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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彩無彈窗免費!當著劉禪和馬超的麵,黃敘發完了誓言。像完成了某種形式一樣,如釋重負,跌坐在凳子上,他倚靠著桌子道:“可以了罷,能迴去否?”


    劉禪眼皮稍抬,微微頜首:“可以。”


    被她先前幾句話一嚇,黃敘此時已沒了底氣,腳步都變得虛浮起來,走路走不太穩,跌跌撞撞的摸到門口,一轉身,迴頭看她一眼,想了想,恭敬的道:“小主公,黃敘告辭。”


    見他如今這般謙順模樣,馬超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道:“小主公,太厲害了。那黃敘的脾氣素來暴躁,你竟能將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劉禪抿了一口水道:“惡人自有惡人磨。”話落,她眉頭一皺。又對黃敘道,“慢著,等一等。”


    “劉……小主公,還有事?”黃敘不太自然的改口道。


    劉禪哼了一聲,上前兩步,失意他彎下腰,近身附耳道:“我知道你同廖櫻櫻交好。這樣罷,麻煩你給她帶句話,就說今夜子時,孟起約她……嗯……太學院門口一聚,請她務必要到。”


    黃敘微怔:“這是馬超的意思?”


    劉禪舔了舔嘴唇,冷聲道:“你別管是誰的意思,總之把話帶到就行。”


    幾日的相處,黃敘已明白劉禪不是個省油的燈,應了一聲,他站直身子,邁起步子準備走。


    劉禪突然點評道:“往後你穿黃衫罷,白的不適合你,看著像奔喪的。”


    “……你!”黃敘握緊了拳頭,暗想著今時不同往日,默默的又鬆開了,低眉順目道,“黃敘知曉了。”


    走了沒幾步,突聽劉禪又道:“黃敘,你的機關術天下無雙。”


    腳步一頓,黃敘嘿嘿嘿傻笑起來。哼,本公子機關術當然天下無雙!


    劉禪又補充了一句道:“從前的帳先不跟你算,日後找個機會,同你好好交談交談。”


    黃敘:“……”


    待黃敘一走,劉禪又迴到屋裏坐下。暗自琢磨著,下一個該對付誰?不說對付,起碼給人一個下馬威也是可以的。


    腦子剛轉了兩圈,還沒想好弄誰呢,忽聽院外一聲馬嘶長鳴,高亢又有點刺耳,劉禪一愣,便見馬超眉峰緊皺道:“黃敘把末將的馬偷著騎跑了。”


    “……”


    這廝學聰明了啊,還敢偷馬,劉禪摸摸下巴:“那你還不去追?”


    馬超唇角緩緩漾起一絲笑意,笑聲說道:“不必,飛沙性子剛烈,有生人騎它,它便會發瘋。若黃敘敢騎上去,那麽他過不了多久便會被摔出去的。”


    ……


    果不其然,沒過片刻,飛沙歡快的跑迴來了。馬背上,剩下一塊破碎的白布,黃敘已不知所蹤。


    “可憐的黃敘。”馬超心疼的道。


    劉禪望著這馬不自覺的又想起了那日,劉備寢宮麵前,她也被摔過一迴。她還記得當時馬超說什麽,馬很溫順,不會摔人的?這一次的剛烈又是怎麽迴事?


    馬超真有那麽傻?劉禪再度產生了懷疑。這個智障該不是跟趙雲一樣,扮豬吃虎吧?一想到這,劉禪汗毛直豎,如果連馬超都已經黑化了,那這個大蜀實在太可怕了?


    瞥向身旁那張俊美無害的臉,以及那雙時時刻刻都偷著無辜的瀲灩雙眸,還有露著一口白牙的傻x笑容,劉禪心說,肯定是錯覺,馬超明明是個智障。


    不過,剛想到趙雲,便有人帶來了趙雲的消息。這一迴,來的又是個沒見過麵的年輕人,自稱是趙雲府上的仆役趙奔。說趙雲病了兩夜,燒的嚴重,睡夢中還念叨著她的名字,望她去府上探望一番。


    難不成是真的真的病了?劉禪十分懷疑,被一個人騙久了,下意識的就會覺得那人不管說什麽話都是假的。而她對趙雲的印象,大抵便是這樣了。


    大約無論過去多久,劉禪依舊對過往那些事耿耿於懷,從一開始的餓她,騙她,到後來的欺負她,每一件事都深深烙在她的心底,永遠不可磨滅。因為在她心中,趙雲跟廖櫻櫻那些人是完全不同的,可沒想到,他做的事卻比那些人過分無數倍。


    “小主公,求你去看一看吧……”趙奔哭喊著哀求道。


    劉禪擺擺頭,冷硬的道:“他那種人病死了活該,我一眼也不願意看。你迴去罷。”


    “小主公,奴才求您了……將軍高燒不止,萬一熬不過今夜……怕是,怕是要去了……”那趙奔邊說邊撲通兩聲跪了下來,直朝她磕頭。


    “你幹嘛?”劉禪見那仆役哭的滿臉是淚,心裏也不是滋味,可要她放下成見與怨恨,去探望趙雲,這對於她而言,實在是一件很艱難的事。因此,她嘴上還是冷冰冰的道,“別做夢了,我不會去的,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相信趙將軍能長命百歲。”


