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了擺手,吃了幾個後才想起來剛才說的事情,於是說道:“我帶隊也可以,不過我得先迴去一趟。”


    “需要什麽,我派人去給你取。”


    “你再急,我還是得迴去一趟。對了,你把他們留下的賬本給我一份,我去的時候會把需要的東西一起帶上。”


    最後,老韓做出讓步,他派小趙和小吳跟我迴去,說是幫我跑腿辦事,實際上是督促我早點兒投入到工作當中。


    吃完餃子談完正事後我就告辭離開了,雲海已經在外麵等候多時,我們上車之後直接去了機場。


    在路上,雲海跟我說了大山和賀城的情況,能有什麽情況,兩人恢複的都挺好。


    他沒說暖暖的情況,看他輕鬆的表情就知道人已經沒事了。意外的是,他跟我提到了君君的近況。


    就在我從老韓辦公室出來之前,君君的爸爸剛給雲海打了電話,他說他閨女迴去之後突然就跟魔障了似的,非要退學重考,不考上一流大學決不罷休。


    君老板夫妻倆有兩個兒子,就這一個小閨女,君君從小就是家裏的寶貝,一家人都不舍得她吃半點苦受半點累。


    當初君君考現在這所大學的時候就廢了老大的勁,她要是退學重考,家人們就怕她為這事再得精神病。


    君君她爸給雲海打電話就是想請雲海勸勸君君,讓她先把畢業證拿了好不好。


    雲海說君老板受我們牽連險些喪命,這點兒忙不幫他於心有愧。但是吧,他也不會勸人呀。所以,他希望我能把這件事攬下來。


    我開玩笑的說道,孩子不聽話多半是慣的,打一頓就好了,要是打一頓還解決不了問題,那就多打幾頓。


    雲海表示,就算是棍棒教育,那也得我去才行。


    我不知道他怎麽考慮的,不過他不想出麵,那我就接著吧,畢竟君老板那頓毒打跟我們是有直接關係的。


    到機場來接機的是表情很古怪的雲馳,礙於有小趙和小吳兩個外人在場,他硬生生憋了一路。


    一迴到基地,雲馳二話不說拽著我就往電梯裏走,雲海要跟著都被他製止了。


    小趙和小吳被雲海攔住了,借口是讓他們跟著他去核對需要帶走的物資。


    就剩我倆了,繃了一路的雲馳終於爆發了,“張留白,現在就剩咱倆了,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讓白小飛去幹嘛了!”


    我抹掉濺在臉上的唾沫星子,抬手正想檢查一下這個雲馳是不是假冒偽劣貨,電梯門打開了。


    應該是察覺到我的意圖,雲馳瞅準時機先跑出了電梯。


    迴到我的辦公室,裏麵有個人背對著門口、正對著我的辦公桌坐著,看體型是巫陽,但從體態上看,像極了小飛。


    隻看體態就懷疑小飛還活著,雲馳不會那麽沒見識,所以問題一定出在巫陽的臉上。


    其實早在巫陽說他父親被巫家人視為仇敵的時候,我就對他的身份有了猜測,隻不過我最近不太想去深究這件事。


    我走到辦公桌前,巫陽抬頭看我,他的整張臉就這麽展現在我的眼前。那一瞬間,我的腦海裏閃過無數畫麵,每一個畫麵都與小飛有關。


    不能說是像極了,那就是一模一樣,就連臉上那幾顆小痣都是完全複刻。看他這張臉就知道,這不是什麽巧合,他們就是雙生子!


    “之前那張臉,是誰的臉?”


    巫陽沒有馬上迴答我的問題,他先看了看雲馳,見他沒說話才迴道:“是我表哥兒子的臉。”


    不用猜,這人肯定英年早逝了。


    “巫驍呢?”


    “我母親、我外公外婆……反正借鑒了很多人。”


    我朝雲馳揮揮手,“你去找雲海。”


    他直接給我來了一個白眼,“我才不去!”


    我朝他微微一笑,“你也想體會一下什麽叫愛的教育?”


    雲馳馬上認慫“我去給你找雲海。”


    孩子很懂事,出去的時候還不忘把門給我帶上了。


    趕他出去是想問巫陽一些問題,但話沒出口,我就什麽也不想知道了。歎了一口氣,朝他揮揮手讓他也出去。


    洗澡換衣服,收拾東西去工作。至於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管它呢!


