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幾個特別的地方,就算裏麵的東西沒有睡,它們也被各種意義上的門封在了裏麵,比如桃花穀裏的那個湖,比如長白山底縫隙裏的那個巨大的青銅門。


    我在青銅巨門裏麵看到的那段血影畫,似乎是要告訴我,妖星和我母親想用自己的血,對裏麵那個大東西做什麽。


    以前我以為我母親要遵循巫族的使命殺死可能會為禍人間的妖星,但那段血影畫告訴我,我母親明白妖星要做什麽,而且她做出了跟妖星一樣的決定。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留給我的責任就不是解決妖星,而是跟他們一樣去地底下獻血。


    不過要是簡單的獻個血的話,她幹嘛還要搞出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當初生我的時候就把我一起帶下去不就行了嗎?


    顯然,這件事不可能這麽簡單。


    可不簡單的地方在哪裏呢?難不成是我的血,對裏麵的大家夥沒有吸引力?為了增加吸引力,我還得再進化進化?


    張家人雖然對我很嚴格,但他們的嚴格那是一視同仁的,說起來他們並沒有做什麽迫害我的事。


    我父親倒是喂過我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那些東西會對我的身體造成什麽影響嗎?


    嗯……我的身體好像比不正常的張家人還不正常,所以我的進化是我父親親手操持的?


    多麽神奇的事情呀,我都意識到我父親把我當實驗小白鼠了,我竟然一點都不激動,我如今這心態也是相當穩呀!


    能不穩嘛,我這心裏早就意識到這件事了,我還激動個屁。


    當然了,也可能是我生來就與眾不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身體的改造可能是被紮的那兩刀,或者是被我注射進身體裏的某種蛇毒。


    接觸蛇毒的人不止我自己,所以可以暫時排除這個因素。那麽那兩把刀呢?我感覺,這兩把刀的作用更像是給我加了副鐐銬。


    當然了,也不排除這屬於改造過程不完整。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意味著我挨的刀子數量還不夠,我還得被人紮心。


    再說說被刀紮心這件事。


    我對於張家的意義其實很重要,按道理來說他們不可能會要我的小命。


    所以,拿刀捅我這件事並不是為了要我的命。


    既然不是要我死,那假裝是張留白的女人為什麽要把張小哥引到那裏?


    她認為我去了那裏就一定會挨一刀?


    她對我的惡意是真的,這就意味著,她認為我去那裏就是會死,所以她的目的就是讓我死。


    有人想殺我,但自己動手無法成功,所以就要利用別人、動用某種手段取我的性命。


    所以這個手段,到底是誰設下的?


    我思來想去,又覺得誰設下的不重要,這個手段用在我身上的效果才是最重要的。


    挨了第一刀,我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挨了第二刀,我收獲貼身靈寵一隻。這要是再挨第三刀……


    雖然覺得張家人沒有殺我的心思,但按這個發展趨勢,再挨一刀我就要羽化升天了!


    不行不行,我得相信張家人對我的善意!


    話雖這麽說,但我還是有心理陰影。


    為了驗證我的猜想,我決定再去一次讓我連連受挫的小雨林,不管還剩下幾刀,這次我自己紮!


    打定了主意,我就出關了。閉關數個月,出關的時候小花花和小寶都學會走路了。


    小花花還是一貫的愛笑愛鬧,一貫繃著小臉的小寶突然看到我,竟然高興的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幾個月小孩子經曆了什麽,不僅變得愛笑了不少,他還管我叫起了白白。


    初聽的時候我以為自己想錯了,我還特地問他媽媽,我說你兒子這是管我叫什麽呢。


    他媽媽一臉淡定的迴答我:我兒子口齒特別清晰,你沒聽錯,就是叫你白白,洗白白的白白,不是親戚輩的津腔伯伯。


    這稱唿,我真不知道說什麽好。


    小寶叫也就算了,小花花也跟著起哄,叫得整個基地的人都知道我出關了。


    雲海有事出去了,雲帆在給巫陽和巫驍上課。雲馳接到我出關的消息,馬不停蹄的趕了迴來。


    “哥,廣西那邊的事情,有點麻煩。”


