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如約而至,沒有人人期盼的刮風下雨,而是陽光明媚,甚至有點刺熱。


    一個班級一個排,由不同的教官帶隊。


    奈葉所屬排的教官看著不是很嚴厲,反而有點不由名說的小懶散,眉眼間透露著使壞的小心思,輕微一瞥,就會拿某位同學的軍姿姿勢開玩笑。


    被陰陽怪氣的已經有好幾位。


    奈葉順利通過站軍姿,卻在原地踏步的免不了遭受點名。


    “第二排從左邊數第二位女生。”


    說的正是當事人的位置。


    奈葉反應了一下發現是自己,身邊不少人也朝自己看過來。


    她還不知道怎麽了,直到教官輕笑聲,“你順拐了。”


    隨即全場爆笑。


    唯獨當事人很想擰掉教官的頭,正兒八經點會少塊肉嗎?


    奈葉默默矯正自己的姿勢,可是踏步踏的時候教官總會瞄過來幾秒,似乎在提醒她千萬別再順拐。


    這是軍訓趣事之一。


    其二是徐令達對奈葉的示好似乎已經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隻有奈葉還揣著明白裝糊塗,因為不想接受她就逃避。


    休息期間,來了幾個小哥將礦泉水送到奈葉班級。


    其中一人說話聲音之大,“這是表演係一班嗎?誰是徐令達,你訂的水到了。”


    “這兒。”


    正和朋友幾個聊天的男生從地上起來,信步走到小哥前,確認無誤後極其驕傲的對著班上一群人道,“來喝水,我買單。”


    “哇哦哦哦!”


    “給徐公子鼓掌!”


    莫名襲來一股夜店風潮。


    談萬靈和張歲染已經渴到快要死掉,連滾帶爬的過去拿水喝。


    都不用她們問奈葉需不需要,自然有人親自送過來,而且給奈葉的還是獨一無二的桃子氣泡水。


    粉色的包裝,看著就襯奈葉。


    徐令達拿著和自己不符合的飲料直接朝坐在大樹底下的奈葉走去。


    一旁的人見了,起哄聲從輕到重又轉彎。


    不用多說什麽就清楚徐令達的意思,十分直接。


    可惜奈葉特反感這種。


    她白皙的臉因為久曬臉頰成了深紅色,不過她很難曬黑,或許是基因問題,或許因為外婆有白人的血統。


    臉色是曬傷的紅,嘴唇是白的,汗液已經被風風幹,但是她的眼神還未被吹清透,帶著有點眩暈的渙散。


    當徐令達卷著男性的汗味過來時,奈葉由普通的不舒服變成了想吐。


    但是得憋著,不然吐在了這個刺頭哥的身上就又多了一條牽扯不清的線。


    徐令達半蹲在她麵前,親切的道,“喝水,桃子味是甜的還可以補充血糖。”


    奈葉盯著這瓶能滋潤喉嚨的甘泉,舔唇輕咬,可是瞬地又斂下眼眸,在眼睫下落下一片陰影,“可是,我對桃子過敏。”


    信手拈來的謊話卻很好用。


    徐令達當即露出尷尬的神色,但又立馬補救,“那我去給你拿水。”


    “不用了。”


    奈葉不想接受不準備接觸且對她還有意圖的人的東西,可是還不能太得罪人,“謝謝班長,我不渴。”


    而且就算徐令達現在想去拿水水也沒了。


    況且此時從遠處正走來幾人,一時吸引了許多人的視線。


    為首的那位自身就具有吸引力,再加上他和徐令達的三兩事讓圍觀群眾更加來勁。


    “所以說昨天晚上鬱學長真的去找了徐令達?”


