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雄，你怎麽悶悶不樂的？”陽光活潑的少女又開始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地吵鬧了。
“我需要安靜，能不能請你去找你哥。”秦昇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
“這裏不就是我哥的位置嗎？”李思玉坐在李乾的位置上，理直氣壯得很。
“語文老師怎麽就偏偏這個時候把你哥給叫走了，”秦昇拿出語文書當起來枕頭，就當是無聲的抗議好了，“他這語文課代表當得太慘了，連親妹妹都見不到人。”
“那你呢？你就不怕語文老師看到你拿語文課本當枕頭嗎？”少女毫不示弱，反擊了迴來。
“你要感謝我對你有個好印象，不然我就把你趕出去了，”秦昇調整了一下睡姿，打算趁著晚自習還沒開始好好休息一下。
“黑板上第一節晚自習寫的就是語文課，你敢把我趕出去我就去告狀！”
“去吧去吧！到了辦公室自然會有其他老師來保我的，畢竟隻有語文老師看在你哥的麵子上護著你。”
秦昇不再說話，任由少女旁邊生悶氣。
沒一會，李乾便抱著第一次月考的試卷迴到了教室。
“哥，你怎麽這麽晚才過來啊！”李思玉坐在椅子上把腿轉向過道，然後站起身向著把試卷放到講台上的哥哥走去。
“當然是揀月考試卷去了，”李乾拍了拍自己放在講台上的語文試卷，對著妹妹說道“還有，秦昇那家夥有起床氣，他睡覺的時候你去打擾他，他肯定不愛搭理你啊。”
“他在宿舍睡不著嗎？怎麽老是在教室裏睡覺啊？我每次來都看見他趴在那裏睡覺。”李思玉有些奇怪。
“對啊，待在宿舍的時候有一點風吹草動就睡不著，就隻能課餘的時間睡覺了，你錢霸氣。”李乾把試卷按小組分類，有一些無奈的對妹妹說。
“我看他平時挺神經大條的，怎麽晚上會睡不著呢？”李思玉有些想不明白。
“我也問過了，他說他聽到說是晚上水管的水聲，他就要他就會醒過來。他說他洗澡的時候每次都不敢洗太久，他都會頭暈”
“這樣的嗎？”
……
浴室裏，秦昇舉著花灑將自己全身淋透，熱水淋在頭上的聲音通過骨頭傳入腦中，仿佛讓他迴到了落入水中的那一刻。
記憶中的畫麵不斷閃過，如同走馬燈一般。
“在這一次全區數學競賽中，本校三年級組秦昇同學獲得了二等獎，讓我們一起掌聲祝賀！”
周一升旗典禮上，數學競賽獲獎者的全校表揚。
“今生他天天在學校裏打架，他怎麽就成了咱們數學競賽三年級組第一名了？”
“我剛才在辦公室裏聽到老師說，這個秦昇參加數學培訓班的時候，還天天不聽課呢？”
班級裏，同學們對這個異軍突起的少年討論紛紛……
“你還好嗎？”
學校停車場裏，看到一個少年坐在樹下，對著麵前倒地的自行車發呆。
忽然背後傳來一股推力，前的畫麵驟降，最後落在地上。
隻聽，少年一聲怒吼，便起身向前衝了過去……
趁著太陽還沒有落山，匆匆走出校門，隻見對麵小公園的秋千上，一個鼻青臉腫的少年正坐在秋千上，默默生著悶氣。
少年的書包仍在腳下，而目光卻死死盯著校門口看，雙眼微微含淚，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憤恨……
“誰做的？”
少年的聲音傳入耳中，眼前的畫麵不由自主的被眼淚模糊了。
當眼前的畫麵變得又清晰起來時，看到的是少年那一往無前的背影……
“陪我坐旋轉木馬！”
“我不要！”
遊樂園裏，眼前說著擔心自己被報複的男生一直跟著自己，卻在自己邀請他去一同遊玩時和自己唱起了反調。
“那你想玩什麽？”
“過山車。”
這個小遊樂園裏沒有啊……