    趙奔聞言,哭得更兇了。


    劉禪被哭聲吵的額頭發脹,正要讓馬超將他提出去時,卻看馬超神色凝重的對她道:“小主公,子龍畢竟照顧了你那麽多年,去看看也是應該,你……你不是冷血無情之人,末將知道。”


    “馬超……我本就是……”劉禪本想理直氣壯的答他,我就是冷血無情的一個人,卻又驀地停住了,現下唯一一個陪在她身畔的人,她不願意惡語中傷再失去他。況且,還有某些難以啟齒的情愫


    牽絆著他們二人,劉禪不想斬斷。


    “小主公,末將明白,你怨恨子龍如此對待你,但子龍,興許是有苦衷的。”馬超又出聲勸道。


    閉了閉眼睛,複又睜開,她幹澀的道:“不必說了,我去。”


    “多謝小主公!”那名叫趙奔的仆役立時破涕而笑,顯是喜不自勝。


    馬超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帶著薄繭的手指摩挲在幹瘦的骨節上,發出陣陣癢意,劉禪怔忡了一會兒,便聽他道:“末將陪你去。”


    “好。”劉禪的心,一瞬間,飛快的跳動起來。


    趙雲的府宅建在一個極其偏僻的地方,離皇宮有點遠,便是騎馬也需快一個時辰。折算成現代時間,便是一個半小時左右。天上的太陽曬得人發暈,心神不寧的。


    劉禪心道,這天變幻無常,跟人也沒什麽分別了。好在背後的胸膛,是會永遠溫暖的包裹著她。


    騎著馬,一路疾馳了許久,才總算到了趙雲的府邸。三人皆已出了一身汗。劉禪抬袖擦了擦麵上的汗水問道:“為何會建在如此之遠的地方?”


    “將軍喜靜,說此地很是安寧。”趙奔殷勤的答道。


    馬超這時撫了撫她的額頭道:“這還不算遠的,子龍從前接送你去讀書,來來迴迴完要兩三個時辰。不過,他也從未有過怨言,兢兢業業的送了三四年。”


    聞言,劉禪愣了愣,旋即眸光微冷,沒接話。一聲不吭的走進了這座高大巍峨,華麗壯觀的趙府。


    府內的配置倒也不俗套,美輪美奐的假山,層層疊疊的長廊,綿延不絕的幽花小徑。東邊有片七八米寬的花海,南邊坐落著一個小亭,西麵還有個醉白池,北方則是幾排鬱鬱蔥蔥的桃樹。


    看著這夏初的醉人景色,劉禪暗道趙雲可真會享受,這樣的地方,跟人間仙境有何區別。與此同時,她對趙雲的成見又加深了許多。


    在趙奔的帶領下,劉禪跟馬超一起進了趙雲的臥房。


    一推開門,立時一股刺鼻的藥味便迎麵而上。外麵一陣清風吹過來,趙奔立時如臨大敵般將房門關嚴實,又往床邊走了幾步,掀開藍簾子,對裏頭柔聲道:“將軍,小主公來了。”


    話落,便聽裏頭傳出“吭吭”的聲響,似乎有人在折著骨頭,艱難的爬起身。過了一陣,藍簾被唰的拉開,探出一個灰白的身影來,正是趙雲。


    劉禪抬眸往他身上掃了掃,才兩天的功夫,這個意氣風發的青年男子便突然變得瘦削而憔悴了。英氣俊美的臉上已不複往日的風采,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死氣沉沉的顏色。眸光渙散,鼻梁發紅,嘴唇青紫,唇瓣周圍起著白皮,兩頰像醉酒後的那種不正常的暗紅色。


    一身青灰的褻衣,寬鬆的掛在身上,襯著他慘白的膚色,更顯得病殃殃的。


    她忽然意識到,這人是真病了。


    “末將趙子龍……拜見小主公……”趙雲斷斷續續的道,青紫中泛著黑的嘴唇,大大的張合著。這模樣似乎,再多說兩句,便會斷氣一般,偏他還要像個竹節蟲樣,一頓,一頓,一頓的弓下腰朝劉禪拱拱手。


    馬超聽他聲音,嘶啞的如同七旬老妤,便知不好,連忙跑過去將他攙扶起來道:“子龍,你如何病成這樣了?不是說染了風寒嗎?怎會如此嚴重?”


    趙雲僵僵站著不動,一雙沒有神采的眼睛,定定望著劉禪。


    劉禪看著他臉上籠罩的死氣,終是沒有說出什麽狠毒的話來,垂下眼簾,避開那張黯淡無光的麵龐,她望著旁邊藍白色的簾子道:“不必多禮。”


    “多謝小主公。”喑啞的應了一聲,趙雲終於動了,在馬超的攙扶下,坐到了床上。他稍稍一動,那寬大的褻衣便開出幾個縫,露出裏頭突兀的骨節出來。


    劉禪見他這幅淒慘模樣,心裏也有點滲得慌,什麽樣的病能兩天之內將人折磨成這樣?


    這時,那仆役趙奔道:“小主公,小的去燒盞茶,順路把將軍的藥拿過來,你們且坐,小的先出去了。”


    說罷,輕手輕腳的拉開門,複又小心翼翼的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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