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濯辭別李家集之後繼續向前行進。此時正來到一處岔路口,江雲濯勒住戰馬。


    到了這一片,大靐就熟悉了,他開口道:“兄弟,這岔路往東是濯陽山大約半日就到,往北是九華城,大約一日路程”。


    江雲濯摸摸自己兜,這家夥,比臉都幹淨,因為之前在黑鬆林救下那群人以後,把盤纏都散給他們了,自己兜裏沒錢了。


    他想想奔九華城,到了天也黑了,不能直接去找林星竹啊。還是得花錢住店,沒錢怎麽住店。


    想到這他就打算先奔濯陽山,一來看看他外公,二來呢跟他外公借點盤纏。


    想到這江雲濯打馬如飛直奔濯陽山,正午時分到了濯陽山山腳下。濯陽山的弟子都認識江雲濯,那是掌門的外孫子誰不認識啊,有弟子通知純陽子。


    純陽子一聽外孫子迴來了眉毛都樂開了,趕緊來見江雲濯。


    江雲濯一看見自己外公,這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這才一年時間,老人家老了一大截啊。自己這當外孫子的不孝啊。


    純陽子這一年確實不開心,倆女兒加一個外孫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說老人家能不老嗎。


    江雲濯問純陽子:“外公,這一年星竹和春風迴來過嗎?”


    純陽子點頭:“春風和葉瑤成親後來住了些日子,這小夫妻倆現在遊山玩水找不著影了都,星竹頭年來了一次,就住了一天就走了。他倆來我跟他倆打聽你,他倆都說不知道可把我急死了”。


    江雲濯不好意思,幸虧先來看外公了,不然這事情還不好辦了呢,外公還不得急死啊。


    有聽說洛春風和葉瑤已經大婚,心裏高興,他們這一代也有修成正果的了。


    祖孫倆移步內廳用飯,江雲濯將自己大姨李雲溪入天界為仙的事兒告訴了純陽子,隨後又將母親的事兒說了一遍。


    純陽子聽兩個女兒兜走了著落,心中石頭也算放下了。


    飯後純陽子與江雲濯去龍蛇穀找青靈閑談,江雲濯把當初在東海見到龍君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青靈,青靈心中也是激動,打算有空去東海看看自己爺爺。


    也就在這時純陽子告訴了江雲濯一個好消息:“孩子,你已經被赦免了”。


    江雲濯納悶:“外公,這是怎麽迴事啊”。


    “太後大壽,皇上大赦天下,你的罪名不大,自然被赦免了,不過你要是去九華城的話還是要小心啊”。


    江雲濯點頭。


    這陣兒就看純陽子在那搓搓手,搖頭晃腦,一張嘴他又閉上了。


    江雲濯明白這是有事兒啊,說道:“外公,你有事兒嗎,咱們爺孫倆還有啥不能說的嗎,不用藏著掖著你但說無妨”。


    “孩子,你還要去九華城嗎?”


    江雲濯尋思“這是什麽意思,我當然要去啊,我就為些事兒來的我能不去嗎”。他迴答道:“外公,我也有日子沒見星竹了,有點想她,我這不打算去九華城看看她嗎”。


    “你和她不是假成親嗎,既然你已經被赦免了,何必再入九華深入虎穴呢”。


    江雲濯心想“這一天整得,你們這群長輩真有意思,當初先皇下聖旨讓我倆成親,我倆不幹,可是你們這些做長輩的一個個躲清閑誰也不管,現在我倆兩情相悅想在一起了,你們這時候勸上了,又要鼓動我倆分開可這都怎麽想的”。


    心裏這麽想,嘴上不能這麽說啊,這是外公是長輩啊,說道:“外公,孫兒的事兒就不勞您操心了,我心裏有數”。


    純陽子一笑:“臭小子,你是不是嫌我囉嗦話多啊”?


    江雲濯擺擺手:“哪能啊,您看您這話說的。”


    純陽子也算得道高人,自然不和江雲濯計較:“小子,你嘴上不說不過我心裏明白,你覺得我們這些老的不管事是吧?”


    江雲濯搖頭。純陽子也沒在意,繼續說:“沒事兒,我自己明白,我也確實不是什麽能人,我呀資質平平啊”。


    江雲濯說:“老人家,你這太客氣了,太謙虛了,咱們濯陽山九華第一門派,你老人家那是九華第一門派的掌門,你還沒本事,你沒本事那還誰有本事?”


