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北漠現在一心都放在了江時的身上,一向敏感多疑的他沒有發現他們剛才吵架的畫麵全部落入了剛才跟他們擦肩而過男人的眼裏,更加沒發現這個男人就是林澤。


    在暗處目睹了一切的林澤,有一種微妙奇怪的感覺在驅動他上前去終止這場爭吵。


    很奇怪,他明明不認識這兩個人,隻是因為聽到了江江這兩個字,這個烙進他心底的姓氏就足以讓他停下匆忙的腳步,像一個偷窺者一樣在暗處‘監視’著別人的一舉一動。


    幸好他的理智戰勝了那莫名其妙衝動。


    看著餘北漠抱著江時遠去的背影久久迴不過神來。


    直到助理打來電話催他才將他喚迴,他才舍得把目光收迴,轉身離開。


    這是林澤離開祖國一年多再次迴來,此次迴來也是為了重新把公司的重心給轉移迴國發展做準備。


    在國外的這一年裏,林澤為了公司做了很多貢獻,短短一年的時間帶領著公司從一個隻有十來個人的小公司,逐漸擴大到幾百幾千人,甚至是上萬的大公司,成功躋上國外排行榜前十名。


    誇張來說,公司能有今天的成果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為林澤。


    因此林澤被自己的老板當成了心腹,更是把他當兒子對待。


    林澤的老板五十多歲了,大半生的時光全部用在了打拚事業上,沒有結婚,也無兒無女,麵對林澤這樣一個優秀的年輕人,他的心中,眼中滿是讚賞,有意把林澤當作繼承人培養。


    隻要外出與人談合作必定會把林澤帶上,林澤也沒讓他失望,各方麵表現的非常優秀。


    拿下了很多他以前都不敢想的合作商,讓他們公司在國外的知名度迅猛飆升。


    可國外的月亮再圓也比不上家鄉缺角的月亮,林澤的老板還是一個比較傳統的人。


    隨著年齡的增長,迴國的想法就愈加強烈,當初把公司搬到國外的時候也是沒有辦法,他們這樣小的一個公司,好不容易遇上一個願意投資他們的人,還讓他們自由發展。


    這對於一個創業了大半輩子沒有什麽大成就的人來說誘惑力太大,他舍不得放棄,不管結局怎麽樣他都要試最後一迴。


    可如今卻不同了,他們公司已經能跟投資他們公司抗衡了,迴國更不用說,隻需要準備交接工作,把國外的產業轉移到國內,迴國發展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事。


    最麻煩的事就是投資自家公司,唯一的條件就是要留在國外發展的投資商。


    雖然說他們在國外發展半年多的時候就已經不再接受投資了,但當初給出的條件是沒有變化的。


    這事兒是唯一讓林澤老板感棘手的事,覺得自己沒良心,出爾反爾,當初接受了人家的投資,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會迴國的,這自己家公司強大起來了,迴國的心卻怎麽也止不住。


    他把自己的想法,和難處跟林澤說了以後,林澤讓他放心,這事他來解決。


    林澤老板也是迴國心切,沒有問林澤想了什麽法子,就安排林澤迴國了。


    林澤想了兩個法子,一是把餘北摸投資他們公司的錢三倍償還,餘北漠同意就萬事大吉,大家一起和和美美的發展,壯大。


    要是餘北漠不接受的話,執意要打壓林澤他們公司,那不好意思,他們一樣會迴國發展,時間隻快不遲,根本不在怕的。


    當然林澤也並不是說一定要跟餘北漠作鬥爭,總的來說能和平解決更好。


    這次林澤的迴來的首要任務,就是與國內商業大佬們見麵的,也算是一種拉攏,至於對方有沒有意願合作,就得看他們自己了。


    當然餘北漠也在邀請人員的名單裏,來不來也是他自己的事。


    所以林澤特別重視這一場飯局,他強迫自己不去迴想走廊裏發生的事,要用百分百的專注力來跟裏麵的老狐狸對抗。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們餘北漠並沒有赴約,這讓林澤在心裏鬆了口氣,倒不是緊張,隻是他拿不出很好的精力來跟餘北漠拉扯。


