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二十萬?”


    黑眼鏡猶豫了一秒,做出一副十分肉痛的樣子,然後咬著牙點了點頭。


    “行!救命之恩,大哥你說了算!”


    走一趟船也不過才十萬,一對夫妻就能賺二十萬,這可比賣了他們還要劃算得多。


    關六子秒變臉,親自給黑眼鏡鬆了綁,反正鎮定劑的藥效還沒過,也不怕黑眼鏡耍花招。


    “哈哈哈!不好意思啊,跑船久了怕遇到壞人,兄弟手怎麽樣?要不要我幫忙按摩兩下?”


    “不用不用,謝謝大哥!”


    “沒事,大家都是華國人,出門在外是應該互幫互助。之前確實對不住了,我這就讓他們把弟媳婦帶過來,放心,沒傷著弟媳婦!”


    “是嗎?那就謝謝大哥了,我這媳婦是個啞巴,要是之前有什麽得罪了大哥的,還請大哥多多擔待。”


    “沒事沒事,自家人,沒什麽擔不擔待的!”


    船上唯一不是貨物的女人芳兒擦了擦手,把蘇意從別的房間帶了過來。


    一身短衫短褲的蘇意被黑眼鏡拉著轉了幾個圈,確定他的一百萬沒有受到別的損傷可以收到全款後,黑眼鏡這才鬆了一口氣。


    “兄弟挺愛你媳婦兒啊,自己都還沒有好全就先看媳婦有沒有受傷了?”


    關六子還記得把人撈上來時的打扮,對於黑眼鏡和蘇意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很相信。


    做戲做慣了的黑眼鏡一把把還處於蒙圈中的蘇意扯到自己懷裏坐下,親昵地捏了捏蘇意的臉,唿吸擦過她的耳垂,實際上並沒有觸碰到,但在別人眼裏就是黑眼鏡親蘇意後者也沒過激的反應。


    蘇意張開嘴,“啊啊啊”了三聲,最後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畢竟是自己媳婦肯定得自己疼啊!去,幫我倒點水。”


    不明所以的蘇意聽話地跟著芳兒去倒水,順便一起準備晚飯和一些下酒菜。


    有的人酒後吐真言,有的人酒後顯本性。


    一壇酒下肚,本性畢露的關六子直接甩了芳兒一耳光,毫無防備的芳兒被一下子打倒在地,就這樣關六子還要上去揣兩腳,一邊踹一邊興奮地跟黑眼鏡分享經驗。


    “這些都是賤皮子,你不打她她還不習慣!”


    “剛上船的時候裝得跟個貞節烈婦一樣,結果我問她是陪我所有兄弟睡還是陪我睡,她立馬就鑽我被窩裏了!”


    “你看,就算我踹死她她都不敢反抗,多好玩啊!是不是?是不是?老子問你是不是?”


    芳兒隻是點頭,一個勁地往角落裏縮,把自己蜷縮成一小團。


    蘇意想上去,被黑眼鏡牢牢抓住手腕,動彈不得。


    船上還有八個關六子的手下,以黑眼鏡現在的狀態不一定能完全製服所有人,得等他的傷好一點,或者等藥效過去。


    打高興了的關六子被黑眼鏡東拉西扯地一頓吹捧,前者當即表示要給黑眼鏡展示一下他的成就。


    “兄弟我跟你說,你要不別下船了,就跟著大哥我跑船,一趟起碼掙個十萬,這年頭,比你幹啥都賺錢!”


    “是嗎?還不知道大哥在哪兒發財呢?”


    “嗬嗬!等一下,我給你看!”


    關六子踉踉蹌蹌地出了門,蘇意立馬掙脫黑眼鏡的手把芳兒扶到一邊去。


    瘦弱的身體上是日積月累的淤青,破了皮的傷口隻能草草地用簡單處理後的海水清洗,芳兒卻已經習慣了。


    “趕緊走。”


    蘇意疑惑地看著滿含淚水的芳兒,後者隻是說了這一句話,然後又恢複了一言不發的沉默狀態。


    搖搖晃晃的關六子拿著一個布袋子迴來了,將布袋子扔到桌上,示意黑眼鏡自己打開看。


    隨手從袋子裏掏出一把,各式各樣的長命鎖展露在他們麵前,有的上麵還帶著洗不淨的血跡。


    “這些是?”


    “嘿嘿!純金和純銀的都有,玉的已經賣了,怎麽樣,羨慕不?”


    黑眼鏡本來以為這就是一艘盜寶船,頂多再接點走私文物的活兒,沒想到——走私兒童,這就過分了吧。


    “兄弟我跟你說,跟著大哥幹,隻要一年,大哥保你發大財!平日裏的那些個女人,包括這次的貨,你隨便挑!大哥送你一個!”


    “船上還有女人?”


    以為黑眼鏡是對這方麵感興趣,本就有意拉攏一個打手的關六子直接帶著他去裝貨的地方,蘇意也跟在後麵跟了上去。


    本該是裝魚的貨倉裏擠滿了年歲不大的女孩和兒童,排泄物的堆積讓這裏充滿了臭味。


    如花似玉的年紀被騙、被賣到了船上,經過這些天的折磨,她們的眼睛裏已經沒有了對生的渴望,滿是死寂和絕望。


    “這些都是?”


    “都是上麵要的新鮮貨,還沒有開過苞呢!兄弟你要是喜歡,拿一個,大不了等到了地方我再找人去買一個!


    你瞧瞧這一個個水靈靈的,保管你享受至極!隻要你願意跟著我一起幹,這樣的鮮貨少不了你的,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嫩的很!”


    說著,關六子做出一副迴味無窮的樣子。很明顯,他之前就已經禍害過不少女孩了。


    除了被綁在一起的女孩,旁邊隻有半米多一點高度的籠子裏關著十幾個小孩,全都蹲著縮在一起,等待買家挑選。


    眼看蘇意跟籠子裏的小孩接觸,關六子直接一腳踢在蘇意背上。


    “小娘們家家的管那麽多閑事幹嘛?不把你家老爺們伺候好了,下次出去賣的就有你一個!”


    蘇意側身險險躲過了這一腳,籠子裏的孩子替她挨了這一腳。


    “小娘皮子還敢躲,你當你是誰啊!”


    眼看關六子還有繼續動手的打算,黑眼鏡連忙轉移他的注意力,眼角餘光卻看到了蘇意的手在旁邊雜物堆裏摸索。


    還在吹噓著自己賣了多少女人和孩子、幫多少家庭渡過難關的關六子突然覺得後脖頸發涼,身後傳來一道略微沙啞的女聲。


    “我是你爹!”


    半米厚的鐵塊從三十樓墜落下來也能把地麵切開,兩厘米厚的木板高速飛來也能把人的脖子砸斷。


    “哢嚓”一聲,關六子帶著他一袋子的長命鎖倒在地上斷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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