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宮遠徵卻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起身將宮紫商推了出去。


    “行了行了,我會照顧宮子羽的,你留在這裏也是耽誤事,還是迴去看你的金繁吧。”


    將宮紫商推出去後,宮遠徵迅速反手緊掩了門。


    方才她有一句話可是提醒了自己,姐姐現在,可是一動都不能動啊。


    宮遠徵嘴角噙著一抹狡黠的壞笑,像一隻狡猾的狐狸,躡手躡腳地來到了玉燕身旁。


    他心中仿佛燃燒著一團熾熱的火焰,緊緊地凝視著玉燕那依然有些迷茫的雙眼。那些隱秘的情思,頓時如潮水般肆意湧動起來。


    他的臉上帶著些許羞澀與堅定,紅著臉朝她伸出了手。


    “姐姐,你不要怪我,我隻是想……想我們永遠在一起。”


    一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宮遠徵的心就像一頭躁動的小鹿,興奮得難以自持。


    他的目光落在玉燕那如玉般瑩潤的容顏上,怎麽也移不開。喉結不由自主地上下滾動,仿佛在訴說著他內心的渴望。


    他顫抖的手輕輕撫過玉燕那如瀑布般烏黑的長發,然後在玉燕驚愕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剪下一縷美滋滋地坐在一旁,將她的頭發編到了自己的小辮子裏。


    玉燕見他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還以為他要做點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結果就這???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把孩子教的太好還是太差,以至於讓他如今變成了這副缺心眼的樣子,玉燕隻能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宮遠徵卻像個得了大便宜的孩子一樣興高采烈,自以為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他如同一隻偷到油吃的小老鼠般得意洋洋,甚至還大發慈悲地捏著宮子羽的鼻子,開始給他灌藥。


    看著宮子羽被嗆醒的狼狽模樣,玉燕也是無語。


    然而宮子羽的臉色卻煞白如紙,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當他看到躺在旁邊的玉燕時,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緊緊抓住她的手。


    “姐姐,我做了個噩夢,嚇死我了!”


    宮遠徵順手拿起一旁的木尺,在宮子羽手上用力抽了一下。


    “你再不鬆手我就讓你噩夢成真!好了就滾迴你的羽宮去,別來沾邊!”


    然而宮子羽看到一旁的宮遠徵,卻像是見了鬼一樣,鬼吼鬼叫著就往玉燕身邊躲。


    兩個人圍著玉燕一個追一個逃,好像開啟了秦王繞柱模式,愣是差點給玉燕繞暈了。


    “你倆消停一點,要鬧出去鬧。”


    玉燕努力運著內功,這才緩過勁來坐起身。


    “現在執刃和少主過世,就隻剩下我們主持大局了,你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也該承擔起自己的責任了。”


    宮子羽這才又想起自己死了父親又死了哥哥的事情,頓時又耷拉了下去。


    宮遠徵也不再鬧了,連忙端來藥碗讓玉燕喝下,詢問她接下來該如何做。


    “當務之急,自然是先將執刃與少主下葬,然後盡快查出兇手。”


    玉燕說著看向宮子羽。


    “你如今已經是執刃了,也該承擔起應負的責任,主持喪儀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至於查案,就由我和遠徵來辦。”


    “不行!”


    宮子羽和宮遠徵異口同聲道:


    宮遠徵白了他一眼。“論資曆,論人品,論才幹,論貢獻,他宮子羽有什麽資格當這個執刃?我不服!”


    宮子羽也反唇相譏。


    “你不服?我倒是還想要問問你。父親和哥哥明明都一直在服用百草萃,可身上都有中毒的痕跡,你怎麽解釋?”


    宮遠徵冷哼一聲。“你算個什麽東西,憑什麽來質問我,我為什麽要跟你解釋?”


    “夠了,現在執刃和少主屍骨未寒,你們就要開始內訌了嗎?”


