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房玄齡對瀚海王庭政策的修繕,原本圍繞在雲中的各類產業,開始在東突厥故地四處開花!


    承乾心裏滴著血,看著自己府庫的現銀流水一般花了出去!


    由於當時頡利敗亡的突然,原有的定襄府和雲中府都被承乾直接摘了桃子,並沒有像曆史上那樣分別設府,以至於承乾接盤的麵積,遠超當時頡利可汗實控麵積!


    人!才是社會發展第一生產力!


    當各種產業、商會開始向阿德州、執失州、蘇農州、拔延州、舍利州、阿史那州、綽州、思壁州、白登州、順州、佑州、化州、長州,這十三個治所廣泛布局之後!


    正如房玄齡所預料一般,看到在瀚海王庭治下的牧人日子逍遙自在,物資又及其豐富之後。


    西至西突厥、冬至契丹、室韋,北到薛延陀,大量的牧人、牧奴,拖家帶口的逃出原本的部族,距離瀚海王治下哪個城市近,就直接投靠哪個城市。


    家裏牛羊眾多的,找到四海商會直接作價販賣掉,轉頭就在瀚海王庭治下購置田產,辦理戶籍之後,隨便找個產業就上班去了!


    窮困潦倒的牧奴逃離出來之後,一頭紮進瀚海王治下,也是就近找個城市,找到衙門一報道,隨即被衙門安置到官辦產業裏上班去了!


    一時間!整個草原上各大部族一提瀚海王庭,提之色變!


    而隨著人越聚越多!為了養活這些依附而來的牧民,更是為了補充一下饑渴難耐的府庫!


    承乾治下也被逼著,按照周邊的物產增加了許許多多的產業!


    比如依托草原的牧草,承乾開發出草編業!千萬別小看草編業,這可是勞動密集型,低成本產業!


    勞力們駕駛著割草的馬車把草料帶迴城市作坊,隨後作坊的工人就把成堆的鮮草散開,讓太陽把多餘的水分蒸發掉,使得柔韌性更加優秀。


    隨後,將細長的草捆彎折捆紮,品相不好的草捆製作成雞窩,品相優異的製作成草席、草帽,稍遜一些的製作成草簾!


    最後這些產品被商會統一收集,販賣到大唐各地!盈利不菲!


    皮革業也是新興的產業!以前都是統一收集之後,販賣給大唐軍製所,用來製作皮甲等等甲具!


    但是如今整個瀚海王庭治下畜牧業產量之大!供應的皮革已經超出了軍製所的收購能力!


    於是剩餘的皮貨,在商會尋找匠師的培訓下,開始生產各種皮靴、皮囊,皮質衣物、皮質箱包等等!


    總而言之!整個瀚海王治下經濟升騰!


    在外族眼裏,他們瀚海王庭的領地就像個巨大的抽水機!不斷地抽取各個部族的人力!


    距離瀚海王庭最近的迴紇和薛延陀首當其衝!


    。。。


    夷男可汗在大帳裏轉著圈圈!


    以往承乾把產業布局雲中附近的時候,夷男可汗還興致勃勃的,鼓勵著自己的部族,去侵占瀚海王無暇顧及的草場!


    可是當房玄齡來了之後,所有產業突然外放!


    夷男可汗突然發現,自己派出去占地盤的牧民不見了!不僅人不見了!牛羊也不見了!


    那牛羊可不是牧民自己的啊!那是部落的資產啊!他們這幫混蛋!居然拿著部落的資產,去給自己換取民籍了!


    一來二去!夷男可汗的資產急速縮水!


    本來才恢複到十萬戶部署,這才沒多久,就給自己剩下不到一半兒!這特娘比打仗丟的都多!


    給夷男可汗嚇得,直接領著剩下的部族繼續北遷!


    要不是草原的天空下起了茫茫大雪,阻礙了部族牧民逃離的出路,夷男可汗用不了多久就得變成光杆司令!


    天氣開始寒冷,夷男可汗在自己帳篷裏喝著悶酒,而這時攣鞮胡圖帶著侍衛趕了過來!


    “哦?我的哥哥,你怎麽一個人喝起了悶酒來了!”攣鞮胡圖問到!


    夷男可汗愁容不展,“弟弟可不知道,如今部落都要被瀚海王那個小賊偷完了!三天兩頭丟一帳篷屬民,在這麽下去,哪還有我們的出路啊!”


    攣鞮胡圖微微一笑,“既然牧民都奔著瀚海王去了,哥哥這如此英雄人物,為何不也投奔瀚海王而去呢?憑借著剩下的人口,在那邊混個酋長也不難啊!”


    “弟弟有所不知啊!到了那個地方,酋長也好可汗也罷,都變成了虛名!對自己原有的部族,已經沒有任何影響力了,都是王庭治下小吏去打理政務,而咱們這些人,隻能吃著部落時期攢下的老本過活!”夷男可汗搖了搖頭!


    不是自己不願意歸附,但是歸附瀚海王頂多能混個酋長,要混自然就混大的!要麽跟瀚海王平起平坐,要麽依靠手裏的寶貝闖出一番天地!


    “哦?哥哥可還有其他見解?”攣鞮胡圖問到!


