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清晨最是養人,薄蒙蒙的露水順著竹樓的房簷滴落,像是毛毛細雨敲擊在竹片上,發出噠噠噠的撞擊聲,聲聲入耳,正是睡懶覺之人最大的福音。


    但是今天這懶覺是睡不得了,整個城寨裏滿滿當當的塞著等著跟自己許願的民眾,李靖一會兒要迴長安複命,自己得讓他給父皇帶去一封書信,畢竟當父母的對自己孩子最是擔心,得手書一封讓他們別惦念,在之後就是自己這腰實在是太疼了,都說沒有耕壞的地隻有累死的牛,這句話絕對是實踐出真知啊,誰能想到婷兒這一身武功恐怖如斯,貪歡之下,人家起床讓侍女給妝造去了,說是要嚐試一下長安流行的法式,自己就慘了,腰疼的不行,起床都得靠美杜莎給自己拎起來。


    任憑內侍給自己更衣,婷兒一會兒來讓自己看看造型,一會兒讓自己評斷下頭飾,給承乾煩的不行,抓過來在屁股上打了幾下,柔軟的觸感最是貪戀,結果初經人事的婷兒臉瞬間粉紅,指著被打的地方,“哥哥再來幾下麽。”


    承乾趕忙老神在在的給婷兒扔到一邊,不行了,這丫頭太妖冶了,在這麽沉淪下去自己啥事兒都沒得幹,天天捶腰吧!


    一把攤開信紙,內侍掏出墨塊兒開始研墨。


    “父皇、母後恭安,皇兒萬裏之外敬拜,毗鄰元日兒臣遭歹人暗算落入賊手,跌跌撞撞誤入嶺南耿國公治下,幸為其女所救,自此轉危為安、身體將養康健,勞父皇母後惦念,兒臣一切皆安,然,兒臣觀僚地物資清貧、百姓生活窘迫,生活境況競不足境內最次郡縣,兒臣頗為痛心,明君治下不應有餓死黎民,遂兒臣欲留此地,將我朝榮光播撒窮土,安天下黎民向往之心,懇父皇應允,另,嶺南道區域知書明禮吏治匱乏,土酋愚昧,天然寶玉在前卻不知其可販食,兒臣懇求父皇,遣吏於兒臣,開闊嶺南民眾視野,增經濟作物之出產,解一方安寧,耿國公衷心於國,日夜禱告以盼天使,實非斤斤計較之人,名吏經此,定會尊為肱骨,僚地雖昏聵,然亦是父皇治下,懇請父皇應允。


    兒臣身不在京,臣弟又為禍於廷,兒臣深感父皇內心之疲憊,遂,兒臣薦魏王李泰入朝聽證,一來加深臣弟為官之道,二來替父解憂,臣弟李泰年少聰慧,天資卓越,遠非常人所及,才學於兒臣之上,如此璞玉放置不顧豈不孟浪?兒臣懇請父皇斟酌。”


    洋洋灑灑,承乾吹了吹墨跡,隨手遞給內侍讓他給李靖送去。


    自己則在馮智婷和羅莎的伺候之下,潔麵塗裝。


    酋長,都是一塊塊棲息地的土王,而領主治下有一群群酋長,於是整個議事廳裏麵嘰嘰喳喳上百張嘴在跟自己的領主許願。


    因為語言不通,剛進屋的承乾除了聽明白人家給自己叩拜以外,剩下說啥都不明了,於是把十來個領主叫過來,第一把自己治下酋長的需求記錄下來,第二讓這幫酋長把自己領地裏都有什麽記錄下來,比如說農作物、經濟作物、動物、礦藏等等的,好方便自己歸納整理,然後想出一個比較合適的方式經貿貿易或者自己自主。


    承乾自己呢就和馮智戣等屬官坐到一起喝茶,然後逐一對領主遞上來的塘報進行分析,比如說這些酋長的需求,其一酋長是糧食和鐵器,因為他的棲息地在雨林之中,氣候潮濕並不適合糧食的種植,但是雨林中物產豐富,不僅有飛禽走獸,還有煤炭這種礦藏;


