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葉陪著鬱初年去換手機。


    不過牛肉麵肯定是吃不成,因為人家老板隻做早餐。


    其實奈葉本就不餓,隻是找個借口,而這個借口顯然有點爛。


    但是鬱初年覺得她不吃晚餐等會兒肯定會暈倒,便沒有聽她的直接走。


    於是車子停在了一個24小時便利店麵前。


    奈葉嗯?了一聲。


    鬱初年已經解開安全帶,“這兒應該有關東煮,簡單吃點。”


    奈葉為之一怔,他竟然提到了關東煮。


    和他壓根不搭邊的詞語,奈葉隻在他麵前吃過一次,還是在非常巧合的時機下。


    奈葉不想腦補太多然後平白傷心的是自己。


    她反問,“那你呢。”


    “來都來了,我當然也和你一樣。”


    鬱初年照著奈葉的串點著,一模一樣。


    這個時候便利店人不是很多。


    兩人坐在對著窗戶的位置。


    奈葉吃之前瞥了一下身旁的鬱初年。


    因為他穿著籃球服顯得與這個地方,與關東煮不大違和。


    奈葉見狀心裏好過了點,正準備魚丸下肚,舍友張歲染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


    “葉子你真的不來嗎?就缺你一人了。”


    還是同樣的話。


    如果是換徐令達別人來說,奈葉不會感到一點波瀾,最多是心煩。


    可是這時奈葉以為是朋友的人。


    對張歲染,奈葉沒有直接迴答,而是換了個方式迴,“為什麽變成全班合唱了?交節目表的時候上麵不是寫隻用十個人唱嗎?”


    奈葉一起去交的能不知道。


    這句話直接把張歲染噎到,可是那邊的人好像在催促她,張歲染隻能無奈道,“蘇梓紫說學長說全班大合唱通過的幾率會高一點,還說你和鬱學長是好友,你參加了他自然會同意。”


    這就是趕鴨子上架,奈葉沒想到隻是同意一起去一下學生會就成了個“人質。”


    她們還真是高估自己在鬱初年心中的地位了。


    既然如此。


    奈葉側過臉看著鬱初年,沉默了幾秒。


    感受到視線的鬱初年也轉過頭來。


    兩人四目對視間,奈葉緩緩開口,“哦,可是我現在在和我的朋友鬱會長一起吃飯。”


    聽見自己的名字出場,鬱初年毫無波瀾又斂眸用簽子去戳一個鼓鼓的丸子,似乎這個更加有趣。


    這話一出,電話那邊萬籟俱靜般,圍在手機邊上的似乎不止張歲染一人,還有好多個,但是在這一瞬間都陷入了沉默。


    接著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出,在這小噪音中張歲染的聲音冒了出來,“好的,那你先好好吃飯。”


    果然還是朋友鬱初年好使。


    隻是搬出來就能讓人閉嘴。


    不過奈葉心裏還是有點難受,因為張歲染和談萬靈似乎也站在人多的那一邊。


    奈葉還以為她們是舍友,應該會比別人更懂一點她。


    但人心就是複雜的,一般的人可以和你做朋友也能和別人做朋友。


    大多數人都不會願意自己多樹立點敵人。


    隻要沒有明麵上鬧翻,那麽還是要維持成年人的表麵和氣,就是那句話在座的都是朋友。


    但是從來沒有得到過偏愛的奈葉在感情這方麵有種病態的固執。


    她希望自己看中的人眼裏隻有自己。


    為了讓自己的這種念頭不要頻繁發生,所以她會潛意識的設下一道防線。


    隻是總有沒注意的時候。


    掛斷電話。


    世間喧囂似乎都靜止,窗外的行人成了npc,便利店的貨架成了背景板,現在隻有鬱初年和奈葉兩人的存在。


    越是這樣安靜的時候,奈葉越容易冒出來念頭,一個大膽的念頭。


    既然想了就要付出行動。


    她忽地出聲問鬱初年,“你現在要去操場選節目嗎?”