    喝的有些迷糊的夷男可汗,“弟弟啊!瀚海王能置辦那些產業,我們也能啊!要人有人,要牛羊也有牛羊的!憑什麽我們得依附他們過活啊!你說是不是!更何況哥哥還有個大寶貝!他們漢人皇帝都沒有!”


    看到平時精明的夷男可汗現在頭腦不在清醒!


    “哥哥所言極是!弟弟在西邊也有自己的產業!如果哥哥信得著弟弟!弟弟願意一試!”


    攣鞮胡圖趕緊順著夷男的話往下引!


    果不其然!喝大了的夷男可汗借著酒勁掏出可汗引信,“來,弟弟!你想做你就去做!哥哥等你的好消息!”


    攣鞮胡圖暗自笑了笑,“好的呢哥哥!弟弟這就給你準備驚喜!”


    。。。


    來到薛延陀這些時日,攣鞮胡圖依靠著情報,已經掌握了這個部族所有依附酋長的信息,最近被攣鞮胡圖忽悠,跑去瀚海王庭的都是在薛延陀立足不深的部族,剩下的都是這些年一直跟著夷男可汗的鐵杆家族了!


    如今拿到了夷男可汗的引信,那麽有些事兒就可以做了!


    攣鞮胡圖依靠著引信一路無阻的來到薛延陀的地牢,地牢裏關押著一個特殊的人!


    義成公主!


    當時東突厥王庭被李績擊潰!義成公主依靠心腹掩護匆匆向漠北深處逃遁!


    結果卻被薛延陀部中途截胡!而義成公主隨身攜帶的保命之物,也被夷男可汗所知!


    如今身無長物的義成公主就在地牢裏等死!


    誰知道,攣鞮胡圖卻突然來見她!


    “你不必如此驚訝!交出你手中的東西,我的人馬上送你離開這裏!”一口流利的漢化從攣鞮胡圖嘴裏傳出!


    震驚的義成公主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你不是匈奴人!那你到底是什麽人?”義成公主到底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短暫的震驚之後,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嗬嗬,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救你命不是麽!”攣鞮胡圖玩味的看著義城!


    義成公主閉上了眼睛,“無論你是哪裏的人,這個東西我都不能交出去,沒了他,任何人都會要了我的命!”


    “不不不,有一個人可以救你!他對你沒有任何興趣!甚至你活著對於他來說,也沒有任何威脅!”攣鞮胡圖繼續說道!


    義成公主還是那個半死不活的樣子,“不要再騙我了!你漢話這麽流利,隻能是李世民的手下,我是東突厥可汗的王妃!任何一個突厥子民都願意奉我為主,隻要我活著,隻要我在草原上,就是李唐的隱患,你們怎麽可能讓我活著?還不如在夷男這個膽小如鼠的人這裏苟活!”


    “哦?嗬嗬嗬,我的嫂嫂!你怎麽看出我是膽小如鼠的人了!”


    突然傳來夷男可汗的聲音嚇的兩人一哆嗦!


    攣鞮胡圖猛地迴過頭!


    本該喝醉的夷男可汗眼神清亮的看著他!


    “我的好弟弟,你說的幫哥哥置辦產業,就是來搶哥哥兜裏的東西麽!”


    夷男可汗邊說邊抽出了腰刀!


    “你不要跟我去解釋!我也不想聽!本以為你是老天送給我的禮物!能讓我把薛延陀整治出他該有的光彩!但是沒想到!你居然是偽裝成頭狼的狐狸!”


    “如今部族裏大半的牛羊都被你購置下來了吧?剩下的也被你蠱惑的牧民,用你的錢以自己的名義購買下來了吧?好我的弟弟啊!你準備做什麽呢?”


    “哦!你是在等下雪對吧!隻要大白災降臨草原!你就帶著那些投靠了你的人,順走我部落裏所有的牛羊,讓你哥哥我,和我治下的忠誠戰士一起凍死在寒冬裏對嗎?”


    夷男可汗邊說邊搖著頭!


    “你太殘忍了弟弟,就算你想兵不血刃的拿下薛延陀,也不至於給哥哥選擇饑餓而死的死法啊!”


    攣鞮胡圖皺著眉慢慢的抽出配刀!


    義成公主哆哆嗦嗦的閉上眼睛!


    “我親愛的弟弟,你到底叫什麽呢?都要死了的人了,總要讓哥哥知道墓碑上給你刻什麽字吧!”


    夷男可汗的話音剛落!


    地牢通道裏湧入了大量薛延陀武士!把攣鞮胡圖緊緊地包圍在地牢裏!


    “哈哈哈哈哈,憑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等你成為大唐刀下亡魂!自會有人告訴你我是誰!”


    攣鞮胡圖提刀對著包圍自己的武士衝殺而去!


    終於在人群的薄弱處找到了一處縫隙!


    攣鞮胡圖從懷裏掏出一枚竹筒,對著地牢外麵拉動底下的拉繩!


    突然的炸響嚇壞了周圍的薛延陀武士!


    不知所措的看向夷男可汗!


    夷男可汗也被嚇了一跳!抬頭看向天空,發現一個紅色的光球帶著炸響消失在了天上!


    “雖然不知道你那是什麽玩意兒,但是不要再做無畏的掙紮了,本汗已經聯係了西突厥和迴紇部,還有一些零散的部落!他們的兵馬就在薛延陀的外麵!瀚海王庭不除!我們這些草原的兒子將沒有任何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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