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就試試。”李紅民會心一笑,重新撲了上去。


    即將進入主題時,咚咚咚的敲門聲又急促地響了起來。


    接著是王芹那尖銳刺耳又很急切的聲音:“小珊,快給媽開門,我知道你們在裏麵,趕緊的,你不開門我自己拿鑰匙來開了啊!”


    你們?李紅民心裏咯噔一下,看來她已經猜到自己和劉小珊在幹啥了。


    李紅民趕緊提起褲子,順便劉小珊地扔給她。快速打掃好戰場後,仔細檢查了一下。還好床單是紅的,看不出來。


    就在王芹掏出鑰匙,悉悉索索準備開門的時候,李紅民趕緊把門打開。


    王芹看到李紅民,臉上一個大大的問號:“小李,你的嘴怎麽了?”


    李紅民用手揩了一下,臥槽,原來是劉小珊的口紅。


    “噢!阿姨,沒什麽,剛才不小心咬到嘴唇,流血了。”


    王芹像審訊犯人一般,怔怔地看著李紅民,他心虛地瞥了王芹一眼,聽到她的心聲:【完了,我女兒明年要過婦女節了!】


    這讓李紅民更加心虛了,斜著身子出了門,一溜煙朝樓下走去。


    王芹真是個母老虎,而且還是個勢利眼。劉小珊和李紅民談戀愛,是她主動找媒人來撮合的。其實她並不是看上李紅民,而是看上了李紅民父親李獻民手中的權力。


    李獻民是紫丘縣國土資源局的局長,官雖然不大,但在小縣城,那可也是個不大不小的菩薩。


    李紅民知道王芹的目的,但第一眼看到劉小珊,就被她迷住了,所以不假思索就答應了,這一談就是4年。李獻民動用自己的關係,把劉小珊從一個村小調到了城裏麵工作。


    剛才聽到王芹心聲地一瞬,李紅民已經確定,自己真的獲得了讀取人心聲的能力,這讓他無比欣喜。


    進入體製4年了,他知道官場就是一個名利場,對權力和地位的追求是世界觀,領導的思想決定是辯證法,落實領導的意誌是方法論。


    在官場上,既要琢磨事,更要琢磨人。而有了讀心術的加持,我就能很好地做到這兩點。


    讀心術能能讓他在彎彎繞繞、滴水不漏的語言中把握準領導的真實意圖,也能識破各種陰謀詭計,凡事都能快人一步、先人一招。


    李紅民相信,憑借讀心術這個能力,他一定能夠憑此在官場上大展拳腳,攀上權力巔峰!


    來到樓下時,剛好看到李獻民焦急地在大門口站著。


    “老爸,怎麽了?”李紅民問。


    李獻民忽然看到李紅民汗流浹背的樣子,責怪道:“你小子是去偷人了嗎?怎麽搞得汗流浹背的?”


    “呃…剛才在樓上給小珊搬了一些東西。”


    李獻民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急切地說:“李漢東常務副縣長讓我馬上去開個會,說是有很急的事情和我商量,我不等司機小劉了,自己開車去嘍!”


    “爸,什麽事能有我訂婚事大,你不是給縣委劉登高書記和秦開縣長都請了假的嗎?”


    李獻民瞥了李紅民一眼,不高興地說:“你小子,說什麽渾話,工作當然是第一位的了,聽李縣長那麽急切地語氣,肯定是有很急地事。再說你這邊該做地也做了,留下來無非就是吃個晚飯,我就不留了。”


    李獻民說著就掏出車鑰匙,開著他那輛破桑塔納往縣委趕去。


    他的眼睛不好,戴著厚厚地鏡片。平時李紅民和母親一般是不允許他自己開車的。


    現在看著他自己開車離去,李紅民的右眼皮不停地跳,心裏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害怕他出什麽事。


    ——


    怕什麽來什麽,李獻民離開才3個小時,就有自稱交警的人給李紅民打來電話,說有一輛桑塔納衝進了紫丘水庫,車毀人亡,屍體打撈上來了,讓他去確認一下。


    李紅民感覺天塌下來了一般,握著的手機啪地掉在了地上。愣了片刻,他撿起手機,在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快速往交警說的地點趕去。


    紫丘大橋上,交警已經拉起了警戒線,還有幾名民警站在警戒線外,指揮著現場的交通。


    警戒線內圍著圍滿了人,過往的車輛也放慢了速度,扯著脖子往警戒線內張望。


    李紅民艱難地擠進人群,看著一具躺在地上的屍體,麵部已經蓋上了一塊白布。


    他顫抖著雙手,緩緩地伸了過去,心裏默念,不是爸爸,不是爸爸。


    但揭開擺布的那一霎那,他最後的希望破滅了,那滿頭的白發,是他日夜操勞工作的見證,也是他最顯著的標誌,人們都戲稱他為白發局長。而此時,他的麵部也絲毫沒有血色,和他頭上的白發一樣白。


    3個小時,才過去3個小時,居然就這樣天人永隔了。


    “同誌,人有旦夕禍福,還請節哀!”一個民警拍拍李紅民的肩膀,一臉同情地安慰著他。


    李紅民沒有迴話,因為此時此刻,任何的客氣都是虛偽的。


    “還有一件事,要和你溝通一下。”那位民警問道:“我們發現,你父親車子的後備箱裏麵,有50萬元現金,你知道這錢從哪兒來的嗎?”


    “不知道?”李紅民依然沉浸在巨大的情緒衝擊中沒有緩過來。但他知道,父親向來是一個非常清廉的人,不貪不拿不吃不占,工資卡也是交給母親的,他不可能有這麽多錢。


    難道…


    此時,李紅民緩過神來了。難道是有人想害爸爸?