    其二酋長的需求是種子、鐵器、燃料和肉類,因為他的棲息地在河穀邊界之處,衝擊平原土壤肥沃,不需要施肥,僅僅需要挖個洞把種子扔進去等著收獲即可,但是因為地處平原,木材煤炭燃料奇缺,也沒有飛禽走獸給自己提供肉食,希望領主能給自己解決。


    承乾用炭筆在紙上畫出表格,一排是各地酋長的名字,另一排是大家需要的東西,把表格列出來之後事情就好辦了,就像上麵這兩位酋長恰恰可以互補,一個需要糧食另一位正好有產出,以為需要燃料另一位正好有礦,唯一兩人都缺的就是種子和鐵器,表格一一記錄,整個嶺南治下物產和匱乏物資一目了然!


    馮智戣見承乾簡簡單單寫寫畫畫,就能把繁瑣的統計問題輕易解決,不由得驚為天人!拿起紙張細細閱讀,更加篤信承乾的吏治功夫!看似簡單,但是沒有個老練的統計經驗,是想不到事情居然可以這麽做的。


    “哎大哥,孤聽說你家還有隋末留下的海船若幹?”承乾抬起頭問馮智戣。


    馮智戣放下數據點點頭,“妹夫所言不差,海船確實有,而且數量很可觀,皆是當年動亂之時棄船逃脫之輩所留,而後父親命我們將其收集存放,以備不時之需。”


    承乾站起身,打開李夯帶來的大唐輿圖,手指在地圖上點點劃劃,“這不應該啊?大哥不是孤說話不好聽,你們家這不屬於捧著金飯碗出去要飯麽?”


    聽承乾這麽一說,馮智戣湊了過來,“妹夫何出此言?愚兄怎麽不知?”


    承乾伸手一揮,“你看,咱們所在的位置是孤標注的廣州位置,你不用管孤為啥叫他廣州,其下部就是廣州灣,你家的船是不是就存在那邊?”


    馮智戣點點頭,“愚兄確實把船存放在,但是這跟守著金飯盆要飯有什麽關聯?”


    承乾順著廣州灣向上滑動,“大哥你看,從廣州灣船隊行駛而出,延海岸線北上經越州進杭州灣就可聯通運河,漕運船隻就可將嶺南蔬果經運河進荊州灣而後北上長安,之後即可在長安發售,為何大哥和耿國公不如此而行呢?”


    馮智戣聽完直撓頭,“妹夫這個不是吾父和愚兄不想啊,實在是有難言之隱啊!”


    “哦?這是為何?”承乾很疑惑。


    “很簡單的一個事兒,愚兄這邊沒有操弄船隻的船工!”馮智戣攤開手。


    不應該啊,承乾眉毛緊皺,廣州臨海,在長安自己都知道這邊有名的采珠女駕船采摘珍珠發售,以補貼家用,自己還記得紈絝們送秀女的時候,還有一位身材修長的采珠女被自己留下了呢,“這是何故呢?”


    “妹夫你有所不知,隋末天下大亂,水戰本就是嶺南士卒的強項,但是因為指揮統治的貪墨腐朽,接連敗仗水兵死傷無數,剩餘的怕統治再讓他們送死,紛紛棄船逃生,這也就是為兄能撿到這麽多船的原因,曾經吾父確實招攬船工打算開啟海運貿易作物,但是船工遮遮掩掩隱身於朝,不肯出來操船,怕是還要他們去打仗,所以咱家就是這個情況,有船沒人開不起來。”馮智戣自己都有些無語,那老多船,再不用都放爛了個屁的。


    “但是孤曾聽聞嶺南海灣家家戶戶都有船,還出海打魚采珠貿易呢?”