    玉燕一錘定音。


    “我不是在征求你們的意見,而是在給你們安排任務,你們如果對我的調度不滿,大可以試著反抗看看。”


    宮子羽和宮遠徵聽了這話立刻縮了脖,玉燕整治人的手段他們可是知道的,平日裏的小打小鬧尚可應付,但若真的激怒她,後果將是他們難以承受的。


    玉燕主動將給宮喚羽驗屍的工作攬到了自己身上,裝模作樣的糊弄了一番之後,便將食物和丹藥暗中放在了棺材裏。


    隨後便將棺材暫且送到了祠堂安置,等宮尚角迴來,正式舉辦喪儀之後,再將其安葬於宮門的祖墳之中。


    按照他們原本的安排,宮喚羽應該在那之前悄然脫身,隱匿於後山之中。


    但玉燕不會再給他這個機會了。


    不論宮喚羽究竟掌握了什麽信息,他對自己有所隱瞞這一點是確鑿無疑的。


    她這個人就是這樣雙標且不講道理,寧可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她可以利用別人,卻不能接受自己被算計。


    宮喚羽既然選擇與她合作,便應該知道這無異於與虎謀皮,那麽現在被虎反噬,也應該在他的意料之中吧。


    玉燕趁著宮喚羽昏迷,毫不客氣地將他的內力吸得一幹二淨,轉頭又開始裝模作樣的詢問起其他侍衛的口供,裝作一副認真調查的樣子。


    與此同時,宮子羽正忙於籌備喪儀,而宮遠徵也在全力調查徵宮,看是否有人對百草萃動了手腳。


    而那邊上官淺也偷偷給她傳信,說已經確定雲為衫是潛入的魑,她的任務是繪製宮門雲圖。


    根據這三個細作的任務來看,無鋒這次的目標是後山及無量流火,更加確認了她之前和宮喚羽的猜測,無鋒果然知曉後山的秘密。


    玉燕特地放鬆了女客別苑的守衛,並將侍衛換班的時間表交給了上官淺,讓她進一步獲取雲為衫的信任,好利用她將假消息傳遞給無鋒。


    玉燕掐著時間,知道宮喚羽此時差不多應該已經醒了,便暗中來到了他們約好的地點。


    宮喚羽已經蘇醒,不過令玉燕沒想到的是,在發現自己內力盡失後,他卻並沒有感到慌張,反而一副淡然的樣子,甚至哪怕已經猜到是玉燕所為,卻沒有一點想要質問的意思。


    “燕商妹妹既然如此待我,想必已經是知道我此番作為的真實原因,我對妹妹欺瞞在先,得此結果,倒也不冤。”


    “你倒是大方,苦練二十年的功力說沒就沒,竟也一點都不心疼?”


    宮喚羽微微一笑。


    “事已至此,我也不瞞妹妹了,我苦練玄石內功多年,卻卡在關鍵之處不得寸進,情急之下走火入魔。


    如今妹妹毀了我的功力,反倒是幫我解脫。況且,我接下來要做的事能成功與否,與有沒有武功,關係不大。”


    玉燕沒有心思在這裏繼續跟他打啞謎,直接問道:


    “執刃背後那刺青,到底是怎麽迴事?你不想當執刃,一定跟那些經文有關吧。”


    宮喚羽點了點頭,欣慰地看向玉燕。


    “妹妹不要誤會,我並沒有要害你的意思,那些長老不會同意妹妹當執刃,自然也不會為你刺青,那些東西害不到你。我隻是想知道,妹妹是否和我一樣,能夠察覺到其中的奧秘。”


    “所以,這是對我的一重考驗?若是我察覺不到那些經文的問題,你便不會再與我合作了。”


    宮喚羽道:“我也不想如此,隻是妹妹如果連這一關都過不了,那麽有些秘密,即便我告訴妹妹,你也無法理解,幸而妹妹沒有讓我失望。”


    宮喚羽緩緩起身,指著祠堂上的壁畫。


    “宮門祠堂一般不輕易開啟,平日祭祖的時候,也沒什麽人敢抬起頭四處張望,殊不知宮門最大的秘密,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展露在這裏。”


    玉燕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目光逐漸落在那些粗劣的塗鴉上。


    那些線條與其說是壁畫,倒不如說是粗劣的塗鴉,簡單的勾勒出形狀,實在讓人很難分辨其中想要表達的意思,也難怪不會引人注意。


    況且那些壁畫久經風霜,已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埃,正如死去的宮鴻羽背後的刺青一樣,已經褪色黯淡,要看起來也十分費力。


