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受害人是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但是除了被按在地上的疑似嫌疑人,在場這些位哪個都不像會被欺負的人。


    在民警的例行詢問之下我才知道,原來是君君嫌保鏢跟的太緊,她發了一通脾氣後就不準他們再靠近莊園。她想的是,在莊園裏有雲海,她怎麽也不會發生意外。


    至於她的保鏢為什麽會跑進來,那多虧了有幾個小朋友給他們通風報信。民警聽了保鏢的描述,說是知道那些孩子是誰,他們會去詢問具體情況。


    保鏢還說,那幾個孩子七嘴八舌的說這個流氓還有同夥,他們還準備在流氓傷害了君君後再實施其他計劃。


    從孩子們的描述中得知,參與這件事的除了君君提到的王曉芳,還有和王曉芳一起的那個叫周涵的年輕男人。


    至於這倆人之後的計劃是什麽,小孩子們沒說清楚,保鏢們也沒心思細聽就趕緊跑來救人了。


    民警說這件事已經夠得上立案了,問我們要不要立。君君表現的很符合她富家小姐的身份,她馬上嫉惡如仇的要求必須立案,必須查清楚,不僅是這個臭流氓,還有那兩個狼狽為奸的狗男女。


    於是,我們這些人跟著民警從後門出去到了緊鄰的警務站,錄口供。


    就這幾步路的工夫,錢輝毫不意外的把整件事推到了那個叫周涵的人身上。


    錢輝說是那個周涵給了他一筆錢,讓他把他前女友給強了,還讓他拍下對方的裸照。錢輝說他就是想騙周涵的錢,他真沒打算對君君做什麽。


    為證清白,錢輝還拿出了口袋裏的一萬塊錢,以及一部最新款的數碼相機。


    經君君指認,這部相機正是自己不久前丟失的那部,相機電池蓋位置還有一塊她不小心磕壞的痕跡呢。


    考慮到君君說相機丟失的時間在來桃花穀之前,那個時候她和錢輝還沒有遇到,所以暫時排除了錢輝盜竊相機的嫌疑。


    我們輪流去警務室裏錄口供的時候,錢輝的女友帶著一個一米九幾的壯漢衝進了警務站。這女人很是囂張,張嘴就要讓人家警務站的負責人出來見她。


    負責第十警務站工作的秦主任當然沒時間出去見她,因為秦主任正忙著親自核實我提供的重要消息。


    別忘了,我隨身可帶著那兩張通緝令呢。


    到了警務站我就提出想最先錄口供,畢竟我也算當事人嘛,他們也沒有拒絕我的提議。


    辦完正事之後,我提出想見見警務站的主任,我說有十分重要的情況要親自跟主任反映,其他人我不放心。


    見到秦主任後,我先把通緝令交給他,又跟他說明了這兩張通緝令的來曆,接著又告訴他,我們已經確定了被綁架的人質就在我們租住的山莊三號院裏。


    不僅如此,我還告訴他,那些人之所以要綁架一個身懷六甲的孕婦,他們的真實目的是為了進入位於桃花穀西山某處的一個古墓裏盜取裏麵的珍貴文物。


    確認通緝令上的情況和綁架案的案情隻需要打個電話就行了,但綁匪綁走孕婦這件事的目的,那邊的警方至今還沒有搞清楚其中的緣由。


    兩地警方溝通完成之後,雲海也來到了秦主任狹小的辦公室,然後他拿出他的工作證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在知道我們來自尚雲閣後,秦主任對我的懷疑減輕了不少。


    秦主任又問我知不知道那些人帶著孕婦去古墓有沒有什麽說法,我就把跟張小哥提到的那個謠傳又講給了秦主任聽。


    秦主任聽後神情凝重,想必他是知道點兒什麽的。


    隨後秦主任又問我們另一個通緝犯在哪兒,雲海說他極有可能已經帶著人去了西山。


    一聽他們去了西山,秦主任似乎鬆了一口氣。


    之後秦主任詢問我們有什麽打算,我說我們想和對方通過和談解救被綁架的孕婦。我說他們這些人之中可能會有不少亡命徒,用強硬手段救人的話,不但對人質有危險,對這裏的遊客也是重大隱患。