    馮智戣點點頭,“這個很正常,妹夫你可知出售海珠最多的就是咱家,曾經家父也是想利用小船練習操船之法,但是實際上完全不是一個事兒,那種海船特別的大,並不是小船經驗能夠彌補的。”


    承乾了然了,雖然對唐朝海船沒什麽印象,但是聽馮智戣這麽一說,就好比小舢板和航母的區別,怪不得馮家玩不動海船呢,現代社會培養航母船員都搞了多少年才能把船開走,更何況又用了很多年才形成戰鬥力了。


    不過興許也不是那麽難,大唐漕運繁榮,水兵統治將軍就有張亮等人,如果自己大力招攬船員的話,開動這些船隻應該不是什麽問題,但是這些船現在是人家馮家的資產,就不知道馮盎同不同意自己分他一杯羹了。


    “大哥,妹夫倒是有辦法把海運搞起來,但是麽,這個船的話。。。。”承乾有點糾結,本來人家想熊你點來著,可你轉過頭就盤算上人家船了,多少是有點怕老馮多心。


    誰知馮智戣馬上打斷承乾的話。


    “妹夫莫要為難,家父迴城的時候對為兄說過,咱們是一家人,無論你要什麽做什麽,隻要不造反,隻要能振興嶺南經貿,我馮家舉族支持!”馮智戣坦蕩的拍了拍承乾肩膀。


    。。。


    長安城。


    李泰正在王府收拾東西,李靖迴來了,說大哥在嶺南活的好好的,還有美人作伴,瞧他那做派,指不定自己未見麵的新嫂嫂都快懷胎三月了。


    一路上吃用自己都得準備好,這長安自己是待不下去了,李愔瘋了,李恪殘了,楊妃看著半死不活的倆兒子差點一頭撞死在太極殿,誰都知道,父皇母後也都知道,這件事兒跟人家楊妃一點關係都沒有,奈何這該死的年頭,一句兒不孝母之過,就給人楊妃按的死死的。


    造反那!自己夢裏都不敢想的事情,這混小子靠著前朝舊臣就敢幹!你也不想想你爹是怎麽起家的?人家過來人還能讓你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子蒙蔽嘍?笑話!


    這麽大的事兒朝臣們都翻天了,一連幾十道折子要斬了李愔,流放楊妃,父皇在宮裏發了飆,這才勉強把事情壓了下去,然後李恪那個家夥一身重傷躲了過去,自己就特娘的成箭靶子了,一天天朝臣的眼睛滴溜溜的盯著自己,就挑自己毛病,又是這裏逾製了,又是那裏不符合自己身份了。


    這日子沒法過了啊!這幫家夥恨不得把自己晚上睡了誰都挑點毛病出來,自己姿勢跟父皇想同,都得說自己對皇位有不臣之心,本來吧找到大哥了,人還活著,自己以為這幫家夥能消停點了,結果可倒好,太子不在京師,魏王登臨宮門,是諂媚帝王之舉。


    得!李泰腰牌往宮裏一扔轉身就迴了王府,特娘的,咱惹不起躲還不行麽!


    報!


    門子一聲唿喊,驚醒了自顧自思量的李泰。


    “進來!”李泰沉穩的說。


    “啟稟魏王殿下,內侍無心求見!”內侍低頭稟報。


    李泰心煩的揮揮手,特娘的,這又是誰在自己背後告狀了?


    無心恭敬的站在大廳等著李泰。


    李泰走出來對著無心點點頭,“怎麽著大伴?這迴又是誰去控訴本王了?”


    無心笑著搖了搖頭,伸手遞出了一封信,“殿下,這迴可真沒人敢再背後罵您了,這是太子手信,陛下讓老奴傳給您看看!”


    李泰無所謂的搖搖頭,欣然的打開信件,還好啊還好啊,自己的哥哥懂得能屈能伸才沒讓自己哥倆混的跟李恪似的。


    抬頭看了幾眼書信,李泰的臉色越來越綠,啪的一下就把手裏的把件兒摔在了地上,“李承乾你個王八蛋那!李愔咋就沒給你捅死在老林子裏呢!你把你親弟弟推上去當箭靶子!你不為人啊!你不做人那!你特娘的在外麵逍遙快活,根本不管我特麽在長安生死啊!別讓本王找到你,不然生撕了你!”


