的小道士聽見聲音,來到王道長身後,往門外瞧了瞧,已經看不見林澤的身影了。


    “師傅林善士怎麽走了?”


    小道士看林澤今天來的架勢,還以為對方要到這住上一段時間呢。


    “因為有人意會錯了意思。”


    王道長留下這句雲裏霧裏的話,轉身往裏屋走去,留下小道士滿頭問號站在原地。


    陰雨天天黑得比往常要快,走到山下5點多,天色已經接近於全黑,林澤渾身上下濕了個透底。


    迴到車內,即使打開暖氣,林澤整個人還是抖得不像話,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別的什麽原因,也許都有吧。


    他趴在方向盤上,第二次哭得那麽大聲狼狽,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


    第一次這樣哭是他把母親骨灰帶迴老家下葬的那天晚上,就像現在這樣,也是在傍晚的雨中。


    等前來參加葬禮的親戚一個個離開,隻剩下他一個人,他把手上的傘扔掉,抱著墓碑痛哭。


    這第二次就是為了原主,他活著的信念消失殆盡了……


    ___


    “啊啾!”


    “我靠,這天怎麽突然變得那麽冷了。”


    珍寶小區地下車庫,一位衣衫襤褸看樣子大概20出頭的青年蜷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此青年身上衣服破爛不堪,裸露出的皮膚全是淤青和發黑的傷口,腳上就穿著一雙解放鞋,頭發長過鼻尖處,看起來像是好久沒洗過澡了,渾身散發著腐敗的惡臭。


    青年絕望的抬眼看眼前漆黑的一切,欲哭無淚。


    他昨天才從那片慘白的空間裏出來,以為終於能過迴正常人的生活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天崩開局。


    以往奮鬥幾年的存款沒了不說,現在身上連身份證都沒有,連身體都不是自己,這也就算了。


    竟然把他安排在一個死人的身上,還是死了幾天的那種!


    昨天傍晚他從昏暗潮濕的小巷中清醒過來,耳邊傳來外麵車水馬龍的聲音,他整個人是興奮的,他抬頭往上看,一棟棟高樓大廈,閃爍著輝煌的金光,幸福的淚水從眼眶流了出來。


    他大爺的!熬了那麽久終於迴來了!


    不過很快青年就笑不出來了,他動了動身體,全身的骨骼像是錯位了一樣,又鬆又疼,低頭看了下自己身上的穿搭差點沒暈過去,伴隨著身上的惡臭熏得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在身上東掏掏西掏掏的毛都沒有一根,想找工作都沒辦法。


    他拖著殘破的身體,來到附近的公共廁所,看著鏡子裏的人,活脫脫一個流浪漢啊。


    他把眼前的長發撩開別在耳朵後,用清水把臉上的汙漬洗幹淨。


    嗯,樣子還算清秀,但跟他的原身皮相比還是差遠了,本來還在想要是這副身子的臉生得好的話,就算沒有身份證他也能到地下酒場討個活來幹,現在算是落空了。


    青年有些失望,也為往後的生活發愁。


    從公共廁所出來,青年肚子餓得要緊,想去找些吃的,可身上沒錢,他隻能厚著臉皮去討。


    每次他隻要快靠近人家店門口,裏麵的員工就舉著掃把出來趕他走,最後到討到半夜,在一家麵包店門口站了好一會,也沒敢進去,他被趕怕了。


    轉身欲走,突然被人喊住了。


    轉身看,是麵包店裏的店員,那個小姑娘小跑到他麵前,把手中用塑料袋裝著的麵包遞給他。


    “我們準備關門了,麵包賣不完也是要處理的,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收下吧。”


    青年瞬間感動得濕潤了眼眶,接過了那些麵包。


    “謝謝。”


    青年直接坐在馬路牙子上狼吞虎咽起來,五個大麵包一下消滅完畢,後麵有點渴,晃晃悠悠走到附近小區的公共廁所直接喝洗手池龍頭裏的水。


    吃飽喝足就隻剩下一個問題了,找一個相對幹淨遮風的地方待上一晚,第二天再做打算。


    他找到了珍寶小區,求看守的門衛大爺一頓賣慘,說自己真的沒地方去了,讓他在地下車庫待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走,大爺說什麽都不同意。


    青年走累了,直接坐在門衛處也不走了。


    後來青年趁大爺眯眼的這會功夫,溜了進去。


    原本想第二天出去找活路的,誰曾想天氣突然開始大幅度降溫,還飄起了連綿不斷的細雨,他穿得這樣單薄,天這樣冷,他要被凍死了怎麽辦。


    就又在待了一整天,這個點他又冷又餓,他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了,必須找點方法才行。


    他剛從地上起來耳邊有汽車開過來的聲音,還有一束強烈的燈光照射在過道上,青年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天無絕人之路,這不機會就來了!