    “是誰勝誰敗你們知道嗎?簡直太好奇了。”


    鬱初年的名字在人群中出現,徐令達和奈葉自然聽得清楚,前者眼中不免浮現出一抹尬色,他沒想到自己踢到了一塊硬板子,但是已經過去了,他日後不招惹鬱初年就成。


    而後者卻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膝蓋裏麵,她自知現在的樣子有點難看,而且心上多了幾個針孔一樣的縫隙,隻因為與你無關那四個大字。


    奈葉得緩一下。


    鬱初年來時一下就捕捉到了樟樹地下的畫麵。


    一男一女,立著坐著,整個陰涼處人群密集,隻有那兩人單獨相處,似乎與別人有壁。


    不過怎麽樣都和他無關。


    鬱初年問著一個一個排的教官,核對著信息,看到了哪些人缺席了哪些人。


    逐漸逐漸,到了奈葉的班級。


    教官說話還是帶著點玩笑,“有在學校那兒請假的,其餘沒有中途去醫務室的同學,不過..”


    聽見還有轉折,鬱初年的手頓住,問,“怎麽?”


    教官的眼神放在了不遠處坐著的女生身上,“那位順拐的女生。”


    奈葉順拐本來是件很小的事,結果現在要出名了。


    她長歎了口氣,想裝作沒聽見。


    教官繼續道,“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如果是就去醫務室休息休息。”


    他愛打趣人,但也挺細心關心人的。


    奈葉從解散就開始坐在那兒,一言不發紋絲不動,還一直像是捂著肚子,唇色也很難看。


    其餘的人休息了會兒就跟猴子一樣亂竄去了,即使有些斯文的女生也會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八卦。


    唯獨奈葉坐在那兒看著非常難受。


    聞言,鬱初年再次望去,一直埋著頭的女生緩緩的直起身子來,兩人的目光紛紛忽略夾著的徐令達而聚焦在空中。


    其寓意誰都不知道,包括她們自己。


    鬱初年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幾秒又複地轉移到徐令達臉上。


    突然間被人盯,還是被幹不過的人盯,徐令達“得意”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抹無措,但在這麽多人的地方裝都要裝下去。


    而鬱初年算是看出來了,奈葉和她的男朋友似乎不太熟,且她們兩人好像都沒有聽清教官說的話。


    不想等下看見女生中暑或者什麽而送進醫務室。


    鬱初年履行他學生會會長的職責,邁著步伐朝奈葉走去。


    奈葉剛抬起的眼又低下去,緊接著朝下的視線處多了一雙白色低幫鞋,這透亮的顏色如同男人的嗓音一樣清洌,“需不需要去醫務室。”


    如果奈葉不需要一個保護傘,她一定會嗆迴去,與你無關。


    可惜不行。


    她掀起眼簾,用極其無辜的眼神迴看他,一並點點頭,有氣無力的說,“要。”


    這副樣子就跟生了病的阿西法沒什麽兩樣。


    忽地想到了阿西法,鬱初年卻看向徐令達,這位男朋友應該不知道自己的女友和別的異性有過他不曾參與的寥寥事。


    徐令達不知道鬱初年為什麽還要這樣盯著自己,昨天盯得還不夠嗎?


    他都想快點走人,於是借機一石二鳥,對著奈葉殷切道,“我送你去醫務室,那兒應該也有水喝。”


    但奈葉不想,她隻看了一眼徐令達然後便望著鬱初年,從下望上是很示弱的表現,她希望鬱初年能稍微懂一下她,可惜他就是捂不熱的冰塊一樣。


    教養有禮不過是劃清界限的外衣而已。


    所以奈葉必須得從溫冷的日出變成下午的驕陽似火,才有可能再近一步。


    鬱初年不知道她沉默的在想什麽,耐心快要殆盡,反正有人照顧她,鬱初年準備走開。


    就在這時,女生輕喚了一聲,“鬱初年~”


    尾音還被她拉長,跟撒嬌似的。


    本來欲走的身形又穩穩的立在原地,一個眼神過去發現奈葉的眼中濕漉漉的,她說了句讓鬱初年走不動的話,“阿西法生病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麽難受。”


    “我都走不動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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