    鬱初年不以為意,“學生會那麽多人,少了我一個不成問題。”


    而且他對選這些毫無興趣,那兒也沒有什麽有意思的人。


    鬱初年剛才聽奈葉班上的女生說,奈葉本應該要去,但是不想去,雖然她沒有明說,但是鬱初年聽得出來,她將奈葉說得不合群,為人處世也不行,還將傻白甜說成了盛氣淩人的樣子。


    鬱初年是不會輕易聽信別人話的人。


    他喜歡自己去體會,哪怕是自己沒長眼睛那也認了。


    起碼現在在他這兒,奈葉比其他人都要熟悉。


    鬱初年瞧著她的臉色道,“如果你不想去那就別去。”


    奈葉本就不想去,但是得裝得糾結可憐點,“可是...”


    “反正你們班的節目也選不上。”


    鬱初年徑直打斷,讓奈葉的驚訝還慢了半分,


    “啊?”


    不是鬱初年為了安慰奈葉。


    隻是,“大合唱有一個就足夠,而且實話實說,你們班的節目毫無亮點。”


    奈葉點頭表示認同。


    要不蘇梓紫怎麽找上自己了呢。


    鬱初年今天的話好像有點多,他接著道,“所以我還以為上午你過來是想找我走個後門。”


    奈葉心裏的竊喜不再繼續,就說了她和鬱初年有種奇奇怪怪的默契,或許是他太聰明的原因也說不定。


    奈葉謙虛頷首,“我哪兒有那個能耐找你開後門。”


    “是麽。”


    鬱初年嘴邊不知不覺掛上了若有若無的笑,就是說逗奈葉比去看猴子耍寶有意思多了。


    他單手撐著腦袋,側過身子盯著奈葉。


    兩人之間私有無形的紅線將他們一寸一寸的拉緊。


    不然隻被男人這麽盯著,也算是和男人周旋多了的奈葉為何總會不自然的被吸引過去。


    鬱初年輕而易舉的將奈葉的心思拆穿,“你沒能耐,卻能拿我做擋箭牌。”


    “以後我是不是也得向別人介紹,你是我的...朋友奈葉。”


    好一個停頓。


    這廝壓根不像戀愛經驗為0的小白。


    一字一句都像是從書上摘抄過來的。


    奈葉無法反駁,隻能苦唧唧的道,“那沒辦法,我就你這麽一個拿得出手的朋友,怪我高攀。”


    說得極其真誠,讓鬱初年找不到一點毛病。


    他也為兩人的關係變成了朋友而感到奇妙。


    雨天的初遇,因為一個byt訂單,怎麽看都不像是正經人之間的見麵。


    鬱初年這是得到了人生中第一個異性朋友,還是沒有血緣關係的異性。


    但是他多出來的這個朋友好像對自己有點別的意思,“請問我的朋友,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女生呀?”


    奈葉的念頭不言而喻,想悄悄的占有鬱初年,外人依舊以為他們是朋友,但其實兩人在熱鬧喧囂的背後正瞞著所有人擁抱親吻甚至更加激烈。


    一半是因為自己惡劣的虛榮心,一半是因為無法控製被他所吸引。


    她自知家世背景哪方麵都匹配不了鬱初年。


    但越是這樣,她就越想拉他下水,讓這個清冷的高嶺之花和自己這個折腰於泥潭的枯草為舞。


    不想被道德綁架被威脅的時候要顧及後果然後逼自己做不想幹的事情。


    奈葉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什麽。


    也正在為所需要的開始準備不擇手段。


    隻需要大學這幾年時間就行,反正鬱家絕不會認可奈葉,兩人也不會有以後。


    不過她還是將鬱初年想得太簡單。


    男人嘴角的笑還沒有落下,但是神情沒有波動分辨不出他是喜是惡。


    忽地鬱初年訕笑一聲,吐出兩字,“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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