“你這賤人，天天找老師打小報告，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你要是敢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往老師辦公室去，我們就把你的臉給弄花！”
一群不醉和憤憤不平的女生，將自己圍了起來，為首的那一個更是十分囂張。
不遠處，被幾個人控製了起來的少年，正在對著眼前人破口大罵……
“沒想到大家還能在同一所初中的同一個班級遇見。”
放學後的教室裏一群人圍在一起，最為突出的就是其中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男孩子，其中一個帶著笑容的正大聲說道。
“緣分妙不可言。”
第三個少年搖頭晃腦地說道。
“老神棍！你又在裝神弄鬼，不跟你們幾個玩了。”
身旁的少女拉著自己，作勢要走……
“這麽笨呢，這道題都給你講過多少次了，你還不會？”少年看著少女，又一次因為同一個題型而失分，有些無奈道。
“我再和你講一次。”
少年拿著筆，在錯誤的答案旁邊，洋洋灑灑的寫下了正確的解題過程……
眼前的畫麵逐漸被冰冷刺骨的水色取代，水花的聲音不斷模糊著自己的意識。
“撲通”
一陣劇烈水花聲傳入耳中，眼前的水色被白色的泡沫所攪亂。
待到泡沫消散，眼前也變得一片漆黑。
“唿——”
秦昇仰起頭，猛地吐出胸中的氣體。
關掉花灑，拿起掛在牆上的毛巾，將自己擦幹。
換好衣服，收拾好浴室中的東西，秦昇便走了出來。
迴到自己的房間，拿起吹風機將自己的頭發慢慢吹幹。
看著自己帶迴家的兩副眼鏡，秦昇想了想，還是從行李箱裏拿出了一對隱形眼鏡，花了一點時間將它們戴上。
秦昇其實並不喜歡戴隱形眼鏡，但是考慮到今晚的行程，他還是選擇這種更能展示真實自我的方式。
視野不再被局限在小小的鏡片之中，秦昇感覺整個世界變得煥然一新。
看了一眼手機時間——下午兩點，這個點外公應該快午睡完起床了，剛好可以過去一趟。
原計劃是正月初二再去一趟外婆家的，但計劃有變，秦昇打算先去拜訪外公一趟。
關於外婆家，秦昇一開始的記憶就是到了那裏，會有一個大哥帶著自己四處玩，與他相處的時候自己都是不受拘束的。
等到離開老家以後，秦昇去外婆家的次數也就逐漸減少了，但外婆家一直被他視為一片“淨土”。
到底是因為母親的溫柔來自外婆的傳承吧，秦昇對外婆的印象一向都是很好的，再加上外婆不會像母親那樣對自己發脾氣，所以在外婆家的時候，琴聲都會覺得很寧靜，很有安全感。
外公隻是一個很有大智慧的人，與父親一直跟自己講大道理不同，外公從來不怕擔心秦昇會犯什麽錯誤，他總是在秦昇犯錯之後耐心的為他指出什麽是對什麽是錯，所以秦昇對外公都很一直很尊敬。
去外婆家的路並不遠，僅僅花了秦昇20分鍾的時間，但對於秦昇來說，這短短的20分鍾便是從喧囂跨向了寧靜。
……
“歡歡！雖然很不想見到這個結局，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實在忍受不了秦昇的那一刻，你也可以選擇放棄！”
放下手中的杯子，蒲丹丹一臉嚴肅地對著對麵的苗歡歡說道。
聽到這句話，苗歡歡也是一愣，但蒲丹丹那認真的眼神讓她知道這不是開玩笑。
“為什麽？”
“很簡單，他的喜歡太過單純和熱烈，往往會傷了自己，傷了他人，所以當他讓自己燃燒的過於旺盛的時候，給他一點空間冷靜下來吧。
“換一個角度想，其實喜歡一個人又何嚐不是另一種喜歡自己呢？但是秦昇連自己都不太喜歡了，所以他那強烈的情感可能會被扭曲成一種他自己都預料不到控製不了的東西。
“所以不要勉強自己，歡歡。”蒲丹丹握住苗歡歡的手，自己的眼中卻隱隱有淚光“你和秦昇很像，這是你與我最根本的不同，所以我不希望看到你們兩個互相傷害。”
