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她躲得快,頭發臉頰也未能幸免於難,便就是上衣胸襟部分,俱都濕漉漉緊貼內衣。


    霍占極起身走進浴室,瞧她一副生無可戀的糗樣,牙關因受凍還在咯咯打顫,男人唇邊掠過一絲輕笑,三五步走過去,關掉花灑,扯了物架上一條幹淨的浴巾,胡亂裹她身上,“這棟房子雖老,還好隔音效果不錯,不然你叫那麽大聲,不知情的還以為我正欺負你。”


    此‘欺負’非彼‘欺負’,楚暮假意聽不懂,她像在同自己較勁,說出的話竟是控製不住的委屈,“你現在看見了,我什麽事都做不好,瞎子真不如啞巴來得有用。”


    霍占極架在鼻梁上的眼鏡還沒取,相貌看著謙和斯文,“洗個澡你都能結論一堆,還給我使上性子,啞巴能有你生趣?”


    一不小心便暴露出骨子裏的任性,楚暮抿起唇角,理虧的接不上話。


    她倒也不是衝他撒氣,隻怪自己力不從心,明知父母兄長慘死得很蹊蹺,以及楚家一連串發生的事,楚暮即是有心想找線索去調查,實在又自顧不暇。


    攏緊胸口,她很快斂了神色,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安穩待在霍占極的羽翼下,好好治療眼睛,她得乖乖聽話,乖乖將他哄著,而不是惹他不高興。


    若哪天作得他提前終止契約,一旦被打迴原形,到那時,她想再查楚家的真相,隻怕更比登天還難。


    “是我一時腦子發蒙,影響到你工作了,抱歉。”


    見她態度轉變這樣快,霍占極淺淺揚眉,不覺又是一笑,“怎麽,怕我生氣?”


    楚暮略略點頭,嘴上沒說一字,動作倒是坦誠。


    “能氣到我,也算你本事。”


    霍占極長睫低垂,瞧她肩膀仍在發瑟,嘴唇亦是微微顫抖,想來那浴巾抵不了寒,男人竟也好心的繞過她身旁,拿下噴頭,重新調節水溫。


    不得幾秒,楚暮聽他在身後命令,“過來。”


    她詫異轉頭,愣怔片刻,想說什麽,終是一言不發邁腿過去。


    蒸氣升騰,霍占極鏡片上被鍍了層白霧,男人摘下眼鏡扔兜裏,稍稍拉起衣袖,竟抬起噴頭作勢要幫她洗頭。


    楚暮僵立於原地,熱水一上來,她便打了個哆嗦,“我自己來吧,吳嫂呢?讓她給我送送衣服就成。”


    “有我在,你問問吳嫂敢不敢踏進這房門半步?”


    這話倒有些霸道,楚暮眼瞼被溫熱的水漬浸地睜不開,她閉著眼,順著霍占極的手臂往上摸,情急之下想去搶奪淋浴噴頭,卻不料胸前圍攏的地方就這麽敞開。


    楚暮踮起腳尖,猶如送上門的獵物,“謝謝了,我自己洗。”


    霍占極不覺眯了眯眸色,眼底幽暗如潭,不知藏有什麽。


    楚暮好容易才握到噴頭手柄,她兩次強拽,都沒見霍占極鬆手。


    男人目光自女人胸前劃過,緊鎖到她唇上。


    那似果凍般的僨彈水潤,像塗抹了罌粟花的粉嫩,叫人嚐過一次,便是戒不掉的上癮。


    楚暮並不知危險臨近,還在費力搶他手裏的東西,另一手也攀上去,雙肩舉起時,披在身上的浴巾順脊背陡地滑落。


    她胸部的形狀,已完全被衣料描繪而出,雙峰隱約若透,翹然的曲線,比不穿那層遮羞布,更似要傾巢而出。


    霍占極潭底暗沉,腹部肌肉結實的緊繃感傳來,勃發的欲念直逼小腹,自持力一向甚高的男人,竟頭一次不受控地,將她扳過來,十分蠻橫的抵吻到牆上!


    楚暮杏眸圓睜,一臉的不可置信,腦子也懵得沒了反應。


    男人強攻掠地,舌尖撬開她的貝齒,他動作狂亂,不得章法,將她嘴裏每一寸領域大肆橫掃。


    噴頭,掉落腳邊,水壓作用下,不斷扭動的水柱噴散於二人之間。


    空氣裏的水分子滾燙且灼熱,兩人緊纏的唿吸俱是蕪雜紊亂。


    楚暮堅挺的後背,被霍占極一手攬腰掌控,男人另隻手就勢鑽入她衣服裏,上推內衣,掌心把握要點,為所欲為。


    楚暮憶不起這一幕究竟是怎麽發生的,他又是如何會突然對她做出如此過分的舉措,就在楚暮因胸前被揉捏的力度而驟然迴神時,霍占極卻是毫無預兆鬆掉這個吻。


    兩人俱都失氧一般大喘,男人居高臨下看她,唿吸全沒了節奏。


    楚暮察覺他那隻手還巍然不動,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爆紅著小臉兒,憤懣欲裂,正要從他懷裏掙脫,男人便又一俯身,恣意妄為的吻她。


    這樣反反複複好幾迴,直到楚暮渾身癱軟,被吻得服了,霍占極才肯以額頭同她相抵,“你也這樣強過我,誰讓我這人心眼小,睚眥必報,今晚,算扯平了。”


    “你……”楚暮惱恨的咬牙,嘴唇泛起不正常的紅腫,她腹誹怒罵,明明是他得了便宜,她竟還無力反駁,“我的衣服呢?我要衣服!”


    霍占極笑笑不語,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浴頭,當她麵無所顧忌的一顆顆解掉襯衫紐扣,抽出皮帶,褪去西褲,開始旁若無人的衝澡。


    前一秒,男人眼裏的欲望還如火焰一般熾熱,這一秒,那雙深邃迷人的鳳眸,卻似寒潭一般寧靜,仿佛泰山崩於前,都再掀不起他半點波瀾。


    楚暮立在牆角,他氣息近在咫尺,寬闊健壯的身軀,將她如困獸般逼在原處動也不敢動。


    他無非是欺她看不見。


    兩兩相對,一時誰都沒再說話,四周僅有細密的水聲。


    於楚暮而言,時間一分一秒皆是煎熬,一個赤裸裸的男人,大搖大擺站她麵前洗澡,但凡她稍動一動,都怕觸到他的雷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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