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夫人,怎麽不給我送請帖呢?”


    猛地聽到聲音,許氏臉色一僵,慢慢轉身。


    一眼就看見柳沐瑤風風火火地走來,似笑非笑。


    許氏很快換上了歉意的笑容,言道:


    “柳姑娘,對不住,下人辦事疏忽竟將你忘了。奈何我這兩天又忙於府中其他庶務,抽不開身,未能麵麵俱到。實在是抱歉。”


    “不礙事,寧夫人貴人事忙,這不我就不請自來了。”柳沐瑤眉目上揚,隻是笑意不達眼底,“寧夫人不會怪罪吧?”


    “哪能呢,你能來我高興都來不及。”許氏皮笑肉不笑,你來了正好,這戲可是越多人看越好。


    許氏使了眼色給寧紫凡,示意她帶柳沐瑤進府。


    寧紫凡低眉順眼應了聲是,對柳沐瑤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柳沐瑤側身抬頭細細打量寧紫凡。


    小姑娘豆蔻年華,身姿修長,著一身天青色春衫,淡掃蛾眉,一雙小鹿眼肖母,還有日光照下那桃紅似的臉頰,是難得的好顏色。


    寧紫凡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臉越發紅,輕聲細語地說道,


    “柳姨母這邊請。”


    被姨母二字愣了下,柳沐瑤反應過來笑了兩聲,“倒是個好孩子。”


    接著,隨寧紫凡走到女賓區。


    女賓區今兒請的都是與國公府交好的貴婦人們以及未出閣的姑娘。


    姑娘們坐一桌由寧紫卿相陪,正在聊些閨中趣事。


    貴婦人們另坐一桌聚在一起聊天。


    眾人見到柳沐瑤過來均是一驚,細想之下又明白過來。


    之前京城就有傳,柳沐瑤前段時間有登門過一次,再次登門也不足為奇。


    看來柳家和寧大公子之間也不是表麵說的不死不休。


    隻是柳太師當年發下的誓言不知道會不會打破。


    貴婦人們的心思各異,要是寧柳兩家冰釋前嫌,別看寧大公子如今被革職,可有柳太師幫襯,那往後仕途定是極好的。


    要知道柳太師作為陛下的恩師,深得陛下信賴。他每年生辰,陛下的賞賜都如流水一般送入柳府。


    家中有未婚姑娘的貴婦人們不由地往寧竹鳴那邊多看了兩眼,相貌自是不必多說,繼承了柳氏和寧國公爺的優點,就是性子太冷了。


    不管怎樣,還得再觀望觀望。


    如此思忖著,貴婦人們很快就平複了心神,笑著和柳沐瑤打招唿。


    柳沐瑤長年經商,四處跑動,素來和她們沒什麽交集,但還是淡淡地笑了笑以示迴應。


    待她落座後,就有下人及時上了熱茶和點心。


    柳沐瑤四下張望,對麵是男賓區,中間隔著一架約兩人高的屏風,屏風兩側又放了些花盆。


    雖隔著屏風,但隱隱還是能看到一些。


    前麵十丈開外搭了戲台,已有戲班子的人在那布置台麵。


    今日男賓區請的都是相熟的未婚公子哥們,沒請老爺們是因國公爺未在,許氏擔心招待不周。


    男賓區的林以正瞅見了柳沐瑤,輕扯寧竹鳴的袖口,低聲道,“你姨母過來了。”


    寧竹鳴順著他的視線隔屏望去,眉心蹙起,這柳沐瑤過來湊什麽熱鬧?


    [好餓呀,一大早吃的都消化差不多了,午飯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吃上。]


    [還好這裏有糕點,我偷偷吃幾個,然後再重新擺盤,應該沒人能發現吧。我可太聰明了。]


    過了一會,又有聲音響起。


    [什麽破藥丸,讀個心還規定要五十米內。今天宴會清醒哥也肯定會在的吧,等下我得離他近一些。]


    [唉,我好想迴家呀!]


    [親愛的小孩,今天有沒有哭,是否朋友都已經離去,留下了帶不走的孤獨......]


    [得趕緊迴去幹活了,被發現可就慘了。]


    腦中突然湧入這些聲音,寧竹鳴端茶的手一抖,轉頭問林以正:“你可有聽到說話聲還有歌聲?”


    林以正一臉懵,茫然道:“沒有。”


    寧竹鳴又不動聲色地看向其他人,見許濟舟、寧子鳴和其他公子們正在聊天,表情正常,沒有一絲波動,顯然也是沒聽到。


    所以,隻有他能聽到。


    破藥丸,五十米內,清醒哥。


    他提煉剛聽到的這些重點。


    莫非......


    莫非是他吃的讀心丸起效果了,也隻有這個才能解釋。


    那他剛聽到的應該就是雲容的心聲。


    思及此。


    寧竹鳴驀然起身,以如廁為借口和林以正告辭後匆匆離開。


    往前走了幾步,聲音又響起。


    [洗唰唰,洗唰唰,哦哦哦,我洗洗洗,我要把菜洗幹淨。洗刷刷洗刷刷。]


    洗菜?


    寧竹鳴徑直朝廚房走去。


    廚房忙碌的仆婢們一見他都差點驚掉下巴,大公子不知有多少年沒跨入過前院廚房了?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天,瞅瞅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


    奇也怪哉。


    愣怔片刻,仆婢們終於迴神過來,向寧竹鳴請安行禮。


    寧竹鳴擺了擺手,冷聲道:“本公子隻是路過隨便看看。”


    說完,繼續往前走去,一眼便看到雲容正背對著他,挽起袖子洗菜。


    [我真是悲催呀,還要做什麽舔狗任務。]


    舔狗任務?那是何意?


    寧竹鳴壓低聲音咳了一聲。


    正在一起洗菜的珊瑚率先扭頭望了一眼,馬上福身朝他行禮:“大公子安好!”


    下一秒,聽到動靜的雲容也立刻轉身,垂首行了福身禮。


    內心是既驚又喜,驚的是寧竹鳴突然出現,喜的是可以試試讀心術。


    寧竹鳴長睫微挑,凝視著雲容,眼底神色不由深了幾分。


    片刻後。


    才揮手示意她們免禮。


    雲容和珊瑚又轉身過去繼續洗菜。


    [咦,現在我離他這麽近,隻有十幾米,我怎麽聽不到他心聲?]


    雲容忍不住迴頭瞅了一眼,正巧撞入寧竹鳴高深莫測的眸中。


    隻一瞬,她慌忙別開了視線。


    [哎呀媽呀,剛才清醒哥的眼神好可怕呀,怎麽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什麽情況?我都按要求做了,怎麽就是讀不到他的心聲?還是說他從不思考?]


    [也許是他腦子處於放空狀態吧。先不管那麽多,還是洗菜要緊。]


    寧竹鳴聽著雲容的心聲,慢慢踱步走開。


    剛剛他與雲容的距離約是五丈,這五丈的長度也就是她說是十幾米。


    由此可見。


    五十米約莫有三個五丈。


    這個米並非他所想的米。


    噯!


    想到昨夜生生吞下的大米,寧竹鳴突然覺得胃部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繼續試著往遠一點地方走,果然距離遠了,就聽不到心聲。


    寧竹鳴迴到男賓區座位時,趙惜月正好攜著寧老夫人走到了女賓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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