    秦主任表示很讚同我的觀點,他說他再想想辦法。


    我問他,明天晚上是不是有迎花神的慶祝活動。秦主任說是,我說這個機會挺好的。


    人家用不著我多嘴說什麽,於是我和雲海告辭先離開了。


    我們在辦事大廳遇到了錢輝的女友,她正跟民警爭執,她說她男朋友有她這個美豔無雙的女朋友,有什麽理由去調戲一個完全沒發育的豆芽菜。


    不僅如此,她還厲聲質問一名年輕的男民警,問人家要是有她這樣的女朋友,會不會看旁邊那個排骨精一眼。


    她不僅說,她還故意在年輕民警身前昂首挺胸,搞得這位男同誌臉都燒起來了。


    被嚴重嘲諷的君君氣得要撲上去跟對方撕巴,我直接把她拽出了已經夠亂糟糟的警務站。


    她還跟我急呢,非說我是被那個女人的美色所誘,搞得我都不知道該說她什麽好。


    君君正對著我發大小姐脾氣的時候,之前那位女民警和她的同事帶迴了一對年輕男女。


    從君君的反應來看,那倆人就是周涵和王曉芳,三個人完全是一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架勢。


    眼瞅著雙方要互咬,我轉頭招唿雲海迴去吃飯。


    我對小孩子互相掐架實在沒興趣,更何況君君身後可還有十幾個保鏢呢,對上一對男女,她怎麽也不會吃虧。


    雲海更不會參與這種幼稚的事情,於是跟著我走了。雲海一走,君君的火氣也熄了不少,哪怕心裏再憋屈,她還是氣鼓鼓的跟在我們後麵往山莊前門走。


    在極其考究的莊園正門口,小斯提著一個古香古色的食盒在翹首以盼。這個畫麵讓我有一瞬的恐懼和恍惚,這感覺來得快走得也快,因為我知道今夕是何夕,此處是何處。


    等我們走過去之後,小斯不可避免的要發一頓牢騷。


    當他聽到我說君君遇到流氓騷擾的時候,他停下數落忙問君君有沒有受傷,那個流氓最後怎麽處理了。


    一提流氓怎麽處理,本來就心情欠佳的君君直接氣唿唿的跑了。她不知道通緝令的事情,再加上錢輝那個女友看起來很厲害,君君一定以為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我示意雲海去看著點兒,畢竟是把綁架犯的男朋友送去了派出所,人家要是想報複,她一個小姑娘可應付不過來。雖然她爸給她雇了不少保鏢,但萬一又被她趕走了呢。


    君君的保鏢自然不肯再讓我們費心,他們說他們可以勝任,然後全走了。我也不多事,畢竟我們又沒有拿錢。


    人走幹淨之後小斯才匯報起一些新情況,預定四號院的那十八個人已經到了。他們之中除了一個年輕女人、一個身體不好坐著輪椅難辨男女的老人,其餘十六個人都是身手不俗的壯漢。


    小斯多看了坐輪椅那人兩眼,壯如山的幾個男人就用身體擋住了他探究的視線。


    這些人果然和三號院那些人是一夥的,他們之中的那個年輕女人還沒有來得及進四號院,就被三號院的人請去了。


    匯報完這些,小斯才把手裏的食盒遞給我,他說這是那個女人請他轉交給我的。


    我接食盒的同時不忘數落小斯:“你這孩子越大越不像話了,跟你說了多少遍,陌生人給的東西不能隨便接,你也不怕這裏麵有什麽要命的東西。”


    小斯迴嘴反駁道:“哥你還說過要懂得裝傻充愣扮豬吃老虎呢。”


