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你的傷很重,得趕快止血。”


    夏萊大門前的台階上,格黑娜風紀委員會的成員,也就是火宮千夏正小心地用手裏的繃帶給少女止血。


    當大衣被脫下來後,千夏這才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順手撩開自己的金發發梢,不讓它們阻礙到自己做事。


    因為少女主要是吃了一發手榴彈在胸口直接爆炸的全部力量,而且還是格黑娜和貝爾格萊雅同一標準的木柄手榴彈,這種手榴彈威力比起市麵上常見的卵式手榴彈要大很多。


    好在這位一年級的學生心靈手巧,背著的大包裏裝著的繃帶和藥品滿滿當當,如果直接攤開,她自己就能就地部署一個小型醫療站。


    因為自己滿身是血硬生生撐到了來到夏萊完成任務的原因,又害怕自己滿身是血進去髒了地板,所以少女就沒有進去。同行的千夏雖說也要迴去複命寫報告,但是在這之前,她並不介意給這位同行者治一下傷,如果不是她的話,她們幾個想要打到這裏得費不少力氣。


    千夏對於這位貝爾格萊雅的執行官是感到意外的,並不意外於她的戰鬥力,也不意外於她在麵對任務和保護目標的時候的堅韌,而是意外她之本身。


    一般的學生被打成這樣早就不省人事了,而且受的傷也絕對不是什麽隻要流點血,綁上繃帶就能解決的輕傷。可是她並沒有和那些學生一樣叫來叫去,而是任由她纏著繃帶打著藥。


    就在千夏決定打上一針止疼藥讓她緩緩的時候,少女卻輕飄飄地來了句:“這就不要了,不是什麽重傷。”


    “不是重傷,可是不打止疼藥的話,晚上會疼得睡不著的哦?”


    “不管怎樣,謝了。”


    真是個奇怪的家夥。


    因為分屬不同的學校的原因,千夏最後也沒說什麽,兩人就這樣就此別過。


    這麽說來,自己已經兩年半沒有迴去了……


    比起在外麵風餐露宿,打工和搶劫度日,還要被凱撒集團的暗殺刁難。英菲利嘉那舒適的辦公室和一人一間的學生公寓實在是來得太舒服了。或許自己應該迴去休息一下,順帶手給那邊補充一些人力以重建阿娜莉絲女仆學院。因為最危險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如果在機動建設科技這種堪稱改變戰爭的科技的幫助下,長明月奈沒有完全將英菲利嘉發育好……那可能是凱撒集團有點缺德的問題,而不是自己人的問題。


    這天下哪有這麽多你不行的,是你不適合這個人吃人的時代而已。


    晃了晃胳膊,這位格黑娜的學生打的繃帶實在是傳神,分明用的繃帶很多,但就是不妨礙正常活動。


    少女背上自己的步槍,打算迴去一趟。


    她也有一些自己的問題要解決,比方說好好洗個澡,睡一覺之類的。


    “執行官,我想你暫時還不能迴來。”


    嘖……


    “我知道這很無禮,但是據我們的探子報告,阿拜多斯高中在聯邦學生會長失蹤的這段混亂期中,一直在被頭盔團有組織有規律的襲擾著。鑒於我們公路和鐵路都途經阿拜多斯前往他處,今後如果要突破封鎖的話,這些公路和鐵路的運營權絕對不能隨便讓人。不管是誰來,開著什麽東西來,就是開著悖論引擎,這鐵路和公路的運營權也必須拿在貝爾格萊雅和阿拜多斯手裏。阿娜莉絲女仆學院新上任的執行官已經前去幫助你了,剩下的運營問題交給我就好,如果真的要全麵開戰,我不會讓這一切再發生第二次。”


    好吧,看樣子接下來要去阿拜多斯了。


    沒辦法,雖說貝爾格萊雅內部可以自給自足,甚至在很多地方也能對聯邦學生會的既定政策搞出個陽奉陰違的操作,因為地處偏遠且本身發達自成體係,在曆史方麵又不輸老牌名校,所以有些脾氣也很正常。


    但是既然來新人了,自己恐怕還得帶帶……也不知道這兩年半過去了,阿拜多斯的情況怎樣了。


    帶著這種想法,少女漫步進了街邊的巷子,順帶手地點了根煙。


    入夜,貝爾格萊雅與阿拜多斯邊境牆處。


    英菲利嘉近衛軍學院議會決定發動一次大規模進攻,完全清理掉和阿拜多斯接壤的邊境地區的所有由凱撒集團承建的那些該死的水泥牆。


    一支很快就準備妥當的近衛軍馬上就做好了準備,她們都身穿大衣,頭戴大簷帽,肩上搭著步槍。黑洞洞的槍口整齊劃一地搖晃著,仿佛用槍所構成的黑暗森林。


    在基沃托斯這明亮清澈的月夜下,盡可能多的近衛軍已經部署到了距離圍牆足夠近的距離。很快,輕機槍打開了它們的兩腳架,重機槍的三腳架也被架好,手榴彈也被放上了趁手的位置,彈鼓裝上了20毫米的機炮,反坦克炮的炮膛被推上一枚炮彈後炮口在黑夜中對準了哨站旁的十字軍坦克。


    議會衛隊在夜視儀的幫助下指揮著所有能帶動起來的兵力前往前線,各種口徑的迫擊炮,各種口徑的榴彈炮已經調好了發射諸元,炮兵們的手機裏有著早早劃分完畢的地區表。


    一輛輛的四號坦克已經在盡可能近的距離待命,就連貝爾格萊雅的天空,也充斥著趁著夜色起飛,在空中待命的me262噴氣式戰鬥機。


    這場仗必須要贏,而且要磨快了刀,在最短的時間內結束戰鬥,並想盡一切辦法對敵人造成最大規模的,最肉疼的殺傷和損失。


    “各分隊準備,讓我們撕碎他們!”


