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城心中惱怒,暗罵蕭墨是個混蛋!


    他不願送詩就算了,居然把詩給了別人!


    簡直是欺人太甚,今天絕不能輕易放了這個該死的家夥!


    “銅錘!”


    就在對岸男子們不知發生何事之時。


    銅錘帶著幾名侍衛,麵色陰沉快步走過河上小橋。


    來到眾人麵前之後,他抬手指向趙裕:“把這個狂徒給我拿下!”


    “啊?”


    見此一幕,全場皆驚!


    “公公,這是為何啊?”


    趙裕被侍衛擒住,滿臉不解。


    “你這狂徒,居然敢寫詩冒犯公主名諱,當真是膽大妄為!”


    “啥?”


    聽到這話,眾人都是一臉懵逼。


    剛才那詩他們都看過,完全是讚美之詞。


    雖然裏麵有六公主名字,但說是冒犯未免有些太過嚴重了。


    不過,這詩中意思除了讚美之外,還隱隱透著些許愛慕。


    若硬說冒犯的話,其實也能說得過去。


    “冤枉啊!”


    “公主,我詩裏用的是形容詞,絕對沒有冒犯之意!”


    趙裕心中大急,他怎麽也不會想到,這樣一首詩會讓六公主動怒。


    楚傾城一聽,更加惱怒。


    這家夥說辭都跟蕭墨那天說的一模一樣。


    果然,這兩個混蛋聯合一起,故意要惹自己不高興!


    既然趙裕想當出頭鳥,今天就成全了他!


    楚傾城命人將中間的縵紗撤去,頓時後麵眾女的真容就顯現出來。


    楚傾城身穿一襲紫色流仙裙,俏臉微微含怒,吩咐道:“銅錘,把這家夥壓去大理寺,讓他們狠狠治罪!”


    “是!”


    銅錘躬身,就要讓人把趙裕帶走。


    “慢著!”


    趙裕心下大驚,若是被抓去大理寺,他不死也要脫層皮。


    況且,還是被公主命人送過去,到時候肯定更加不好過。


    “公主,這詩不是我作的,是蕭墨!我隻是在地上撿了這首詩!”


    趙裕顧不了那麽多,直接大聲喊了出來。


    聞聽此言,全場人又是一愣。


    蕭墨?


    京城第一大舔狗,能做出這樣的詩?


    楚傾城美眸動了動,她也想起來,蕭墨是說過詩詞丟失之事,看來是誤會那混蛋了。


    此刻,她心中對蕭墨的氣消了,卻更惱怒趙裕。


    本來她還打算讓蕭墨當眾念,全被這家夥給搗亂了!


    “帶下去!”楚傾城冷哼一聲。


    “蕭墨!你快承認啊!”趙裕掙紮著大喊。


    眾人見狀,目光全都望向一言未發的蕭墨。


    “你讓我承認什麽?”蕭墨摸了摸鼻子,轉頭看向他:“我怎麽不記得寫過這詩啊?”


    “就是你寫的!那天你抱了壇酒,我在殿前司撿的!”趙裕繼續大喊。


    “不是我,不知道,不記得!”蕭墨搖頭,一臉無辜。


    趙裕在軍械方麵對他多番刁難,想找機會弄他還來不及,怎麽會幫他脫罪?


    “你…”趙裕怒極。


    他原來有蕭墨親筆寫詩的那張紙,上麵筆記還可以當做證據。


    可為了將這詩說成自己所作,他已經把那張紙銷毀了。


    如今,根本解釋不清這詩來曆,百口難辯,悔之晚矣!


    “公主,你要相信我,這詩的確是從蕭墨那裏撿來的!”趙裕當場哭了出來。


    楚傾城當然知道這詩是蕭墨所寫,她冷哼一聲,道:“這樣我更不能饒你了!”


    “詩會本來是讓大家各展才能,你居然偷別人的詩,沽名釣譽!”


    “若是旁人都像你一樣,那我大乾的才子豈不是要明珠蒙塵?”


    “大家說,這樣的文壇敗類,咱們應該怎麽處理?”


