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


    很要命。


    季雲梔在浴室洗了一個多小時,本來以為已經結束了,但是閻霆琛身體跟頭瘋牛一樣,使不完的精力,從浴室走進來就轉換場地將她抱到了床上。


    臥房逐漸高溫,季雲梔躺在綿軟的床上,快感沿著尾椎骨直達頭頂,大腦劈啪響了幾秒之後變得一片空白。


    “三爺……”


    季雲梔手抓住他賁張結實的臂膀,搖頭晃腦嗚咽,腳趾蜷縮痙攣。


    “嗯?”閻霆琛低頭吻走她眼角的淚,動作溫柔,聲音蠱惑:“我在。”


    ……


    後來床被弄髒了,她也被弄髒了。


    閻霆琛再次將她抱往浴室。


    沒多久,管家領命帶著兩名女傭進門打掃。


    “這邊,還有這邊,都要打掃幹淨。”管家手指揮著要仔細打掃的位置,下達完命令又分發給她們頭戴式耳機,“都戴好。”


    女傭人順從接過戴好。


    耳機裏的音樂響得震耳,兩個人不約而同閉了眼,縮起肩膀。


    管家用手比劃著示意她們動作快點,女傭人也隻能忍著這噪音繼續打掃。


    隻是頭戴式耳機過大,當中一名女傭換著被套不小心耳機脫落,接著就聽見了某一處隱隱傳來求饒聲。


    “不行,不行了,我真的吃不下。”


    女傭愣了愣,接著又聽到一道低沉蠱惑人心的男人聲:“吃得下,繼續。”


    簡短的兩句對話讓女傭想到了什麽,直接聽紅了臉。


    管家看她掉了耳機,急忙撿起來低罵:“你不想要這份工作了?還敢偷聽。”


    女傭這才迴過神,慌張道完歉馬上把耳機重新戴好。


    打掃完畢,管家帶著兩名女傭離開。


    與此同時。


    臥房浴室堪比一個小型的客廳,休息區巧妙地被設計融合在此。


    季雲梔泡在巨大的恆溫按摩浴缸,漂浮的餐盤擺放著精美的點心,切片的法式布裏歐修麵包,瑪德琳蛋糕,蛋撻,布列塔尼,焦糖布丁……以及兩瓶無糖汽水。


    這些點心原本是傭人們為閻霆琛準備的,但現在在他的指令下,季雲梔一樣一樣地吃進肚子裏。


    東西很多,很甜,季雲梔不怎麽喜歡吃甜,吃完一塊蛋糕和一個布丁就不想吃了。


    閻霆琛坐在休息區的防水沙發上,頭發半濕擼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鼻峰高挺,眼窩深邃,麵容精致冷厲。


    一身深灰色浴袍鬆散著,一雙金褐色的眼眸直勾勾盯著季雲梔委屈的臉,低沉的聲音冷漠無情:“繼續吃不準停,餐盤上的食物什麽時候吃完,你就什麽時候出浴缸。”


    季雲梔硬著頭皮繼續往下吃,吃得肚皮都微鼓起來,實在是吃不下了。


    她求饒:“我不想吃了……”


    閻霆琛眼裏沒有半點憐愛,冷嘲熱諷:“你剛才不是能耐得很?”


    “……”


    十幾分鍾前,兩個人鬧了點小矛盾。


    季雲梔想休息,但閻霆琛不肯,繼續吮吻,兩個人拉拉扯扯,情急之下,她直接又扇了他一巴掌。


    換是別人敢打他,早就斷手斷腳了,也就季雲梔,他僅僅罰她吃東西而已。


    這在他看來都不算懲罰。


    她就跟個體弱似的,動不動就撐不住,讓她吃也算補充體力。


    季雲梔又喝光了一瓶無糖汽水,感覺自己肚皮都要炸了,有著食物要從胃裏湧到喉嚨的感覺。


    這個時候不能跟他硬著作對,不然吃苦的隻有她。


    季雲梔心想著。


    沉默了片刻,她抬眼看向閻霆琛,眼淚順著白皙的臉龐滑下,明顯的哭腔,“我下次不惹你生氣了……”


