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麻煩他,對照著參考查詢頁翻到廖姓客戶資料階段,很快就找到了廖濯的手機號。我又跟小張借手機,他的眼神似乎是想揍我。


    奈何奈何,最後隻能配合。


    我用他的手機給廖濯打電話,接通之後我就掐著嗓子用細細柔柔的聲音叫了聲親愛的,旁邊的小張驚得一哆嗦。


    “韓朵朵,我警告你,再跟我耍手段,我讓你一屍兩命!”


    “阿濯呀,我可不是嚇大的,你要是敢殺我你早就動手了,至於讓我又給你戴綠帽子又在你頭上拉屎撒尿嗎?”


    對麵的廖濯頓了一下,然後咬著牙低吼:“韓朵朵,你瘋了嗎?”


    “姑奶奶我是不是瘋了,你聽不出來嗎?”


    “別以為我不敢讓你去死!”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別以為那個什麽白爺能救你,真是笑死了,她要是能救人,她自己的弟弟怎麽就死了?你還不知道吧,那個白爺的弟弟就是巫家人,她弟弟死了,她不是照樣不敢把巫家怎麽樣嘛!廖濯,老娘告訴你,你要是不乖乖聽話,老娘讓你走不出這個破飯店!”


    喊完之後我當即掛斷了電話,然後開始咳嗽。


    “你這把嗓子不去唱旦角兒,真是暴殄天物。給。”


    我接過他遞來的水,噸噸噸灌了一瓶才感覺嗓子舒服多了。剛才喊的太急,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唾沫嗆到了。


    清了清嗓子,我才用我的手機給小亦打電話,除了交代該做的事,我還不忘告訴小亦,讓他想辦法把巫倩倩忽悠的把飯店的一切損失賠了。


    小亦聽完我的話,表示保證完成任務。我剛掛了電話,雲帆就給我打來電話,他說他迴來了,又迴來找我要錢了。


    我抱著聊八卦的心跟他說:“我見到巫倩倩了。”


    意外又不意外,電話那頭的雲帆急了,“這事兒有完沒完呀!都過去快兩年了,你就算被我要錢要煩了你也不至於拿她報複我吧!哥,我的親表哥,巴乃那邊的事情可是你自己非要做的!”


    “我就是跟你說一聲,你那麽激動幹嘛!”我揉了揉嗡嗡響的耳朵,說道:“剛才我坑了他們五千萬,等我迴去就給你。行了,別上火了,不然我都懷疑你更年期到了。”


    “你在哪兒看到她的?除了她,還有其他人嗎?”


    我把事情簡單講了一下,雲帆問我:“你覺得他們這次要做什麽?”


    “我們找到了一個證人,他說熒惑星是一個叫琉璃孫的人給他的,可我總覺得杜澤的事情跟巫倩倩他們有關係。老韓拿下了他們那麽多倉庫,他們想要除掉老韓,是杜銘從中周旋盤活整件事完成反殺。換做是我,我也想搞他。今天他們拉著廖濯來這裏,顯然是想借廖濯的勢吃下那枚鬼璽。至於是留著自用還是送人,我更傾向前者。”


    “那邊的情況有點複雜,你做的時候最好保守一些,小心被他們抓到小辮子。”


    “我準備綁架那個琉璃孫,先從他的嘴裏挖出他背後的人,你去找杜銘,”我看了看腕表,“半個小時後,你們在外麵等我。”


    雲帆掛斷電話去辦事了,我放下手機靠著椅背,閉上眼睛捏著發脹的太陽穴。


    “我感覺找你,是我這輩子做的最不明智的事情。”小張把一瓶水放在我手裏,最後不忘抱怨一句。


    我拿起手機給李奇打電話,也不忘跟小張說:“反正事情還沒有開始,你還有機會把我賣個好價錢。”


    他沒有說話,可能是在考慮我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我告訴李奇,讓他們先留在這房間裏守著人質,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他們都不要出來。最重要的是,務必要優先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


    說這些的時候,小張看了我一眼,不過他什麽也沒說就把注意力放在監視器上。


    把計劃複盤之後,確認該安排的都安排了,我看小張看屏幕看得入神,想想也沒什麽能跟他、想跟他聊的事情,於是我拿出剛才張小哥還給我的匕首,我準備裝樣子研究一下。


    上次在湖邊看的時候,刀身上並沒有小亦說的字符,我剛才接到手裏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同樣空無一物。


    但就這會兒工夫,兩指寬的刀身上出現了一行血紅色的字符,而刀身另一麵的中部出現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血紅色圖案。


    “他這是給的你什麽信物嗎?”小張指著刀身上的圖案,“上麵竟然是麒麟。”


    這麽小的圖案你都能看出來是麒麟,你眼神真好。不過,“為什麽會是麒麟?”