    純陽子笑道:“我們這代有本事的,死的死,殘的殘,出家的出家,現如今坐著這掌門之位的都是些沒本事,僥幸活下來的”。


    江雲濯想“外公說的也有道理,當初魔教大舉進犯九華城,各門各派都跟著遭了殃,九大門派中受皇恩最大的就是濯陽山,可是當初出力最多的卻是四季城,別看現在四季城人丁興旺,可剩的都是些小輩,別人不說就說東方易城主一直閉關,之後雲遊天下,如今已是看破紅塵,現在想想離著得道飛升也不遠了”。想到這他不由自主的說:“外公,你跟我講講你那一代何人算英雄啊”。


    純陽子又道:“我們這一代第一英雄你們應該都認識啊,就是四季城的東方易啊,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給你講講我和東方易是怎麽認識的”。


    江雲濯看自己這外公啊,挺念舊,挺愛講故事,講就講吧,自己也愛聽。


    想那年八月十五,也就是在這濯陽山龍蛇穀的點將台,我的師父召開了一場九門比武。


    當時啊九門齊聚,我那時也隻是濯陽山一個普通的弟子沒上台,隻是跟在師父身後。


    純陽子說著,思緒迴到了當年:


    當時天宗門有一名弟子叫嶽景鬆,這嶽景鬆的能耐可是挺好,自幼習得劍法劍術精湛。九大門派的比武本來采用迴合淘汰製,就是打什麽十六強,八強,四強,二強最後得出第一。


    這嶽景鬆啊經過這一係列的角逐,本來已經成為第一了,不過這老小子目中無人,他可挺橫,告訴要延長比賽時間要再比三天,這三條如果有人能勝了他,那麽這次比武的獎品,濯陽山剛築成的浮光劍就讓給誰,不但如此把這消息放大但凡九華習武的都能來。


    此話一出可把眾人氣壞了,心想“你有什麽能耐啊,你再能打也不能這麽目中無人啊,別說你隻是個小輩,你就是武功蓋世,天下無敵你也不能這麽猖狂啊”。


    可還別說連續打了兩天也沒人能勝過嶽景鬆。


    當時的東方易啊還沒有什麽名氣,因為他才習武沒多久,本來啊他也不樂意去打架,可是當時寧素琴在他旁邊呢,倆人當時還沒成親呢。


    寧素琴那時候十八歲,年紀輕輕愛打愛鬧,非要去濯陽山看看。


    東方易當時真不愛去,他不樂意去拋頭露臉,可架不住寧素琴鬧啊,正巧濯陽山也接待香客。


    寧素琴說:“易哥,咱們去看看唄,就去進個香,咱們不去打擂還不行嗎”。


    東方易實在受不了了,隻能答應。


    兩人到濯陽山的時候正好是第三天早上,東方易和寧素梅到大殿進香。


    寧素琴哪有心情上香啊,上香哪有看人家打架有意思啊。就在這時有人來敬茶,敬茶的並不是別人,正是年輕時的純陽子。


    東方易和純陽子還挺投緣,倆人嘮上了。


    寧素琴在那早就待不住了,她趁著東方易和純陽子在那說話呢,偷偷的溜到後山演舞台看戲去了。


    到了後山點將台,寧素琴左看看右看看,台上沒人,為什麽沒人,因為嶽景鬆連勝數天沒人再上台了,沒人上台比武,那嶽景鬆不能老在台上待著啊,光站著也累啊。就這麽的嶽景鬆留在後台休息在那吃飯呢。


    午飯過後,嶽景鬆站在台上耍橫:“我說南來的,北往的,南拳的,北腿的,使刀的用劍的,還有那位個高的。你說你們也練了十幾年武功了,按理來說實力應該不賴啊,怎麽就沒一個人上來跟我過兩招呢,是不是覺得我太厲害了,那實在不行我讓你們一隻手還不行嗎”。


    場下沒人搭話,可把嶽景鬆神氣壞了,這小子把腦袋抬得老高,下巴殼子衝天,那肚臍眼看人。“我說,你們這麽廢物呢,我讓你們一隻手都不行啊,那這麽的,我讓你們兩隻手”。


    寧素琴聽著這小子挺狂啊,他抬頭觀看嶽景鬆,隻見得麵前一人:


    身高八尺,肩寬背厚,一身武生打扮,頭戴八角方巾,迎門鑲一黑絨球,隻一動彈,絨球突突的亂顫。身穿玄黑花氅,露著白藕色襯袍,足下厚底快靴。


    往臉上看,我的媽呀,長得可夠嚇人的,一副寬額頭上麵能跑馬,一雙金魚眼睛鼓鼓出來挺老大,大蒜鼻子外翻,再配上一張豬嘴,一張黝黑黝黑的臉龐,這人真是怎麽難看怎麽長,不知道的以為是女媧造人的時候剩的邊角料成精了呢。


