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顧四周,才發現他的周圍好像有層霧氣籠罩著,雖然身體還可以活動,但他倆之間的距離卻相隔很遠,仿佛被什麽神秘的力量隔開了。


    “兄弟!不要著急,你隻要盡量向我靠近就是,隻要兩支火把合並一起便大功告成了!”羅大海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對著阿牛喊道。


    羅大海似乎早有防備,他另一隻手已經摸出一個紙人,拿著火把的手食指指向紙人,然後從懷中掏出一顆追魂釘,狠狠插入紙人腹中,接著將紙人踩在腳下。


    “哎喲!哎喲!”


    沒多久,黑地裏傳來痛苦的呻吟聲,羅大海知道法術奏效,不動聲色,靜靜地靜觀其變。


    叫聲越來越大,黑暗中走出一個人來,正是朱三爺同來的那個人。隻見他麵色痛苦地捂著肚子,一下跪倒在羅大海麵前:“大哥饒命!我再也不敢了!”看樣子是再也忍不住那劇烈的腹痛了。


    羅大海還真有兩下子,借一個紙人便將對方整得死去活來。特別是他將一顆追魂釘暗地插進紙人肚子裏,任你多大耐力也忍不住那劇烈的肚痛。那使法之人以為躲在暗處便可使法,誰知有人比他技高一籌,如此情景隻好認輸求饒。


    羅大海怒喝:“說!你把那棺材裏的物件偷了多少?一件不留的交出來!”


    “一樣都沒拿到,你叫我交什麽呀?”羅大海隻是這麽一詐,誰知道他還真動了巨棺。


    “少廢話!先把這法解了,不然老子弄死你!”阿牛在一旁也跟著喝道。


    “大哥饒命!馬上就解!馬上就解!”隻見他手指點向空中,依次點了四下,幾道金光劃過,周圍那帷幕般的霧氣頓時煙消雲散,目力所及之處漸漸明朗起來。


    阿牛一個箭步衝來,兩支火把一合並,登時光亮耀眼,比之前亮敞了許多。


    阿牛一把抓住那人胸前,厲聲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幾次進入地下盜墓?今天不說清楚別怪我不客氣!”


    “我說!我說!哎喲!大哥先把我的咒解開了吧!痛死我了!”那人捂著肚子,在火把的照耀下,臉色都通青了。


    羅大海彎腰從紙人腹中取下追魂釘,但一隻腳仍然踩在紙人身上,他這一腳,形似踩在作法人的胸口,就算對方想玩什麽陰謀也可隨時受製於他。


    “這下可以說了吧!”羅大海冷冷地說道。


    那人臉色由青轉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我叫劉曉菲,是朱三爺鄰村的……”


    “慢點!你叫劉曉菲哈,那朱三爺真名叫什麽名字?”阿牛突然打斷他的話。


    劉曉菲趕忙迴答:“朱三爺真名朱雲天,人稱天哥,因他在弟兄姊妹中排行第三,所以也叫三哥。我本是看相算命的,隻因會一點看風水的小把戲,所以這次他找到我,說是叫我來發大財,沒想到差點命都丟了。”


    聽他口氣似乎前幾次的事情他沒參與過,但這次專門請會看風水的他來,肯定不同以往。想到朱雲天向他們走來時說的一番話,羅大海似乎聽出了一點門道,劉曉菲應該知道一些內情,便問道:“那朱雲天為什麽說這些東西本應屬於朱家是什麽意思?”


    “迴大哥的話,朱三爺曾對我說,他是建文皇帝之後,這墓中之物也應該屬於他們朱家……”劉曉菲戰戰兢兢地迴答道。


    “無稽之談,這隻是個傳說而已,他以為他姓朱就是建文帝的後人了,那你姓劉還是劉邦的後代呢!而且這裏不是狗皇帝的墓,真的是荒唐!”羅大海不屑地笑了笑,看他說的比較誠實便放鬆了警戒,腳下一鬆便鬆開了紙人。


    他這無意間的一鬆自己倒未察覺,然而劉曉菲卻清楚地感覺到沒有了束縛。


    劉曉菲說朱雲天是建文帝的後人這一事實隻是個傳說,是真是假誰也無法考證。


    想那建文帝流落至此,已經是非常狼狽了,但是皇帝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何況這皇帝年齡還不是很老,說不定東山再起又是個皇帝,所以娶個女人為妻再正常不過了。


    羅大海見兩人守著一個人,覺得很是放心,想從他倆手中逃脫已是不太可能,繼續追問道:“你把那具大棺材的東西取在哪去了?”


    劉曉菲哭喪著臉說:“本來你和朱三爺在打鬥的時候我就尋思如何打開那棺材的,當我趁機用手一摸時,才發覺那棺材早被打開,隻是虛掩著而已。我伸手一摸摸到個盒子,然而盒子裏空空如也,當我再次摸向第二個盒子時,隻聽“哢”的一聲一道白光閃過,棺材晃動了幾下便開始上升,我趕緊抽手,幸好抽得快,不然我命休矣!”


