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東西就沒什麽了,畢竟大家需要吃頓好的,尤其是現在是冬天,在疫情又一次重來後——上一次疫情直接導致了塞莉西婭失業流浪——更需要一頓熱飯緩緩。


    “軍刀,那個人有說的更詳細一點嗎?”趴在塞莉西婭旁邊的潛行者這樣問了句,端穩了自己架在窗戶上的毛瑟步槍。


    這是個空蕩蕩的列車站台,畢竟現在已經封鎖了,而且也出現了不少的感染病例,空青市作為人流量極大的濱海港口城市,更需要重點布防。


    而這個列車站台其本身是鐵路管理局那邊運作的結果,將那輛神秘的專列要停靠的站台提前清空,然後讓他們潛行者上來。


    這樣挺好的,畢竟潛行者已經隱隱有了雇傭兵的樣子,給錢就可以幹髒活。


    大家都沒了家人,沒了親朋好友,而且還死不了,所以做點髒活累活對於潛行者來說不算什麽事。


    “沒。”


    讓一個對社會絕望且品味了社會苦難的少女多說幾個字實在是有點困難,不過來到這裏的輕步兵排姑且都知道她的性子,也就懶得說什麽了。


    火車站的燈也沒有打開,根據鐵路管理局那邊傳來的情報顯示,無論列車上有什麽都不要管,隻要是活人那就殺掉。


    這有些奇怪,但為了錢和吃頓熱飯,這樣做還是很值得的。


    臨近午夜時分,氣溫逐漸降低到了零下。潛行者們身上的大衣在保暖防風和透氣方麵質量不錯,加上大家都習慣了挨餓受凍,對於極端環境的抗性和適應性比一般人要強許多。


    無光的夜空看不到半點月光,仿佛有什麽東西遮掩了原本灑在大地上的月光。


    不出幾分鍾,雪花就替代了月光,慢慢地飄落到地上。


    氣溫還在降低,據說這是難能一遇的小冰河期,所以溫度會低很多,據說可能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地球都要在這種低溫下度過,直到大海結冰。


    疫情,小行星墜落,經濟崩潰,小冰河期,這什麽世道啊……


    潛行者們都盡可能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唿吸減緩,或者是縮到屋裏麵。想睡覺但是又不敢睡,或者是嚼著一種聯合政府發行的十分便宜的能量棒,量大,便宜,麵向百姓。


    “好想抽煙啊……”有個潛行者小聲嘀咕著,坐在地上靠著牆壁,把步槍抱在懷裏,用自己的體溫捂著槍機。


    “小聲點。”旁邊的衝鋒槍手從窗口退下來,拍了下旁邊的潛行者讓她替自己後貓著腰來到他的旁邊,取出了自己的煙盒。


    裏麵裝著的是用報紙卷起來的手卷煙,他取出一根,放到他的手裏,“要抽自己去廁所抽,別讓人家看到火星。”


    那個潛行者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食指拇指拿著手裏的卷煙,還是動起身來,用盡可能輕的步伐去了二樓的廁所。


    “是這個車站嗎,你別又帶錯路了。”


    那是個拿著手槍的黑幫成員,除開他,還有不少人坐著車來到了這裏。他們的鞋子踩在落雪上,踩出來了一條不算寬闊的小路。


    “是這裏了,那人說是個沒有人的車站,空青市城西區是個郊區,但沒有人的車站隻有今天這一個。”


    “運來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啊,非得這麽大動幹戈,粉?”


    “不知道,上麵說一定要把四號貨運車廂帶走,不得有失。”


    能讓空青市內的恐怖分子這麽在意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犯罪產業有很多,無論是假藥生意,白粉生意,人口買賣,收保護費,這些都能來錢。如今雖然因為疫情而封鎖,但是這不代表他們活不下去。


    作為雇傭兵,他們沒有權利知道貨物到底是什麽,隻是被告知要解決任何敢把火車帶走的人,無論是黑幫,還是其他的……


    列車進站,氣閘放氣,在刹車片的嘶鳴聲下,潛行者們趁著那幾秒刹車聲馬上就打開了武器的保險,甭管是步槍,還是衝鋒槍,又或者是捷克機槍。


    “樓下的,等你們信號。”


