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北漠處理好這些事後,把手機扔在一旁,無力地癱倒在床上。


    盯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麽。


    他決定等會不去找江時了,也可以說是在那些東西沒到之前他都不會去找江時。


    倒不是因為不好意思,也不是堅持不下去了,他對江時的真心可謂是天地可鑒,不摻一點假意。


    主要是他突然感覺這樣沒有意義,就江時現在的情況來說,自己的頻繁出現隻會增加對方對他厭煩程度。


    江時冷淡的態度,對他視若無睹,他說再多的話也得不到迴應,等來的隻有一句句的滾,這讓他無計可施,找不到突破口打破倆人僵住的關係。


    他打算等那些東西到了的時候送給江時,任他發落,拿這些東西隨便往他身上任何一個地方使用,把曾經自己給他造成痛苦屈辱的創傷加倍地從自己身上討迴來。


    發泄也好報複也罷,隻要江時能出得了心口的那股惡氣,一切都值得。


    先不說原諒不原諒這事,隻要能打破他們現在這個僵局,江時願意同他說話就是好的。


    “咚咚咚。”


    房門被人敲了下,接著金逸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阿漠?”


    餘北漠偏頭看向門口沒有作聲。


    “阿漠,別生氣了,剛才是我說話太大聲,我給你煮了碗麵快出來吃吧。”


    金逸也是個操心的命,把話說絕了,轉頭又覺得自己太過分,傷到人家,又上前跟人道歉。


    金逸在門口踟躕了會兒,裏頭的人沒給他一點反應,他試著又喊了一聲。


    “阿漠,你還好嗎?我為我剛才說的話感到抱歉,對不起讓你不開心了,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說了,你出來吧,別把自己給餓壞了。”


    ……


    還是沒有迴應,金逸腦子一閃想到了一些血腥的畫麵,餘北漠不會想不開……


    越想越誇張,金逸害怕餘北漠出事,來不及去找備用鑰匙,往後退了幾步,打算一腳把房門給踹開。


    蓄好力,往前衝過去,抬起腳就是一踹,眼前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了,他來不及收力一下摔在了地上。


    “操!你開門怎麽不出聲啊,疼死我了。”


    他扶著腰從地上站起來,準備說兩句餘北漠這不懂事又危險的行為,卻被他的話給堵了迴去,一下就忘了這不愉快的小插曲。


    “幹嘛要道歉,你說的又沒錯,是我錯了應該我對你道歉才對。你苦心勸我我卻不識好歹,還對你發脾氣,你卻對我那麽包容,還煮麵給我吃,逸哥真的謝謝你,讓我明白了很多道理。”


    餘北漠對他露出個真誠感謝的笑容。


    金逸一時間還怪不好意思的,心裏卻美滋滋的,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教導人了。


    “沒事,這沒什麽的,你知道就好,都是小事,先下去吃麵有什麽事吃完再說。”


    金逸有些飄飄然,話都不會說了。


    ___


    快遞運輸了三天才到達鬱桂鎮,接到貨物到達的消息,餘北漠立馬騎著金逸的小電驢去鎮上取快遞。


    等待的這三天裏餘北漠除了吃飯洗澡其餘時間都是一個人待在房間裏,通過微信驗證消息給江時發消息試探對方的態度,無一例外的是,江時一條都沒迴他。


    每次等待沒有迴應的訊息時他總是差點按耐不住想要去找江時,求他理一理自己,不要對那麽冷漠。


    特別是江時身邊還有林澤這個強勁的對手存在,他越發想要時刻跟在江時身邊盯著看,不允許他們產生普通朋友以外的關係。


    誰知道林澤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會做出什麽樣過分的事來。


    可一想到這樣做的後果將會讓江時更討厭他,他硬生生給壓了下來。


    在這普通的三天裏他竟然覺得過得比這五年裏還要漫長。


    人明明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好像伸手就能碰到,實際上在肉眼看不見的中間仿佛隔著一道銀河係,遙不可及。


