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號陣地遭遇襲擊,重複,33號陣地遭遇襲擊,他們的數量太多了,我們已經打退了他們的幾次衝鋒,可他們還是在衝鋒,我們的彈藥消耗很大,幫幫我們!”


    烏拉爾山第一道防線從北到南分成了一百五十個陣地,每個陣地都是旅級別的防禦陣地,體係完整且齊全。


    但是他們的對手,也就是那些潛行者們,竟然硬生生全線發動了進攻,一個陣地上兩個旅輪番進攻。


    33號陣地前沿戰壕內,一場肉搏戰因為聯合軍的反衝鋒而進入了第三次高潮。


    拔出插在肚子裏的匕首,把它丟到地上,塞莉西婭靠到牆壁上,咬著牙喘氣,一手捂著被捅出來的窟窿一手從口袋裏摸出一盒香煙,用嘴從裏麵叼出一根,在把煙盒放進口袋裏後用打火機點燃。


    前線戰壕現在被第一輕步旅給奪了下來,駐守此地的烏拉爾方麵軍的部隊馬上開始著手反擊,通過交通壕朝著前線戰壕運動。


    塞莉西婭在地上的聯合軍的屍體中翻找一頓,最後是找到了一個急救包,將其拆開,取出一卷繃帶,熟練地甩開後將白色的紗布條纏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雖然死了隻需要複活就行,但是現在複活信標還沒有安置完畢,如果死了的話,就得從外麵重新往這裏跑。


    戰壕外麵有個聯合軍發現了這裏的塞莉西婭,他馬上就舉起了手裏的步槍。


    還沒等他扣下扳機,一柄軍刀就從他背後斜著向上,從他的心口刺出。


    那是渾身是血的索菲,在殺了不知道多少人後,她發現少了個人,於是就趕緊往這裏跑,這才趕在那個敵人開槍前救下了自己的徒弟。


    當然,身上的血都是聯合軍的血。畢竟沒人想到這個小孩子竟然這麽能打。


    抽出軍刀,索菲馬上就跳下戰壕,踩在屍體上,撿起來了一支aks74u,喘著大冬天能看到的熱氣,熟練地拆下彈匣,然後又拉開槍膛,看了眼裏麵的子彈。


    塞莉西婭依舊靠在牆壁上,隻有嘴上叼著的煙上正在隨著唿吸明滅的火星能證明她還活著。


    她一手拿著還留有餘溫和血腥味的刺刀,一手拿著把勃朗寧m1935,看起來剛才如果索菲不來救場,她也能收拾掉那個聯合軍。


    “還能打嗎?”索菲看向這個一言不發的少女,雖然知道這麽問很無聊,但她還是秉承著某種真實情感這樣問了。


    塞莉西婭歪著腦袋點了點頭,隨後才站直身子,把自己的手槍放迴槍盒,撿起來了潛行者如今主要使用的stg44突擊步槍,即便它染了血,可能是某個可憐蛋手裏的武器,但是現如今,塞莉西婭笑納了。


    “好吧,看起來我多餘問你。”


    在兩人彎著腰在戰壕中開始機動的時候,兩人手中的槍同時也在朝著聯合軍的方向開槍,他們馬上就做出了迴應,一大批人組成的散兵線,其中的人不是趴在地上就是跳進戰壕。後麵甚至還開上來了一輛艾布拉姆斯。


    那輛艾布拉姆斯上的武器站和後方的炮台一起,朝著前線戰壕打出了迫擊炮,迫擊炮如雨點般落下,又在周圍炸開,更有運氣特別好的炮彈直接在戰壕裏落下並爆炸,將幾個還在收攏裝備和戰利品的混子潛行者給炸迴安全屋。


    後方的又一批潛行者已經複活並且補充了上來,在戰壕終於是已經到了人擠人的時候,之前一批留在這裏的潛行者就開始在後來者的火力掩護下丟出了煙霧彈。


    煙霧彈放出的白煙將白雪皚皚的地平線和大地連為一體,槍彈從煙霧中飛過,將煙霧織成的麵紗撕得粉碎。


    mg34和mg42的彈鏈箱已經安置到位,機槍手將機槍的兩腳架打開,讓槍口對準太陽終會落下的方向,朝著煙霧胡亂地扣動扳機。


    在鏈鋸一般的槍聲下,遠超常規班組設置的彈藥投放量讓那些處在地表的聯合軍士兵不敢冒頭,隻有那輛艾布拉姆斯還在滾滾向前,想要用自己的身軀擋住飛來的槍彈。


    在交通壕外,塞莉西婭和索菲看向正在交通壕兩側對槍的潛行者,看起來他們已經在這裏打了半天,因為從地表開始進攻完全沒有作用,所以他們隻能在狹隘的交通壕內發動進攻,僅僅是搶下一道戰壕完全不夠,得順著交通壕繼續往二道戰壕和三道戰壕推進。


