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劉強忽然橫飛出去,重重砸落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緊接著一大群公安包圍住他們。


    “都別動,我們是公安!”


    “所有人待在原地,雙手抱頭蹲下。”


    小混混們麵如死灰,同時卻又無比慶幸公安們來得及時,以至於劉強還沒來得及做什麽。


    他們蹲在地上,七嘴八舌地交待犯罪經過,以期能減刑。


    “受害人是薑安安?”乍然間聽到這個名字吳建國心裏咯噔作響,不會這麽巧吧?


    借著手電筒的光亮,能清楚看到躺在路邊的那個少女正是他認識的那個薑安安,萬幸的是她渾身衣服完整。


    根據口供,周應淮很快便找到了作案工具,並發現生了鏽的鋼棍上麵沾染新鮮血跡,臉色頃刻沉了下來。


    “連個小姑娘都能下得去狠手,你們這群畜生。”吳建國一腳踹在就近的小混混身上,氣得渾身發抖。


    “那不是薑安安的血,是蠻牛的。”


    “對對對,薑安安反抗的時候把蠻牛額頭都砸破了,還弄斷了強哥的胳膊。”


    “公安同誌,你們別看薑安安嬌嬌軟軟的,她能把一個大男人從肩膀上扛起來,從這頭直接砸到這頭。”


    眾人聽得滿頭霧水。


    除了周應淮。


    他在軍中受過專業格鬥訓練,小混混口中把人舉起來很像是過肩摔。但問題來了,薑安安一個鄉下土妞,從哪裏學到的格鬥術?


    ……難道她是間諜?


    有心多接觸薑安安刺探情報,於是周應淮正色道:“正好我要去衛生所開點藥,順便送薑同誌去檢查。”


    吳建國不疑有他:“行,你把薑同誌抱到車上,開車去。”


    於軍人而言,救扶弱小沒有性別之分。


    他是繼老局長外唯一知道周應淮真實身份的人,因此並不擔心對方會生出不軌之心。


    “……”原本打算當沙包扛著走的周應淮。


    他緊抿下唇,動作生疏地彎腰將人抱了起來,這才發現少女輕飄飄的,抱起來一點重量都沒有。


    就她那小胳膊細腿,嬌滴滴的,真能把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腦袋開瓢了?


    周應淮嫌棄的想:會不會是那些小混混為了挽尊在吹牛皮?


    -


    “病人後腦勺受到撞擊,輕微腦震蕩,留院臥床觀察兩天。如果病人蘇醒後頭暈嘔吐嗜睡的情況嚴重,還是要到省醫院去做顱內檢查。”


    周應淮蹙眉:“省醫院?”


    大夫輕歎:“省醫院不一定檢查得出來,萬一不行,估計得去滬市或者首都找專家。”


    聽說國外已經有專門掃描頭顱及體內器官的ct機,也不知什麽時候咱們國家才能引進此類高端醫療設備?


    隻要有一台設備供科研研究,相信不久之後我國一定能生產出更高尖的醫療設備。


    而這,也是軍方為什麽大費周章,也要找到十六年前遺失的那批設備的原因。


    我們落後西方國家太多年,尤其是近幾年來因為種種原因國內科研技術始終停滯不前。如果能有一批高於現如今科技水平的設備供研究,對於科研將有著劃時代的意義!


    “今天病房人不多,家屬可以陪床,去大廳窗口繳費拿藥。”大夫把一疊單子遞過去,加上住院費共一塊三。


    周應淮十分爽快地先墊付醫藥費,取好藥,等再次迴到病房已經晚上十一點。


    隻見薑安安雙眸緊閉,眉心微微攏著,似乎夢見什麽可怖的事情。


    贏弱地像是一支嬌養在溫室裏的紅玫瑰,很容易引得男人為之憐惜。


    周應淮麵無表情地握起她的手,掌心向上舒展開。


    她的手指纖細骨節分明,在昏黃燈光下泛著冷白色。明明他沒有用力捏,碰到的地方卻壓出一道道紅痕。


    嘖!


    真夠嬌嫩的。


    周應淮不由得擰緊眉,可動作也輕柔了許多。


    他仔細檢查薑安安的手,尤其是虎口等拿刀握槍的地方,一個繭子也沒見著。


    這雙手無疑是被主人精心嗬護著,從未幹過一丁點兒農活,更別提受過任何艱苦的訓練。


    莫非是他誤會薑安安了?


    周應淮心中的懷疑一點兒也沒少,打算明早等她蘇醒後再繼續試探。於是向護士借了把椅子坐在床邊,雙手交叉在胸前,閉上眼開始休息。


    一覺到天亮。


    -


    唿!


    薑安安猛然間從睡夢中驚醒。


    她驚惶不安地打量著四周的場景,入目皆是一片白色,從陳設來看似乎在醫院裏,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


    昨夜發生的事情湧上腦海,直到此刻她仍覺得後怕。


    上輩子為了自保薑安安特意學了三年泰拳,連教練都誇她學有所成極有天賦,對付一兩個男人錯錯有餘。可男女體力畢竟懸殊,同時正麵硬剛七八個成年男子仍舊落了下風。


    最後一眼她看見了薑永盛……


    “哢嚓!”


    突然的開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薑安安抬頭望去,直接對上了一雙熟悉的淡漠眸子。


    “醒了?”


    “是你救了我?”


    安靜的病房裏同時響起兩道聲音。


    “謝謝。”薑安安真心實意地道謝,她渾身上下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有可能是因為那群小混混隻想搶自行車,也有可能是周應淮及時救了自己,並把她帶到醫院。


    無論如何要不是周應淮路見不平,在路邊躺一個晚上,她也被凍成屍體了。


    周應淮抿下唇:“不用客氣。”


    既然打算查薑安安,救命恩人無疑是最好接近她、以及接近老薑家最好的身份。


    “你傷到了腦袋,萬幸沒出血,醫生交待住院觀察兩天。我已經叫人幫忙上南溪大隊送口信,估計你家人很快就到。”


    薑安安眉眼一彎,臉頰邊旋即漾開兩個甜甜的小梨渦:“真的麻煩你了,是你幫忙墊付的醫藥費吧?多少錢,我現在給你。”


    麵對那雙盛滿感激的漂亮眼眸,周應淮薄唇抿得更緊了:“一塊三。”


    話音剛落下,那雙鹿眼便瞪圓了。


    “抱歉,我沒帶那麽多錢,等迴去再給你行嗎?”薑安安羞窘得雙頰滾燙,鑒於老薑家的名聲,他會不會以為自己想賴賬?


    周應淮頷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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