    寧去琴心想:“我的媽呀,你這長得也太醜了,你這麽個醜八怪還敢在這耀武揚威,你有什麽可狂的呢”。


    嶽景鬆現在是真飄了,他一看沒有人上來來了欺負人勁了,他把這寶劍一舉,帶著劍鞘直接開始讓擂,什麽叫讓擂,就是直接讓人上來打擂。


    先指著鳳凰山“哎,你們鳳凰山是大門派,聽說是神鳳棲息地,神鳳有脈應該留下神功啊,怎麽留下你們這群廢物啊,別叫什麽鳳凰山了叫烏鴉山得了”。


    人都欺負到頭上了,那是騎在脖子上拉屎啊,再縮著不見那不成縮頭烏龜了嗎。


    就聽鳳凰山陣型中一個少年高聲大喝:“嶽景鬆你狂什麽,齊順來也”。說著飛身上了擂台。


    人們一看這小子年齡不大十七八歲,穿的是一身寶藍色道袍,腰係水火絲絛,雲襪水鞋,手提單刀。


    用刀點指:“嶽景鬆,你狂什麽呢,你有點欺人太甚了,小爺看看你到底有什麽能耐!”說著挺刀上前爭鬥,嶽景鬆還真不用兵器,兩手一背光用腿跟他交手。


    齊順是齊通的孿生弟弟,別看是親弟兄,那能耐也有高有低啊,齊順的能耐比起齊通差不少,跟嶽景鬆比起來差的更多。


    別看嶽景鬆把手背著呢,兩隻腳對齊順大刀不落下風。打了能有三十迴合,這會兒嶽景鬆一腳把齊順的大刀給踩住了,齊順往外拔,怎麽拔也拔不出來。


    趁著齊順用勁呢,嶽景鬆一腳“啪”把齊順踢下擂台,把齊順踢了好幾個跟頭,弄一個嘴啃泥。


    可把齊通嚇壞了,上前照看兄弟,還行傷的不重,但是被這麽踢下擂台了,可把齊順弄了個大紅臉,也不管身上有傷了,趕緊走了,齊通一看兄弟跑了也不在這待了跟著走了。


    嶽景鬆一看他更橫了:“沒用的東西,就這兩下子也敢在這丟人現眼,我呸”。


    寧素琴火了,因為她認識齊通齊順兄弟,這倆兄弟為人不錯,說話也很和藹,東方易與寧素琴跟齊家兩兄弟關係不錯。


    這會兒嶽景鬆還在那拉硬呢,寧素琴一縱身一個燕子抄水上了擂台,且看他身手矯健,幹淨利落。嶽景鬆都沒發現,就這一手輕功台下眾人全都拍手叫好。


    “好好”


    還有人在那問呢:“哎,這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啊,沒見過啊”。


    “不知道啊,我也不認識?”


    底下在這吵吵,嶽景鬆上下打量寧素琴,寧素琴年輕時候長得漂亮,個頭也高。


    嶽景鬆看眼前這個人穿的是男人衣服,不過看長相可挺俊,他再往下看見寧素琴這雙大腳了。嶽景鬆一想“昂,這應該是個男的,女的沒這麽大腳”。用手點指:“你是什麽人,敢與你家嶽爺交手,報上名來”。


    寧素琴是魔教人啊,他總不能說自己是魔教人啊,她小眼睛一轉來了鬼主意:“要問我呀,四季城東方易是也”。


    “無名小卒,敢來受死”。說著直奔一拳奔寧素琴麵門打來,寧素琴雙腳一點,旱地拔蔥勢一下竄起來七八尺,隨後伸出左腳一點在嶽景鬆的腦袋上,隨後一躍上了擂台旁邊的花錢鼓,金雞獨立勢站立。


    底下有人喊話:“姓嶽的你耍賴,你不是說要背過兩隻手和天下英雄交戰嗎”。這邊人一說底下可亂套了“對啊對啊,你耍賴,滾下來”。


    嶽景鬆死要麵子,那就得活受罪,背過兩隻手和寧素琴交手,那他哪是寧素琴的對手啊,不到十個迴合底下人就看明白了,嶽景鬆要敗。


    嶽景鬆這陣兒汗下來了,都怪自己非要說什麽大話,現在可怎麽辦,他把手往身後背囊裏一掏是一隻飛鏢,他一晃肩膀,飛鏢出手,直奔寧素琴胸膛。


    寧素琴看見寒光一閃,趕緊側身,這飛鏢紮偏了打在右胳膊上。


    寧素琴一看不好往下就敗,下了擂台,此時東方易和純陽子也到了擂台下。東方易剛才在前邊大殿閑聊,一看寧素琴不見了,他知道不好要惹禍。


    這邊倆人一來,東方易扶住寧素琴。台上嶽景鬆說話了:“東方易,我以為是什麽人物呢,原來是這樣的廢物啊”。


    東方易懵了,我都不認識你,你罵我幹嘛啊。他不知道剛才寧素琴上台報的是他的名字。心裏生氣,一翻身上了擂台。


    嶽景鬆一看上來個小白臉,沒放在眼裏。東方易年輕的時候跟林青雲一個模樣,少年英雄。林青雲不管是模樣還是脾氣都隨他姥爺。


    那東方易初生牛犢不怕虎,一看這人傷了寧素琴還罵自己,揮拳而來。


    嶽景鬆這陣兒也不敢裝了,他看出來東方易有能耐,倆人拳腳相加好一陣爭鬥:


    拳來如雨,腳去生風。


    拳來如雨無處躲,腳去生風實難防。


    二人交手,一如南山猛虎,一如北海蛟龍。


    此龍拳,果然威嚴;那虎爪,真個生猛。


    三十六路擒拿皆現,七十二式彈腿現蹤。


    鬥到間深處,嶽景鬆要拿劍取勝,東方易接過嶽景鬆的劍鞘。


    嶽景鬆上前使個絕技,一劍四招,前三招都被躲過。第四招名仙人指路,被東方易尋了個破曉,收劍迴劍鞘,一腳將嶽景鬆踢下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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