    別跟我說什麽陰謀詭計,圈套這種東西呀,你跳不跳它都在那裏,但你會不會跳進去,還是取決於你往裏跳不跳。


    我反正沒聽說過哪個圈套是上趕著往你脖子上套的,如果真遇到這種事情了,我徹底傻了我才會明知道是陷阱還往裏鑽!


    巫陽出門之前,我告訴他讓他去找雲海辦個證,然後迴去收拾行李跟我出差。


    把那些不重要的事情拋之腦後,我換好衣服去下麵拿可能會用上的藥劑,迴來的時候雲海已經等候多時了。


    他肯定沒急事,要是著急,他早下去找我了。


    雲海問我:“巫陽那張臉到底怎麽迴事?”


    我把兩個小皮箱放在桌子上,看了又看,最後還是把黑色的小皮箱塞進了抽屜裏,這才抬頭看雲海。


    他的視線落在那個棕色的小皮箱上,神情肅穆。


    我實話跟他說:“我沒有問。”


    雲海抬眼看我,一臉的狐疑:“你跟我開玩笑嗎?”


    我一邊把短刀羅盤藥器之類的往背包裏丟,一邊說:“我不想問什麽,也不想知道什麽。你們有什麽安排,你們自己看著辦。對了,還有別的事嗎?”


    雲海把旁邊的老舊筆記本推到我手邊:“你要的工作記錄。”


    “放這兒吧,沒其他事的話你讓雲馳過來一下,我有事情跟他商量商量。”


    “巫陽的證件怎麽辦?尚雲閣,還是你的助理夥計?身份呢,名字呢?”


    他一提證件的事,我自然就想起來那張證件照,“我那張證件照怎麽迴事?”


    雲海完全不覺得這是件事兒,“老韓要你的照片,你又沒有能用的照片,雲舟就用你的證件湊合了一下。”


    嗬嗬!


    “證件的事情我征求一下兩個人的意見,你先帶他去拍照。”不管怎麽安排,照張相片還是需要的。


    我把背包放到一旁,打開筆記本準備看,雲海又說話了:“老韓來了。”


    “告訴他,我在收拾東西,讓他別催了。”我真是服了他了!


    “是韓老板,他的妻子和兒子也來了,除了要代親朋好友向你致謝之外,老韓的兒子還想跟你聊聊他妻子的事情。”


    “你替我轉告他們,他們的謝意我心領了,聊天的事情就免了,我最近接了個大項目,挺忙的。”


    雲海沒走,我抬頭看他,他才說道:“小韓想讓你勸勸他妻子,他說他妻子鐵了心要跟他離婚。”


    我翻了個白眼:“你問問他,我是不是還得管著他孫子娶妻生子,我是不是還得管他全家歲歲年年平平安安呀!”


    雲海瞧出我是不耐煩了,於是不再提這件事轉身走了。


    把這些事情丟到一邊,我翻看起了手裏的筆記本。這上麵記錄的是我的行蹤,卻又不隻是我的行蹤。


    這話說得有點兒繞,其實很好理解,行蹤是我名義上的行蹤。不隻是我的行蹤,說明去做這些事情的不一定是我本人。


    張小哥講述自己在海底墓遇到的事情,最後看我的那一眼實在意味深長,後來我被無故捏暈絕對是因為他對我產生了懷疑。


    雖然,但是,我還是覺得應該搞清楚“我”是不是真的有意無意的攪進了他們的事情裏。


    大概的時間段裏,筆記本上隻有一件事的記載很含糊,它有申請人的名字,有出勤人的名字,唯獨沒寫著去了哪裏、做了什麽事。


    當時出勤的是小飛,而申請人是老巫。顯而易見,他們兩個搞了什麽事情。


    我把筆記本合上丟進抽屜裏,我不打算再查這件事。


    沒別的原因,我相信他們兩個,不管老巫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小飛絕不會讓我牽涉其中。


    至於張小哥的心結,我也不打算多管閑事。每個人都有他要走的路,我可以不走我該走的路,但我沒有權利去幹預別人。


    再說了,他本人也不會同意我這麽做。


    我就這點好,總能從看似與己有關的事情裏快速的抽身而出。


    不想這些事,我仰頭望著屋頂迴憶禁婆身上一閃而過的刺青圖案。越想,我越覺得它和我知道的那類圖案相同。


    正想著,敲門聲響起,我收起思緒讓人進來。


    雲馳推開門走了進來,他推開門的時候,站在他身後的巫陽就露了出來。沒辦法,這人身高就是這麽有優勢。


    “哥,你找我來有什麽事?”雲馳拉過椅子就要坐。


    我把旁邊的筆記本丟給他,“別坐了,拿著東西去辦事吧。”


    雲馳翻開本子看了看,嘴角抽了抽:“這是什麽?哥,你是看我這麽辛苦,特意給我安排的旅遊計劃,對吧?”