苗歡歡沒想到丹丹姐居然通過這麽短的時間以內的接觸，就摸清了自己喜歡“灰姑娘”的原因，不知道要怎麽說才好了。
“別看我認識你才不到一個月，但是我已經認識秦昇兩年了哦，以我對他的了解，怎麽可能看不清楚跟他一樣的人呢？”
蒲丹丹笑著說道：“你是最有可能與他共情的人，但是你還沒有變得跟他一樣，所以我不希望你最後落得一個跟他互相折磨的結局——所以，答應我好嗎？”
“嗯，我答應你，如果有一天我和秦昇陷入互相傷害的死循環了，我會選擇放手。”苗歡歡點了點頭。
……
“老板，我可以下班了嗎？”
收銀台後，看著剛剛整理好最後一盆年花的雲朵，秦珞試探性地問道。
“你下午有事嗎？”雲朵反問道。
“沒有。”秦珞被雲朵看得有些頭皮發麻。
“那你下午接著看店吧，我還要去上課。”雲朵把年花擺在店內，一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一邊說道。
“老板，你這個點了還要給人上課？”秦珞有些奇怪。
“明天起我就放假了，過年新年前最後一節課，我可以拿三倍價錢，何樂而不為？”雲朵從包包裏拿出化妝鏡，檢查起了自己的妝容。
“三倍價錢，這麽黑的嗎？老板，你也太會賺錢了吧！”秦珞對於雲朵賺錢的能力有了新的認知，“難怪你會說你是富婆。”
“有你那麽說話的嗎？我可不是什麽黑心資本家！你一個實習生，我隻讓你上半天班，這已經算好的了吧？”雲朵白了秦珞一眼。
“別人對實習生那不就是當牛馬一樣的使喚一天呐，我還給你放半天假。你不感謝我大恩大德，還在這裏說風涼話。”
“拿半天工資，上半天班，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秦珞想到這裏，有些無語。
“你說什麽？”雲朵的語氣加重了一些。
“老板的大恩大德，小的絕不敢忘！”在上班時間，秦珞決定先慫一手。
不過自己明天也放假了，那等會下班的時候再吐槽迴去也不是不行，反正過完年老板也就忘了這迴事。
“口是心非的家夥。”
雲朵也不想和秦珞計較了，收拾好東西就要出門了。
“我不在的時候，你小心一點，別再把店裏的什麽東西弄壞了，現在可不像之前一樣找得到人換櫃子。”
“我保證！”秦珞拍著胸脯和雲朵保證，隨後目送著她走了出去。
坐迴到椅子上，秦珞如釋重負。
……
“啊公！啊婆！”
秦昇走到外婆家大門口，對著坐在客廳的外公外婆喊道。
兩個人應了一句是，隨後外婆招唿秦昇到裏麵坐，得到秦昇肯定的迴答以後，外婆開始煮水，準備泡茶。
“家裏都收拾好了？”外公開口問道。
“嗯。”秦昇點了點頭。
“那就好。”外公點了點頭，隨後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你抽煙了是吧？”外公忽然問了一句。
“對。”
“抽煙不太好啊。”
“我知道。”
“心情不好？”
“嗯。”
“有沒有打算做點別的事？”
“還不知道。”
“你自己想得明白就行。”
得到外公的信任，秦昇覺得輕鬆了許多。
“你表弟那幾個現在都呆在你舅舅新樓那邊，你要不要過去看一看他們？”
“快去結合了，我記得上次去的時候還在打地基呢”秦昇也沒想到老家蓋房子的速度這麽快。
“你真的是讀書讀傻了！你上次過去都不知道猴年馬月的事情啊。”外公一句話點醒了秦昇。
“那也是，畢竟我每次過來都是往這邊跑，沒怎麽往那邊去。”秦昇撓了撓頭，“那等我喝完茶，我就往那邊過去吧。”
“還記得路怎麽走嗎？”外公知道秦昇容易迷路，提醒道。
“記得，我當然記得，上次還是你跟他們幾個帶我過去的呢。”秦昇笑了笑，這種事情他想想還是能記起來的。
