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裏麵還站著十多名身穿白色長衣,戴著白色骷髏麵具的保鏢,每個人身上都配著一把長槍。


    屋內,金與白,奢華與詭異錯綜交織著,難以形容的震撼。


    在他們麵前還有一個很大的金色書桌,金色座椅。


    座椅上坐著一個人。


    隻不過對方背對著他們,所以季雲梔看不到對方的麵容,隻能通過那人露出的腦袋依稀辨認是個男人。


    而這個男人的身邊站著一個花甲老人,福伯。


    是閻霆琛的父親嗎?


    季雲梔心裏默默在想。


    在這時,她身旁的閻霆琛忽然單膝下跪。


    他麵前有一灘鮮血。


    那灘血照著男人矜貴立體的濃顏五官,照出他垂眸瞥見這攤血蹙眉的神態。


    不過很快,他便收迴視線,轉而落到坐在椅子上的那個男人,平靜稱唿道:“父親。”


    閻父沒有迴話,手上也不知道拿了什麽,一下沒一下敲著金色的座椅扶手,敲擊聲音沉穩有力。


    倒是福伯開口了。


    但他是對著季雲梔開口:“季小姐,請你也向先生問好。”


    尚未等季雲梔反應過來,一名戴著白骷髏麵具的保鏢走上前,隨即對準她的後腿用力一踹。


    “啊!”


    季雲梔毫無防備。


    一聲驚叫後,她整個人撲倒在冰冷堅硬的地麵,雙手和臉不小心染上了那灘血。


    閻霆琛見狀急忙扶她起身,一雙冷眼好像也被血浸透了一樣,看保鏢時殺意溢出。


    那名保鏢不敢再動了,立馬低著頭退迴隊伍行列。


    男人指腹給她擦著血,眉頭緊蹙,低沉的聲音透著關心,“季雲梔,疼不疼?”


    這不是廢話嗎啊啊啊啊啊。


    那個保鏢那麽大的力氣,她一個弱女子都被踹撲在地了,怎麽可能不疼?!


    不就是問好嗎?她隻是反應慢了幾秒,又不是不問好,至於這麽狠踹人嗎?


    替身內心哀嚎著。


    可現在她是季雲梔,一切行為舉止都應該符合雇主的人設,所以她不能太粗魯表達,隻能咬緊下唇,眼淚懸在眼眶,還得故作沒事似的搖了搖頭。


    隱忍。


    是真正季雲梔慣會的表達。


    閻霆琛眉頭卻蹙得更緊了,眼眸情緒複雜,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麽。


    與此同時。


    座椅上的閻父終於出聲,聲音低沉,不怒自威,“地上那灘血,是你大哥閻祁安的。”


    聞言,閻霆琛給季雲梔擦血的動作一滯。


    閻父接著說:“你不願意迴來接管閻家的產業,仍要自立門戶,我看在溫家以及你大哥麵子上忍讓了。但你到底還是我兒子,是閻家的少爺,閻家的規矩你必須給我遵守。”


    說到這,閻父狠狠拍了下扶手,聲音彰顯出怒意,“你呢?這些年你倒是愈發長本事了,隱瞞功夫了得。瞞著我妄想自己做主婚姻,逼尚鈴放過季雲梔,在我這兒扯謊說她已經死了。後麵還對付尚鈴,摧毀她手中的產業,讓她損失慘重。我給你送的女人你也一個都沒碰。……樁樁件件,你聯合你大哥處理兜底,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逆子,真當我年紀大了管不了你了是吧?!”


    從踏入宮尚鈴生日宴會場,閻霆琛心裏便深知會被父親秋後算賬。


    其實早在請安的時候,父親便想著跟他算賬了,隻是當時大哥出現,他就這麽稀裏糊塗被大哥趕了出來。


    父親對家裏每個孩子都寬容些,唯獨對他不好。現在就連大哥都被打吐血,他自己又被叫了迴來,可見父親是大怒未消。


    想到這,閻霆琛挑了下眉,語氣平淡地反懟,“能管啊。不過說句真心話,您現在問責是想管教我嗎?您因為我媽連帶厭惡我,如今跟我說話都不想轉過身麵對,所有的孩子都是在您的監視下活動,有什麽情況您肯定第一時間知道,可為什麽我那些破事您總是後知後覺?不就是您厭惡我,厭惡到根本不想聽見和我有關的消息,不然您怎麽會讓我鑽了空。您現在之所以問責,是因為您覺得我欺負您早年婚內出軌,和其他女人生下的宮尚鈴,並且欺負得太過了。我說得沒錯吧?”


    福伯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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