    “我給你五年時間,完成上麵的所有計劃。”


    他把筆記本往我麵前一摔,態度堅決的說道:“我拒絕!五年時間,別說按計劃完成這麽多規模龐大的項目,就是拿下那些地的所有權,五年時間都不夠!”


    “隻有五年,你要麽把事情給我辦好,要麽迴來做領隊。”


    雲馳硬氣的喊道:“我要走第三條路!”


    我也不為難他,“行,我會通知雲海。”


    雲馳嗖的一下就把小本子拿走了,他端著一張諂媚的笑臉說道:“我剛才沒瞧清楚,我先拿迴去仔細看看,看好了再迴複哥,行嗎?”


    我對他笑了笑,“當然,不過我很急,你要盡快,一個小時吧,我等你迴複。”


    雲馳氣得咬著牙伸出兩隻爪子想撓我的臉,不過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


    我當看不到他臉上的悲憤,朝巫陽招了招手,“過來,把你的東西拿走。”


    見我往前推那個棕色的小皮箱,本來要走的雲馳又湊了過來。巫陽不明所以,他在我的示意下拿起來那個小皮箱。


    箱子三十多公分長,二十來公分寬,十多公分高,拿在手裏算不上重。不管雲馳怎麽躥騰,巫陽都沒有馬上打開箱子。


    他似乎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他顯然有話說,但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他的樣子很糾結,這樣的表情很少在小飛臉上看到。


    至少,他不會在我麵前有過多的猶豫和糾結。


    我笑了笑,從抽屜裏拿出那個黑色的小皮箱,伸手遞給巫陽:“你是哥哥還是弟弟?”


    “哥哥。”


    我點了點頭,“打開看看吧。”


    在雲馳的催促下,巫陽先打開了棕色的皮箱,裏麵隻有一個老舊沾血的小香包,上麵繡著萱草和祥雲紋,時間太久了,血色和絲線的顏色都沒了原來的鮮豔。


    巫陽看到這個香包,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雲馳很不滿意的問我:“怎麽就一個香包?”


    我一忍再忍還是忍不住送了他個白眼:“不然呢,我連他的衣服一起扒下來?”


    雲馳連忙擺手:“可別,你不能老幹讓師兄光著追打你的事情!咳咳,你再瞧瞧那個箱子裏麵的東西吧,我們也還沒見過呢!”


    巫陽收拾好心情,打開黑色的皮箱。裏麵也就一件東西,我的一個單獨的小藥器。


    “他出事之後我去找過,隻找到了這個。”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說道:“你們打算換新身份還是繼續用舊身份?”


    巫陽似乎是鼓足了勇氣才說道:“我們可以跟您姓嗎?”


    【我:三師兄,你幹嘛總是跟五師兄較勁,你又打不過他,還偏偏愛挑釁他,你就那麽喜歡他嗎?


    三師兄:你是不是皮癢!


    我:你既追不上我,又打不過我,你總說這種根本嚇不到我的話,你自己不會生氣嗎?


    三師兄:你再不閉嘴,你下次再受罰抽鞭子我來抽,我才不會像那個家夥一樣對你手下留情!


    ……


    我:三師兄,你怎麽這麽狼狽呀?


    三師兄:小白,我要死了,看在你每次受罰我都不盡力的份上,你能不能……護著……我的孩子……


    我:多年不見,三師兄本事見長,連孩子都生了,在這一點上,五師兄永遠都比不上你。


    沒有人迴應我,曾經怒氣衝衝不顧臉麵也想抓住我打我一頓的人,已經沒了氣息。


    我:三師兄,走快些吧,早些去奈何橋,告訴其他師兄弟師姐妹們,別總是那麽聽話,少喝幾口孟婆湯,那玩意兒喝多了傷腦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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