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相也不錯,或許買去青樓掛個牌。”牙婆對曉寒很滿意。


    剩下的兩個婢女,因為被師鳶下令教訓,已經是破了相,牙婆並沒有過多相看。


    “這兩個品相不好,賣給沒有老婆的漢子生孩子吧。”


    實際王府的這些婢女品相都是極好的,牙婆故意說這句話是想殺價,師鳶也理解她的意思。


    不過她今日為的就是發賣那幾個不知死活的婢女,給侯府的下人們立立威,錢多錢少都無所謂。


    牙婆的這一番話,讓三個婢女幾近崩潰。


    她們隻是衝撞了師鳶身邊的貼身丫鬟杏兒,怠慢了師鳶,沒有將花生酪給師鳶送去。


    就直接被發賣給了牙婆,在大府中有了前科,就沒有任何府裏敢要她們了,做了這等皮肉生意一輩子都毀了。


    牙婆帶來的人直接從仆役手下接過她們,用繩子像拴狗一樣將她們拴住。


    “求郡主開恩,放過奴婢們吧。”


    “求郡主開恩!”


    “求郡主開恩,奴婢知錯了,不要發賣奴婢!”


    三個奴婢哭得歇斯底裏,就連劉嬤嬤都聽得有些動容,可師鳶不為所動,還是下令將她們的身契交給了牙婆。


    “那郡主,小人就告退了。”牙婆撿了便宜,笑逐顏開與師鳶告別。


    師鳶點頭表示默許,劉嬤嬤與剩下兩名婢女看著淒慘下場的明夏,知秋,曉冬三人,心都涼了半截。


    牙婆牽著她們像牽狗一樣,拽著她們脖子上的繩子往前走。不走的就會吃上一記牙婆帶著的打手的飛踹。


    杏兒也跟著出去做後續的交接。


    處理了這些人之後,原本站滿人的屋子裏,一時間顯得有些空蕩,迎春和惠香兩個丫鬟的唿吸聲很重,生怕師鳶動氣,就連她們兩個也吃不了兜著走。


    “我那小廚房內,那三個婢女都被發賣了,掌勺也請辭了,如今是一個人也沒有了。”師鳶佯裝抱怨。


    劉嬤嬤一看自己的表現機會來了,立刻張嘴:“這還不簡單嗎,郡主。奴婢等會兒就挑幾個懂事兒的人去您的小廚房。”


    師鳶思考片刻,目光停留在剛才巴結劉嬤嬤的兩個婢女身上,看得兩人心裏發慌。


    “我看這兩個人就不錯。”師鳶指著迎春和惠香的方向說。


    劉嬤嬤很是驚訝,她原本還想拐拐彎,再將這兩人送去接近師鳶,沒想到師鳶都不需要人下套,這就直接將兩人收入了院中。


    迎春和惠香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確定是自己沒有聽錯。


    “你們兩個人之前聽那三個賤婢說過,是叫迎春和惠香吧?”師鳶問。


    將她們親自指名到自己的廚房,本以為是中意她們兩人。轉頭又將她們兩人同剛剛發賣的三個婢女牽扯到一起。


    實在是看不清楚師鳶內心在想什麽。


    “是。奴婢迎春。”


    “奴婢是惠香。”


    兩人站出來自報了姓名,等待師鳶的分配。


    “對,迎春和惠香。你們兩個還挺有覺悟,知道發黴的花生不能入菜,對主子一片赤誠。”


    “就她倆了,指進明月居的小廚房,還有剩下的人,就劉嬤嬤來指配吧,我是很相信劉嬤嬤的,這侯府裏麵的人員由劉嬤嬤來分配我很放心。”


    師鳶拍了拍劉嬤嬤的肩膀對她露出一個信任的微笑。


    “是,奴婢一定不負郡主所望。”劉嬤嬤對師鳶突如起來的寵信受寵若驚。


    師鳶激勵完劉嬤嬤,佯裝困倦打了個哈欠。


    “本郡主也乏了,就先迴去了。這件事你盡快處理了吧。”


    “是,奴婢一定盡快處理。”劉嬤嬤答道。


    師鳶被劉嬤嬤扶著站起來,一行人笑著將師鳶送出了門。


    此時天色已經晚了,這件事情耽誤了她太多時間。


    走出丫鬟們的院子,師鳶就往自己的明月居去了。


    白熠應該還聽她的話,在那兒等著她呢。


    還沒到明月居,就遇到了等候在路上的白熠。


    “見你久不過來,就在必經路上等你。”白熠說。


    師鳶對他笑笑,然後和他找了處歇腳的地方坐下。


    年沒見師鳶,想念她想念得不得了,因此每個月都會給她寄好幾封信訴說思念,師鳶也每封信都會迴。


    除了最近寄過來的信,因為受到了某些外部阻力,可能沒到師鳶手中。


    他想師鳶過二人世界,不願意別人來打擾。


    師鳶的那個新找迴來的胞弟倒是很識趣,看見他來就借口有事出去了,給他們創造二人世界。


    因此,白熠對這個未來的小舅子很是滿意。


    “對了,我記得你之前的丫鬟是香蘭啊,為何現在變成杏兒了?難道你二叔二嬸連你的貼身丫鬟也一起換了!”


    白熠的想法將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師鳶搖了搖頭,安撫性地拉他與自己並排坐下。


    嘴裏突然幹澀無比,許久才小聲又平靜說:“香蘭死了,在保護我和硯寧迴來的路上死的。”


    “保護?”


    白熠非常精準地抓住了這個詞,他不明白去找一個人的路上能出什麽危險。


    “是刺殺侯爺的那幫人嗎?”白熠問。


    忠勇侯受萬人敬仰,本不可能遭到刺殺的。


    就在不久前,兩夫妻雙雙被刺殞命也就算了,怎麽連忠勇侯的女兒和兒子都不放過!


    師鳶搖搖頭。


    白熠是與她相同陣線的人,這些應是可以跟他說的。


    “我與硯寧遇刺時,似乎是兩撥人。不排除有刺殺我爹娘的人,其餘一隊就不知了,可能是師衡派來專門做掉我們的。”師鳶說。


    她現在想起剛迴侯府時,師衡和林景月那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就惡心。


    還有那柳木棺材,分明就是咒她和師硯寧死,迴不了侯府的巫蠱之術!


    “這件事自私體大,有向大理寺報告嗎?”白熠蹙眉。


    他感覺到師鳶和師硯寧兩姐弟遇到的刺殺並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麽簡單。


    大理寺剛好在審理忠勇侯與其夫人遇刺的案子,匯報上去,也許能提供一定的線索,兩件案子可以並案處理。


    而且師鳶現在就和師硯寧,兩姐弟相依為命在這偌大的侯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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