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我隻求兩次幸運就好,一次遇見你,一次走到底。”


    ——喬墨衍


    *


    “老公,今天能不能別出去了,在家陪陪我好嗎?”


    雲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嬌軟,卻是難得的要求裴銘予做什麽。


    一直以來,在他們一年的婚姻關係裏,雲糖都是對裴銘予百依百順的。


    今天卻是個例外,因為她腦海的係統在發出最後一次報警。


    裴銘予側過頭,連記正眼都沒給她,冷冽的聲音戲謔中透著嘲諷,“怎麽?你溫柔善良小白花的形象要崩塌了嗎?”


    “我是你的妻子,讓你在家陪陪我,不可以嗎?”


    絕望的聲音迴蕩在空曠的走廊,男人丟下一聲恥笑,頭也不迴的下了樓梯。


    雲糖追過去的時候,哪還有裴銘予的身影……


    她剛想抬起的腳步猛地僵硬,後腦也隨之一陣像針紮般的疼痛。


    眼前漸漸模糊,喉嚨也有些發緊……


    她不想死,她是雲家人,她不能就這麽死了!


    雲糖做著最後的掙紮,拿起手機,撥通了裴銘予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眼淚隨著嘟嘟的聲音,無聲滑落。


    “你還有完沒完!”裴銘予不耐的聲音從電話中響起。


    仿若迴光返照般,雲糖激動的泣不成聲,“銘予……我知道我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逼你和我結婚的,可是,你能不能看在這麽多年我對你的這份真心上幫幫我?”


    “哼!幫你?幫你什麽?我知道你饞我身子很久了。你說說看?”


    “不是!我求你,隻要你說愛我,隻要你說你已經愛上我了,我……”


    “你腦袋進水了吧?我會愛上你?別做夢了,你以為你裝柔弱裝純裝天真就能讓我愛上你?癡人說夢!”


    啪地一聲,裴銘予已經將電話掛斷了。


    雲糖目光呆滯,一股強大的對死亡的恐懼如一團黑霧,不留一點餘地的向她襲來。


    所有的光亮在她的眼前消失,緊接著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緊緊的扼製住了她的喉嚨!


    她無法唿吸,站立不穩,身子一軟,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


    雲糖死了。


    因為攻略任務失敗,她被係統殺死了!


    費勁巴力花了三年時間去捂熱裴銘予的心,最終的真相告訴她,石頭就是石頭,永遠捂不熱。


    而更讓她啼笑皆非的是,她的靈魂和係統迴到了冥界,判官詫異,惋惜,納悶地道,“不能夠啊,我在生死簿上明明就看到你們……誒?不對啊!那人叫啥?”


    判官發現端倪,重現過程才知道,原來她腦中的係統是內鬼,黑了原來的係統,把攻略對象給換了!


    不是裴銘予,而是一個叫喬墨衍的人。


    也就是說,這三年,她掏心掏肺,全情奉獻,在絕望和失望中痛苦徘徊,竟然對象搞錯了?!


    雲糖那具發著白色光芒的瘦削魂魄氣的發抖。


    判官慈祥安慰,“糖仙兒消氣,本局已經將那茶雞係統迴爐了!為了彌補這個小小bug,本局決定,保留你的魂飛魄散,再給你一次機會!從哪跌倒就從哪爬起來吧!你隻要在三個月內攻下正主,那麽之前的錯,既往不咎!”


    雲糖:……


    多麽痛苦的三年,就這樣輕飄飄的被一笑而過了?


    ……


    雲糖身子一抖,隱隱聽到耳邊滴答滴答的儀器聲,濃密的睫毛顫動了幾下。


    “活過來了,活過來了!”


    護士歡唿,醫生擦汗。


    “心跳80,血壓95,血氧99,生命體征恢複正常了……奇跡啊!”


