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在床上呆愣了幾秒,這兩個月積壓在心底的那股鬱氣徹底爆發。


    隻要能拿得動的東西,他全給砸了,拿不動的也給他堆倒在地。


    刺耳清脆的聲音響徹整棟別墅。


    樓下的王助理和秋姨麵麵相覷,心慌得很,卻什麽也做不了。


    隔壁的餘北漠坐在床上沉著臉,為自己剛才一時衝動說的話感到後悔,他想等江時發泄完再好好跟人解釋。


    也許他不應該把人逼的太緊,應該給人一點喘息的時間。


    他拿出手機預約了心理醫生的上門服務,讓醫生好好給江時做一下心理疏通。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時那邊的動靜停了下來。


    餘北漠沒急著過去,想讓江時自己緩一下,以免看到他情緒又激動了起來。


    餘北漠真的想不出什麽辦法來跟江時相處了,好好跟他說,江時又不聽,自己本身對江時就有點愧疚在心裏,不舍得對他用狠招。


    這兩月他也忍的很辛苦,江時不願意讓他碰,他可以尊重他的意願,等到他同意為止。


    也一直忍著江時的無理取鬧,雞蛋縫裏挑骨頭,說他什麽都好,他都能包容。


    可是一提到林澤他就繃不住了。


    “江先生危險!快下來!”


    王助理驚恐的聲音傳到樓上餘北漠的耳朵裏。


    秋姨也是被江時這副樣子給嚇白了臉。


    江時砸完東西後,在床上冷靜了幾秒,突然就從床上起來,赤著腳往樓下跑去。


    一開始王助理和秋姨看到江時下來,沒敢說話,隻是跟在江時的身後,也不敢靠的太近,站在一定的距離上看著他。


    江時在院子前的玫瑰花苗麵前站著。


    玫瑰花苗挨著裝滿尖刺的鐵網的牆根圍著別墅種了一圈。


    在王助理的精心照顧下,已經完全活過來了,葉子鮮活脆嫩,但卻沒有開花的跡象,像是馬路邊種的綠化植物。


    江時就站在這裏看了三分鍾,沒有猶豫直接踩著這些玫瑰花,手抓著鐵絲網,想要爬上去,逃離這裏。


    尖刺刺入手掌和腳底,疼得他直冒冷汗。


    他依舊不放手,咬著牙往上爬,鮮血隨著手肘流下來。


    他要自由就得不怕疼。


    王助理看江時這種不怕死的操作,當場石化住了,要不是秋姨推了他一把,他能站在這裏一天。


    秋姨拉著王助理一起去把江時拉下來。


    王助理一邊喊一邊環住江時的腰。


    “江先生你這是幹嘛啊!太危險了!”


    也許是救人心切,王助理沒想到過這些尖刺會鉤住人的皮膚。


    一個用力把江時給扯了下來,江時手掌腳掌上的皮膚被鐵絲上細密的尖刺扯下一些皮膚碎片。


    鮮紅的血液更是爭先恐後的要從江時的身體裏流出。


    這次江時真的忍不了了,從喉嚨迸發出痛苦的呻吟,他甚至覺得這比他上次幫餘北漠擋的那一刀還要疼的多。


    直接進入半昏迷的狀態。


    王助理剛想轉身把江時抱進屋裏,就被趕下來的餘被漠從他懷裏抱走了。


    餘北漠抱著江時坐在沙發上,秋姨趕忙把醫藥箱拿過來。


    餘北漠看見江時這觸目驚心的傷口,心裏猛然一滯。


    他的臉色變更得異常冰冷,邊幫江時消毒傷口,邊用紗布包裹上。


    又難受,江時就那麽想逃離他嗎,明知道自己走不掉,還要用傷害自己這種方法來讓他妥協。


    不過江時用錯方法了,餘北漠這個人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江時這樣也隻能讓他把他關得更緊一些。


    江時疼暈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個陌生的房間,沒有窗戶,隻在牆上開了個小小的通風口。


    手腳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門被推開,是秋姨。


    “江先生,你醒了?我給你熬了海鮮粥,起來吃一點吧。”


    江時的確餓了。


    秋姨扶江時靠坐在床頭,再把手中的粥喂給他吃。


    吃了一半,江時低著頭小聲對秋姨說:“秋姨對不起……”


    他在為今天晚餐的事道歉。


    秋姨是一個五十多歲和藹的人,看江時就跟看自己的兒子沒什麽區別,也知道江時現在的處境很不好,也可憐他,但他隻是一個打工人,老板請她來隻是幹活的。


    她管不了那麽多,她的職責就是照顧好江時的一日三餐。


    秋姨憐愛的摸了下江時的頭:“孩子,你沒有錯,這也不怪你。”


    江時喜歡秋姨這樣叫他,像是得到了母親的愛。


    他淚眼朦朧的看著秋姨,“你可以抱抱我嗎?”


    秋姨什麽都沒說,輕輕的給了他一個擁抱。


    抱完後,秋姨繼續喂他吃飯。


    “江先生……”


    “不要這樣叫我,我想你可以叫我小江,我喜歡這個稱號。”


    江時看著實在是可憐,秋姨沒有再糾結。


    “好,小江,下次可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了,有什麽事好好跟餘先生商量,沒有什麽是說不通的。”


    “秋姨你別提他,我不想想起他。”


    “好,秋姨不說,你乖乖吃飯。”


    江時:“嗯。”


    餘北漠看著監控裏的一幕,說不出什麽話來,沉靜的可怕。


    江時對所有人都能敞開心扉,唯獨對他不行。


    為什麽,他真的那麽差勁嗎?


    吃完晚飯的江時,躺在床上,聽見院子外邊傳來拆毀東西的聲音。


    他想下去看看,可是腳上的傷不允許他行動。


    他摁響了床頭上餘北漠專門給他安裝的唿叫鈴。


    等了會兒,秋姨就上來了。


    “這麽了,小江?”


    “外麵怎麽了,聽著有點吵。”


    “是餘先生叫人把防護欄給拆了,可能還要拆幾個小時,你要是要睡覺了,我可以叫他們先停下,明天再拆。”


    “不用,讓他們繼續拆,我隻是有點好奇而已。”


    秋姨退了出去。


    江時躺在床上,不知道餘北漠又想搞什麽鬼。


    拆了好,等他的傷好了,就可以偷偷溜出去了。


    跟江時吵完架的那天,餘北漠連夜離開了東臨,好幾天沒迴去。


    王助理也跟著消失了幾天。


    雖然餘北漠叫人把防護欄拆了,但是還是派了幾個保鏢在別墅看著。


    這給他的逃跑計劃增加了難度。


    江時的傷口傷的不深,休養了一個多星期差不多就好了,能正常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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