    能讓他說麻煩的事情,恐怕不僅僅是麻煩。這樣的話,必須得加錢。


    “有人想搶?”我問他。


    雲馳點了點頭,“對方很有背景,而且最近幾年勢頭正好,解決起來會有些棘手。”


    正好,雲帆走了進來,我朝他招了招手,轉過頭對雲馳說:“幫我通知下去,我要查賬。”


    雲馳直接把眼睛瞪成了圓滾滾的貓眼,“查賬!哥,這件事雖然有些棘手,但真的還沒到你清算自己全部身家的地步呀!”


    雲帆看了看激動的雲馳,問我:“他怎麽了?”


    我給他解釋:“我跟他說我要查賬,然後他就這樣了。”


    聽我說要查賬,雲帆也是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哥,你嘴裏的查賬不就是要變賣所有家產的意思嗎?”


    我挺無語的,“有個有權有錢的人要跟咱們搶地,我不把樣子做足了,我去騙鬼呀!”


    雲馳忙問:“哥,你要親自去廣西?”


    我沒理他,對雲帆說:“你收拾一下,明天跟我去一趟柴達木。”


    雲帆臉色大變,“去那裏做什麽?!”


    “當然是去買地呀。”


    雲帆看看雲馳又看看我,“西北那邊不在咱們的計劃範圍內吧?”


    我兩手一攤也很無奈,“誰讓計劃趕不上變化呢,所以我隻能臨時改計劃了。”


    雲馳激動的一拍手,“哥,你這叫圍魏救趙呀!”


    我笑著拍了拍他倆的臉,“不管是魏還是趙,我都要。”


    雲馳眼珠一轉,立馬說道:“那我就讓崽崽去廣西,我留在這邊鉚足了勁兒替你吸引火力!”


    我們三個愉快的做了決定,然後分頭去做準備。我提前告知了雲帆我的決定,他問我,他能不能跟雲海說,我說我自己會告訴他。


    傍晚時分,雲海終於迴來了。他去食堂吃飯,正好懶惰的我也不想做飯。雲海看到在他對麵落座的我,表情還挺意外。


    吃過晚飯之後,我倆結伴出來溜達著消食,順便聊聊天,於是就有了以下的對話。


    “雲海,我想把曾經撂下的挑子重新挑起來。”


    雲海看我的眼神像是看發瘋的傻子,“你一個人悶頭想了好幾個月,就想出來個這個?”


    我很無語,但還要保持嚴肅,“我在去長白山的路上斷斷續續做著同一個夢,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那應該就是妖星得到的天啟。在裏麵的時候,那個女人喊著妖星已死,魔星已滅,福星必將隕落。我不知道福星是誰,但我知道妖星還活著。”


    雲海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你的那個夢裏有什麽?”


    “死亡,絕望。”更多的我不想提。


    “你覺得你可以改變一切?”雲海的語氣有些沉重。


    我下意識的搖頭,“我隻是不想服輸而已。小寶和小花花還小,我們還沒有老,我要你們活著,好好的活著!”


    “你自己呢?”


    我自己呀?“我當然也要活著,好好的活著!”


    雲海顯然不信,“這跟雲帆說的完全不同,他說你要獻出自己的心髒和生命,還要跟怪物同歸於盡。”


    “他看到的那些是我的思想投射,我以為是那樣。”我真的挺無語的。


    “實際呢?”


    “我現在還不太確定,我要去找答案。我以前很抵觸這些,但我現在已經無所畏懼。”


    “發現你父母騙你的事情真的都是為了你好,你又覺得自己是個被人愛著的小孩兒了?”雲海險些給我表演翻白眼。


    “我以前就跟你說過,對親人和家園的眷戀能讓出征的戰士無所畏懼,我的家在這裏,”我迴頭看隱於山林中的人間煙火,“我不許任何東西毀了它!”


