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劇烈的顛簸,飛機不受控製。


    東西東倒西歪,有什麽砸了過來,狠狠砸在了晏乘風身上。


    沈煙聽到他悶哼一聲,很是痛苦。


    “晏乘風。”


    她忍不住低聲道:“你沒事吧。”


    “沒事。”


    許久,晏乘風才雲淡風輕的迴了句。


    但沈煙覺得他情況應該不太好。


    隻是黑暗中她什麽都看不到。


    等飛機稍微平穩了下,晏乘風將沈煙拽了起來,摸索著到了座位那,給她係上了安全帶,拉下了氧氣麵罩給她戴上。


    飛機一旦出事,氧氣麵罩是最後救命的。


    但那也隻是飛機出了小事故,最後能平安返迴。


    否則,別的事故依舊隻能落得個機毀人亡的下場。


    “晏乘風。”


    沈煙語氣顫抖著,“你快迴去坐好。”


    “還有…謝謝你。”


    其實最開始她甚至懷疑飛機出事是晏乘風一手策劃的。


    現在想想自己多少有點可笑。


    她這是被人算計多了,做什麽都要多想一層,隻是想的未免太多。


    晏乘風輕笑一聲,“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下去,如果能活下去,一定當麵謝我。”


    “我晏乘風這輩子想要的,向來是信手拈來,即便是女人。”


    “唯有你是個例外。”


    “沈煙,我真的比裴肆差嗎?”


    “我和裴肆差的也不過是時間問題,是他比我早幾年遇到你而已。”


    聞此,沈煙愣了下,而後輕聲道:“晏乘風,如果你早幾年遇到我,也不會喜歡我的。”


    “你還是快迴去坐著吧。”


    “好。”


    晏乘風似乎也意識到這時候在這胡扯,未免有點過於兒戲了。


    他的座位就在沈煙隔壁那個座位上。


    好在總算摸索著迴到座位,係好了安全帶。


    沈煙聽到他的動靜,微微鬆了口氣。


    她是不喜歡晏乘風。


    可她跟晏乘風又沒有仇。


    晏乘風剛剛還救了她。


    如果他因此出事,她會很愧疚的。


    她想著剛剛晏乘風的話,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早幾年,也就是剛嫁給裴肆那會。


    不,確切的應該說上一世。


    上一世的沈煙懦弱膽小,識人不清,遇到事不敢為自己爭取利益,受到委屈隻能忍著。


    空有一張漂亮的皮囊有什麽用,性格實在太糟糕,連句重話都不敢跟人說。


    明知道是被陷害的,卻無能為力,隻知道在那委屈,活的像個笑話一樣。


    那樣的沈煙別說晏乘風這樣的天之驕子看不上。


    便是她自己都嫌棄的很。


    所以要想過的好,倚靠的從來不是別人,首先改變的必須是自己。


    晏乘風這會也在想沈煙的話。


    他這輩子要比裴肆的路走的順利的多。


    因為是家裏的長子,從出生就是被寄予厚望的。


    父母對他很是溺愛。


    他的父母確實有很多愚蠢的念頭,在別人看來很可笑。


    還有他爺爺也是如此。


    但家裏人向來以他為主。


    兩個妹妹就算再如何胡鬧不講理,在他麵前也都老老實實的,不敢造次。


    他有過太多的女人。


    甜美的性感的火辣的,隻要他看上的,想睡就睡。


    不管誰家的女孩。


    便是和沈煙身份一樣的千金小姐,他也睡過不少。


    嗯,確實很渣。


    不過他不在意,男人嘛身邊沒幾個女人還算什麽男人。


    這一點司禦深和裴肆都不能跟他比。


    唯有沈煙不同。


    他知道沈煙是司家小姐時,對她並不是真心喜歡。


    當然他好像也沒真心喜歡過誰,不過是走個腎罷了,睡哪個都一樣,漂亮的就可以。


    所以他那次去學校接近沈煙,隻是想通過沈煙打司家的主意。


    晏家要聯姻,最好的選擇是裴家和司家。


    如此基本就能掌握整個封城。


    封城可是全國經濟命脈。


    掌握了整個封城,晏家幾輩子都不用愁了。


    他是晏家的家主,接手了整個家族企業,就要做出比前輩們亮眼的成績。


    可沒想到沈煙看到他跟看到什麽倒黴蛋似的,躲的遠遠的。


    之後每次接觸都是如此。


    這大大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他一直喜歡稱唿她為小未婚妻,就是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


    直到現在才發現…嗯,就真挺不錯的。


    “晏乘風……”


    耳邊突然響起小姑娘緊張的聲音。


    “怎麽了?”


    晏乘風疑惑道:“害怕嗎?”


    “沒事,有我在你身邊。”


    “如果真有什麽,我一定會第一時間保護你。”


    “別怕,好不好?”


    安慰的話張口就來。


    宴少是哄女人的高手。


    他以為沈煙害怕。


    然而……


    沈煙沉默片刻,“不是,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飛機好像不是遇到氣流和惡劣的天氣了。”


    “你有沒有聽到不一樣的腳步聲?”