    此時,手術室門外的走廊……


    男人西裝筆挺,氣宇不凡,靠在窗口目不斜視,濃重的低氣壓昭示著他的耐心到了極限。


    手中的電話震了一遍又一遍,索性直接關機。


    手術室那道厚重堅固的鋼質門緊緊閉合著,仿若一道令人窒息的屏障壓在心口,堵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噠的一聲!


    厚重的門被打開,白大褂走了出來,摘下口罩,討好笑道,“裴先生,裴太太已經沒事了,額頭擦了一點皮,小腿隻是淤青,除了輕微腦震蕩,其他的無大礙。”


    裴銘予拳頭收緊又鬆開!


    看來這個女人為了引起他的關注,都開始玩命了!


    這次她折騰的如此聲勢浩大,連滾樓梯這種不要命的戲碼都安排上了,就是為了阻止他去夜城嗎?


    她就這麽容不下冰冰?


    太善妒了!


    雲糖被推入普通病房。


    裴銘予跟著走了過去,修長的腿邁著沉穩的步走了進來。


    看到被安置在床上的雲糖臉色紅潤,眼神清澈還帶著笑,裴銘予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怒火,聲音都充斥著火藥味,


    “雲糖,為了不讓我去夜城,連這種手段都用得出來,你還真是好樣的!”


    今晚夜大的演出,葉冰冰壓軸獨舞,被雲糖這麽一鬧,夜城之行泡湯了。電話一個又一個追來,他答應過的事,都不知道如何解釋。


    雲糖抿唇,眼神透著說不出的冷,她還在想著怎麽跟裴銘予解釋摔下樓梯這事,顯然,他誤會是她耍的把戲了,誰tm的耍把戲玩命啊?


    她追了裴銘予兩年,為了保命,是用了點小手段,逼著對方結了婚,簽了個喪盡人權的不平等條約,可她已經做到極限了!


    任務失敗,命都沒了!


    到頭來,居然是一場笑話。


    雲糖忽然不知道從何說起了,如果說她對他是誤會,其實她的結婚對象不是他,那樣太突兀了!


    以裴銘予的性格,會把她當成神經病關到精神病院的!亦或者要一筆高昂的精神損失費?


    賠不起,她現在根本賠不起!


    快速的想了想,雲糖找了個折中的理由,聲音平和,溫柔如常,“銘予……經過這次意外事件呢,我的腦袋已經被摔清醒了,我做了個可怕的夢,夢中你恨我,就那麽一瞬間,我仿佛醍醐灌頂,我想……我應該還你自由了!不能拿著我自私的愛去道德綁架你了……”


    雲糖說的情真意切,連自己都被感動了,她相信聰明的裴先生會知道該怎麽做。


    其實這一年的婚姻生活中。


    全是雲糖主動。


    每次她總是熱臉貼了個冷屁股。


    用盡全力,裴銘予看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冷多疑,別說同房了,就連她喝過水的杯子,離他近一點,他都會當著她的麵,嫌棄的丟到垃圾桶。


    就算係統不殺死她,實際上,她也快累死了!


    裴銘予冷硬的下頜繃緊,習慣性的彎出一抹嘲諷,“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剛剛說的話……是打算分手?”


    這個女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雲糖有片刻的失神,理解還挺正確。


    以前怎麽沒見你理解我說的話這麽快速到位?


    就是這愣怔失神的兩秒,裴銘予的唇彎得更高了些,“欲擒故縱?剛玩完滾樓梯,又想以退為進?女人!你玩脫了知不知道?明早八點,咱們民政局辦—手—續!”


    他就看看,她以退為進的目的是什麽?


    雲糖心一突,這麽容易的嗎?


    嚴格來說,他倆都屬於茶雞係統的受害者!


    人家裴銘予心中可是有個白月光的,在夜城讀研究生呢,今年剛好就要畢業了。


    是她,非要攻略人家,把一對好端端的有情人給整的偷偷摸摸的,她有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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