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賽斯揉著那依舊惺忪迷糊的睡眼,緩緩地走到了庭院之中。他抬眼一瞧,隻見兩位新結識不久的朋友正站在噴泉旁邊,似乎在熱烈地交談著某些事情。


    他的目光轉向噴泉中央的獨角獸雕像,驚喜地發現它看上去比昨晚清爽了許多。


    之前那股腐朽的味道,此刻仿佛被柔和的陽光徹底淨化了一般,轉而散發出一股清新宜人的草木香氣。


    “我們正在談論你的事情,”凡妮莎的嘴角上揚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她身姿筆挺,當她款款走來時,帶起了一陣芬芳馥鬱的鳶尾花香,“該叫你什麽來著?小賽?”


    皮膚呈現出淡藍色的凡妮莎,不僅擁有一對毛茸茸的貓耳朵,而且在她的額頭,一對棕色的尖角猶如剛剛破土而出的春筍,微微向上翹起。在她的身後,還有一條毛茸茸的尾巴,會隨著她說話的節奏,輕輕地左右擺動著。


    “終於看清你們的模樣了,”切賽斯的臉上綻放出輕鬆愜意的笑容,“我昨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在那夢境之中,我一直在與各種各樣的異星人激烈地對抗......我的那些戰友們好像稱唿我叫切賽斯。”


    戴維爾的眉尾微微垂了下來,他的神情顯得凝重,似乎對切賽斯所說的話深有感觸:“真實的記憶永遠是不會說謊騙人的,即便你暫時將它們遺忘在了腦海的深處,它們也終究會以其他特別的方式重新呈現出來。”


    切賽斯不禁想起了昨晚戴維爾的模樣,於是忍不住開口關切地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一切都還好嗎?”


    “不能再好了。”戴維爾輕輕開啟薄薄的嘴唇,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淺笑,他那深邃的眼眸之中,透露出一種從容不迫與淡定自若,“要不是有你的幫助,我現在要麽已經悲慘地命喪黃泉,要麽就得騰出地方來安放新的耳朵了!”


    “切賽斯,如果你眼下暫時沒有別的去處,可以安心留下來,”凡妮莎輕輕拍了拍戴維爾的胳膊,語氣溫柔地說道,“這間宅邸可是戴維爾用一枚珍貴的家族戒指換來的。就算你跨越了雲梯大橋,恐怕也難以找到像這樣舒適的房子了。”


    “謝謝你們!”切賽斯滿懷感激地說道。


    就在凡妮莎正要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切賽斯搶先一步追問起來,“特異浪人到底是幹什麽的?”


    凡妮莎和戴維爾聽聞此言,不禁相視而笑。


    “那不過是特異星域對於新手的一種稱唿罷了,隻要還沒到達天境城的人,都被叫做特異浪人。”


    “那麽通過試煉的人,他們能夠成功抵達天境城嗎?”


    “這個我們著實並不知曉,外麵也沒有任何與之相關的傳言,”戴維爾說話時的模樣讓切賽斯覺得特別像一個熟悉的人,可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但是想要抵達天境城,絕對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戴維爾繼續說著。


    切賽斯先是看了一眼凡妮莎身後露出的鋒利鐮刃,接著又看了一眼戴維爾腰帶上的法杖,然後氣定神閑地說道:“你們難道就不想嚐試一下嗎?”


    “你是說,讓一個已經失去鬥誌的變種人驅魔師,和一個被無情流放的高精靈術士,冒著生命危險跟你去完成一個幾乎不可能達成的艱巨任務?”凡妮莎的目光中瞬間充滿了強烈的抵觸和反感,她的嘴唇緊緊抿著,表情嚴肅。


    “僅僅一次毒月就可能讓你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凡妮莎看上去有些惱怒,說完便旋即轉過身去。


    “砰!”


    一聲沉悶而又巨大的聲響驟然傳來,那厚重結實的木門在強力的撞擊之下劇烈顫抖,門閂和鉸鏈也隨之發出“嘎吱嘎吱”的痛苦呻吟。


    一隻騎著麋鹿的兔子突然出現在了庭院的門口。


    “打劫啦!!”兔子大聲喊叫著,同時拉緊弓弦,朝著天空猛地射了一箭。


    “哎,看到沒有,切賽斯,”凡妮莎緊緊地將鐮刀握在手裏,“你現在所處的就是這樣一個世界,哪怕現在飛過來一條龍,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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