外公把快要燃盡的煙頭塞到煙灰缸裏，又對著秦昇說：“你抽的什麽煙啊，給我試一試。”
秦昇從口袋裏掏出煙盒，遞了過去。
“好！”
“我需要安靜，能不能請你去找你哥。”秦昇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
“這裏不就是我哥的位置嗎？”李思玉坐在李乾的位置上，理直氣壯得很。
“語文老師怎麽就偏偏這個時候把你哥給叫走了，”秦昇拿出語文書當起來枕頭，就當是無聲的抗議好了，“他這語文課代表當得太慘了，連親妹妹都見不到人。”
“那你呢？你就不怕語文老師看到你拿語文課本當枕頭嗎？”少女毫不示弱，反擊了迴來。
“你要感謝我對你有個好印象，不然我就把你趕出去了，”秦昇調整了一下睡姿，打算趁著晚自習還沒開始好好休息一下。
“黑板上第一節晚自習寫的就是語文課，你敢把我趕出去我就去告狀！”
“去吧去吧！到了辦公室自然會有其他老師來保我的，畢竟隻有語文老師看在你哥的麵子上護著你。”
秦昇不再說話，任由少女旁邊生悶氣。
沒一會，李乾便抱著第一次月考的試卷迴到了教室。
“哥，你怎麽這麽晚才過來啊！”李思玉坐在椅子上把腿轉向過道，然後站起身向著把試卷放到講台上的哥哥走去。
“當然是揀月考試卷去了，”李乾拍了拍自己放在講台上的語文試卷，對著妹妹說道“還有，秦昇那家夥有起床氣，他睡覺的時候你去打擾他，他肯定不愛搭理你啊。”
“他在宿舍睡不著嗎？怎麽老是在教室裏睡覺啊？我每次來都看見他趴在那裏睡覺。”李思玉有些奇怪。
“對啊，待在宿舍的時候有一點風吹草動就睡不著，就隻能課餘的時間睡覺了，你錢霸氣。”李乾把試卷按小組分類，有一些無奈的對妹妹說。
“我看他平時挺神經大條的，怎麽晚上會睡不著呢？”李思玉有些想不明白。
“我也問過了，他說他聽到說是晚上水管的水聲，他就要他就會醒過來。他說他洗澡的時候每次都不敢洗太久，他都會頭暈”
“這樣的嗎？”
……
浴室裏，秦昇舉著花灑將自己全身淋透，熱水淋在頭上的聲音通過骨頭傳入腦中，仿佛讓他迴到了落入水中的那一刻。
記憶中的畫麵不斷閃過，如同走馬燈一般。
“在這一次全區數學競賽中，本校三年級組秦昇同學獲得了二等獎，讓我們一起掌聲祝賀！”
周一升旗典禮上，數學競賽獲獎者的全校表揚。
“今生他天天在學校裏打架，他怎麽就成了咱們數學競賽三年級組第一名了？”
“我剛才在辦公室裏聽到老師說，這個秦昇參加數學培訓班的時候，還天天不聽課呢？”
班級裏，同學們對這個異軍突起的少年討論紛紛……
“你還好嗎？”
學校停車場裏，看到一個少年坐在樹下，對著麵前倒地的自行車發呆。
忽然背後傳來一股推力，前的畫麵驟降，最後落在地上。
隻聽，少年一聲怒吼，便起身向前衝了過去……
趁著太陽還沒有落山，匆匆走出校門，隻見對麵小公園的秋千上，一個鼻青臉腫的少年正坐在秋千上，默默生著悶氣。
少年的書包仍在腳下，而目光卻死死盯著校門口看，雙眼微微含淚，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憤恨……
“誰做的？”
少年的聲音傳入耳中，眼前的畫麵不由自主的被眼淚模糊了。
當眼前的畫麵變得又清晰起來時，看到的是少年那一往無前的背影……
“陪我坐旋轉木馬！”
“我不要！”
遊樂園裏，眼前說著擔心自己被報複的男生一直跟著自己，卻在自己邀請他去一同遊玩時和自己唱起了反調。
“那你想玩什麽？”
“過山車。”
這個小遊樂園裏沒有啊……
“你這賤人，天天找老師打小報告，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你要是敢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往老師辦公室去，我們就把你的臉給弄花！”
