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章 好好改造
話接上文
自駕車隊的眾人，此刻卻被同行夥伴那一聲帶著顫音的驚唿吸引。“什麽？那兩個坐在地上吃飯的，一個是書記，一個是巨富？”眾人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眉頭擰成了麻花，麵麵相覷，眼神裏全是懷疑。在這個看似普通的沙漠邊緣，怎麽可能出現如此身份懸殊的兩人，還如此毫無架子地坐在地上吃飯？
有人將信將疑地打開個人終端，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滑動，進行搜索查詢。當屏幕上清晰地跳出那兩人的詳細資料時，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緊接著，驚唿聲此起彼伏。“這怎麽可能！”聲音裏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他們的眼睛瞪得滾圓，仿佛要把屏幕看穿。
這幫人不由自主地圍在一旁，開始小聲地評頭論足起來。“這要是以前，他們隨便出來一個，那可都是跺跺腳，地麵都要抖三抖的人物啊。”“就是，就算沒什麽權力，光憑那千萬以上的資產，也夠讓人仰望的了。”然而，被他們議論的那兩個人，卻仿若未聞，依舊自顧自地吃著飯，仿佛周圍的這群人不過是沙漠裏的空氣，壓根兒不存在。
隨著驚唿聲的蔓延，一些人的個人終端上自動推送出了相關的新聞和推薦。眾人湊近一瞧，屏幕上彈出的全是對麵這些人的被帶走調查的消息。他們一個一個仔細比對，越看越覺得震驚，三觀都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揉搓著。慢慢地，他們驚恐地發現，麵前這個看似普通的巨大車隊裏，竟然全是全國的犯罪分子，其中公差部門的人員還占了大多數。
就在他們滿心好奇，互相交換著眼色，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再轉轉的時候，一台小巧的無人機悄無聲息地飛了過來，穩穩地懸停在他們麵前，正對著他們。這幫人渾然不知，無人機通過先進的麵部識別技術，短短幾秒鍾，就在國家終端上查到了他們的詳細相關信息。
“你們如果想進去轉，請有序觀看，不要妨礙到他們的工作。”一個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機械聲音突兀地響起，嚇得眾人渾身一顫，有的人甚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臉上寫滿了驚恐。
眾人好不容易穩定下情緒，其中一人壯著膽子，聲音還有些發顫地說道：“這是什麽呀？難道有人在操控無人機嗎？”說完，他急切地看向自己的夥伴，眼神裏滿是尋求肯定的渴望。
這時，無人機再次發聲：“我是智能管理助手，就和你們個人終端上的小哈一樣。想必你們也好奇這個營地是幹嘛的，那我就給你們介紹一下。”無人機全然不顧眾人還沒來得及發出的疑問，就自顧自地介紹起來。
“這個營地是勞改農場，這裏麵的人全是國家的犯罪分子，他們將在這裏建立一個治沙種樹基地。像這樣的基地全國有很多個，有的是種糧，有的是種樹，有的是開采。這裏沒有國家力量直接幹預，隻有全智能的管理助手。他們根據所犯的年限，要在這裏勞改不同年限。”
人群裏有人忍不住高聲問道：“他們不會跑嗎？”聲音裏帶著一絲質疑和好奇。
無人機沒有立刻迴答，而是叫了一個編號。隻見那個坐在地上吃飯的書記慢悠悠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過來，站定後，一臉平靜地看著眾人。這時，無人機說道：“你們看他的腳上。”
眾人紛紛伸長脖子看過去，隻見書記的腳踝上戴著一個鋥亮的腳環。
“你們看到的那個腳環，它是一個智能腳環。勞改人員一切行動都要在腳環的指示下行動，上麵有麻醉針。如果不在定位內，那就會被麻醉倒地。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沒人發現，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自駕車隊的眾人再次驚呆了，嘴巴張得大大的，臉上寫滿了震撼。他們心裏紛紛想著：什麽時候國內有這一套了？怎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呢？在他們的認知裏，國內一直是人情社會，真的會這麽嚴格嗎？而且，這麽寬闊的地方，怎麽防止這些人的親人給他們提供物質條件呢？還有，在這樣的管理下，這些人到底受到什麽樣的對待呢？沒有人知道答案，每個人的心裏都充滿了疑惑。