    五十人一個分隊,這種編製雖然比較大,但是生在這樣的一個分隊裏麵什麽都有,比方說信號槍和信號彈。


    當燃燒的鎂飛上天空,燈火管製的貝爾格萊雅如同一位枕戈待旦的戰士一樣,撕掉了長槍上包裹著槍頭的布料,將軍刀從刀鞘中抽出來。


    一枚……十枚……百枚……


    凱撒的傭兵們陣腳大亂,想要將探照燈的燈光挪到廢墟中,但手拿毛瑟步槍的步槍兵們馬上就朝著這肉眼可見的目標開槍,挖掉了他們的眼睛。


    戰車隆隆響,大地在顫抖,遙遠的地平線中,戰爭之神在咆哮著。


    在夜視瞄準鏡的輔佐下,毛瑟步槍兵率先進入戰場,她們手中的步槍雖然沒有什麽特色,但是生在使用了威力巨大的毛瑟彈,並且用上了高度集成的瞄準鏡係統,自動計算風偏,濕度,距離,目標移動等一係列和擊中目標相關的一切,隻需要將瞄準鏡的十字交叉瞄準那些該死的東西即可扣下扳機。


    天穹上,無數對星星撕裂了黑夜,隨著照明彈將大地照射得宛若白晝,空中翱翔而過的雄鷹的翼展下,利爪將撕碎牢籠。火箭彈從天而降,機炮如鋼鞭般抽打著大地後又迅速離開。


    尖銳的哨聲迴響著,和發動機的轟鳴聲,和履帶擠壓摩擦的聲音一起,如同黑色的浪潮一般,化作海嘯,衝向堤壩。


    炸藥被埋設在高牆下,高牆上的機器人被點殺,乘坐直升機從空中突擊的議會衛隊全員手拿如同聖誕樹一般的突擊步槍和輕機槍,這些資本衍生來的罪孽踢入地獄。


    一場場精密的行動就此展開,議會衛隊的前腳剛走,後腳她們身後的圍牆就被炸塌,負責突擊的步兵分隊如發了瘋的老鼠般從缺口湧了上去,展開一場屠殺。


    半履帶車和坦克組成的機械化力量傾軋著地麵的一切,無論是哨所還是這些機器人,又或者是什麽路障。


    重炮轟擊在鋼筋混凝土的城牆上,閃爍的烈焰撕碎了夜空。總有坦克會在自己的炮膛內裝上一發穿甲彈,打上那該死的高牆。


    “她們在進攻!我們損失慘重!需要任何可能的支援,重複,需要任何可能的支援!”


    那脆弱的高牆全境受到了攻擊,請求增援的情報如雪花般飛向凱撒pmc的桌前,途經層層通報,消耗著,浪費著寶貴的白紙。


    派出去的直升機不是沒有起到作用,隻是在完全現代化了電子設施,加裝了雷達,尤其是使用了貝爾格萊雅自己的技術的噴氣引擎的me262的兇悍火力,可不是什麽直升機能應付得了的。


    從其它封鎖地區機動到英菲利嘉邊境的機器人傭兵們投入到了這場絞肉中,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他們所要麵對的是一群怪物。


    槍彈打倒一個,總會衝上來兩個。炸藥炸倒一打,總會衝上另外一打。


    議會衛隊已經滲透到阿拜多斯地界,在任何可以通過車輛的地方設伏,埋設炸藥和地雷,隨後和任何凱撒的增援部隊交火。


    這些精銳是真正意義上的王牌士兵,她們擁有著最先進且充足的裝備,以及足夠高的權限去調動任何支援。無數次的高強度訓練已經讓一個又一個這樣的分隊成為了英菲利嘉的步戰核心。


    當英菲利嘉和阿拜多斯接壤的高牆的最後一塊磚被碾碎,當最後一個試圖求饒的凱撒傭兵被亂槍打死,當最後一輛凱撒集團所屬的坦克被擊毀並變成火球,當最後一架前來支援的直升機墜入沙海後被議會衛隊如打獵般捕殺後,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各近衛軍分隊,這裏是議會衛隊一分隊,構築防禦工事,清點彈藥和傷員,所有坦克分隊和步戰車分隊重新集中到後方,做好反衝鋒準備。”一分隊長左手從那把ak12的前端護木上拿開,按在自己的無線電上,順帶手抬起了自己頭上的夜視儀,“二分隊,你們是新組建的分隊,以後你們就是阿娜莉絲女仆學院下屬的戰鬥女仆一分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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