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濯和徐治在太師府聽丫鬟曉玥訴說陳玉梅的死因。


    就在這時林星竹同於瀾一道迴來了。離著老遠就看這倆人氣鼓鼓的,臉鼓的跟河豚似的。


    兩人到了近前,徐治搭話:“夫人,公主你們倆查的怎麽樣啊?”


    林星竹說:“別提了,我去查那個人叫楚飛龍,整個一市井刁徒,一天到晚沒個正經,別的不會就此賭博,三十五屬狗的一天到晚就知道舔富人尿窮人,老婆孩子都給輸出去了,要我說死了活該”。


    於瀾道:“我那個也差不多,叫盧喜子外號叫盧席子,這哥們年輕時候打悶棍套白狼,偷蔥盜蒜被衙門警告之後老實點,後來做點小買賣做販賣牛馬生意”。


    徐治問:“他有妻室嗎?”


    “可說呢,有是有,他在九華城有一房妻子,可是他平時出去販賣牛馬少則一年半載長則三年五載,他媳婦啊在家守活寡。我聽說這個盧喜子也不老實在外麵沾花惹草的,好幾個家”。


    徐治讓江雲濯過來幫忙,趁著沒人注意把陳玉梅的棺材打開了,經過檢查陳玉梅身上有多處淤傷,而且有新有舊看起來經常遭到毆打,致命傷是在頭部,好像是用鈍器擊打,頭骨都變形了。


    徐治看罷便知曉那丫鬟曉玥說的確實沒錯沒有撒謊,由於害怕曉玥在這兒有危險林星竹就把她暫時帶迴駙馬府。


    迴了駙馬府後,眾人圍坐在一起討論。


    江雲濯仔細想想這仨人“要這麽說那他們三個都是負心漢啊”。


    徐治說:“九華城裏有誰是專門殺負心漢的嗎?婦聯啊?”


    林星竹說:“沒有啊,這種事情我長這麽大第一次聽說”。


    說到這江雲濯好像反應過來什麽了他問於瀾和徐治:“於大姐徐大哥我好像聽過一個故事,玄生寺中看著的那隻白狐,千年前是否就是因為殺害男子取出心髒才被任堂主收服的”。


    經過江雲濯這麽一提醒幾人也反應過來了。於瀾不敢置信:“白狐掏心這就是一個故事,你說那隻白狐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按理說千年牢獄好不容易逃出來,不該再重操舊業了吧”。


    這陣兒就看江安起身要往外走。


    江雲濯說:“小子你給我站住來……”


    把江安嚇了一蹦躂:“你有什麽事兒嗎少爺,我要去茅房”?


    “你一天到晚魂不守舍的你要幹什麽,你也被狐狸精把心掏了?”


    “沒有沒有小白英不會掏我心的”。


    幾人一下明白了,江雲濯說:“臭小子你說漏了吧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少爺我不知道啊,我沒見過小白英”。


    “你一口一個小白英一口一個英還說不知道,給我拿板子來把他給我架起來”。


    江雲濯這麽一嚇唬,徐治同於瀾一人一麵把江安給鎖住了。林星竹從外麵拿來一個扁擔,江雲濯拿在手裏:“小子你說不說?”


    江安到底年輕太嫩了,被江雲濯這麽一嚇唬“別別別少爺別打,我不確定是不是,我也隻是猜測,並沒有見過她”。


    江雲濯說:“你知道什麽就說什麽,我自己判斷”。


    “少爺自打我離開玄生寺以後其實一直在追查小白英的下落,一路來到九華城在城西五裏外的破廟裏我發現了些蛛絲馬跡”。


    “什麽蛛絲馬跡?”


    “繩結,那繩結是我專屬係的,隻交給過小白英,可是我在那廟裏等了三天也沒看見她,後來就迴九華城了”。


    “昂~,你個臭小子,你到早說啊,你非要等那狐狸殺多了人釀成大禍你才肯說不成,收拾東西跟我出城”。


    江安趕緊攔住“少爺你不能去啊,你身體還沒恢複呢,我去我一定把她帶迴來”。


    江雲濯道:“沒事兒咱們同去,相互之間有個照應,來人呐備馬”。


    早有人牽來馬匹,眾人上馬直奔西城門。


    大靐這些天可舒服壞了,什麽事兒也沒有,因為江雲濯生病了他一天到晚就在院子裏溜達,沒事兒吃飯睡覺曬太陽,時間長了身上也不得勁,這把一聽說要出去樂的直蹦高。


    江雲濯領眾人來到城門樓,這時候城門都關閉了。江雲濯手裏有太宗皇帝禦賜的金牌,持金牌如太宗親臨。


    江雲濯手舉金牌,高聲斷喝:“軍兵,把城門給我打開,本宮出城有要事要辦”。


    軍兵一看有金牌誰也不敢阻攔,開城門讓眾人出去,離開西城門江安在頭前帶路。


    江雲濯問大靐:“大哥我有個問題問你,你說這狐妖取人心究竟為何?”