就在眾人各自思緒翻湧的時候，無人機又接著說道：“這些勞改人員，每天視情況會工作八個小時，上百台無人機對他們進行全方位管理。有需求時，會隨時得到滿足。而社會各界想知道他們的工作狀態，通過個人終端就可以查看。”
一眾人聽到這，才恍然大悟，各自在心裏自嘲地笑了笑，心想自己真是瞎操心了。
不過，做為領隊的遲玲，心裏卻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她前不久得到一個讓她覺得荒誕至極的消息，那就是有人信誓旦旦地告訴她，世界會在短時間內統一。她的朋友還煞有其事地給她分析了一些在網上查到的消息，比如機器部隊對各國的軍事介入，還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各種圖片和視頻，全是一些對世界各地恐怖組織和毒源地的打擊情況。但遲玲看著那些畫麵，怎麽看都覺得像以前的戰亂場景。
可是今晚，就在現在，眼前這台神秘的無人機，卻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朋友說的話，甚至隱隱覺得這背後或許真的有外星人在操控。可是，遲玲怎麽也想不通，藍星上那些高高在上的資本階級，為什麽會任由外星人這麽做呢？按照常理，不應該是發動世界大戰嗎？
遲玲不知道的是，哈囉進行了嚴格的消息封鎖，好多人在個人終端上根本看不到相關新聞。而一些在現場的人用個人終端拍了視頻和照片後，自以為成功上傳了，可實際上，哈囉怎麽可能讓這些消息傳播開來呢？真正對這一切知曉一二的，也隻是那些世界各國高層和那些剛剛被清理掉的世界資本。
在遲玲的認知和所處的環境中，所謂的世界一統，似乎並沒有帶來什麽實質性的變化。就出來一個個人終端，雖然看起來很先進，但生活還不是照舊嗎？還不是要為了生活奔波忙碌，還不是要背負著沉重的房貸，還不是要每天看老板的臉色，還不是要受權力的壓迫。這一統到底有什麽變化呢？世界不還是和以前一樣嗎？
就在遲玲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遲玲猛地迴過神來，看著身邊的夥伴。夥伴輕輕地搖了搖頭，抬著下巴往另一邊示意。遲玲順著夥伴示意的方向看過去，才發現一個人正朝著她緩緩走來。
待看清來人，遲玲忍不住驚唿出聲：“你怎麽在這？”聲音裏滿是驚訝和疑惑。
那人臉上露出一抹苦笑，說道：“我看了好久才確定是你，想著你的工作，就過來確認下。怎麽又帶隊進來了？”說話之人是一男子，此時他的腳踝上也戴著那個象征著身份的腳環。
遲玲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隨即急切地問道：“你犯什麽事了，也到了這裏？”
“哎，別提了，偷稅，被查到了。”男子無奈地歎了口氣，臉上寫滿了懊惱。
“不是，你們圈子裏不是一直都那樣做嗎？你還跟我說那是合理避稅呢！”遲玲滿臉不解，眉頭又皺了起來。
“合理？那是以前大家自欺欺人罷了。個人終端上線後，不是要求開通二級權限嗎？不開通，就無法幹很多事，特別是我們這些做生意的。可開通了，才知道上了大當，個人關聯信息全被查到，所以就進來了。”男子苦笑著解釋道。
遲玲雙眼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指著他身後的人，問道：“都是怎麽進來的？”
男子苦笑著點了點頭。
遲玲急忙手忙腳亂地摸出自己的終端，緊張地問道：“這權限能關不？”
男子無奈地歎氣道：“不行的，關不了。我們在來這裏之前，大家已經研究過了，關不了，這東西就連高層都沒權限關。隻要個人授權了，就沒有迴頭路。”
遲玲心裏雖然忐忑不安，但還是強裝鎮定，收起終端，開口問道：“偷稅了，補上就是了，怎麽被帶走了呢？”
男子道：“補交加罰金，好幾千萬呢，我公司破產都交不上，就被直接帶走了。不過公司還在。”
“還在？不是應該查封嗎？”遲玲追問道，眼神裏滿是疑惑。
“沒有，我進來後和我老婆見了幾次。據她說，公司正常運轉著呢，但她說話已不管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公司偷稅，通報要通過公司賺錢上交全部金額。”
