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處玻璃麵前,抬頭望去天空是陰沉的,我太累了,疲憊感無時無刻不刺激著我的神經,似乎下一刻就會崩斷一樣,我在疲憊中就這麽發了呆,我叫薑渝,已經26歲了,而我並沒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生活隻有不斷的兼職,我有一個女友,她叫鄧璐瑤,算上今年已經是第5個年頭了,她是我的初戀,是一個極其貌美的女子,是大學的校花,我們本是在這殘酷的生活中充滿著理想主義,可就在2年前,生活似乎和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她患上了一種罕見病……


    我有些麻木了,以至於雨水滴落,都沒有反應過來,直至雨水徹底打濕全身,才緩過神來,我依舊向著那處破舊的老式小區走去,而她,我得愛人就在那裏,我並沒有放棄,我愛她,這種愛深入我的骨髓,我不敢想象沒有她的生活,那才是真正的暗無天日。


    踏過水坑,濕潤褲腳,這裏就是這麽的潮濕,而我甚至沒有條件給她換一個更好的住宿環境,路過零散的小超市,雖說已經戒煙了,但此時此刻的我極其想點一根煙來麻痹我那已經破碎不堪的身軀,我就這麽看著,最終還是放棄了,我消耗不起,醫院的醫藥還等著我去湊,我深吸一口氣,兩年前,母親讓我離開她,我選擇了她,選擇了不放棄,現在我也仍然不後悔當初的選擇。


    站在生鏽的鐵門外,我拍拍自己的臉,又重重抹了一把,盡可能表現出一副輕鬆的樣子,即便在疲憊,我也不想在她的麵前展示出來,因為眼前這個沒用的男人……是她最後的依靠。隨著鑰匙擰轉,房門被打開。


    “你迴來啦……”


    她身穿一襲白色睡裙,而她蒼白麵無血色的臉,以及消瘦的身軀,哪還有半點當年大學的靈動,她坐在沙發上,而桌子上還擺了兩道菜,她衝我露出一個微笑,然後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我給你做了點飯,快吃吧……辛苦了。”


    我坐到她身邊,有些心疼的說道:“我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我沒事的……我這幾天已經好很多了,你看我都能下床做飯了,我都好久不下廚了,你快嚐嚐嘛……”


    她就是這麽溫柔,即便已經疾病纏身,仍舊會把最溫柔的一麵給我,我用筷子輕輕夾了一口青菜吃了下去,她期待看著我:“怎麽樣……好吃嘛……”


    “好吃!”


    “那就好,我還怕做不出以前那種味道,這樣就好!”


    吃過飯後,我躺在床上,而她躺在我的懷中蜷縮著……


    “薑渝,我好愛你……”


    “我也愛你。“


    她的唿吸漸漸平穩,直至睡去,我輕輕將被子蓋上,而我呢?我要出去打工,今天的工作是在一個酒吧,說是酒吧,恐怕是山城最大的“夜總會”,即便我很不喜歡夜總會這種地方,可現在的我也顧不上那麽多,我隻想要賺錢,然後賣藥。


    外麵的雨已經停了,但陰沉的黑暗依舊籠罩著這片老式小區,我盡可能不發出聲響,這次我從衣櫃裏拿出一件價值很貴重的西裝,這份西裝是當時鄧璐瑤送給我的禮物,具體價值我也不清楚,我曾經想賣掉,但鄧璐瑤卻無論如何也不同意。


    我還是決定穿上這件西裝,似乎這樣我才能感受她無時無刻都在我身邊,下樓後,我便徑直向著繁華的中心區走去,雖然不遠,但兩片街區簡直判若兩個世界,中心區繁華的霓虹燈,奢侈品的廣告熒幕,高樓大廈都在彰顯著這座城市的繁華與紙醉金迷。


    沒過多久我便到了,一個身材油膩的胖子,正摟著兩個身材曼妙,濃妝豔抹的女人走出夜總會,接著他們便共同坐上了一輛豪華的商務車,而這裏的女子便是靠著出台來謀生,我推開夜總會的玻璃門,頓時一個同樣身材極其標致的女人便笑臉相迎了上來,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容說道:“先生!請問你來這裏是想要玩點什麽呢?我是這裏的管理,有什麽需求盡管提哦~”