    “不會有人劫機吧……”


    劫機這種事發生的概率和飛機失事一樣極低極低。


    可一旦發生恐怖程度不亞於飛機失事。


    沈煙這會已經完全冷靜下來,開始分析局勢。


    真要出事,她哭也沒用。


    晏乘風愣了下。


    他倒是很意外沈煙這時候居然還能分析原因。


    “不害怕?”


    “當然怕。”


    “怕有什麽用,我打開飛機跳下去嗎?”


    “我還想努力活著,我想我兒子。”


    “宴少你沒孩子,是體會不了做父母的那種心情的。”


    “我兒子才剛過五歲的生日,他很依賴我的,沒有誰能代替媽媽的位置。”


    “嗯。”


    晏乘風表示理解,“裴肆呢,你沒想裴肆?”


    “也想,想裴肆,想我的家人,我爸媽,爺爺,哥哥他們。”


    “我甚至還想我的好朋友,我死了,歲歲也一定很難過的。”


    “但他們畢竟都是成年人了,有處理情緒的能力,我兒子呢他隻是個小孩子。”


    即便上一世,七寶也隻活到了七歲而已。


    他等於已經承受了一次母親離開的痛。


    因此沈煙最放心不下的是七寶。


    她開始後悔,後悔自己忙於工作,沒有多跟七寶相處幾日。


    想到這沈煙輕笑一聲,笑自己的愚蠢。


    晏乘風聽到她的聲音疑惑道:“怎麽了?”


    “我在笑……”


    “人就是這樣,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後悔。”


    “但事情過後,又不記得當初的痛苦了。”


    她也是重新活過一次的人了。


    那時候就想著無論做什麽,都不許自己後悔,要好好珍惜現有的一切。


    可一旦生活迴歸正常,就又不記得之前的痛苦了,還是會重複走上老路。


    人就是這樣,有那句俗語說的好,記吃不記打。


    就在這時詭異的腳步聲再次傳來。


    對方應該穿了軍靴,有條不紊的來迴走著。


    似乎在查看什麽。


    飛機在這樣慌亂的情況下,竟然還有人穿著軍靴走來走去,肯定不對勁。


    也許真的有人劫機。


    沈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麽,是要錢財,還是恐怖分子意圖製造恐怖襲擊。


    如果是恐怖分子,那就跟飛機失事一樣,不但沒有生還的可能,甚至比飛機失事還要痛苦。


    如果飛機失事,猛然墜落,死的那一刻已經沒感覺了。


    如果是劫機,那恐怖分子肯定要先折磨他們一番的。


    果然……


    下一刻,飛機恢複了平穩,機艙內的燈也亮了起來。


    一切恢複了本來模樣。


    隻是機艙內多了一些手持長棍的戴麵具的歹徒。


    還有一個歹徒就站在她跟晏乘風前麵,是個女人。


    一米六八左右,紮了馬尾,戴著一個鬼麵具。


    女人穿的並不是軍靴,是普通的長靴,但發出的聲音是差不多的。


    她手中的棍子指著沈煙罵道:“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的眼睛挖掉,最煩你這種長的漂亮,自以為是的女人!”


    對方的普通話有點蹩腳,聽不太出哪裏的口音。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本國人。


    但在她身後的男人,發發色和瞳孔就不是本國人了。


    所以這應該是國際罪犯?


    好漢不吃眼前虧,沈煙什麽都沒說,微微低下了頭。


    這時候骨氣不太重要,命比較重要。


    可即便如此,女人還是走過來,抬起手對著她的臉便是狠狠的一巴掌,“沒聽到我說話!”


    她那一巴掌力道大的很,打的沈煙頭暈眼花,嘴裏傳來絲絲血腥味,難受的想吐。


    “別碰她!”


    旁邊晏乘風厲喝出聲。


    砰!


    女人身後的男人一棍子砸了下去。


    晏乘風忍著一聲沒坑。


    男人頓時來了興趣,用英文說了句,“這人似乎很能扛?”


    沈煙一愣。


    砰!


    又是一棍子下去,對方玩味的笑了笑對晏乘風道:“如果你求我,可以考慮讓你少受點罪,不然先把你活活打死。”


    晏乘風哪裏是能求饒的人。


    一直忍著不吭聲。


    女人也頗有興趣的轉過了頭,抱著胳膊笑道:“看樣子是這賤人的情夫,不然先折斷他一條腿試試?”


    男人聽了女人的話頓時來了興趣,大叫一聲,“goodidea!”


    說著便低頭看向了晏乘風的腿,似乎很興奮的樣子。


    晏乘風脾氣夠硬,就這麽冷眼看著,一副拽的無可救藥的樣子,絲毫不知道低頭為何物。


    沈煙:“……”


    她拚命的對晏乘風使眼色,希望他能低頭認個錯,說句求饒的話。


    氣節真的比命還重要嗎?


    丟了性命,就什麽都沒有了。


    還有他想護住的家人,他想發展的宴氏。


    他死了,那些都沒了。


    男人舉起了手裏的棍子,狠狠的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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