    雲海最終同意了,他說他不同意也不影響我的決定,看在我如此坦白的份上,就不跟我置氣了。


    我告訴他,我要帶著雲帆去傳說中的塔木陀,我要去那塊大隕石裏麵尋找答案,我還準備在那邊買塊地皮。


    雲海問我去那裏買地幹什麽,欣賞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還是想吹吹風的同時,再多吃兩口沙子補補土?


    我給雲海的迴答是:先買下來再說,至於做什麽用,以後慢慢想,大不了我把該辦的事全辦完了,我就去戈壁灘搞綠化,我不把荒漠變綠洲,我就不迴來了!


    雲海給了我一個眼神,他讓我自己體會。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我迴去收拾準備要帶的東西。這行李剛收拾完,雲海就給我打來電話,說是有緊急情況需要我跟他一起去現場。


    在前往事發地的車上,我問雲海怎麽迴事。


    “常局給我打電話,說是刑警隊那邊在跟蹤文物走私犯的時候疑似遇到了非常規情況,有同誌被困在了一所廢棄的學校裏,為了以防萬一,需要我們過去判斷具體情況。”


    我們趕到的時候,常局長正跟幾名全副武裝的武警在討論著什麽,發現我們來了之後,常局長馬上迎了上來。


    “白顧問,雲隊長,你們可算來了!”


    從山上下來到這裏,雲海那可是一路超速的趕,所以真不是我們故意拖延時間好不好。


    現在也沒必要計較這些,我問他:“到底什麽情況?”


    常局長一臉為難,“我們現在還無法確定裏麵的具體情況,李奇在電話裏說務必請你們盡快過來救他們,他還特意交待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要進去!”


    雲海看我,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於是又問:“你能把這件事盡量詳細的說一下嗎?”


    常局長點頭,“不久前,李奇給我打電話,我接通之後他焦急的匯報了自己的具體位置,接著讓我請你們來救他們,最後叮囑我們不要靠近他們所在的地方。整個過程中,他一直都故意壓低著聲音,似乎在躲避著什麽。電話很快就被他掛斷了,我再打過去,迴複就是不在服務區。”


    我感覺再問也是浪費時間,我對常局長說:“一會兒我們進去,一旦有什麽東西出來,不管它長得像不像人,隻要它對不上你們的暗號,不要猶豫,立刻馬上開槍爆頭,一百米之內,五十米之外,我相信你們的實力。”


    常局長趕忙問我:“暗號是什麽?”


    我想了想,“宮廷玉液酒。”


    常局長一臉懵,他旁邊的年輕人馬上對答:“一百八一杯。”


    我給他點了個讚,我轉身準備上車,常局長忙又問:“那需不需要給兩位配備什麽武器?”


    “可以配槍嗎?”我點了點自己的眉心,“那種打中眉心就能把整個腦袋炸個稀巴爛的槍。”


    雲海在車裏喊我趕緊上去,我對常局長擺了擺手,“還是別配了,誤傷己方人員就太丟臉了。”


    我們的車開進校門,雲海說這裏是一座廢棄的醫學院,占地麵積算不上多大,但很多樓都是地上地下複合式結構,總結下來就一句話:內部結構非常複雜。


    “你的羅盤有反應嗎?”


    我看了看,給雲海指了個方向。我們開車走到一棟教學樓下時看到了一輛廂式貨車,車胎上還有新鮮的草屑。


    羅盤勉強活躍的反應證明這棟樓裏麵確實有東西,我和雲海下車,舉著手電大聲唿喊著進了教學樓。


    如果條件允許,我更希望困在裏麵的李奇等人給我一些迴應,因為這樣可以縮短尋找的時間。


    進去之後是一個大廳,走過大廳是往上走的樓梯。我們上到一半,聽到大廳左側的走廊裏有細微的聲音響起。


    我示意雲海繼續往上,我則往發出聲響的地方走去。聲響藏在一扇漆麵斑駁的木門後麵,我抬腳踹門,力道沒拿捏好,本就搖搖欲墜的門被我直接踹飛。


    【《張家族長不存在的日記》


    拋開張留白這個人以及跟她有關的人和事,調查進展果然順暢了


    我們的計劃已經順利展開,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我最近總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希望不要出現太大的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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