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葉總是這樣,一秒一個樣子。


    鬱初年不得不懷疑她有精神分裂。


    奈葉作戲做全套,依舊貼在他白花花的胸肌上,“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那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一隻非常聽話的金絲雀,除了演戲絕對不會出這個別墅一步!我發誓!”


    如果是剛和奈葉接觸的人肯定得誇她一句聽話。


    她就差把怎麽做好一隻金絲雀寫在臉上了。


    但鬱初年就不吃這一套。


    奈葉的性子和心裏那些小九九他清楚的很。


    越是奈葉抗拒不願意麵對的事情,鬱初年就一定得慢慢摸清楚。


    於是伸手,毫不留情的推開她。


    奈葉迫不得已後退一步,一臉懵逼看向鬱初年。


    後者揪住她的下巴,語氣很欠,“別跟我撒嬌。”


    麽噶。


    他真是好大的臉呢。


    奈葉強顏歡笑,“你不喜歡撒嬌呀,那賣萌呢?亞比?”


    鬱初年看著她用嬌嫩嫵媚的臉做這些不符合人設的表情,心中異樣難平。


    他閉了閉眼,故作不耐煩,“正常點,然後把四件套換好。”


    “收到。”


    奈葉恢複正常樣,馬不停蹄跑到房外。


    “阿姨!四件套在哪兒!”


    看似正常,卻咋咋唬唬得不行。


    鬱初年麵對著門口,聽見這聲響,情不自禁的笑了一下。


    但轉瞬消失。


    他才不是什麽很賤的人。


    奈葉拿捏了自己一迴,也該他贏迴一局。


    奈葉看著像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其實家務活幹得相當麻利。


    三兩下就將被套換好。


    態度也堪比客房服務,就差雙手交疊在身前然後鞠躬了,“換好了,那喂就去次臥了哈,你好好休息。”


    鬱初年下巴一抬,“你睡這兒,和我一起。”


    “啊...?”


    奈葉有點難為情,“你確定嗎。”


    雖說有契約關係吧,但兩人之間一直都存在著那若隱若現的隔閡。


    她本來白天就要演戲作秀,這晚上了還讓她不安寧。


    真是鬧心。


    而鬱初年擺明了就是讓她鬧心,“你有問題?”


    奈葉還能說什麽,“沒有。”


    就這麽過唄。


    背靠金主,能演戲,再拚三年到合約結束。


    如果三年期間她在演藝圈依舊沒有火花,那就退圈過小日子。


    到時候正好婚也離了,趁著奈行州出獄之前找到自己之前,她去到一個小城市,甚至國外都行。


    如果火了,她暴露在公眾麵前,也就不怕奈行州找茬。


    時隔幾年,奈葉和鬱初年再次躺在了一張床上。


    這次身下不是當時出租屋裏麵動一下就會咯吱響的小木床。


    睡前要抱在一起膩歪,悄悄咬耳朵的小情侶也成了靠一紙婚約連結在一起的別扭人。


    奈葉要麽平躺在床上,要麽背對著鬱初年側睡著。


    夜晚果然是讓人產生emo情緒的罪惡時間。


    以前的過往跟幻燈片一樣反複出現。


    奈葉在想,如果當時她把麵子看得沒那麽重,如果她坦白和鬱初年說了一切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可是缺愛長大的她,沒安全感的她,不覺得鬱初年這種天之驕子會真正愛上她的本體。


    他喜歡的都是自己想讓他看見的。


    奈葉不想坦白之後又被紮心,又被拋棄。


    所以自私如她,選擇將尖刃刺向對方。


    寂靜的夜。


    奈葉的腦中卻跟打仗一樣,硝煙戰火。


    就這樣一直以腦中裝著事兒的狀態睡覺,意識不清不楚,模模糊糊。


    似乎到了半夜。


    奈葉感受到腰間和背後傳來了溫暖。


    鬱初年綿延輕微的鼻息聲落在她的腦袋上。


    “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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