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縈姝趕緊迎上去:“殿下,有些大臣你要護好--”


    太子站定,看她疑惑不解:“保護四弟的人麽?”


    “不是--”謝縈姝道:“比如黎大人,我爹他會以肅清淩王的人為借口除掉他--”


    太子一驚:“不至於吧!”


    謝縈姝剛要說話,謝遠臻也從書房走了出來,看了她,臉色一沉,旋即又笑道:“既然暖兒來了,我也正好告訴你,今日我進宮請了皇後的旨意,她答應了為你和太子殿下賜婚了!”


    太子與謝縈姝皆是一驚,他疑慮著開口:“父皇還在病中,此時提婚事怕是不妥當!”


    謝縈姝則直接地道:“不,我不答應。”


    謝遠臻臉色沉了下來,聲音也失去了慈愛:“暖兒,這是皇家的旨意,由不得你。”


    謝縈姝抬頭看父親:“這是你的旨意,不是我的,如果要我嫁,我寧願死!”


    “暖兒!”謝遠臻怒喝了一聲,他生氣了:“你就是死,也必須嫁!”


    父女倆第一次怒目相對,誰也不願退縮。


    “爹,你不要再執迷不悟,如今叛軍壓境,你身為丞相,應該做的是協助殿下穩定朝政,而不是想方設法爭權奪位--”


    謝縈姝索性不顧了,她早就想這樣和執迷不悟的父親頂撞了:“若是因了你,大軍失敗,你就是天下的罪人!”


    “啪!”謝遠臻手起掌落,紅著眼睛瞪著女兒,嘴角氣得抽搐:“胡說什麽?別以為你爹我不知道,你心心念念那靖王,我告訴你,你就是死了,我也會把你的屍首抬進太子府。”


    謝縈姝捂著通紅的臉頰,痛心地看著陌生的爹,眼淚掉了下來:“爹,你忘記了嗎?你說當初娘為了嫁給你不惜和家中決裂,你為了娶她被祖父打得半死,你說你不會要我像你和娘一樣,要我自己去選擇自己的幸福,現在,你為什麽要把女兒的幸福拿去換權勢呢?”


    提到了她逝去的娘親,謝遠臻身形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抹迷離,卻又瞬間熄滅掉追憶,板著臉道:“無需多說,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好好地等著當太子妃就是--”


    一旁站著不知道如何勸說的太子發言:“丞相,我--”


    “殿下--”謝遠臻轉頭麵無表情地道:“皇後說了,這婚事也是為了給皇上衝喜,你還是迴去做些準備吧!老臣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送你出去了。”


    太子無奈,望了望謝縈姝,隻好轉身去了。


    謝遠臻命令左右:“請姑娘進清淵閣居住--”


    謝縈姝咬著牙難過地看著他,知道自己又被囚禁了。


    清淵閣建在後院寬大的池塘中央小島上,四麵是深深的池水,唯有一道曲折的欄杆通到岸邊,謝遠臻命令下人日夜守在欄杆之外,出了送飯和打掃的下人,不許任何人進來。


    黎錦雲和謝縈華求了幾次情,想進去陪謝縈姝,被謝遠臻拒絕了,謝遠臻還問她:“少夫人,黎大人他如今可待見你?”


    謝縈姝早就告訴過黎錦雲,父親可能會對她爹下手,便恭敬地道:“父親對我非常愛護,也很疼愛南楓,還曾說過相信南楓不是紈絝放浪之人,待他迴來,要好好和他談談。”


    現在的情形,黎錦雲深知自己更加不能離開。


    提到了謝南楓,謝遠臻的臉色稍霽了一些,他點頭道:“我知道了,去吧!”


    待黎錦雲去後,謝遠臻思慮了一下,提起筆把彈劾折子上黎言的名字劃去,雖然黎言這老家夥的確該死,但若是牽扯到南楓,還是暫且放過他。


    謝縈姝雖然把身邊的人都派了出去,卻是不著急,她在等著謝北昭迴家。


    她很擔心出征的蕭慕晟,但被軟禁後,無法得到消息,焦急的時候她就想他說過的話,便又靜下心來靜候謝北昭。


    這天傍晚,她站在長廊欄杆邊眺望的時候,沒來由的心口一窒,疼痛驀地排山倒海而來,


    她緊緊地捂住了胸口,手指把衣服都掐破了—


    那樣的疼痛她從來沒有經受過,仿似要把她的心生生地扯成兩半—


    旁邊正在打掃的婆子見了她突如其來的模樣嚇壞了,趕緊上前扶她:“小姐你怎麽了--”


    謝遠臻焦急地趕來,進門便問道:“暖兒,你怎麽了?”


    慢慢緩過氣來的謝縈姝驀地從床上起來,一把拉著父親的袖子:“爹,蕭慕晟他怎麽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過他的痛苦了,定然是他出了事,不然她不會這麽突如其來的疼痛。


    謝遠臻目光變得有些複雜,半是心疼又帶著些幸災樂禍:“靖王戰敗,墜崖失蹤!”


    如同驚雷在謝縈姝頭頂炸響,她隻感覺四圍一片空白,過了好久,她才慢慢迴過神來,晶瑩的淚水一下子掉下來,她聲音都在顫抖:“我不相信--”


    “靖王與叛軍幾次交鋒都失了利,他氣怒之下,率兵深入,結果中了埋伏,被逼上懸崖--”謝遠臻冷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他真有安天下的經綸之才,卻隻是個不知深淺的莽夫--”


    淚水模糊了謝縈姝的視線,疼痛快要讓她的心碎掉,但她想起了他的話:“你記住,你在,我一定在!”,便把淚水一抹,淡然地道:“他不會死的。”


    “他的馬的屍首已經在崖下發現了,人可能被江水衝走了--”謝遠臻看著女兒心痛又隱忍的模樣,還是歎了一口氣道:“譽王已經傳迴了消息,確定靖王已經--”


    “不!他沒有死--”謝縈姝咬住牙,壓下心頭跳動起來的顫抖和害怕:“我相信他,他不會死!”


    他說過的,他要與她同生共死,她在,他一定不會死!


    “暖兒--”謝遠臻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發:“別難過了,既然靖王已經不在了,你也就安心地等著嫁給太子吧!”


    他總還是希望女兒能享受一輩子榮華富貴的。


    “不!他在與不在,我都不會嫁給太子!”謝縈姝堅定地看父親,眼中一片清澈。


    “暖兒!”謝遠臻又開始發怒了:“你不為自己想想,也為謝家想想,皇上遲早要對付我們,我們如果不主動把權勢捏在手中,怎能自保。”


    “爹,你別騙我了,你不僅僅為了自保--”謝縈姝冷靜地道:“你想讓我皇後,讓我的孩子做太子,並且讓他做個傀儡皇帝,甚至,你可以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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