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語然被虞殷的隨便和豪爽驚了一下,然後便是湧上心頭的喜悅和感動了。


    她連連點頭,當然要!


    虞殷拿起旁邊的筆,幹淨利落地在黑膠唱片外麵的包裝上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一起遞給陶語然。


    “呐,現在它們是你的了,可要好好珍惜哦。”


    陶語然將兩張唱片抱在胸前連連點頭。


    “嗯,我會的,謝謝你!”


    拿到獎品陶語然就應該離開了,但走到門口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停了下來轉身對著已經坐下繼續簽名的虞殷問道:


    “虞老師,可能有一點冒昧,但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低著頭的虞殷將目光轉過來,看著陶語然眸中那濃烈的好奇,點點頭道:


    “什麽問題?”


    “那首《少女詩》是您自己的經曆嗎?”


    虞殷沒想到她問的是這個,眸中也閃過一絲興趣:


    “你怎麽會這麽認為呢?”


    陶語然抱著懷中的唱片,有些緊張地說:


    “因為隻有真正經曆過的人才能彈出那種青澀的味道吧,我覺得那首曲子真的很動人。”


    虞殷並沒有直接迴答陶語然,隻是嘴角微微勾起,有些耐人尋味地說:


    “看來你聽懂了這首曲子,這兩張唱片還是很值得的。”


    陶語然不知道她這話是肯定了她的猜測還是間接否定,直到迴到入口處和鄒聞淵匯合她都沒有想明白。


    此時的大廳已經沒有其他人,陶語然也自如了許多。


    兩人一起走出房間,陶語然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對話中,沒有注意到前方的門框。


    鄒聞淵眼疾手快,一把將她往自己身邊一拉,但她還是被門邊的一小級台階絆倒,整個身體失去平衡,向前撲去。


    鄒聞淵心中一驚,急忙用力地將人拉迴來。


    由於慣性的作用,陶語然的身體並沒有停下來,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向他撲來。


    鄒聞淵隻來得及伸出手臂,想要抱住她,以免她摔倒在地。


    陶語然的身體猛地撞進了他的懷中,發出一聲悶響。


    她的頭磕在了他的胸口,鼻子也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襯衫,一陣酸痛襲來,眼中不自覺地有淚花閃爍。


    但此刻,陶語然根本無暇顧及這些疼痛,趕緊將懷中的唱片拿出來查看。


    這可是全世界獨此一份的唱片,要是撞壞了她得心疼死!


    鄒聞淵看著她的動作有些無奈,在她的腦門上輕敲一下。


    “在想什麽呢?都不看路。”


    陶語然確認唱片完好無損才醒過神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腦袋。


    “之前的那首曲子給了我一些靈感,突然想畫畫了,沒注意看路。”


    “迴家再慢慢畫,你在路上這麽走神多不安全。”


    說完鄒聞淵還順便把唱片拿過來自己拿著。


    “這不是有你嘛。”陶語然抱著他的手臂撒嬌道。


    鄒聞淵又刮了刮她的鼻子無奈說道:“你啊。”


    兩人先在外麵吃了個晚飯才一起迴家。


    迴家後陶語然就和鄒聞淵匆匆告別,進入房間直奔工作室。


    今天的那首鋼琴曲給了她很多的創作靈感,她要趕緊抓住這靈光一現快速畫出心中勾勒好的那幅圖像。


    客廳的嘟嘟望著碗裏的貓糧十分不滿,但看到小然正在認真工作還是很貼心地沒有去打擾她。


    算了,貓糧就貓糧吧,至少還有的吃。


    她可真是一隻善解人意的好貓!


    嘟嘟吃兩口貓糧就停下來歎息一聲,好難吃,砸吧砸吧嘴然後又吃兩口,接著歎氣。


    隻可惜完全沉浸在繪畫中的陶語然絲毫沒有察覺到那哀怨的貓叫。


    等陶語然從繪畫中抽離出來,已經是午夜一點。


    她將手中的顏料放下,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胳膊,畫稿已經有了大致的輪廓。


    陶語然望著畫中的構圖,滿意地點了點頭才出去洗漱準備睡覺。


    她不知道的是,隔壁的燈光同樣也是到淩晨兩點才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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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陶語然又在工作間裏畫了一整天。


    她很少有這種靈感爆棚的時刻,因此格外珍惜,爭分奪秒地想要將這幅畫畫完整。


    傍晚,鄒聞淵已經是第三次來催她吃飯,但陶語然完全無法停下手中的動作,這裏應該再這樣添加一筆,那裏該用這個顏色。


    她漫不經心地迴應道:“好,我馬上來。”


    但轉瞬間又會忘了吃飯這件事,沉醉在麵前的繽紛色彩之中。


    連續叫了好幾次後,一向溫和的鄒聞淵罕見地發了脾氣。


    等畫筆離開畫布的時候,鄒聞淵眼疾手快地抓住陶語然的手腕,製止住她繼續畫畫的動作。


    “阿然,我都喊了你好幾遍,飯菜都快涼了,能不能先吃飯?”


    他的聲音略有些大,最後一句能夠明顯聽出來已經生氣。


    但陶語然看著已經畫了一半的畫,很想這樣一鼓作氣畫完。


    “我快畫完了,你等一會兒嘛。”


    說著她便要掙脫鄒聞淵的手繼續畫畫。


    可這一次鄒聞淵沒有順著她的心意,強硬地將調色板放在旁邊將人拉出去。


    “誒,我還沒畫完呢!”


    陶語然也有些生氣了,她的畫!


    但鄒聞淵知道,按照她這個進度,今天通宵都不一定能畫完,等到那個時候吃飯,恐怕人都得餓昏過去。


    想起之前她闌尾炎痛到臉色慘白的樣子,他更加強硬了。


    “今天有你喜歡的菠蘿咕咾肉,趁熱吃才好吃,你不去嚐嚐嗎?”


    鄒聞淵使出美食誘惑之計,而陶語然這隻小饞貓自然很快就上鉤。


    陶語然有些猶豫地望著畫架上的那幅半成品,內心的天平已經晃動。


    就這樣,她被鄒聞淵強硬地拉到隔壁。


    鄒聞淵給她的小碗裏夾了好幾塊咕咾肉,語氣帶著關心:


    “你今天早飯都沒有過來吃,也不知道中午有沒有好好吃飯?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一定要先吃飽飯再開始工作。”


    陶語然看著碗裏堆成小山似的菠蘿咕咾肉,感到一陣溫暖。


    她夾起一塊肉放進嘴中,酸甜可口的味道瞬間在口中蔓延開來,讓她不自覺露出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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