    “露出這幅委屈巴巴的表情給誰看?”閻霆琛冷漠地晃動著紅酒杯,似乎不太為所動。


    季雲梔滿身水汽爬出浴缸,乖巧無辜地跨坐到他的身上,略顯青澀地卷走他舌尖醇香絲滑的酒,幾秒後分開,一雙小鹿眼清澈透亮,無辜至極,“隻給你看。”


    “季雲梔。”閻霆琛修長的手向後收緊她的脖頸,聲音低沉,情緒隱藏得極深:“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知道。”季雲梔眨了眨眼,小聲地說:“故意討好。你別生氣了。”


    閻霆琛聽著她的話,體內淤積的怒火陡然消散許多。


    但他沒迴應,紅酒杯放在桌旁,單手將她的兩隻手反剪在伸手,低頭狠狠地吻住了她。


    吻一路向下,季雲梔低喘著出聲:“三爺……三爺,我吃得很撐,真的不能繼續了,不然等下真的會吐你滿身。”


    或許是剛才她的主動取悅了他,閻霆琛這一迴勉強放過了她,“先欠著,下次雙倍補償給我。”


    “什麽?!”


    季雲梔眼裏有著錯愕。


    閻霆琛見狀勾了勾唇,起身幫她洗幹淨後抱了出去。


    兩個人共躺一張床,季雲梔沒有什麽睡意,於是跪爬起身好聲商量道:“三爺,我可不可迴醫院?我爸爸他……”


    閻霆琛睜開眼睨她,冷聲打斷:“看來你還是沒吃飽。”


    “……錯了,你當我沒有說。”


    季雲梔重新躺了下去,閻霆琛拉了她一下,溫熱有力的臂膀從後圈住她,緩緩閉上了雙眼。


    昏暗的光線裏,季雲梔腦海倏然浮現婚前協議一事。


    差點忘記問了。


    “三爺。”


    “霆琛。”他閉著眼,嗓音低沉:“外號都是讓外人叫的,你可以不用。”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他們之間該做的都做了,但是季雲梔有些難以啟齒叫二字名。


    安靜了好一會兒,她開口叫著他:“閻霆琛?”


    “霆琛。”閻霆琛耐心糾正。


    “要不直接叫閻霆琛吧?我覺得這個更好聽。”


    閻霆琛鬆開她,“我的槍呢?”


    耐心沒了。


    ?!


    季雲梔嚇了一跳,急忙抱住他要去拉抽屜的手臂,腦袋蹭了蹭,語氣親密:“霆琛。”


    閻霆琛哼笑了一聲。


    傻子,這麽好騙。


    抽屜裏全是t,哪裏有槍。


    總是得嚇唬她才能聽話,閻霆琛哼笑了一聲,寬大的手掌摩挲著她柔軟的腰,“幹什麽?”


    “也沒有什麽,就是……”季雲梔聲音頓了下,提及了自己簽下的結婚協議。


    “說重點。”


    季雲梔轉過身與他麵對麵,鼓起勇氣說:“重點就是我不想結婚。”


    閻霆琛眼裏瞬間有了冷意,放在她腰側的手用力掐了下。


    “痛。”季雲梔吃痛地從他懷裏退了出去。


    閻霆琛坐起身,在這昏暗的臥房內,他緊盯人的視線更為可怖,“反悔了?”


    話這麽問著,心裏想著卻是,隻要她一個點頭,他絕對會爆她頭。


    季雲梔還在吃痛揉著腰。


    “沒有。”


    她從來沒有答應過,又哪裏來的反悔。


    兩個人思路不一樣,偏偏能對上話。


    閻霆琛打開臥房裏的燈,陰冷的表情在聽完她的話稍有融化,“那你是什麽意思?”


    季雲梔也坐起了身,“我隻是覺得很奇怪,你不是要我做情婦嗎?為什麽會跟我結婚。”


    聞言,閻霆琛周身的怒火都散了,眉梢輕挑,口吻戲謔反問:“我什麽時候說過,要你做我的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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