    李泰跳著腳在王府裏痛罵李承乾。


    。。。


    “嗬嗬,觀音婢,你說這功夫麟兒是不是在府上罵街呢!”好多天沒露出笑容的李二終於笑了起來。


    長孫無垢端著藥碗用羹匙一遍遍的攪動,“要嬪妾說啊,乾兒對人家李靖說的沒錯,用世家大族的人必有私心,皇家子嗣用著才更加穩妥,隻要度過權利這一關,都是國朝甚是缺少的精英,不過啊,兄弟間最可怕的就是互相猜忌,若有有心之人那麽一挑撥,更是危險,就看當局者如何破局了,如今乾兒身在嶺南,推舉堂弟入朝曆練,就是明擺著告訴有心之人,皇家親情仍在,登門求寵虧他們也說的出來,這迴好了,乾兒身為太子用主動推薦魏王參議朝政,狠狠地給了他們一嘴巴,實在是替本宮出了一口惡氣!”


    “唔,朕可沒問皇兒給你出氣沒,朕說的是麟兒是不是在府上罵街,嗬嗬嗬。”


    長孫眉毛一立,“長兄如父!莫敢不從,更何況本宮差點沒了長子,這功夫還有他來挑肥揀瘦?泰兒恃嬌而寵,承乾為兄長之責避讓,身為母親的並未說什麽,但是現在太子不在朝中,一群言官咬著社稷傳承不放,讓他出來把朝堂穩定起來,還容得他支支嗚嗚?”


    李二幸災樂禍的比了個大拇指,“乾兒也是好命,俗話說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真真的印證上了,當年馮盎可謂是壓在朕胸口的一塊兒大石頭,總是讓人如鯁在喉,雖說把二兒子送到京城以為質子,但是嶺南仍舊是針紮不進水潑不進,整個嶺南幾乎被他裂土分王,然天下初定,哪哪都需要人,朕隻能按耐住自己,等到手頭寬裕了在對嶺南另做安排,不過如今朕可是不那麽揪心了,乾兒一個照麵就給老馮的心頭肉剜走了,他得比朕肉疼!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乾兒之姿可謂人中俊傑,為之傾倒倒也正常,禮儀不可廢,這可是本宮正當兒的大兒媳,必須在外麵給皇家撐起顏麵,來人呐!”長孫揮了揮手!


    “給本宮挑選侍女、侍從若幹,長得醜的、性格次的一概不要,大索皇宮也得給本宮湊齊了出來,通知諸王,太子囍獲良妃,禮物不貴重可不成,再去府庫給本宮挑貴的首飾服裝,一應都給本宮送到嶺南去!”


    “哈哈哈哈,皇後好雅量,皇兒在那邊還跟朕要兵呢,朕手裏可是空乏的緊啊,觀音婢可有見教啊?哈哈哈!”李二笑著對一向吝嗇的長孫打趣兒。


    “嗬嗬,本宮隻管女流之輩,你們男人家的事情啊,自己研究吧!”揮揮手長孫帶著爪牙走了。


    李二沉吟半晌,“讓魏王李泰按需斟酌,無論是物資還是官吏,隨他挑選撥劃!另外給魏王帶去話,就說朕說的,嶺南在太子經略之下堪堪打開局麵,著內務府、皇家銀行,若有所需應有盡有,務必將嶺南拿下!”


    “奴才遵旨!”


    “唔,大伴那,你說馮盎這功夫是不是內心煩躁的很那?哈哈哈哈”李二放聲大笑。


    。。。


    馮盎在做什麽?


    當然是在府中聽曲嘍!自己在嶺南摸爬滾打這麽多年都不見成效,可下來了個英明俊朗的懂行之人,那自己還不趕緊把權交出去?留著幹嘛?挨雷啊?自己吃了這麽多年苦,還不能讓自己好好放鬆一下了?


