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早就注意到了,不過她的傷口不大也已經止血,而且我們當時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也就沒太當迴事。


    “我先幫她處理一下。”


    “那邊那個櫃子裏有急救包。”


    我順著茵茵手指的方向走過去,果然在一個儲物櫃裏找到了醫療急救包。


    我的注意力都在給欣欣處理有些紅腫的傷口上,但身體的本能還是在什麽東西靠近我心口時下意識閃躲。


    饒是我反應迅速,但距離太近了,我的心口還是挨了一槍,那撕心裂肺實質性的疼痛感比上次吳邪捶的那一下不知道要強幾倍,我差點兒直接疼昏過去。


    我蜷縮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憋著的那口氣才吐出來。


    “你是不是想死呀?”因為太疼,我的語氣很不好,我沒當場殺人已經是我遵紀守法又心地善良了。


    “你,你沒死!?”


    對方太震驚,以至於她隻剩下震驚了。


    “你再偏一點兒我就死了!”


    我費力的撐著胳膊坐起身,低頭一看,心口的血洞還在汩汩往外冒血。失血速度太快了,這麽下去不是辦法。


    但這位置實在太刁鑽,一般的治療手段不能用,特殊的治療手段條件不允許,但又我實在不想就這麽死了,於是我把紗布裹著止血棉塞進了傷口,用這種方法盡量減緩流血的速度。


    “老實交代,”我重重喘了兩口氣,“到底怎麽迴事?”


    “他們抓了我媽媽,他們還抓了阿豪,他們說我不按他們說的做就殺了我媽媽,還有阿豪,他們還要殺了船上所有人,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想……”


    眼看她又要舉槍,我眼疾手快把她劈暈。我也不想做這麽大幅度的動作,但我疼的渾身哆嗦,這種情況下,我怕控製不好麻醉劑的劑量。


    “白,白叔叔!”欣欣哭著想要伸手幫我治傷,可她畢竟還是個孩子。


    “駕駛室的門你會鎖嗎?”


    她淚眼汪汪的看著我,愣愣的點了點頭。


    我想摸摸她的頭安慰她,但我兩手都是血,靠她太近我都怕嚇到她。


    “你別怕,我沒事,”我故意停頓一下,“一會兒我出去之後你先把門鎖上,然後把她搖醒,讓她盯著船。”


    “白叔叔,你要去做什麽?”欣欣抖著手要去拿急救箱裏的紗布。


    我攔住了她,“我記得客人裏麵有醫生,我去找醫生。你別怕,我已經報了警,海警很快就來了。”


    我看了一眼昏迷的茵茵,表情嚴肅的對欣欣說:“你記住,在海警來之前千萬不要開門,誰說什麽都不要開。”


    欣欣癟著嘴問我:“萬一他們騙我是海警呢?”


    “看國旗,看國徽,”我閉了閉眼,“小姑娘,你得堅強點兒,我已經沒時間陪你了。”