一群不醉和憤憤不平的女生，將自己圍了起來，為首的那一個更是十分囂張。
不遠處，被幾個人控製了起來的少年，正在對著眼前人破口大罵……
“沒想到大家還能在同一所初中的同一個班級遇見。”
放學後的教室裏一群人圍在一起，最為突出的就是其中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男孩子，其中一個帶著笑容的正大聲說道。
“緣分妙不可言。”
第三個少年搖頭晃腦地說道。
“老神棍！你又在裝神弄鬼，不跟你們幾個玩了。”
身旁的少女拉著自己，作勢要走……
“這麽笨呢，這道題都給你講過多少次了，你還不會？”少年看著少女，又一次因為同一個題型而失分，有些無奈道。
“我再和你講一次。”
少年拿著筆，在錯誤的答案旁邊，洋洋灑灑的寫下了正確的解題過程……
眼前的畫麵逐漸被冰冷刺骨的水色取代，水花的聲音不斷模糊著自己的意識。
“撲通”
一陣劇烈水花聲傳入耳中，眼前的水色被白色的泡沫所攪亂。
待到泡沫消散，眼前也變得一片漆黑。
“唿——”
秦昇仰起頭，猛地吐出胸中的氣體。
關掉花灑，拿起掛在牆上的毛巾，將自己擦幹。
換好衣服，收拾好浴室中的東西，秦昇便走了出來。
迴到自己的房間，拿起吹風機將自己的頭發慢慢吹幹。
看著自己帶迴家的兩副眼鏡，秦昇想了想，還是從行李箱裏拿出了一對隱形眼鏡，花了一點時間將它們戴上。
秦昇其實並不喜歡戴隱形眼鏡，但是考慮到今晚的行程，他還是選擇這種更能展示真實自我的方式。
視野不再被局限在小小的鏡片之中，秦昇感覺整個世界變得煥然一新。
看了一眼手機時間——下午兩點，這個點外公應該快午睡完起床了，剛好可以過去一趟。
原計劃是正月初二再去一趟外婆家的，但計劃有變，秦昇打算先去拜訪外公一趟。
關於外婆家，秦昇一開始的記憶就是到了那裏，會有一個大哥帶著自己四處玩，與他相處的時候自己都是不受拘束的。
等到離開老家以後，秦昇去外婆家的次數也就逐漸減少了，但外婆家一直被他視為一片“淨土”。
到底是因為母親的溫柔來自外婆的傳承吧，秦昇對外婆的印象一向都是很好的，再加上外婆不會像母親那樣對自己發脾氣，所以在外婆家的時候，琴聲都會覺得很寧靜，很有安全感。
外公隻是一個很有大智慧的人，與父親一直跟自己講大道理不同，外公從來不怕擔心秦昇會犯什麽錯誤，他總是在秦昇犯錯之後耐心的為他指出什麽是對什麽是錯，所以秦昇對外公都很一直很尊敬。
去外婆家的路並不遠，僅僅花了秦昇20分鍾的時間，但對於秦昇來說，這短短的20分鍾便是從喧囂跨向了寧靜。
……
“歡歡！雖然很不想見到這個結局，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實在忍受不了秦昇的那一刻，你也可以選擇放棄！”
放下手中的杯子，蒲丹丹一臉嚴肅地對著對麵的苗歡歡說道。
聽到這句話，苗歡歡也是一愣，但蒲丹丹那認真的眼神讓她知道這不是開玩笑。
“為什麽？”
“很簡單，他的喜歡太過單純和熱烈，往往會傷了自己，傷了他人，所以當他讓自己燃燒的過於旺盛的時候，給他一點空間冷靜下來吧。
“換一個角度想，其實喜歡一個人又何嚐不是另一種喜歡自己呢？但是秦昇連自己都不太喜歡了，所以他那強烈的情感可能會被扭曲成一種他自己都預料不到控製不了的東西。
“所以不要勉強自己，歡歡。”蒲丹丹握住苗歡歡的手，自己的眼中卻隱隱有淚光“你和秦昇很像，這是你與我最根本的不同，所以我不希望看到你們兩個互相傷害。”
苗歡歡沒想到丹丹姐居然通過這麽短的時間以內的接觸，就摸清了自己喜歡“灰姑娘”的原因，不知道要怎麽說才好了。