    然而玉燕的目光落在那上麵之後,那些線條卻仿佛扭動了起來,正如她之前看到的經文一樣,好似有了生命一般,鮮活而生動的在她眼前展現著一幅幅畫麵。


    第一幅畫中,六個微小的人影向一群蛇形的怪物深深叩拜,他們的臉上充滿了敬畏與祈禱,仿佛在向某種強大的力量祈求庇護。


    第二幅畫中,六個小人中的五個在努力勞作,而其中一個體態豐盈的小人則坐在中央,享受著其他人的勞動成果。


    第三幅畫中,負責獻祭的小人則手握權杖,神色肅穆。那個胖胖的小人已經四分五裂,他的身軀被獻給那些蛇形怪物。而其他四個小人則各據一方,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寶座。


    玉燕看著最後一幅模糊的畫麵,但塵埃已經將它徹底遮掩,隻剩下一些模糊的輪廓和色彩。


    看完這一切,玉燕似乎明白了什麽,喃喃道:


    “所以,執刃究竟是獻祭的那個,還是被獻祭的那個?”


    宮喚羽淡淡道:


    “宮門四宮,各司其職。有的智謀過人,統領全族;有的精明過人,善於經營;有的醫毒無雙,生死人助;有人擅長製造,精巧絕倫。


    然而在這天賦異稟的子孫中,卻總有那麽一位,隻想享受富貴榮華,不願付出任何努力,心安理得的接受家族的供養。但不勞而獲的代價,妹妹也看到了。”


    玉燕沉吟片刻。“所以後山所謂的異化之人,或許並不是危害蒼生的怪物。”


    玉燕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宮門先祖與祂們的關係,但宮喚羽卻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也是這般猜測的,然而真相究竟如何,仍需我們親自探尋。”


    宮喚羽說著,拿起宮門族譜來到玉燕麵前。


    “我已經查過了,宮門每代能夠順利成年,沒有夭折的後代,不多不少正是五個,且每個宮最少都有一個。然而這些長成的後人,在參加三域試煉的時候,總有一個會在其中不幸喪命。


    剩下的四人在通過三域試煉後,便可順利繼任宮主,成為支撐宮門的中流砥柱,可這種情況,卻在四十年前改變了。”


    玉燕低聲道:“花宮的先祖們探索出了一種獨特的煉刀之法。他們要求參加三域試煉的宮門後人,以貼身護衛作為祭品來煉刀,隻有如此,才算通過試煉。


    可也是在這時,後山的風宮消失,無鋒在江湖上嶄露頭角,開始了與宮門的爭鬥。可這其中也有說不通的地方。


    按照後山那些長老的說法,雖然前山的四宮執掌著宮門的日常事務,但真正支撐宮門的強大力量,卻是來自後山雪、月、花三大家族的無窮智慧。


    他們不斷研究出兵刃、機關、武功等絕學,源源不斷地為其提供著生命力和戰鬥力。如果說前山四宮是宮門的血肉,那麽後山三族便是宮門的心脈,但若是後山當真如此強大,又怎麽會被我壓製至此?


    宮門在江湖中屹立不倒數百年之久,其根基之深厚、底蘊之豐富,令人難以想象。然而無鋒這個江湖新勢力,短短幾十年的時間內便足以與宮門分庭抗禮,甚至隱隱有壓倒之勢。


    麵對無鋒的挑釁與逼迫,宮門明明有與其相抗的力量,卻選擇避其鋒芒,帶領弟子龜縮在舊塵山穀,不敢與其正麵相抗,這合理嗎?”


    麵對玉燕提出的疑問,宮喚羽輕笑一聲,道:


    “你的這些疑問,我也曾經有過。風宮叛離,與後山改製,這兩件事發生的先後順序,真相如何,恐怕隻有那兩位長老知道了。但這些年宮門式微,卻是肉眼可見的事實。


    但天不絕我,這麽多年,宮門終於迎來了崛起的一代。


    燕商妹妹你的練武天賦萬中無一,紫商妹妹則是在研究機關武器上得天獨厚,尚角弟弟智謀過人,處事有方,遠徵弟弟更是擁有著無與倫比的醫毒天賦,能與你們這些天才同出一輩,是我宮喚羽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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