    我想大概是身上這件西裝讓她誤會了我的身份,因為她不斷衝我西裝打量著,就好像在看一件藝術品一般,我迴道:“我是來這裏卸貨的。”


    剛才還諂媚的臉頓時煙消雲散,然後用極其冰冷的語氣說道:“去後院,去那裏裝車。”


    臨走之前她小聲說著:“還以為什麽人呢,原來是一個臭打雜的……”


    我並沒有理會她的冷嘲,我隻想快點去完成裝貨的兼職,然後再去尋找下一份兼職,我實在是太需要錢了,跟隨著牆壁的箭頭,我很快來到了卸貨的地點,而這成箱成箱數不清的啤酒與各類娛樂設施便是我需要搬的,是的,隻有我一個人,來搬運數不清的重物,是平常3個人的活,我一個人做,但正因如此,費用才會高一些,我將西裝掛在一旁的車鏡上,打開車箱,一股濃重的灰塵鋪麵而來,我咳嗦了好幾下,才緩和了一些,我想大概是我打開的方式不對吧……


    慶幸的是也並沒有多少重物,我將最後一箱酒裝上車,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夜裏1點半了,也許是太過疲憊了,我坐在旁邊的路牙石上遲遲緩不過來,坐了大概有10分鍾左右,才終於有所緩和,我將西裝重新穿上,往夜總會裏麵走去。


    就在我走到走廊拐角處的時候,頓時聽到了一個中年男子憤怒的嘶吼。


    “你tm到底能不能幹!不能幹就給我滾!”


    我透過陰暗的光線看去,一個身材有些臃腫的中年男人正在大聲嗬斥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臉龐還帶著些稚嫩,看起來年紀不大,那個女生的反應卻出乎了我的意料,她竟然憤怒的看著男人,然後說道


    “我來的時候!你們隻是說陪唱就可以!並沒有說還有陪酒和那種事情!你聽好了,我不是那種拿身體換錢的女人!”


    中年男人被她這麽一說,頓時惱羞成怒,整張肥臉都漲紅了起來,臉上的橫肉不斷抖動著,下一秒他就將狠狠的將女人推到在地,一個巴掌扇了過去,一個鮮紅的五指印便出現在女孩漂亮的臉蛋上,看起來極為駭人,女人眼圈泛紅,但依舊氣勢不減,和那個男人對峙著。


    他們正好堵住了我要出去的路,雖然我很氣憤,但我並不會管這種事情,我也沒有能力,我隻是一個掙紮在底層的普通人,而麵對這些權貴時,是無力的。


    我正準備迴到後院涼快一下,便突然聽到女孩的哭喊聲,這一聲讓我有些心驚肉跳,我再次迴頭看去,隻見那個豬頭一樣的男人脫光了上衣,然後將女人摁在地上,他眼睛充滿血絲,他的臉上也出現了五指印,估計也被女人來了一巴掌。


    “臭表子,你他媽以為你是誰,還沒有人敢扇老子,你tm不是有底線嗎?老子就毀了你的底線。”


    女人拚命的掙紮,但麵對力量懸殊的中年男人,這根本就是徒勞,我還是不斷警告自己,自己惹不起……去他媽的!草!


    我他媽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了,倘若今天我袖手旁觀了,我一輩子都講活在愧疚中,草他媽的,有錢有勢又怎麽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衝出去了,借著慣性的力一腳踹在了肥豬的側腰上,這一腳我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勁,似乎一直被壓抑的情緒也全部在這一腳上,這一下踹的結結實實。


    女孩紅著眼眶驚魂未定看著我,中年男人扶著牆壁呲牙咧嘴,額頭上不停冒著冷汗,他更憤怒了,扯著嗓門喊到:“你他媽是誰!草!敢踹老子!你tm不想活了是吧。”


    接著他拿起電話,我頓時感到不對!這夥計要搖人,我管不了那麽多,上去又是一腳將他踹翻在地,然後又是一腳踹在他兩腿之間上,下一秒,他就發出了殺豬一樣的哭喊聲,我趕忙迴頭對著女孩喊道:“愣著幹什麽!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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