    “然後呢!”阿牛著急地問道。


    “由於抽手時用力過猛,我打了一個趔趄,等我再次迴頭時,那裏已經什麽也沒有了,隻剩一麵石壁。”劉曉菲說話時眼睛瞟向一邊,似乎有所發現,這一舉動兩人竟沒覺察。


    恰在此時,好似一陣風拂過,羅大海感覺頭頂有什麽東西觸動了一下,用手一摸卻什麽也沒有。


    劉曉菲突然大叫:“那是什麽?”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二人望去,一個紅色的亮點正向他們漂來,但他們卻沒忘記對劉曉菲的警戒,當再一次迴頭時,劉曉菲已不見蹤影。


    “狗日的東西還狡猾也!再讓我抓到非剝了你皮不可!”阿牛恨恨地罵道。


    這黑不隆冬的地下,要想藏一個人並不難,但是如果沒有照明工具想離開也不易,更何況這地下岔道縱橫,而且時不時還會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正想著追與不追之間,再迴頭時那紅色的亮點已經靠近,而且還不止一個,後麵緊跟著無數個紅點,如同一大片紅色的雲霧向他們湧來。


    “這是什麽東西?”阿牛驚詫道。


    “鬼蟲!”羅大海沉吟了一下,從牙縫裏迸出兩個字,轉身拉起阿牛就往劉曉菲逃去的方向跑。


    說起這鬼蟲為何嚇得他倆如此驚慌?


    原來,這鬼蟲不比一般的蟲,它本是寄身於屍體的一種蟲,以吸食屍身的腐肉而活。隨著屍體的腐爛它們也慢慢變成了成蟲,也就是飛蛾的模樣。當屍體腐爛消失後,它們便飛到附近的幹燥處一動不動,仿佛進入了冬眠狀態。


    因它們久居地下,已與周圍的石壁顏色無異,所以很難發現它們的行蹤。而誘發它們群起活動的原因很簡單,就是那燃燒的火把,火把散發的熱量和光亮驚擾了這些沉睡的鬼蟲。


    這些鬼蟲一旦被激怒,便會蜂擁而上,它們的口器鋒利無比,能輕易穿透人的皮膚,吸食人的血液。而且,它們還帶有一種特殊的毒素,一旦被叮咬,傷口會迅速潰爛,疼痛難忍,嚴重的甚至會危及生命。


    羅大海和阿牛拚命地跑,身後的鬼蟲緊緊追隨,發出“嗡嗡”的聲音,仿佛是來自地獄的詛咒。


    “羅師兄,這樣跑不是辦法,我們得想個對策!”阿牛邊跑邊喘著粗氣說道。


    “我想想……”羅大海一邊跑,一邊環顧四周,突然,他發現前方有一個狹窄的洞口。


    “快!往那個洞口跑!”羅大海喊道。


    兩人加快速度,衝進了洞口。洞口十分狹窄,隻容一人通過,鬼蟲一時無法全部湧進來。


    羅大海從懷裏掏出一些藥粉,撒在洞口周圍。這些藥粉是他特製的,具有驅蟲的功效。


    “希望這些藥粉能擋住它們。”羅大海說道。


    然而,鬼蟲似乎並不打算輕易放過他們,在洞口外不斷地撞擊,發出“砰砰”的聲音。


    “羅師兄,這藥粉能撐多久啊?”阿牛擔心地問道。


    “不知道,先撐一會兒是一會兒吧。”羅大海臉色凝重地說。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洞外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仿佛是有人在念咒。


    “這是什麽聲音?難道是劉曉菲那個家夥在搗鬼?”阿牛疑惑地說道。


    羅大海仔細聽了聽,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不好,這是驅使鬼蟲的咒語,看來劉曉菲這家夥還藏著一手。”


    果然,隨著咒語的響起,鬼蟲變得更加瘋狂,開始不顧一切地往洞裏衝。藥粉的作用漸漸減弱,已經有幾隻鬼蟲衝進了洞裏。


    羅大海和阿牛立刻揮動火把,可是眼見得鬼蟲卻是越來越多。


    火把本無特別之處,可此時燃燒時冒出的油煙卻異常嗆人。這氣味對於久居地下的鬼蟲來說,實在是前所未聞。在這油煙的強烈刺激下,鬼蟲們再也無法安歇,紛紛從蟄伏狀態中蘇醒過來,群起而動,急切地想要尋找一個新的立足之地。


    然而,這鬼蟲一旦被激活散開,便如同決堤的洪水,再也無法收勢。更糟糕的是,人體散發的汗味對它們而言,就像散發著致命誘惑的美味佳肴,強烈地刺激著它們的嗅覺,使它們不顧一切地朝著羅大海和阿牛的方向趨之若鶩。


    這鬼蟲與血蟞蟲有著諸多相似之處,最大的共同點便是噬肉如渴。無論動物還是人,是死是活,一旦被它們附上,就如同找到了歸宿,死死糾纏不放。


    雖說鬼蟲在兇狠程度上稍遜於血蟞蟲,可它們那一雙能夠飛翔的翅膀,卻讓人防不勝防,從各個意想不到的角度發起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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