    傷口雖然堵著但血還在血,我得加快速度解決那些持有槍械的劫匪,再耗下去我的血量就要耗完了,到時候大家都有危險。


    小姑娘跟著我到了門口,直到厚重的門完全閉合前,她還在叮囑我一定要活著迴來,那股子嘮叨勁兒,我真的很想給她表演個翻白眼。


    離開駕駛室不久我就遇到了來找我的三名手持武裝的蒙麵劫匪,我將他們製服後簡單審訊了他們,從他們口中得知他們此行有二十三名同夥。


    總數二十三個人,已經被我廢了十二個,還剩十一個,我估計其中最少六個人在宴會廳,那隻到處叨人的老鷹肯定在來找我的路上。


    在去駕駛室的路上,欣欣給我講了一條快速到達宴會廳的路,不過她說那條路適合她走,不適合我走,因為那是一條很窄小的通道。


    這不是巧了嘛,我正好有讓自己變窄的本事。雖然整個過程疼得我幾次險些昏厥,還好每次我都挺了過來,並且順利到達目的地。


    到達宴會廳後我沒有馬上動手,我花了一點兒時間觀察敵情。別說,還真讓我發現了潛伏在人質中的內鬼。


    確定了敵軍情況,我試著動了動胳膊,雖然還會顫抖,但比之前穩多了,於是我拿出我的藥器,準備使用麻醉針解決這裏的問題。


    宴會廳裏有九名劫匪和六名內鬼,我手裏有十五根麻醉針,不多不少剛剛好。


    為了安全起見,手裏有槍的,我用麻醉針攻擊他們扣動扳機的那隻手,縮在人群裏的內鬼,哪裏好下手就往哪裏紮。


    這個時候動作一定要快,不要給他們反應交流的時間,免得他們發現自己被攻擊,狗急跳牆了朝人質開槍。


    尚雲閣出品的麻醉劑效果顯著,劫匪們發現事情不對勁想要舉槍的時候,他們已經站不穩了,等我從通風口擠出來掉地上的時候,他們也紛紛倒地。


    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從頭頂掉下來,還沒注意到劫匪異樣的人質被我嚇得連聲尖叫,我身邊的人也顧不上會不會被槍擊,抱著頭尖叫著就跑。


    我強忍眩暈,憋著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往最近的劫匪走去,在他即將扣動扳機之前,一腳踩在他的腕骨上。


    力道沒控製好,踩斷了。沒關係,剛給他紮了麻醉針,他還感覺不到疼,這不他都沒叫嘛,嗯,已經睡著了。


    為了避免被別人起訴、給他們賠醫藥費,我沒再動腳,我選擇給他們脫脫臼。


    混亂的人群總算被理智的人安撫下來,這時候大家才注意到我這個異類,老韓也認出了我,他嗷了一嗓子就費力的撥開擋路的人到了我身邊。


    “白爺,欣欣呢?”


    瞧,我這一身的血他看不見,他們家小姑娘不在我身邊他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


    “她沒事,在很安全的地方,”我喘著粗氣,環視四周,“這裏有警察或者很有經驗的安保人員嗎?”


    “有,”老韓環顧四周,然後迴頭跟我說:“我去給你把人叫過來。”


    老韓離開不到三分鍾就帶了三個人迴來,兩男一女,老韓指著五十來歲的男人給我介紹:“這位是黃警督。”


    不用猜,這位黃警督社會地位最高。


    我把搭在劫匪手腕上的手收迴來,在那人衣服上擦了擦才客氣的跟對方握手。


    老韓又給我介紹其他兩位,那位三十多歲的男人是某安保公司的老板,那位三十多歲的女人是老韓妻子的保鏢隊隊長。


    我找他們來不是發展人脈的,我省略寒暄的部分,直接表達自己的訴求。


    按照我得到的消息,船上還躲藏著兩名劫匪,他們殺人不眨眼,而且手裏都有槍,為了安全起見,宴會廳裏的人不要離開這裏,另外需要有經驗的人組織一支自衛隊。


    看守這裏的劫匪已經被我徹底消除威脅,他們手裏的槍可以為自衛隊所用,至於怎麽安排,他們自己商量,我的目標是抓住老鷹。


    離開前我用其中一名劫匪的對講機聯係上了欣欣,然後把對講機給了欣欣的媽媽,這樣母女倆都能安心些。


    我憑一己之力搞廢了老鷹的綁架團夥,之前他兩次綁架我,我兩次都活著迴到地麵。


    第一次是有人出手相助才勉強完好無損,第二次確實是身受重傷,兩次經曆並沒有讓他看清楚我的真實實力,這一次對決會讓他意識到我並不是他以為的那麽廢物。


    我說過老鷹想弄死我,他這個人雖然很瘋很變態,但他不是個不識時務的傻子,現在局麵對他十分不利,他才不會為了殺我就自斷退路,所以他現在肯定是去存放救生艇的地方。


    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是正確的,他確實想乘坐救生艇逃跑,而他也猜到了我知道他的打算。


    為了拖住我,他還哄騙另一個同夥來劫我,他想用那個人拖延時間,我的動作卻很快。


    找到老鷹的時候他已經把救生艇推下去了,他正準備往船上跳,但我和他還有一段距離,情急之下我將手裏還未開封的礦泉水瓶擲了過去。


    老鷹被礦泉水瓶砸到頭,但因為我手上的力道沒控製好,他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兒一頭栽進海裏。