“別看我認識你才不到一個月，但是我已經認識秦昇兩年了哦，以我對他的了解，怎麽可能看不清楚跟他一樣的人呢？”
蒲丹丹笑著說道：“你是最有可能與他共情的人，但是你還沒有變得跟他一樣，所以我不希望你最後落得一個跟他互相折磨的結局——所以，答應我好嗎？”
“嗯，我答應你，如果有一天我和秦昇陷入互相傷害的死循環了，我會選擇放手。”苗歡歡點了點頭。
……
“老板，我可以下班了嗎？”
收銀台後，看著剛剛整理好最後一盆年花的雲朵，秦珞試探性地問道。
“你下午有事嗎？”雲朵反問道。
“沒有。”秦珞被雲朵看得有些頭皮發麻。
“那你下午接著看店吧，我還要去上課。”雲朵把年花擺在店內，一邊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一邊說道。
“老板，你這個點了還要給人上課？”秦珞有些奇怪。
“明天起我就放假了，過年新年前最後一節課，我可以拿三倍價錢，何樂而不為？”雲朵從包包裏拿出化妝鏡，檢查起了自己的妝容。
“三倍價錢，這麽黑的嗎？老板，你也太會賺錢了吧！”秦珞對於雲朵賺錢的能力有了新的認知，“難怪你會說你是富婆。”
“有你那麽說話的嗎？我可不是什麽黑心資本家！你一個實習生，我隻讓你上半天班，這已經算好的了吧？”雲朵白了秦珞一眼。
“別人對實習生那不就是當牛馬一樣的使喚一天呐，我還給你放半天假。你不感謝我大恩大德，還在這裏說風涼話。”
“拿半天工資，上半天班，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秦珞想到這裏，有些無語。
“你說什麽？”雲朵的語氣加重了一些。
“老板的大恩大德，小的絕不敢忘！”在上班時間，秦珞決定先慫一手。
不過自己明天也放假了，那等會下班的時候再吐槽迴去也不是不行，反正過完年老板也就忘了這迴事。
“口是心非的家夥。”
雲朵也不想和秦珞計較了，收拾好東西就要出門了。
“我不在的時候，你小心一點，別再把店裏的什麽東西弄壞了，現在可不像之前一樣找得到人換櫃子。”
“我保證！”秦珞拍著胸脯和雲朵保證，隨後目送著她走了出去。
坐迴到椅子上，秦珞如釋重負。
……
“啊公！啊婆！”
秦昇走到外婆家大門口，對著坐在客廳的外公外婆喊道。
兩個人應了一句是，隨後外婆招唿秦昇到裏麵坐，得到秦昇肯定的迴答以後，外婆開始煮水，準備泡茶。
“家裏都收拾好了？”外公開口問道。
“嗯。”秦昇點了點頭。
“那就好。”外公點了點頭，隨後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你抽煙了是吧？”外公忽然問了一句。
“對。”
“抽煙不太好啊。”
“我知道。”
“心情不好？”
“嗯。”
“有沒有打算做點別的事？”
“還不知道。”
“你自己想得明白就行。”
得到外公的信任，秦昇覺得輕鬆了許多。
“你表弟那幾個現在都呆在你舅舅新樓那邊，你要不要過去看一看他們？”
“快去結合了，我記得上次去的時候還在打地基呢”秦昇也沒想到老家蓋房子的速度這麽快。
“你真的是讀書讀傻了！你上次過去都不知道猴年馬月的事情啊。”外公一句話點醒了秦昇。
“那也是，畢竟我每次過來都是往這邊跑，沒怎麽往那邊去。”秦昇撓了撓頭，“那等我喝完茶，我就往那邊過去吧。”
“還記得路怎麽走嗎？”外公知道秦昇容易迷路，提醒道。
“記得，我當然記得，上次還是你跟他們幾個帶我過去的呢。”秦昇笑了笑，這種事情他想想還是能記起來的。
外公把快要燃盡的煙頭塞到煙灰缸裏，又對著秦昇說：“你抽的什麽煙啊，給我試一試。”
秦昇從口袋裏掏出煙盒，遞了過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