    聽到這話,眾人頓時義憤填膺。


    “公主,趙裕此等行徑實在令人不齒,敗壞我大乾文風,絕不可輕饒!”


    “是啊!這般小人,定要將他的醜事昭告天下,警醒後來之人!”


    “依我之見,不僅要讓他聲名狼藉,還要給他嚴厲懲罰!”


    “對!送大理寺!”


    “送大理寺!”


    在場之人越說越怒,好像趙裕偷了他們詩詞一般。


    如此情況,即便有人與趙裕交好,此刻也不敢幫他說話。


    “好!就按大家意思,把這個文壇敗類送去大理寺!”


    說完,楚傾城直接吩咐銅錘將人押走。


    趙裕心如死灰,他知道就算以後從大理寺出來,名聲也完全臭了。


    他眼中滿是怨毒之色,喊道:“公主,我承認拿了別人的詩詞!”


    “但這詩是蕭墨所寫,你也不能饒了他的冒犯之罪啊!”


    “本公主想了想,詩詞裏有名字也沒什麽,不打算追究冒犯之罪了!”楚傾城翻了個白眼。


    聽到這話,趙裕差點沒有氣吐血。


    你現在不追究了?


    我剛才可是因為這個才說了實話!


    難道冒犯之罪,專門是針對我一個人嗎?


    趙裕渾身癱軟,目光呆滯,被侍衛押了出去。


    如今,男女之間的縵紗被撤去,大家表現的更加活躍。


    寫出詩詞也不用侍女再傳,眾人隔著小河互相探討,氣氛顯得很是融洽。


    “蕭墨,你怎麽不說話?”楚傾城看向對岸,自顧自喝酒的蕭墨。


    “公主,我才疏學淺,眾位才子在這裏,我插不上話啊。”蕭墨淡淡說道。


    “你少在這裏裝!”楚傾城嬌哼一聲:“剛才那首詩明明是你寫的!”


    “我可沒有承認!”蕭墨雙手一攤。


    “混蛋!”


    楚傾城見他睜眼說瞎話,頓時大怒,抓起桌上一個果子就砸了過去。


    “多謝公主賞賜!”


    蕭墨接住果子,嘿嘿一笑,張嘴在上麵咬了一口。


    楚傾城見到他的動作,俏臉泛起些許紅暈。


    見此一幕,眾人紛紛露出詫異之色。


    他們有些不可思議,蕭墨怎敢如此大膽?


    而更讓大家意外的是,六公主好像絲毫都不生氣。


    楚傾城反應過來,白了蕭墨一眼:“既然你不承認那詩是你所作,那你現在給我作一首!”


    “我就免了吧,今天是眾位才子表現的機會!”蕭墨推脫。


    很多人來詩會是為了晉升機會,他不想在這裏出風頭,影響那些寒門學子出名。


    “不行!你敢不作的話,信不信我讓你去跟趙裕作伴?”楚傾城美眸一瞪。


    聞言,蕭墨扯了扯嘴角。


    他知道以楚傾城的性格,對他下狠手還不至於,但肯定不會讓他好過。


    “那好吧,我就為你作一首。”蕭墨無奈起身。


    現在題目是美人,他稍微一想,便開始念了起來。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聽到此詩,全場頓時靜了下來。


    原本還不看好蕭墨的眾人,紛紛露出驚訝不已的神色。


    之前,誰也沒想到,京城第一大舔狗居然還有如此文采!


    “此詩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迴聞!”一名寒門學子大讚。


    “妙哉!妙哉!每一字皆如珠玉,每一句皆成畫卷!”


    “聞此詩,方知何為詩意之美,何為才情之高!這般超凡脫俗的詩句,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大家紛紛讚歎出聲。


    楚傾城滿心歡喜,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蕭墨給她作的這首詩,文采方麵比前麵那首還要好!


    就在這時!


    “哈哈,難怪你們大乾如此羸弱!”


    “文人乃是國家風骨,你們竟都在寫花花草草女人這些東西!”


    忽然,一道猖狂大笑,夾雜著嘲諷的話語從遠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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