    “你不是麒麟?”


    我跟他解釋他也不明白,更何況我也沒必要跟他解釋這些。我翻轉刀身看那些字符,這是一句話,大概意思是:我給你留了一封信,他們絕對不肯讓你看到。


    匕首是我的,所以這封信是留給我的。這不是記憶中我母親的筆跡,也不是妖星或者南星的。思來想去,我覺得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話。


    我父親留給我的信,有人卻不想讓我看到。最開始我以為話裏的他們指那乙和她培植的勢力,但想了想又覺得不對。


    不是在那乙他們的手裏,那麽這封信最可能就是留給了張家的後人。


    我父親猜測張家後人不肯讓我看到這封信,很可能是因為這封信的內容。


    仔細想想,張家有什麽地方是我不能進入的嗎?


    肯定不是藏書樓,我經常往那裏跑,把每一寸角落都翻遍了,我也沒見過什麽信……


    等等,張家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張家有一個地方絕對不允許我進入!


    我仔細觀察另一麵的麒麟圖案,發現這個圖案和張家的麒麟紋身一模一樣。除此之外,我還發現這個圖案的顏色跟字符的顏色有些區別。


    字符的顏色向下嵌的程度深,感覺顏色更厚重。麒麟圖案幾乎是浮在表層,所以顏色會比較鮮亮。


    我有一個猜想,或許這個後加上去的麒麟圖案是一張地圖,是幫助我找到那封信的地圖。


    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得去見見張家的列祖列宗呀!


    可我又覺得這件事說不過去。


    字符是我父親留下的,圖案形成的時間距離現代不會很久遠,他為什麽要把一件事分兩次做?


    關鍵問題是,我從他的話裏能猜出信存放的地方,這樣的話還有必要再給我留一幅地圖嗎?


    在眾多急難險重的事情上相信我的能力,在這件事情上怎麽就覺得我沒有指引辦不到呢?


    如果這個圖案真的是地圖,我能猜到的原因就是:這個地圖所指引的地方不是一封信,是比信重要很多的什麽東西。


    我推了推旁邊小張,問他:“有放大鏡嗎?”


    “第二個抽屜裏。”


    我一邊用放大鏡觀察麒麟圖案,一邊迴憶跟巴乃那邊有關的事情。


    張家古樓選址的地方,附近有一個被南星稱之為廢穴的地方,那裏麵曾經有一隻怪物,不過已經被南星解決了。


    南星的解決辦法簡單粗暴又豪橫,她把那東西抓住之後用大量的金水把它澆築成了一座小金山。


    為了防止出現意外,南星還在四周放養了一種能捕殺這種怪物的……


    一道天雷從天而降,直接劈在了我的天靈蓋上。我們在山裏遇到的那些密洛陀,可不就是南星放養的相克之物嘛!


    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起來那地方還有什麽特殊的事情。


    南星留給我的信息是那個地方的危險已經解決,妖星和我母親都去檢查過,確實沒有出現意外情況。


    問題是時間跨度那麽久遠,真的很難說中間不會發生什麽突發情況,所以我應該去檢查一下。沒事最好,萬一有事才好提前做補救措施。


    既然要去,那順道去看看我父親留給我的信上寫了些什麽,怎麽就讓張家人下定決心不許我看了。


    我看了看時間,這場拍賣會已經進行了快一個小時,我估摸著小亦他們也就緒了,於是我問小張:“你們這裏拍賣沒有結束的時候從哪個門可以離開?”


    “你去剛才那個房間裏找老鄒,他會帶你從後門離開。”


    我起身往外走,他來了一句:“你不是準備砸店嗎?”


    “你是不是特別不希望我再來這裏?”


    “很明顯嗎?”