“那你走了，你老婆又不能管，公司怎麽運作？”遲玲繼續追問。
男子看了看周圍，小心翼翼地小聲道：“聽裏麵好多大佬說，像我這種被查的公司和企業，都全部變為國有了，老板股東都不能插手相關運作。而公司賺的錢，除了給各個股東分一點外，除去運作成本，全部存起來。明麵是你的錢存在銀行，但是你自己取不出。”
遲玲一臉不相信，追問道：“你出去後也不能去上班嗎？”
“不能了，聽說現在被查的公司都沒有老板，工作人員也進行了優化，所有人都是按個人終端上收到的信息工作，完成了就可以下班，沒有固定的上班時間，也沒有下班時間，周末不加班。”
男子看著遲玲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繼續耐心解釋道：“別不相信，要不了多久，這消息就會傳開，因為被查的公司會越來越多，而股東們都進來了。你不相信你進去看看，我們這一個基地，三千多人，書記老總，上千人，像我這種身家的，一抓一大把。我還好，隻有五年，那些書記好多要幹到死呢。”
“你說的真的假的啊？他們可是書記呢，隨便一個找個理由就醫，人家就可以進醫院躺著了。”遲玲還是半信半疑。
“嘿嘿，不行了，好多無期的，聽說死也要死在這。我們是來種樹治沙的，地寬得很。”男子苦笑著說。
“怎麽可能這樣對他們？”遲玲還是難以相信。
男子道：“聽說他們被帶走後，本來可以坦白從寬的，可他們就是死不說貪的錢藏到哪了，我說的是那些現金，他們想給家人留後路，所以嘛，這類人都是無期，要在這一直種樹到死。”
遲玲這才有些相信了，想起以前也時常看到某某某跳樓了，接著就曝出被查的消息。
“好了不多說了。”男子給遲玲道，說完就轉身離去。不過遲玲怎麽感覺他轉身離去的身影表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以前見他，名車名表，滿身富貴氣息，可自己能感覺得出他們這類人身心不健康，壓力很大。
但是，遲玲想著，被查了，公司還有人經營，自己家人還有收入，他在這裏好好改造，還完錢就出去了，家人，就是他的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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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駕車隊的眾人，此刻卻被同行夥伴那一聲帶著顫音的驚唿吸引。“什麽？那兩個坐在地上吃飯的，一個是書記，一個是巨富？”眾人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眉頭擰成了麻花，麵麵相覷，眼神裏全是懷疑。在這個看似普通的沙漠邊緣，怎麽可能出現如此身份懸殊的兩人，還如此毫無架子地坐在地上吃飯？
有人將信將疑地打開個人終端，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滑動，進行搜索查詢。當屏幕上清晰地跳出那兩人的詳細資料時，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緊接著，驚唿聲此起彼伏。“這怎麽可能！”聲音裏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他們的眼睛瞪得滾圓，仿佛要把屏幕看穿。
這幫人不由自主地圍在一旁，開始小聲地評頭論足起來。“這要是以前，他們隨便出來一個，那可都是跺跺腳，地麵都要抖三抖的人物啊。”“就是，就算沒什麽權力，光憑那千萬以上的資產，也夠讓人仰望的了。”然而，被他們議論的那兩個人，卻仿若未聞，依舊自顧自地吃著飯，仿佛周圍的這群人不過是沙漠裏的空氣，壓根兒不存在。
隨著驚唿聲的蔓延，一些人的個人終端上自動推送出了相關的新聞和推薦。眾人湊近一瞧，屏幕上彈出的全是對麵這些人的被帶走調查的消息。他們一個一個仔細比對，越看越覺得震驚，三觀都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揉搓著。慢慢地，他們驚恐地發現，麵前這個看似普通的巨大車隊裏，竟然全是全國的犯罪分子，其中公差部門的人員還占了大多數。
就在他們滿心好奇，互相交換著眼色，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再轉轉的時候，一台小巧的無人機悄無聲息地飛了過來，穩穩地懸停在他們麵前，正對著他們。這幫人渾然不知，無人機通過先進的麵部識別技術，短短幾秒鍾，就在國家終端上查到了他們的詳細相關信息。