    想象中的情景讓他焦慮得整夜睡不著,外表看上去疲憊不堪,雙眼無神,整個人籠罩在陰鬱的情緒中。


    金逸看他這樣都不大敢同他講話,更不敢問他是為了什麽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


    金逸趕完這周最後一個稿子,長長舒了口氣,活動了下脖子,走到窗前把萬年沒拉開的窗簾扯開,讓外頭的日光折射進來。


    下午三四點的陽光比中午的要溫和很多,被陽光照射的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疲憊感一掃而空。


    正享受日光浴呢,他看見餘北漠騎著小電驢從外邊迴來,臉上還帶著笑。


    把車停好,把車前的快遞抱在懷裏樂顛顛地又跑迴房間裏去了。


    發生什麽好事了,餘北漠今天居然出門了,還笑得那麽開心,雖然他此刻很想衝上樓去詢問,但餘北漠這個人喜怒無常,別一會自己又說錯話破壞人家的好心情。


    他笑了笑又把工作室的窗簾拉上,到院子裏澆澆花,掃掃地,喂喂雞啥的,差不多也可以準備晚飯。


    他澆完花,哼著小曲拿了把掃帚開始掃地,掃到一半就看見餘北漠拿了個小寸的行李箱從他身旁擦肩而過,他忙叫住他。


    “阿漠你拿著行李箱幹啥去?”


    金逸想餘北漠不會是受不了一聲不吭就這樣走了吧,他這樣走了,到時候自己可不好跟顧承交代。


    “我去辦點事晚點迴來不用給我準備午飯了。”


    語調聽起來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他看了下餘北漠全身上下的穿搭,幹淨整潔,還有一些別樣的小設計呢。


    再看看臉上的胡茬子被剃得幹幹淨淨,還做了發型啊,金逸瞬間明白餘北漠這是要去幹啥了。


    沒有挖苦陰陽,他給了餘北漠一個鼓勵的笑容。


    “去吧,祝你成功。”


    其實金逸也有反思自己,他這麽說餘北漠是對的嗎?


    他所知道的全都是別人給他傳遞的,到底是真是假,有沒有添油加醋把事實抹黑他不知道,從來沒有去探究過。


    沒有任何實證就這樣去批判餘北漠是一件很不理智的行為。


    對餘北漠來說也很不公平,他決定做一個知分寸的旁觀者。


    不去摻和別人的因果。


    “謝謝。”


    餘北漠很客氣地對金逸的祝福做出感謝。


    餘北漠把快遞拆開一件件小心翼翼地放入行李箱,到衛生間洗了個澡,以最好的狀態去找江時。


    在去的路上一遍遍在心底重複自己待會要說的話。


    隻是當他人到達江時家的時候,看到鄭煊輝林澤江時這三個人的臉同時出現在他眼前,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突然感到很羞恥,到嘴邊的話又塞迴了喉嚨裏。


    江時一如既往地冷漠,林澤總是笑得很深意地看著他。


    鄭煊輝態度直接,看他拿著個行李箱,就又開始說事了。


    “喲,餘大少爺這是要走了啊,你要走就走唄還來這做什麽?”


    聽到餘北漠要走,江時不知道怎麽迴事,有股憂愁攀爬到他的大腦,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失去了一樣,心裏頭空空的。


    他看了眼餘北漠手中的行李箱什麽都沒說,轉頭迴臥室了。


    當時餘北漠很不好意思,低著頭把行李箱往身後挪了挪試圖把它給藏起來,沒有注意到江時的微表情。


    當他抬起頭看向前的時候江時早走了,林澤跟隨其後。


    鄭煊輝又說了幾句殺人誅心的話把門家裏的大門關上。


    在緊閉的大門前站了半個小時,餘北漠帶著失落的心失魂落魄地往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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