    “飯店經理不做人這種理由真不值得我砸別人的店。”


    打開房門邁出一隻腳,想了想又迴頭對他說:“你最好帶著能管事的人馬上離開,不然搞不好今後真的不能再說話了。”


    他點了點頭,站起身去拿外套,“你說的很有道理,畢竟被人上門挑釁這種事情,還是眼不見為淨。”


    我找到李奇他們進去的房間,敲了敲門,老鄒從裏麵打開了門。我走了進去,看到李奇他們對麵坐著一個神色驚慌的年輕男人。


    李奇起身走到我身邊,我小聲跟他說:“我已經通知了杜銘,接下來的事情由他們接手繼續調查。等下會出現混亂,你們待在這裏等接手的人來就行了。”


    “你自己能應付嗎?”


    我拍了拍他的肩,笑著說道:“我一會兒要搶劫綁架,我應付不過來,你們也不能做我的同夥。證件帶了嗎?”


    他把證件拿了出來,我看了一眼就讓他收起來,最後囑咐道:“不要出去,不要參與,保護好自己。”


    老鄒在前我在後不緊不慢的下了樓,現在是拍賣的中場休息時間,一會兒還得接著競價。


    我們走到戲台旁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喊:“白爺你弟的鬼璽!”


    廖濯這話喊的很急,我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迴頭了,正好看到他被一個壯漢擰著胳膊按在桌子上,我沒有看到坤康。


    他高聲提醒我的時候,戲台上的姑娘也在大聲喊著他們要跑。


    樓上樓下的夥計保安瞬間動了起來,跟著一起動的還有戲台下坐在各處的練家子。


    二樓有人跳了下來,不過他們都沒有我的距離優勢。戲台上的姑娘還在招唿保安,我已經到了她的身邊,幫她踹飛一個小矮子的同時催促道:“後麵去。”


    “你……啊!”


    我沒有打她,她尖叫隻是因為從戲台一側又翻上來一個瘦高的年輕男人,這個人直接朝她衝了過來。


    我邊應付奔著今天的拍賣品而來的各路人馬,邊催促小姑娘趕緊去後台躲好。外麵這麽混亂,萬一有人趁亂傷害她怎麽辦。


    張小哥很快就跳上了戲台,我借著踹他身邊那人的動作把他拉到身邊,硬拽著他跟我一起保護展示櫃裏的鬼璽。


    他想掙脫,我不放手,眼看他要打我,我隻能小聲提醒他:“從別人手裏搶。”


    緊跟著張小哥跳下來的那個年輕人也到了戲台上,我瞧著他守著展示櫃卻沒有要打開的意思,我也就沒有太過關注他。


    有張小哥盯著,東西跑不了,但為了事情能說得過去,這玻璃絕對不能是他來敲。


    為保護這個東西不得不跑那叫緊急避險,跟搶了人家的東西跑那叫入室搶劫,性質完全不一樣好吧!


    那個年輕人功夫也不錯,可這樣一來,這玻璃就打不碎了。


    我故意在擊退搶奪者的時候拽著張小哥往遠處移了移,這樣一來雙拳難敵四手的大好青年不免有所疏忽,展示櫃的玻璃順理成章被砸碎了。


    我瞅準時機鬆開手,張小哥三兩下就從一個大胖子手裏奪到了鬼璽。


    現如今這鬼璽就是餓狼群裏的肥肉,誰拿在手裏誰就是被群攻的對象。


    這不,剛才還一起守護展示櫃的年輕人也加入到了討伐張小哥的行列中。


    張小哥下手比較重,我就非常溫柔。我的目的當然是讓他們不喪失戰鬥力,這樣才能讓他們把我們逼出飯店。


    【吳邪:不是,咱們今天不是來搶東西的,更不是來砸店的呀!


    王胖子:你別唧唧歪歪了,趕緊看看小哥那邊有沒有吃虧!


    吳邪:好像沒有,老白也在下麵。


    王胖子:他在下麵才要壞事,你分神瞅著點兒,別讓他給小哥大義滅親了!


    吳邪:我瞅著不至於,他就是拉著小哥不讓他砸展示櫃,他對小哥還挺好的,還踹走了想偷襲小哥的人。


    王胖子:別給我實況轉播了,趕緊的,咱們下樓跟小哥匯合去,晚了再出什麽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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