    側過身接過侍女遞來的茶,淺啜一口漱漱口,在張嘴接過剝好皮的水果,愜意的閉上眼,這特娘的才是我應該過得生活!政令?我去他娘的吧!


    都說馮盎專權,隻有馮盎自己心裏有苦說不出,那是專權的事兒麽?嶺南破破爛爛,若沒有自己開疆拓土,這幫土著還特娘的吃人呢!若是沒有自己把持,自己兒子調節不好被土著撕吧了都有可能,你以為我想管啊?常年赤膊穿梭在林地裏頭?嗬呸!誰特娘的放著享福的事兒不幹,專找鬧心的事兒給自己挑戰?你當我是李世民那個戰爭狂啊?嗬呸!你自己心眼小,總是怕這個怕那個的,老夫又不是沒給你上過折子求官員赴任,那可是求啊!


    你可倒好,前怕狼後怕虎的,生怕你的官員給老子逼造反嘍,等你好幾年你特喵一毛不拔,淨挑那些貶斥的半死不活的過來,沒等幹啥呢先想不開自盡了!整的像是我逼得似的!小心眼的玩意兒,一點都沒有你兒子大氣!說幹嘛就幹嘛!說要官吏就要官吏,他怎麽不問問老夫會不會造反呢!還皇帝呢特麽一股子小家子氣!


    馮盎抖著腿,要不說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歡喜呢,李世民你這摳摳搜搜的,都不如讓你兒子在我這兒幹了。


    “啟稟總管,這是太子殿下傳來的領地經貿塘報,需要您蓋印簽劃。”一名幹吏小聲的在馮盎耳邊說。


    “你去告訴馮智戣,以後他就跟著太子殿下,總管印信就讓他收著,太子要蓋你就給他蓋,從今天開始沒事兒不得打擾老夫!”馮盎揮揮手,像是打發蒼蠅。


    。。。


    “家父就是這麽說的?”馮智戣一臉不可置信。


    “稟報大少爺,老爺就是這麽說的,他一邊喝著茶一邊聽著曲兒,還告誡奴才再敢打攪他,他就打斷奴才的腿!”家仆有點小委屈。


    馮智戣沒搭理他,徑直看向在會客廳裏,展開碩大桌麵一件件謀劃發展適宜策令的承乾。


    承乾沒工夫研究別的,眼前的情況其實並不複雜,老人家曾經說過,要想富先修路!這話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嶺南煙瘴之地,要是沒有道路把東西運出去,你再好的商品也得爛在地裏。


    征發徭役修路的事情讓身後的刀筆吏記好。


    海船船員的事情也得同時進行,老馮這邊幾乎全力支持自己,那就不能耽誤了時間,越快形成運輸能力,對自己這邊的發展越有幫助。


    另外,嶺南本土的礦藏開發也是不小的收入,隻要路修好、船能開,這些都是來錢的地方啊,就單說鐵礦,自己一個工業園區那麽多爐子嗷嗷待哺呢,區區土著光鐵礦就能讓他們吃飽肚子!


    嶺南的水果也自是一絕,拳頭大的荔枝、各式各樣的熱帶水果,這都是長安那幫土包子沒見過的!林林總總各種方略一一形成,身後的一群刀筆吏執筆霍霍!


    承乾終於忙活的告一段落,“大舅哥,你一會兒拎著這些既定計劃讓老爺子簽個字,畢竟高州總管是他,孤就是幫忙出謀劃策,可不能越過職權。”


    馮智戣笑嘻嘻的掏出總管大印,啪啪啪的就給塘報蓋好,然後把大印往桌子上一放,絲毫不顧承乾驚訝的表情。


    “家父說了,隻要你說行我就蓋,沒事兒別打擾他老人家看戲!”


    承乾定定的看著馮智戣,然後對著高州方向拱拱手,“馮公才是真正的世家望族,孤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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