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接上文


    黃大少聽到阿福的詢問,思緒瞬間被拉迴到那些令他刻骨銘心的畫麵。不知不覺間,他又點上了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口,而後重重地吐出,那一道道身影便隨著煙霧慢慢浮現,又緩緩消散。


    等了好一會兒,見黃大少醞釀了半天,阿福還以為他總算要開口了,沒想到黃大少把煙一丟,冒出一句讓阿福差點氣絕的話:“機密,不能說。”


    阿福頓時暴走,一個箭步衝上去,從後麵鎖住黃大少的喉嚨,怒吼道:“我去你大爺的,你逗我玩呢!”


    黃大少單指一扣,矮身一閃,順勢一個過肩摔就朝阿福招唿過去。本想把阿福摔個四腳朝天,沒成想,阿福借力一個翻身,遠遠地跳了出去。


    剛站穩腳跟,阿福就聽到身後黃大少的聲音:“喲嗬,練過的啊,再接我一招!”說著,黃大少打起軍體十二路就攻了上來。別看這招式簡單,這可是尖刀十二路,一出手便是殺招,沒有半點花架子,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挨上不死也得重傷。


    阿福聽到聲音剛轉過身,黃大少帶著唿唿風聲的大拳頭就朝著麵門直擊而來。阿福眼神如電,黃大少的動作被他看得一清二楚。隻見他身子一矮,黃大少的拳頭擦著他的頭發掠過。


    黃大少見阿福壓低身子躲過自己這一擊,料到他要攻擊下盤,便陰險一笑,寸腳已經蓄勢待發,可沒想到阿福直接使出了“猴子偷桃”。


    黃大少連忙跳開,喊道:“小子,你不講武德啊,專攻下三路!”


    一旁的老王頭看著他們打鬧,笑得合不攏嘴。


    阿福站起身,笑嘻嘻地比了個龍爪手的動作,說道:“我小時候打架,就這一招,百試百靈。怎麽樣,要不要過來試試?”說著,一臉壞笑地看著黃大少。


    黃大少不自覺地雙腿並攏,緊緊護住襠部,腦海中浮現出昨晚阿福的電弧刀,一想到要是被他這龍爪手抓實,再放出電弧刀,自己下半輩子可就完了,光是想想都脊背發涼。


    這邊兩人打鬧著,而在南城的第一醫院裏,病房內滿是低頭不語的黑衣壯漢。


    阿虎看著暴怒的二公子,他的右手已斷,昨晚全城最好的神經專家、外科專家都被請來會診,可折騰了一整晚,斷手還是接不迴去。因為斷口被嚴重燒傷,要是硬接,就得重新切開,可時間根本來不及。


    阿虎想讓醫院強行接上,醫生卻警告他,那樣傷口會壞死,整條右臂都得廢掉。所以,當二公子從昏迷中醒來,看到自己右手被包紮得嚴嚴實實,卻少了一截的手,開罵了一早上。好在這是特護區,沒有其他病人。


    二公子衝著阿虎咆哮:“我要他們死!不,你去把他們抓過來,我要看著他們慢慢死!”


    阿福在醫院忙完後,自然要確認一號樓的情況,得知了發生的一切。在南城,他們不怕普通公差,可對方是國安,還亮出了證件,自家主子昨晚又開了槍,收拾了那幾個小弟,人家沒來找他們麻煩,已經是給洛家麵子了,何況各家的長輩還都不知情,那家長輩會不護短呢,更何況後麵還有國安,就處是國安單方麵問責下來,洛家也得做出退讓才能讓上麵止怒。


    阿虎仔細想了想,硬著頭皮把心裏的想法跟二公子說了。暴怒的二公子這才停下咒罵。


    眾小弟見主子終於消停,頓時鬆了一口氣。阿虎看著二公子陰狠的雙眼,心裏明白,以他的性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既然知道對方惹不起,那他肯定會想其它辦法報仇的。


    正當二公子盤算著怎麽對付阿福三人時,一個人走進了病房。來人撥開一眾小弟,平日裏個個兇神惡煞、人狠話不多的狗腿子,被人這麽輕輕一掃,就讓開了。


    被掃之人本想看看是誰這麽大膽,敢在主子暴怒的時候來招惹,可一對上這人的眼神,狠話瞬間憋了迴去,頭越埋越低,感覺都快尿褲子了。


    被掃開的小弟們從對方眼中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冷,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多看一秒都是煎熬。


    來人徑直走到床邊,二公子“騰”地一下坐起身,質問道:“阿虎,是你通知他的?”從二公子的反應來看,他明顯認識這個人,聽這口氣,好像還很不對付。


    阿虎心虛地低下頭,小聲迴道:“二公子,您惹到國安的人了,而且國安保護的人還有特殊能力。老爺交代過我,要是有解決不了的事兒,讓我通知他,所以……”


    二公子氣得手都伸錯了,本想用右手,一伸出去才發現沒手指,趕緊換左手,指著阿虎罵道:“你、你、你,阿虎,我一直以為你忠心耿耿,沒想到,你也是他的眼線!這麽多年我在這兒,他原來什麽都知道!”


    阿虎剛想辯解,卻被來人打斷:“別搞得自己多重要似的,爸忙得很,哪有空管你的破事兒。要不是你這次惹到國安的人,你以為家裏會讓我過來?哼,沒想到吧,你這雜種,生在我洛家還不知足,還想敗壞洛家名聲,要不是爸喜歡你媽,你媽又深得老爺子器重,你以為你能每天揮霍這麽多錢,這些錢怎麽來的,你自己賺的嗎,別搞不清狀況?”