    塞莉西婭拍了拍旁邊的潛行者,讓他給樓下的犯罪同夥發信號,隻要他們那邊先開槍,他們二樓這邊馬上就能動手。


    “約克?”趴在地上,身前放著一支毛瑟步槍,他一邊說著,順帶手扶正了頭上的大簷帽,拍了下旁邊在雪裏打瞌睡的約克,“快起來,別睡著了,一會兒跑起來就不冷了。”


    約克倒也沒說話,畢竟大家都死不了,隻是這種感覺還是太難受了。


    他顫抖著慢慢唿出一口濁氣,咬著牙小心地往迴吸氣,慢慢地把步槍架起來。


    “還是冷啊……和凍死的時候一樣的感覺……”


    約克在簽契約前死於凍餓交加,對於這種溫度他不能說習慣了,但也僅僅是相較於別人來說要耐寒點。


    “約克,你是我們之中打的最準的,等你信號。”


    “我懂,阿倫……我懂……哈啊……”


    潛行者的主要來源是社會底層的工農階級和流浪人員,也就包括了流浪人員,靈活就業人員,乞丐,半失業人員,退役官兵,小生意者。


    約克將步槍的準星對準了一個黑幫分子,他嘴上叼著煙,手裏還拿著把黑市上很常見的格洛克手槍,看起來正在警戒,時不時地還換口氣,看起來這逐漸降低的氣溫也讓他們難以忍受。


    塞莉西婭也在等待著來自約克的信號,這些黑幫分子可以說是他們這些潛行者第一個就要麵對的敵人。


    一聲槍響撕裂了風雪之夜,潛行者們與此同時馬上就端起了手裏的武器,無論是最常見的步槍,還是短小精悍的衝鋒槍,又或者是稍顯沉重的輕機槍,幾乎就在瞬間,站台就成為了殺戮高牆,從四麵八方,從頭上打下來的子彈撕咬著站台上的黑幫分子,在慘叫聲和恐懼的壓迫下,他們跳下了站台,在列車的鐵軌上舉起手裏的手槍和衝鋒槍,朝著站台大廳開槍射擊。


    而就在這時候,列車的汽笛聲,從遙遠的鐵軌的盡頭傳來,與此同時一同傳來的,還有車頭那晃眼的車燈。


    “列車來了,我們快上去!”


    黑幫們叫嚷著,想要離開列車的鐵軌,他們可不想落得一個被碾碎的下場。


    但是那些從陰影中顯現的穿著大衣的神秘武裝分子手裏雖然拿著落後的武器,但是鑒於人類自打二戰以來的武器並沒有實質性的突破,所以即便是二戰時期的衝鋒槍,二戰時期的步槍,在這一時候所造成的的威懾力,依然要遠超一把現代的手槍。


    黑幫分子中不乏有打得準的,而且心理素質也在線的,而潛行者基本上都是仗著自己死不了頂著他們的狙擊在這裏開槍,總有些倒黴蛋因為缺少戰鬥經驗而倒在血泊中,然後倒在地上哀嚎著。


    畢竟潛行者也是人,在麵對疼痛的時候依然會有人類的本能。


    “壓上去!快壓上去!”


    “你們幾個跟上我。”


    阿倫叫到了幾個自己身邊還沒死的潛行者,換上了死人的衝鋒槍和他的彈匣袋,然後自己帶頭先衝了上去。


    見有人跟上去,後麵的幾個潛行者馬上就想起了在小區的時候的速成班教育——上刺刀,不要怕死,衝。


    於是他們紛紛從腰間的刀鞘中抽出一把刺刀,直接裝上了槍頭,在卡榫將刺刀刀柄卡死後,直接就從掩體和一樓衝了出去。


    伴隨著幾個身穿大衣的粗糙簡陋,生疏且滿是破綻的交替掩護衝鋒下,那神秘的列車終於是開進了車站,滾滾車輪讓這鋼鐵巨獸碾碎了鐵軌上的一切,當車輪停下的時候,車輪上,鐵軌上,已經滿是血漿和殘碎的肢體,還有衣服的碎片。


    那是一輛軍用的裝甲列車,從機車到車廂,全都用的是鋼板加固,甚至在運貨車廂之間,還有滿是槍炮的武裝車廂。


    但奇怪的是,列車上沒有人,這是一輛無人運轉的列車,其運轉方式全都依賴著遠方遙控。


    潛行者們打開了披掛雪花的貨運車廂的大門,裏麵所裝著的,是遠比所謂的粉或者是任何走私物品還要危險的存在。


    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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