    “警察同誌,”李紅民含著熱淚拉著那名警察的手:“我爸爸沒有這麽多錢,我們家也沒有,這50萬元來曆不明,你們一定要查清楚,說不定我爸爸的死,和這50萬元有關係。”


    警察同誌的眼睛一亮道:“家屬請放心,這是我們的職責所係,不論是什麽樣的結果,我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


    爸爸的死太突然了,李紅民和母親忍受著剜心之痛,給爸爸料理完後事。


    從殯儀館迴到家裏,他們感覺一切都是李獻民的影子。


    這件事情他們還不敢告訴奶奶,怕她受不了。


    李紅民和母親前腳剛進門,王芹和劉小珊就敲門走了進來。


    看著他們母女倆,李紅民心裏就來氣,心想好歹我們已經訂婚了,這種關係,在給父親料理後事的這幾天,他們家居然一個人都沒有露個麵,半點人情味都沒有。


    “紅民媽,你們迴來了?人死不能複生,你們要節哀呀!”


    這王芹總算說了一句人話。但李紅民聽到她的心聲時,被這個女人的惡毒嚇了一跳。


    她在心裏說:【想要退婚,這氣氛,還有點不好意思開口呢!】


    李紅民的火氣一下子躥了上來,這勢利眼,老子父親屍骨未寒,就要跑來退婚,這不是在我們傷口上撒鹽嗎?


    李紅民也顧不得劉小珊的麵子,不屑地看著王芹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爸治喪的這幾天,都沒看到你們家有一個人來吊唁過,現在跑來我家,我猜是打算來退婚的吧?”


    劉小珊低頭不語,王芹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愧色,但很快又恢複她一貫的強勢道:“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那麽這個話我們就攤開來說了,”


    王芹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這人是個老封建迷信,訂婚當天你們家就出了這事兒,這是非常不吉利的,這預示著你們的婚姻不會幸福,所以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這婚得退。”


    王芹停頓片刻,瞪圓了眼睛道:“但是,彩禮錢一分不退,至於為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


    嗬!真尼瑪打得一副好算盤,傻逼才會讓你得逞。


    “你想多了吧!”李紅民不甘示弱道:“憑什麽不退我們的彩禮錢,這才過去一周時間呢!”


    李紅民話音剛落,王芹惡立即迴懟道:“你就不要給我裝傻充愣了,什麽原因你不知道嗎?你把我女兒都糟蹋了,那八萬塊彩禮,就當是對她的補償了,否則我們就告你強奸。”


    李紅民冷笑一聲,不屑道:“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他又看著劉小珊,問道:“小珊,你也是這個意思嗎?”


    劉小珊眼淚簌簌地往下掉,顯然是舍不得李紅民的,但嘴裏卻弱弱地說:“我聽我媽的。”


    這傻女人,還是一點主意也沒有。


    李紅民母親聽不下去了,跳出來道:“小珊媽,話可不能這麽說,紅民他爸在時,把小珊從最邊遠的農村小學調到城裏麵來,也沒少請人吃飯送禮,這些怎麽算?而且紅民和小珊在一起,是兩情相悅,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存在誰欺騙誰,她有損失,難道我兒子就沒有損失嗎,我兒子還不是損失了4年的青春,要不是因為你家小珊,我現在可能已經抱孫子了,紅民他爸可能就不會出現這檔子事,你們要是不把錢還迴來,那我們就法庭上見。”


    母親這話在情在理,說得王芹啞口無言。劉小珊也不想把事情鬧大,輕輕地扯了一下王芹的衣袖,怯懦地道:“媽,我訂婚又不是為了錢,退就退吧!”


    【小王八蛋,算你狠,你早點死,拿這個錢去給你做後事吧!】王芹心裏對李紅民一陣詛咒,然後嘴巴上不樂意地說:“行,明天給你送過來,從此我們家和你們家再無任何瓜葛。”說完轉身拂袖而去。


    李紅民知道王芹這個勢利眼心裏的小算盤,什麽封建迷信不吉利,這些都是扯淡的,她之所以想退婚,是因為自己父親死了以後,家裏麵再無權無勢。


    他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讓王芹後悔她今天的決定。


    嗚嗚嗚…剛趕走劉小珊母女,李紅民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東山鄉農業服務中心的馬婧打來的。


    李紅民是中心主任,馬婧是我的下屬。


    “主任,不好了?”電話那頭馬婧著急忙慌地說。


    操!啥事不好,還能有我死了爹還丟了未婚妻這麽不好嗎?


    心裏雖然有些不耐煩,但李紅民還是耐著性子道:“小馬,你慢慢說。”


    馬婧的聲音壓得很低:“我剛才給廖衛國書記送文件的時候,走到他辦公室門口時,聽到他正在和孫小虎聊天,說…說準備要以無故曠工為由,開除你…”


    臥槽!李紅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自己訂婚的時候休了年假,後麵我父親去世後休了喪假,不過都是請孫小虎幫自己請的假呀!


    孫小虎是農業服務中心副主任,李紅民的副手,平時對自己唯唯諾諾的,難道他沒有去幫我履行請假程序?哎呀!不對,這很可能是孫小虎和廖衛國的一個陰謀!


    極有可能,因為此前廖衛國和父親有嫌隙,彼此本來就看不爽,現在父親死了,廖衛國想借機一棍子把自己打死也不奇怪,他本來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小馬,謝謝你的提醒!”


    掛斷電話,李紅民思索半天,決定先迴單位,然後利用讀心術,聽取廖衛國的心聲,抓住他的把柄,再反過來要挾他,不信他不就犯。


    李紅民堅信,廖衛國的屁股絕對是不幹淨的。他聽過一個笑話:正科級以上的幹部,拉去挨個槍斃,50%以上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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