“你們如果想進去轉，請有序觀看，不要妨礙到他們的工作。”一個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機械聲音突兀地響起，嚇得眾人渾身一顫，有的人甚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臉上寫滿了驚恐。
眾人好不容易穩定下情緒，其中一人壯著膽子，聲音還有些發顫地說道：“這是什麽呀？難道有人在操控無人機嗎？”說完，他急切地看向自己的夥伴，眼神裏滿是尋求肯定的渴望。
這時，無人機再次發聲：“我是智能管理助手，就和你們個人終端上的小哈一樣。想必你們也好奇這個營地是幹嘛的，那我就給你們介紹一下。”無人機全然不顧眾人還沒來得及發出的疑問，就自顧自地介紹起來。
“這個營地是勞改農場，這裏麵的人全是國家的犯罪分子，他們將在這裏建立一個治沙種樹基地。像這樣的基地全國有很多個，有的是種糧，有的是種樹，有的是開采。這裏沒有國家力量直接幹預，隻有全智能的管理助手。他們根據所犯的年限，要在這裏勞改不同年限。”
人群裏有人忍不住高聲問道：“他們不會跑嗎？”聲音裏帶著一絲質疑和好奇。
無人機沒有立刻迴答，而是叫了一個編號。隻見那個坐在地上吃飯的書記慢悠悠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過來，站定後，一臉平靜地看著眾人。這時，無人機說道：“你們看他的腳上。”
眾人紛紛伸長脖子看過去，隻見書記的腳踝上戴著一個鋥亮的腳環。
“你們看到的那個腳環，它是一個智能腳環。勞改人員一切行動都要在腳環的指示下行動，上麵有麻醉針。如果不在定位內，那就會被麻醉倒地。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沒人發現，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自駕車隊的眾人再次驚呆了，嘴巴張得大大的，臉上寫滿了震撼。他們心裏紛紛想著：什麽時候國內有這一套了？怎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呢？在他們的認知裏，國內一直是人情社會，真的會這麽嚴格嗎？而且，這麽寬闊的地方，怎麽防止這些人的親人給他們提供物質條件呢？還有，在這樣的管理下，這些人到底受到什麽樣的對待呢？沒有人知道答案，每個人的心裏都充滿了疑惑。
就在眾人各自思緒翻湧的時候，無人機又接著說道：“這些勞改人員，每天視情況會工作八個小時，上百台無人機對他們進行全方位管理。有需求時，會隨時得到滿足。而社會各界想知道他們的工作狀態，通過個人終端就可以查看。”
一眾人聽到這，才恍然大悟，各自在心裏自嘲地笑了笑，心想自己真是瞎操心了。
不過，做為領隊的遲玲，心裏卻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她前不久得到一個讓她覺得荒誕至極的消息，那就是有人信誓旦旦地告訴她，世界會在短時間內統一。她的朋友還煞有其事地給她分析了一些在網上查到的消息，比如機器部隊對各國的軍事介入，還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各種圖片和視頻，全是一些對世界各地恐怖組織和毒源地的打擊情況。但遲玲看著那些畫麵，怎麽看都覺得像以前的戰亂場景。
可是今晚，就在現在，眼前這台神秘的無人機，卻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朋友說的話，甚至隱隱覺得這背後或許真的有外星人在操控。可是，遲玲怎麽也想不通，藍星上那些高高在上的資本階級，為什麽會任由外星人這麽做呢？按照常理，不應該是發動世界大戰嗎？
遲玲不知道的是，哈囉進行了嚴格的消息封鎖，好多人在個人終端上根本看不到相關新聞。而一些在現場的人用個人終端拍了視頻和照片後，自以為成功上傳了，可實際上，哈囉怎麽可能讓這些消息傳播開來呢？真正對這一切知曉一二的，也隻是那些世界各國高層和那些剛剛被清理掉的世界資本。
在遲玲的認知和所處的環境中，所謂的世界一統，似乎並沒有帶來什麽實質性的變化。就出來一個個人終端，雖然看起來很先進，但生活還不是照舊嗎？還不是要為了生活奔波忙碌，還不是要背負著沉重的房貸，還不是要每天看老板的臉色，還不是要受權力的壓迫。這一統到底有什麽變化呢？世界不還是和以前一樣嗎？