    珍寶小區都是有錢人居住的,地下車庫停的都是幾百上千萬的車,他碰瓷個幾千一萬的也不過分吧。


    不是他缺德,隻是他真的沒辦法了,不搞點錢換身行頭真沒活路。


    他躲在旁邊車旁,探出一點點腦袋觀察越靠越近的車子,找準時機往外衝出去。


    雖然這車開得不快,青年為了真實性,故意等車子快要到他這個位置的時候往車上撞,人被撞出三米開外。


    倒在地上立馬嗷叫起來。


    “哎呀!你怎麽開車的,那麽大個人站這你是眼瞎了看不見啊!”


    這痛苦的叫喊聲不是裝的,是真疼,青年身上沒什麽肉,全是骨頭,這撞到地上就跟石頭碰石頭那樣咯咯響。


    青年隻聽見車的主人從車上下來,車門甩得很用力砰的一聲,跟打雷似的。


    青年立即緊張起來,這人不會生氣了吧,這有錢人可不好糊弄,說不定這車上的行車記錄儀已經把他的罪行給記錄下來了。


    這要把他送牢裏可怎麽辦,青年心下後悔啊,早知道不搞這些歪門邪道了,想爬起來離開。


    可已經晚了。


    林澤本來心情就不好,迴家還被碰瓷,火氣一下子就來了,有個不長眼的往他槍口上撞,也別怪他心狠。


    他也不嫌躺地上的青年髒,攥著青年半長的頭發,迫使對方抬頭看自己。


    聲音似笑非笑,冷得讓人發顫。


    “哦,你說是我撞的你?那你看看我賠你多少錢合適呢?”


    青年慫得不敢睜開眼睛,哆哆嗦嗦的。


    “沒事,沒有的事,是我不長眼我倒黴,不用你給我賠償,我現在就走。”


    林澤可不打算就這麽輕易放過他。


    “別啊,你看你膝蓋都流血了,你就這樣走了我怎麽能安心呐。”


    這口吻怎麽聽起來還有點戲謔的意思。


    青年後背直發冷汗,總覺得自己敢問麵前這個男人要錢肯定吃不了兜著走,推脫道:“不用了,這就是一些皮外傷……”


    “你睜開眼睛看看,不看看怎麽知道嚴不嚴重?”


    青年的話被打斷,他隻好睜開眼睛看了眼腿上的傷口,看著挺嚴重的,不過他沒膽子要賠償。


    把視線轉移到攥著他頭發的男人臉上,想說的話一下被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給驚訝掉了。


    這張熟悉的臉龐比他離開前要成熟帥氣很多,褪去青澀變得有些強勢的俊美。


    他有些不敢確認,試探的喊出心底的那個名字。


    “林澤?”


    林澤原本還在心裏盤算,這人要敢叫他給錢的話,他反手就要把青年送大牢裏去。


    小小年紀不學好,是該給點教訓才行。


    林澤手上的力道鬆了些,眼底劃過一絲疑惑,他根本就不認識眼前這位青年,對方是怎麽知道自己的名字的,而且…臉上還表現出一種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神情。


    “你是誰?”


    青年突然委屈,淚眼汪汪,又感覺自己漂泊的心終於找到了一個落腳點,這就是遇到熟人的安全感,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也忘記此刻頂著的身體不是自己的。


    “我啊,江時啊,靈犀酒吧一哥,我們一起共過事的你忘了?”


    林澤聽見這句話心被狠狠釗了一下,語氣很急,不免得有些大聲。


    “你說什麽!”


    青年被這一句略微有些兇的話給嚇清醒了過來。


    想起了以前自己所做的種種,明裏暗裏給人穿小鞋,明知道對方缺錢還搶人家的客人,要是他被這樣對待,等他那天站起來一定把對方往死裏整。


    可話都說出口了他也收不迴來,心髒因為心慌無規律的亂跳,他真害怕林澤把他弄死。


    隻能硬著頭皮把話給圓過去。


    “哎呀你看我,太激動了,話都說不明白,我想說的是我江時的弟弟江樹。”


    說完小心的看了眼林澤臉上的表情,眼神裏透露出自己都沒察覺出的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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