    對於投資人沒有到來的原因,林澤認為是因為投資人在生氣,這次的失約算是一種無形的警告,想讓他知難而退,是不是真的,林澤猜不透,至少他是這樣子認為的。


    讓林澤怎麽也沒想的是,真正的原因是餘北漠根本就不知道有這一迴事,甚至都忘記了林澤他們公司的存在。


    *


    珍寶小區第十層樓,淩晨一點多,偌大的房子裏隻有浴室的燈是亮著的,裏的水流聲不曾間斷。


    在這三十多度的大夏天裏,浴室裏的林澤仍然用著比身體溫度還高出許多的熱水往身上澆,白皙的皮膚染上一大片的紅暈,身上的灼熱感並沒有讓晚上喝多了的林澤清醒過來,眩暈的感覺反而愈加強烈。


    心裏的那種莫名的心跳和不安讓他感到難以忍受。


    閉上雙眼睛腦子裏浮現的都是他在雲筱餐廳匆匆一瞥的那張無比熟悉,卻怎麽也想不起來的臉,和那一聲江江,有種奇特的感覺一直在心中縈繞著揮散不去。


    具體是一種怎樣的感受他也說不清,心似是在隱隱作痛,患得患失的落差感無限放大,他非常期待能有下一次機會與今天在走廊中擦肩而過的江江再次相見,也怕再也見不到


    他抬手把臉上的水珠擦掉,隨後便把花灑的開關給關上,從旁邊的架子上扯過浴巾圍在腰上,走出淋浴間。


    站在碼鏡子前,看著鏡子裏熟悉又陌生的自己,抬起左手,看向手腕,上麵紋有六個字,‘我的愛人江時。’


    這六個字是怎麽在自己手上出現的,林澤自己都不清楚,隻記得自己一年前出了場車禍,在手術台上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


    這一度讓他認為是不是他的朋友趁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內惡作劇,紋上去的。


    問了一圈的好友,個個都是搖頭否認,說自己沒那麽無聊,並說是林澤自己紋的,還不讓他們問,看都不讓看。


    當時躺在手術台上的林澤看著自己的手腕,百思不得其解,心想自己那麽精神的嗎?紋了這麽一句傻冒的話。


    隻是越看越不對勁,越看心就越痛,莫名的空虛,好像少了什麽一樣,就是難受,索性閉上眼睛不去看。


    也沒把這幾個字當迴事,後麵幾天他都能在夢裏見到一個男生,他們什麽都沒有,卻過得很開心,很滿足,他一遍一遍問著男生的名字,迴複他的是一句句江時,可他怎麽也看不清對方的臉,每次當他想要湊近時,都會猛然從夢中醒來。


    次數多了他也就不去糾結對方長什麽樣,在夢中與對方相處的非常愉快,且放鬆,在白天的高壓工作下,讓他每天都期待夢中的相見。


    這也讓他確信,他的確有一個叫江時的愛人,隻是他忘了而已。


    他開始全國各地托人尋找,隻是結果都是一樣的令人失望,他手腕上的愛人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都不敢往壞的方向想,他莫名的感知告訴他,江時還活著,隻是時間還沒到,所以怎麽也找不到,隻需要沉下心來等,總會有結果的。


    這也是林澤為什麽會那麽支持自家老板迴國發展的原因之一。


    在夢中他知道江時是一個完完全全的亞洲人,且是華國的,把公司搬迴國內後,能有更多的時間,更多的概率把人找到。


    林澤輕輕撫摸著手腕上江時這兩個字,也是在這一瞬間,他確定,今天在雲筱餐廳遇到的那位江江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確定後,林澤難得的笑了下。


    “終於找到你了,這次我不會再忘記關於你的一切,江江。”


    聲音溫柔又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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