    我作勢要打他,雲海攔住打鬧的我倆,催促道:“先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


    打開蓋子一看,裏麵是五塊小巧精致的點心。我拿起一塊聞了聞,茉莉花的清香撲鼻而來。


    盛放點心的白瓷盤下還壓著一張灑金的帖子,我拿出來翻開一看:家鄉小食,還望笑納。落款是,巫淩敬上。


    這一手簪花小楷很是漂亮,娟秀之中又透著一股堅韌,由字看人,想必這個女人很不簡單。


    我拿起一塊咬了一口細細咀嚼,平心而論,味道真不錯,可惜我就是不喜歡。


    被我咬過的這塊,我把剩下的塞進嘴裏囫圇嚼了幾下就咽了下去。我沒動過的那四塊,我讓小斯給君君送去。


    不開心的時候,吃點兒甜的會讓心情好一點兒的。


    小斯也覺得應該去安慰一下小姑娘,於是提著食盒去找君君,順便叫她去吃飯。


    雲海好奇的問我:“不好吃嗎?”


    “這個人做了功課,可是又沒有做全。”我不打算細講,卻發現雲海似乎很感興趣,“想知道?”


    “可以說嗎?”


    我笑了笑,“沒什麽不能說的,我找到你們之前,跟他們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我和他們族長一樣,對他們的一些理念、觀點、做法十分不讚成。我和他們族長不一樣,我不會跟他們爭執,但他們知道我們的想法不同。他們也知道,這種不同會使我離開他們。為了不讓我跑,他們就在我常吃的食物裏加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換成是你,你還會喜歡他們送你的食物嗎?”


    “他們為什麽想要……”雲海似乎領悟到了什麽,他有些急迫的問道:“你母親就是他們巫族人?”


    我搖頭,“開始我也以為是,後來發現兩者根本就是毫無關係。”


    “以我對你的了解,他們一定還做了什麽讓你無法原諒的事情,不然你不會是這種反應。”


    “他們做了什麽事我就不跟你說了,反正要不是為了帶個人出來,我真想屠了他們全族。”


    意識到那些事情會讓我很不愉快,雲海也就不再追問,他轉而說道:“我一直以為你遇到我們之前,一直跟著他做事。你跟我說實話,你當時是不是做了什麽讓他生氣的事情,以至於他忍無可忍之下把你攆跑了?”


    我認真想了想,“可能是我真的做了什麽讓他難以忍受的事情,我睡了一覺,睜開眼就發現他不見了。我等了他很久,他一直沒迴來,我才意識到他是真的不告而別了。哎呀,你也知道的,我當時的情緒比較敏感,被他拋棄之後我就想去找點兒存在感,那些姓巫的人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雲海此刻的表情真是一言難盡,“我實在無法想象你倆待在一起會是一種什麽情況。”


    迴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我噗嗤笑了起來,“給他當跟班的時候,我三五不時就要跑出去散散心,不然我會很想試試能不能把他打到聽我的話。”


    雲海嗬了一聲,“我倒是覺得你是怕挨打才故意躲出去的。”


    我裝作很吃驚的問道:“你怎麽會有這種錯覺?”


    雲海很不給麵子的說道:“因為你不但話多,還很不正經,正經人不打你才怪!”


    我想了想說道:“但我的手藝是真的好呀,兩相比較之下,我的話多和不正經也就可以容忍了。”


    雲海點了點頭,“不過話說迴來,你打得過他嗎?”


    我不禁感慨道:“那時候正是我的巔峰時期,哪像現在,隨便哪裏冒出來個小癟三兒都能欺負我!”


    “我一直很好奇,你之前給他當跟班的時候,用的是哪張臉?這張,還是以前那張,或者還有第三張?”


    我指了指自己的臉,“我又不傻。就算他當時也失憶了,我也不可能頂著原先的那張臉在他眼前晃悠。而且事實證明,那張臉確實很危險。”


    雲海稍作思索後說道:“我想起來了,我當時遇到你的時候你就是頂著原來的那張臉。我一直沒有問過你,他當時到底遇到了什麽事,他為什麽要那麽做?他不是那種感情用事的人,哪怕發現你就是叛逃的張留白,他也沒理由要殺你吧?”


    又被他提及心理陰影,我難免有點兒憂傷,“很多事情就是這樣,與其浪費時間尋找理由,不如欣然接受它就是宿命的設定。他要殺我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和我的宿命。”


    【秦主任:同誌,你找我有什麽事?


    我:秦主任,我來給你送業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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