    我心口的傷不怎麽流血了,不是之前的處理手法有效傷口不流血了,是受傷時間太久,血量嚴重不足了,兩眼發黑頭重腳輕的我已經是強弩之末。


    可老鷹距離他用於逃脫的救生艇隻有一個翻身的距離,為了抓住老鷹,我隻能憋住氣咬緊牙拚命往前衝。


    老鷹大概是被我剛才那一瓶給砸出了火氣,他看到向他逼近的我不僅不想著盡快跳船逃跑,他反而摸出一把手槍朝我射擊。


    我要是想躲還是能躲開,但我沒有躲,我不是怕死,我是怕老鷹趁我躲避的空隙翻身上船逃跑。


    上一刻子彈擊中我的左肩,下一刻我就到了他的眼前,同時他握槍的右手手腕也被我擰斷。


    頭昏眼花耳鳴嚴重的我還沒進行下一步動作,我就被什麽東西猛地一撞,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飛了出去。


    耳邊傳來槍擊聲,髒話還未說出口,我的身體就砸進了冰冷的海水裏,我本就渙散的意識被這不算大的衝擊力徹底撞散,我眼前一黑徹底失去意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寒冷終於讓我恢複了意識。我感覺自己躺在平整的硬地上,我用手摸了摸,確實是平整的石板。


    四周漆黑,至於聲音,我耳鳴的厲害,除非很大的聲音,否則我完全聽不到。


    既然已經醒了,一直這麽躺著也不是辦法,我嚐試著要起身。


    艱難的往左翻身,正好擠壓到兩處槍傷,我一下又躺了迴去。


    緩了半天終於又攢了些力氣,我再嚐試往右翻,這次雖然也很艱辛,但總算改躺為坐了。


    我嚐試抬左胳膊,雖然能抬但很費勁,我明顯感覺到裏麵卡著什麽東西。


    第一槍距離近,彈頭直接打穿身體飛了出去,第二槍就沒那麽幸運了,彈頭卡在了裏麵。奈何手裏除了兩節小藥器什麽東西都沒有,用啟動的藥器取子彈又會傷到骨頭,所以彈頭隻能這麽卡著。


    準備站起身的時候,我的腿碰到了什麽東西,我用手摸,發現是一具沒了頭已經涼透的屍體。


    我在屍體身上找到了幾塊包裝完好的巧克力,一大把獨立包裝的棒棒糖,一個打火機,半包泡爛的煙,一把匕首,一把上了膛的手槍,還有五個壓滿子彈的彈夾。


    我試了試打火機,小火苗特別旺。借著火光,我快速看了看四周。因為失血的原因,我的視力情況不是很好,隻有近處的東西能勉強看清。


    身邊的屍體是老鷹,他不僅沒了腦袋,還少了右手,從傷口的形狀來看,我更傾向於他受到了猛獸的攻擊。


    也不知道在我落海後船上又發生了什麽事,船上其他人情況怎麽樣了。還有呀,這是什麽地方,我和老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我並沒有缺胳膊少腿?


    問題太多,我卻理不出一點兒頭緒。算了,現在想這些也沒用,還是想想怎麽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想到老鷹那些傷口,我想躺下來再歇歇的念頭徹底打消了。


    沒有幹淨的水和繃帶,更沒有傷藥,我不想自虐,但實在沒辦法,如果撕咬老鷹的猛獸還在,行動不便的左臂很可能會讓我丟了小命,所以我必須要把那個彈頭挖出來。


    用打火機給匕首簡單消毒,第一刀下去,我疼得險些握不住匕首,緩了緩,我咬緊牙一鼓作氣將彈頭挖了出來。


    再緩緩,有了些力氣後,我又把塞在另一個傷口裏的繃帶止血棉扯了出來。


    幸運的是,在這段時間裏沒有任何東西來打擾我。稍作休息又吃了個棒棒糖後我恢複了一些體力,我決定去探索一下。


    到處亂走雖然有很大的概率遇到危險,但萬一這地方是那個怪物存放口糧的地方呢。那樣的話,我待在這裏不動照樣會遇到它,離開這裏反而能完美的和它錯過。


    考慮到照明實在困難,而且我的視力情況越來越差,我決定閉上眼睛瞎摸,把我的安全交給我的耳朵和第六感。


    【胖子:好久沒有見老白了,怪想他的。


    吳邪:我偷偷看後續發展了,我們下一章就能見麵了!


    張小哥:……(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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