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馬車停靠在村口大榕樹下,朱橚等人從馬車上下來。


    朱橚掃視一圈,同行的眾人臉上盡皆呈現疲憊不堪的神色,不由輕歎這一趟路程還是太趕了。


    正在他感慨之時,村子裏零零散散走出來七八個村民,老少都有。


    其中三個年輕的村民手裏還提著鋤頭和鐵鍁,也不知道是剛好要去下地還是怕他們是壞人,防備他們的。


    領頭的是一個年長的老者,臉上帶著謹慎打量之色,看歲數約莫有六十多歲,不過地裏討生活的人平日裏操勞,歲數上看著會更顯老一點,實際年齡應該不超過六十。


    老者拄著拐杖,顫巍巍開口道:“諸位何方人士?來我江家村有何貴幹?”


    李景隆嘴巴一撇就要說話,朱橚一見這家夥露出這表情就知道又要開口得罪人,連忙搶在前頭,抱拳行禮。


    “在下朱武,見過老丈和諸位鄉親,我等乃是從江南而來,欲往永寧探親,隻是路途遙遠,途徑此地,見天色已晚,我等亦是疲憊不堪,故而想在村中借宿一宿,明日一早便啟程趕路,還望老丈行個方便。”


    老者聽了這話,謹慎的神色稍緩,但仍帶著幾分疑慮。


    這時,李景隆卻嘟囔起來:“我說老頭,我們不過是借個宿,你擔心個啥勁兒.....”話沒說完就被朱橚踢了一腳。


    李景隆疼得齜牙咧嘴,一臉不爽地看向朱橚,卻被朱橚瞪了一眼,趕忙閉上嘴不敢再多說什麽。


    可惜晚了,在場村民都聽到李景隆的話,看向眾人的目光皆都露著不善。


    朱橚見狀急忙賠笑道:“諸位鄉親見諒,我這兄弟生性魯莽,不會說話,九江,還不向老丈和諸位鄉親道歉?”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李景隆。


    李景隆還想說些什麽,結果瞅見村民的目光,頓時老實了下來,隻得躬身抱拳:“諸位鄉親,小子狂妄失言,得罪各位,還請見諒!”


    見李景隆道歉了,眾人這才收起不善的目光,倒是幾個年輕的村民,看著李景隆的目光依舊帶著不爽。


    老者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隨我來吧。”


    老者開口了,其他村民也就沒有多說什麽。


    朱橚鬆了口氣,拉著李景隆帶頭跟在老者等村民身後向村內走去,身後下人則牽馬的牽馬,趕車的趕車,跟在後麵。


    一刻鍾後,老者帶著朱橚等人在三間茅屋處停了下來,開口介紹道:“這是老漢兒子住的屋子,現在沒人住,諸位若是不嫌棄的話可在此處對付一晚。”


    朱橚上下打量了一番,估計是沒人住的原因,這三間茅屋比起村子裏其他房子顯得破舊一些,但是畢竟是借宿的,有瓦遮頭已經不錯了,也不能嫌棄什麽。


    “多謝老丈,老丈也是住在這兒嗎?”朱橚拱手道謝。


    “老漢住在隔壁。”老者指了指一旁另外兩間茅屋,那茅屋比這三間看著還要更老舊一些,不過倒是沒有什麽破漏,應該是一有破的就補上了。


    朱橚跟老頭閑聊著,小猴子帶著眾人開始收拾屋子,李景隆這廝則帶著他的兩個手下去村子周圍閑逛了。


    “老丈,還未請教高姓大名呢!”朱橚請教著。


    老者笑嗬嗬道:“老漢姓江,家中排名第四,長輩就給起名叫江小四,如今年紀大了,村子裏的人都管老漢叫江老四。”


    朱橚聞言點點頭,元朝時期很多漢人的名字都是用數字取的,主要當時漢人地位低下,識字的不多。


    像朱橚他爹朱元璋,原名朱重八,爺爺朱五四,太爺爺朱初一,全都是用數字取的名字。


    “那在下便喚您江大叔了,江大叔,您剛才說兒子現在沒住在這兒了,是搬到城裏去了嗎?”


    “嗐~”江老四歎了口氣,半晌才道:“哪兒有錢搬城裏去啊?那小子一年前跟隔壁村的鐵柱,說是去城裏賺錢去了,到現在還沒迴來呢。”


    朱橚正要說些什麽,趙貴走了上來,恭敬問道:“少爺,有兩間房子屋頂有些漏了,要不要修一下?”


    朱橚看了眼趙貴,點點頭道:“江大叔將房子借給我們暫住,我們幫著修一下也是應該。”


    趙貴應了一聲,轉身招唿弟弟趙旺上房頂了。


    “麻煩小哥了。”江老四道了聲謝。


    “大叔客氣了,是我們叨擾了,幫著修下屋頂也是順手的事!”


    就這樣,二人有一句沒一句聊著,過了約莫一個時辰,李景隆帶著兩個手下迴來了,他倒是空著手迴的,不過手下二人竟然帶著兩隻兔子和三隻山雞。


    李景隆一臉喜色,樂嗬嗬道:“五叔,這後邊山上野貨還真不少!我們隨便逛了一圈就捉到這麽多!”


    朱橚起身看了一眼,“你這家夥,可別把人家養的捉了去!”


    “那不可能!這是我們在山上捉的!”李景隆爭辯道。


    這幾隻山雞野兔是他看著手下捉的,咋可能是別人養的?


    倒是江老四笑嗬嗬幫李景隆解釋道:“小哥莫急,後山上確實時常有山雞野兔出沒,平日裏也沒什麽人去捉,日子久了,不說漫山遍野,卻也是常見得很。”


    “咦?那倒是怪了,這山雞野兔不是肉食麽?怎麽沒人去捉?”朱橚有些不太理解。


    “原本是有幾戶獵戶上山捉的,不過那幾個獵戶比我兒子他們還早進城,這片後山就鮮少有人上去了。”


    李景隆使喚著手下去將山雞野兔料理了,自己湊過來問道:“那平日裏你們也不上山捉麽?”


    “自然是捉的,不過也看季節,春夏秋三季都要在地裏勞作,地裏活重,鄉親們幹完地裏的活就都迴家歇息去了,隻有冬季才有閑暇時間上山。”江老四笑嗬嗬道,“也就是小哥你們來得早,若是再晚上一兩個月,隻怕村裏的人都上山逮兔子去了!”


    “原來如此!”朱橚點點頭。


    江老四又聊了兩句就跟朱橚等人告別了,說是家裏老婆子做好飯了。


    朱橚本來想留老頭一塊兒吃飯的,但老頭推脫了兩三次,也就不好強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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