    大靐道:“對於妖怪來說,人心是特別好的補品,受了傷元氣未恢複的妖怪可以靠它療傷,有些女妖怪靠人心來保持青春永駐。那狐妖取人心無非也就是這兩種原因”。


    此時眾人來到破廟前,由於害怕打草驚蛇眾人將馬匹牽到周邊樹林裏。


    江雲濯衝著開了法眼往廟觀瞧,裏麵的確零零散散有些妖氣。


    江雲濯問徐治:“徐大哥你說這事兒怎麽辦?”


    徐治道:“咱們這裏都誰和那白狐沒見過麵,要一麵也沒見過的”。


    林星竹說:“我是一麵也沒和她見過,隻是我們進去怎麽辦呢”。


    最後商量一下由徐治與林星竹同去。


    根據前三個受害者的特征,徐治扮成一個負心漢。由林星竹去幫他搭戲。


    玄生寺也屬九大門派傳音的功夫大同小異,這邊江雲濯與於瀾傳授徐治功法。


    林星竹摸摸下巴她在那想怎麽搭戲,得體現出他是負心漢,我扮成她媳婦,那不行啊我相公和於大姐都在那,我也放不開演啊。


    眾人依計行事,徐治先進廟中,江安繞到廟後包抄,江雲濯和於瀾守住正門,林星竹趁機進去給徐治搭戲,主要是保護徐治。


    且說徐治漫步進了破廟,這廟宇不大隻有一座大殿,而且已經荒廢很多年了。


    殿裏沒有點燈黑漆麻烏的,徐治從身上取出引火之物把桌上的蠟燭給點著了,有了火光後徐治一看這蠟燭心裏咯噔一下子,為什麽這蠟燭啊是白色的上麵有“奠”字,這應該是誰家墳頭祭祀的蠟燭給拿來了。


    要是擱普通人早就嚇堆了,得虧是徐治。你別看他是個文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不過這並不妨礙他膽大,徐治這膽子是天生的,打一落生什麽都不怕,我估摸著他這膽子可能比倭瓜都大。


    徐治一看也沒人,看見這大殿一旁有一堆幹草,幹草上麵啊往下凹了一塊,像是被什麽東西躺過,而且還不是人,因為這凹下去的一塊呈圓形,像是什麽阿貓阿狗躺的,個頭還不小。


    徐治心裏有了數,心想“這八成就是那隻白狐,她還沒迴來那我在這躺著吧”。想到這他往那草堆上一躺,眾人啊來個守“治”待兔。


    在外麵閑著沒事,林星竹問江雲濯:“雲哥,你打算怎麽處置那隻白狐呢?”


    江雲濯問:“你這是什麽意思?咱們不是要把她抓起來嗎?”


    “可抓起來以後呢,難道要把她送給官府那她必死無疑啊,別人不說鄭津一定會讓她償命的”。


    江雲濯問:“那你怎麽想呢?”


    “要我說她殺得那幾個男人都是負心漢,要不~我們不管”。


    江雲濯沉默了好一會兒沒說話。


    林星竹問:“雲哥你怎麽了,我說的不對嗎?”


    “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呀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可我覺得不能放任她殺下去,不然這不亂套嗎。依大靐哥所言掏人心修功法終究不是正道,今個你掏,明個我掏,他掏負心漢,我掏盜竊犯,再往後那些山精野怪不都走這條道路了嗎,以暴製暴前提是原本就深陷泥沼,若非罪大惡極還是該守規矩的好,不然最終隻會沒了約束。依我看在她造出大的殺孽之前還是阻止她比較好”。


    林星竹想來也是,那白狐如今殺得是負心之人過些日子就不一定了,還是先抓住,至於如何處置,她若有心悔過就放她一馬,若冥頑不化再做計較。


    她正琢磨呢,忽然就聽見“唿~”的一聲起了一陣怪風,緊接著雲來霧去飛沙走石,風沙過後幾人仔細一聞有一股味道,說不上來好聞還是不好聞,像是狐騷味混合著香水味。


    江雲濯用法眼觀瞧隻見妖氣衝天,那狐妖果真迴來了。


    於瀾心裏著急,忙念咒語使個傳音法“相公你小心那東西來了”。


    徐治小聲迴複,自己心中有數並未起身仍是側身在那柴草堆上。


    隨著陰風飄過,徐治聽見殿外有沙沙的腳步聲。他睜大眼睛嘰裏咕嚕的亂轉,心想怎麽還不進來呢。


    突然聽見房門“吱”的一聲被推開,打從門外走進一個人來。


    徐治這會兒呀有那麽點害怕了,他怕什麽,他怕這妖怪啥也不問上來直接把自己心掏了怎麽辦啊。


    好在這時身後有人說話:“哪來的登徒子,怎麽躺在我睡覺的床上啊”。


    這聲音清雅不足,妖冶有餘。冥冥之中攝人心魄,要不是徐治已經成親了,說不定現在真頂不住了。


    徐治緩緩轉過身來,揉了揉眼睛,又裝著伸了伸懶腰。仔細端詳麵前的女子,好相貌:


    嬌嬌嫩嫩,豔豔麗麗,輕輕楚楚清清。借那闌珊燈火,最是風韻。碧玉桃李年華,怎敵她,夭桃濃李!細觀望,初見麵,卻似夢中舊識。一身霓裳羽衣。青絲散,不知何人得釵?烏珠顧盼,傳遞萬千嫵媚!金蓮帶動玉體,每移步,風風韻韻。這次第,怎一個俏字了得。


    江雲濯提醒徐治:“徐大哥,你沒事兒吧,你怎麽不說話了?”


    徐治啊也不傻,這深更半夜的,這破廟裏哪來這麽一個俏麗美人,而且穿戴富貴,事出反常必有妖。


    於是躬身施禮搭話:“這位小姐,小生祖居林州,本是來九華投親戚的,因為路上錯過了宿投隻得棲身在這荒野破廟裏,不想冒犯了小姐失禮失禮”。


    說著徐治起來要給那女的讓座,那女的也不動彈,徐治也不說話,好家夥倆人就杵在那了。


    可把江雲濯急得:“徐大哥你倆怎麽是在那玩一二三木頭人嗎,怎麽比誰先動啊,你問她話啊她要是真兇咱們抓她,不是咱們就走你別不動啊”。


    林星竹說:“得了我進去吧,有些時候啊還得靠女人”。


    林星竹一路小跑蹭蹭蹭進了廟宇。


    到了門前一腳就把門踹開了,衝著裏麵喊:“徐老三你給我出來。”


    徐治和那個女子都蒙了,一看門外來了個十七八歲的姑娘,細高挑身材五官清秀,不過這脾氣可是挺暴躁。


    林星竹一看見徐治,幾步到了近前用手點指:“好啊徐老三你這個該天殺的,你又在這勾搭女人是不是?”


    女子問徐治:“這是你妻子……”


    徐治心想“我上哪知道去啊,之前也沒對台詞啊”。沒辦法他點點頭。


    林星竹把腰一掐,小嘴一撅:“誰是你媳婦啊,我問你你什麽時候把你那個黃臉婆弄死”。


    這話一出,徐治怎麽沒樂出聲來,外麵的江雲濯心想“這鬼丫頭一天到晚古靈精怪的,這劇情是正常人能想出來的嗎?”


    那女子沒太弄明白他倆的關係,細聲問道:“你們倆是什麽關係啊”。


    徐治剛要說話,林星竹惡狠狠瞅他一眼“你閉嘴,你說的明白嗎你。我是他小姨子”。


    這劇情一步三轉折,不對,一步十轉折。饒是徐治這種鐵麵無私不苟言笑之人聽了這話都要憋不住了。


    林星竹一看把那女子說懵了,得了別玩了要進入主題了。她一把薅住那女子的手腕“我把你個水性楊花的賤婦,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本姑娘是誰你敢跟我搶男人,本姑娘當小三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告訴你得有個先來後到,等我把那個黃臉婆弄死我是妻你是妾”。


    那女子問道:“你說什麽黃臉婆,你又是他小姨子,那你罵得不會是你姐姐吧”。


    林星竹一看計劃有效,故作狂妄“什麽姐姐,她不過比我早生幾日仗著父母偏愛,自幼什麽都是她的我隻能挑她不喜歡剩下的,這次她的男人不喜歡她了選擇我也算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徐治現在也弄明白劇情中的人物關係了,說道:“二妹,此事還得從長計議切莫操之過急”。


    江雲濯忙傳音入耳“徐大哥你別搭戲了,你說話太正直不像負心漢,看星竹發揮吧”。


    林星竹幾步到了近前,用手一指徐治鼻子“徐老三你還讓我等,等你個大頭鬼啊,我告訴你我來的時候已經給那黃臉婆下了砒霜了,我親眼看見她喝下去,現在咱們能在一起了”。


    那女子一聽說下了砒霜驚的身體一震。


    林星竹假裝說漏嘴了,忙照顧徐治:“徐老三這個女人知道了我們的計劃,快殺了她”。


    徐治會意隨手拿起一塊石頭。


    那女子一陣冷笑“既如此你們倆也別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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