    那幾個二道戰壕的前出的機槍陣地一直在想辦法還擊,後麵的特射手已經招唿他們好幾次了,可他們就是不想讓這些機槍停下來。


    在煙霧彈的掩護下,潛行者們果斷就發動了又一波衝鋒,負責衝鋒的自然是先前第一波衝鋒並搶占一道戰壕後活下來的幸存者,包括塞莉西婭和索菲。


    後麵的潛行者見狀果斷也跟著發動了衝鋒,硬生生將戰場上同時衝鋒的人數堆積到了一個危險的境地,在經過機槍陣地和那輛討厭的艾布拉姆斯的篩選後,最後衝進戰壕裏的潛行者並不算多,剩下的基本上都死迴去了。


    塞莉西婭在衝進戰壕裏後果斷朝著左右兩側的聯合軍開槍,兩發子彈就硬生生給自己清理出了一個空地,緊隨而至的就是索菲和第一輕步旅的三十多個潛行者,能夠湊到一個排。


    當然,最後的結果仍然是退迴到了一道戰壕。


    畢竟三十多個人,裝備不過關,隻能依靠勇氣去消磨他們的老兵和意誌,隻能說屬於是無奈之舉。


    到了晚上,聯合軍的直升機和坦克又將他們從一道戰壕趕了出去,今天的攻擊就此失敗。


    然而就在聯合軍士兵剛從交通壕補充上一道戰壕的時候,潛行者尖銳的衝鋒哨聲又一次響了起來。


    穿著黑色大衣的潛行者如同潮水一般湧來,又如同潮水一般倒在鐵幕下,在又一次熟練地手榴彈和炸藥包的大範圍投擲下,聯合軍又被趕出了33號陣地的一道戰壕,依托交通壕和後方的炮塔與火炮陣地防守。


    33號陣地就這樣被來迴反複爭奪數十次,也就是說毫不停歇地在這裏拉鋸了兩個月。


    直到最後,戰壕裏已經被雙方的屍體填滿,戰壕外的大地上都是雙方的屍體和在混凝土地麵上留下的彈坑,還有已經碎掉的血肉和雙方的武器,甚至就連無人坦克,機器人的殘骸也充斥在這裏。


    距離山頂還有很長一段路,但是這條路並不好走。


    第一步兵旅——原第一輕步旅裝備升級而來——的裝備都肉眼可見的升級了不少,雖然還是以步槍為主,但是在這麽長時間的戰鬥下,第一步兵旅的五千個大頭兵在安全屋內的生產線已經建立了起來。


    生產線是指安全屋中的從原材料到成品的生產線,全自動化,由潛行者的戰術終端提供機器人和建造生產線所必須的設備而組織起來。能夠自動生產這條生產線所能生產的東西,就比如說捷克的vz24。


    這麽說來,潛行者可以說是vz24的超大規模用戶,可以那麽說,在斯柯達的優質鋼材下,幾乎所有的潛行者都或多或少的摸到過這種人類高質量毛瑟。


    而且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安全屋,每個人都會用安全屋生產武器,而生產出來的武器除了堆放在安全屋的倉庫中外,還可以用來出售,賣給戰術終端用來換錢。


    換來的錢自然就能用來在戰術終端中買自己想要的東西和新設備。


    戰場的溫度已經到達了零上,現在是很難得的炮擊空窗期,趁著空窗期,第一步兵旅再度發起了一波新的進攻。


    五人一小隊,十五人的三個小隊按照三三製散開來,潛行者很熱衷於使用五人的小隊編製,而非是更簡短的三人小組編製。


    越過被炮彈炸得稀碎的柵欄,踩著同伴和敵人的屍體,繞過之前無數次敵人的反衝鋒中被擊毀的坦克和裝甲車,然後單膝跪下,將手裏的步槍瞄準前方,在無線電中確認了負責掩護自己和與自己交替前進並掩護自己的小隊就位後,再起來並繼續前進。


    戰壕,已經沒有戰壕了。一道戰壕如今已經被屍體填滿,就此成為了一個用以拋屍的萬人坑,甚至還有老鼠在這裏麵安了窩,時不時出來啃食著屍體。


    二道戰壕也被填滿了一半,再戰壕外麵堆起來的屍體承擔著沙袋的作用,用來架設步槍並抵擋子彈。


    “別開槍!別開槍!”


    在二道戰壕裏,幾個烏拉爾方麵軍的士兵彎著腰蹲在連子彈都擋不住的戰壕中,雙眼空洞,眼窩內陷,就像是看見了什麽恐怖的東西一樣。


    他們丟掉了手裏的步槍,除了那個還有點生氣的士兵叫嚷著別開槍外,剩下的幾個士兵都沒了生氣,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們不想打了,”那個士兵說;“我不想和你們這些瘋子打了,你們都是一群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歇斯底裏地叫喊著,在如今空蕩蕩的二道戰壕中充耳可聞。


    當然,對於主動投降的,潛行者們還是很願意守規矩辦事。先把他帶到後方去,按照日內瓦公約伺候,後續如果他想離開,就給盤纏,實在不行找個人護著。


    當隊伍來到三道戰壕的時候,果不其然,戰壕前出的機槍陣地上的機槍,戰壕內的守軍,還有碉堡,戰壕後麵用小口徑速射炮,火箭炮,迫擊炮和榴彈炮,乃至是各式導彈等混合起來,用以支援前線的重型設備也在這時候開始發威,將潛行者所在的地方化作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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