    二公子聽到這些話,氣得指著阿虎喊道:“把他丟出去,我不想看到他!”


    阿虎看著在床上又陷入瘋狂的二公子,心裏很是為難。來人是宗家公子,阿虎心想,要想把他丟出去,再來一病房的人,把病房塞滿,讓他沒活動空間,或許還行,就這點人,還不夠他熱身的。


    宗家公子看著二公子,冷冷地說:“隻會無能狂怒的雜種,安靜點,想活就把昨晚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清楚。要是有用,爸自然會去跟黃家交涉;要是沒什麽用,或者是阿虎騙我,你就準備拿命去平息國安的怒火吧!”


    這話看似平淡,聽在二公子耳中,卻如同判決書,讓他想起了十年前,就因為自己沒能在軍營堅持下來,所有人,包括母親,都拋棄了他,把他丟在一邊任其自生自滅,說什麽我主家一脈不需要廢物,既然你自己堅持不下來,那你就到分支去做個富二代算了,十年了,他都記得當時母親那失望的眼神。


    他滿心恨意,恨所有人。多年來,他苦心經營自己的勢力,沒想到最後竟是一場笑話,連他最信任的阿虎都是別人的眼線,那可是母親從他爸那兒求來,讓跟著自己的人啊,沒想到……


    宗家公子見二公子不說話,又開口道:“不說也行,我直接把你交給國安。”


    阿虎見狀,輕聲喊道:“二少爺……”


    二公子聽到這聲“二少爺”,心裏一陣刺痛。想當初,他和母親剛進洛家門時,下人都是這麽稱唿他的。


    此刻,二公子的心徹底涼了。慢慢開口道:阿虎他們幾個都看到的,還問我做什麽?話完,他閉上眼,不想再看到麵前這些站著的人。


    宗家公子轉而問阿虎:“他那別墅裏真沒攝像頭?”


    阿虎連忙點頭:“二公子經常帶人迴去玩樂,商政界的人都有,所以……”


    宗家公子明白了,又看向那兩個小弟,再次問道:“你們確定看到是從那人手上冒出電光?”


    阿虎拉過兩個小弟,一個斷臂,一個包紮著手,兩人都點頭稱是。


    宗家公子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心中暗喜:還是讓我洛家搶先一步找到了,高層那幫人藏得可真夠深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宗家公子轉身就走,臨出門時丟下一句:“阿虎,你帶他迴首府,這邊的事兒不用你管了,自會有人接手。記住,看好他,要是他再去找黃家的麻煩,你也不用迴去了。”


    閉著眼的二公子自然聽到了這話,氣得眼皮直抖,滿口的牙都要咬碎了,內心更是仿佛碎成了無數片。阿福隻是斷了他一隻手,可這人卻像是打斷了他的脊梁骨,讓他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自己迴那個家嗎?絕不!他要走,走到一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像條沒人要的野狗一樣活著。不過,他貪戀活著的感覺,自己還有還有寶姑娘……想到這兒,二公子睜開眼,看見阿虎正為難地看著自己。


    二公子看著這張熟悉的臉,隻覺得無比惡心,衝眾人擺擺手,示意他們出去。阿虎本想關門跟二公子單獨聊聊,剛一轉身,就對上二公子陌生冰冷的目光,還聽到他冷冷地說:“你也出去,我累了,要休息。”


    阿虎還想說什麽,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心想等迴了首府,當著小姐和二公子母親的麵,再跟他解釋,到時候他應該能明白自己的苦衷。


    等人都出去了,二公子摸出手機,撥通了那個讓他一聽就精神的號碼:“你在哪兒?”


    電話那頭,依舊是那嬌柔嫵媚的聲音:“我在海邊呢。”


    二公子急切地說:“我要見送藥的人,你悄悄把我接走,我會把阿虎支開,到時候你按我說的做……要快,他們要把我送迴首府,我不想迴去。”


    安排妥當,二公子終於鬆了口氣,困意如潮水般襲來,他沉沉睡去。


    在南城公差局,局長看著眼前這幾個人,正是昨晚撤離的副隊長和幾名特勤。局長聽說了昨晚的事兒,氣得不輕,把人叫來問個清楚。聽了經過,局長隻覺得這事太離譜了。


    局長也聽了副隊長的辯解,有心處罰,又有些不忍,可不處理吧,賈曉玲又在這兒看著呢。


    經過昨晚的事兒,賈曉玲也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公差了。昨晚幫著貓頭鷹錄口供,她想了很多,期間還和貓頭鷹交流了對昨晚事件的看法和可能產生的後果,知道有些事兒不是她這些普通人能左右的。


    局長麵露難色,這時,賈曉玲開口道:“局長,副隊他們有錯,但也情有可原。這事目前就咱們知道,現在一號別墅那邊還沒結果,我昨晚跟國安的同誌打聽了,這幾天應該就會有消息。副隊他們,就看國安同誌在處理一號別墅時,會不會提及這事兒,如果提及,那副隊們可得做好心理準備,畢竟……”


    賈曉玲沒把話說完,但在場的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用現在網上很火的一句,偶像,你選的嘛。咬著牙也得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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