就在遲玲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遲玲猛地迴過神來，看著身邊的夥伴。夥伴輕輕地搖了搖頭，抬著下巴往另一邊示意。遲玲順著夥伴示意的方向看過去，才發現一個人正朝著她緩緩走來。
待看清來人，遲玲忍不住驚唿出聲：“你怎麽在這？”聲音裏滿是驚訝和疑惑。
那人臉上露出一抹苦笑，說道：“我看了好久才確定是你，想著你的工作，就過來確認下。怎麽又帶隊進來了？”說話之人是一男子，此時他的腳踝上也戴著那個象征著身份的腳環。
遲玲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隨即急切地問道：“你犯什麽事了，也到了這裏？”
“哎，別提了，偷稅，被查到了。”男子無奈地歎了口氣，臉上寫滿了懊惱。
“不是，你們圈子裏不是一直都那樣做嗎？你還跟我說那是合理避稅呢！”遲玲滿臉不解，眉頭又皺了起來。
“合理？那是以前大家自欺欺人罷了。個人終端上線後，不是要求開通二級權限嗎？不開通，就無法幹很多事，特別是我們這些做生意的。可開通了，才知道上了大當，個人關聯信息全被查到，所以就進來了。”男子苦笑著解釋道。
遲玲雙眼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指著他身後的人，問道：“都是怎麽進來的？”
男子苦笑著點了點頭。
遲玲急忙手忙腳亂地摸出自己的終端，緊張地問道：“這權限能關不？”
男子無奈地歎氣道：“不行的，關不了。我們在來這裏之前，大家已經研究過了，關不了，這東西就連高層都沒權限關。隻要個人授權了，就沒有迴頭路。”
遲玲心裏雖然忐忑不安，但還是強裝鎮定，收起終端，開口問道：“偷稅了，補上就是了，怎麽被帶走了呢？”
男子道：“補交加罰金，好幾千萬呢，我公司破產都交不上，就被直接帶走了。不過公司還在。”
“還在？不是應該查封嗎？”遲玲追問道，眼神裏滿是疑惑。
“沒有，我進來後和我老婆見了幾次。據她說，公司正常運轉著呢，但她說話已不管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公司偷稅，通報要通過公司賺錢上交全部金額。”
“那你走了，你老婆又不能管，公司怎麽運作？”遲玲繼續追問。
男子看了看周圍，小心翼翼地小聲道：“聽裏麵好多大佬說，像我這種被查的公司和企業，都全部變為國有了，老板股東都不能插手相關運作。而公司賺的錢，除了給各個股東分一點外，除去運作成本，全部存起來。明麵是你的錢存在銀行，但是你自己取不出。”
遲玲一臉不相信，追問道：“你出去後也不能去上班嗎？”
“不能了，聽說現在被查的公司都沒有老板，工作人員也進行了優化，所有人都是按個人終端上收到的信息工作，完成了就可以下班，沒有固定的上班時間，也沒有下班時間，周末不加班。”
男子看著遲玲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繼續耐心解釋道：“別不相信，要不了多久，這消息就會傳開，因為被查的公司會越來越多，而股東們都進來了。你不相信你進去看看，我們這一個基地，三千多人，書記老總，上千人，像我這種身家的，一抓一大把。我還好，隻有五年，那些書記好多要幹到死呢。”
“你說的真的假的啊？他們可是書記呢，隨便一個找個理由就醫，人家就可以進醫院躺著了。”遲玲還是半信半疑。
“嘿嘿，不行了，好多無期的，聽說死也要死在這。我們是來種樹治沙的，地寬得很。”男子苦笑著說。
“怎麽可能這樣對他們？”遲玲還是難以相信。
男子道：“聽說他們被帶走後，本來可以坦白從寬的，可他們就是死不說貪的錢藏到哪了，我說的是那些現金，他們想給家人留後路，所以嘛，這類人都是無期，要在這一直種樹到死。”
遲玲這才有些相信了，想起以前也時常看到某某某跳樓了，接著就曝出被查的消息。
“好了不多說了。”男子給遲玲道，說完就轉身離去。不過遲玲怎麽感覺他轉身離去的身影表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以前見他，名車名表，滿身富貴氣息，可自己能感覺得出他們這類人身心不健康，壓力很大。
但是，遲玲想著，被查了，公司還有人經營，自己家人還有收入，他在這裏好好改造，還完錢就出去了，家人，就是他的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