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樂……
我有多久沒有聽到別人對我說這句話了……
記憶中，我的父母親就沒有給小孩過生日的習慣，大概是他們對生活的儀式感並不在於此吧。
如果不是在動畫片中看到“過生日”這麽一個概念，那麽我和小珞也不會知道——在別人的世界裏，一年之中會有這麽一天和其他時候不一樣。
小時候的我第一次看到“過生日”的時候興奮了好久，因為那時的我傻傻地相信自己出生的那天一定是個大日子。
所以我和小珞在那天就興衝衝地找母親問起了我們的生日是哪天，在得知答案以後，我們就開始期待起生日那天的驚喜來了。
不巧的是我們生日來到的那天，並沒有和往常有什麽不一樣——明明其他人說起生日這一天的時候都很興奮啊……
這個問題我到後麵才明白，原來不是生日這一天特殊，而是有人在乎這一天才會特殊。
所以自從那次沒有變化的生日之後，我們的家裏也開始有了慶祝生日的習慣。
至於後來為什麽不過生日了，我想根本的原因在於我和小珞兩個人與父母親在生活上的互動減少了——原因也很簡單，就是我們遇到了與他們溝通之後也無法解決的問題。
“過生日”的習慣沒能在我家中生根發芽確實可以說的上是一種遺憾——畢竟大家都認為這件事很重要。
不過我的生活離開了生日也是那個樣子，也無所謂了——
好吧，我承認我在嘴硬。
因為我很多時候都是一個“異類”，所以我很在意為什麽我會會和別人不一樣，為什麽別人會用那種眼光看著我。
盡管一直被教導說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但是真的太過不一樣反而就成了“不正常”——特別是那個“不正常”就會被排斥的時期。
孩提時代的比較，多是一句戲言。
但是總會有早熟的倒黴蛋被這些無意的話傷透了心。
很不巧，我就是這種人。
所以我學會了不在乎，畢竟隻要把生日當做普普通通的一天，就不會因為有人會過生日而煩惱了。
不過不在乎不代表不在意。
……
坐在這間普普通通的小麵館裏，看著這碗普普通通的清湯麵，秦昇的心情很是不錯。
“你怎麽還不吃啊？”坐在我對麵的苗歡歡一臉期待地看著看。
“我在想要不要許個願。”秦昇找了個理由掩飾自己的不知所措。
“那你需要我幫你去買蠟燭嗎？”苗歡歡顯然是當真了，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就這麽盯著秦昇看。
也不知道這雙眼睛為什麽哭了這麽久還是水靈靈的，秦昇心中感慨。
“不用了。這是麵，不是蛋糕。”秦昇不願意再麻煩眼前人，能有人覺得他的生日很重要，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那你快許個願吧！這是壽星的權利！”似乎看穿了秦昇眼裏喜悅，苗歡歡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好吧。”秦昇雙手合十，閉上眼開始在心中默念。
我沒有什麽願望，也沒什麽想要實現的，所以我希望——眼前的這一個壽星的願望實現。
許完願，秦昇睜開眼，入目就是苗歡歡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
隻見苗歡歡抽出桌子上的一雙一次性筷子，撕開包裝後就遞給了秦昇。
“謝謝。”秦昇接過筷子，開始吃起了這一碗“長壽麵”。
秦昇吃的很快，並不是這碗麵有多好吃，也不是心情有多激動，他隻是習慣了。
在寄宿學校上學的他曾經過著三餐限時的生活，那時候早一點吃完飯就可以早一點休息，再加上那個時候的他每天都很容易餓，久而久之就養成了這種習慣。
或許還要加上漢中食堂寡淡無味的原因，秦昇在“吃就是為了飽腹”這件事有很深的執念。
沒多久，這碗“長壽麵”就被秦昇吃完了，期間因為噎到了好幾次，秦昇連湯都沒有剩下。
“你就是傳說中的‘餓死鬼投胎’吧。”苗歡歡第一次見吃飯這麽快的人。
“也許吧。”秦昇也習慣了其他人的驚訝。
對於秦昇的承認，苗歡歡毫不意外，甚至覺得有幾分可愛。
“他果然還是在意的……”苗歡歡在心裏默念。
兩人就這麽陷入了一種相看兩不厭的沉默之中。
“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最終秦昇敗下陣來，率先打破了沉默。
“好啊。”苗歡歡對秦昇突然的轉性感到十分開心，“說起來，你家是在這附近對吧。”
“嗯。”秦昇點點頭，“幾條街。”
“難怪你會在朵朵的店裏打工。”苗歡歡一副明白了的樣子。
“說起來也是多虧了你。”秦昇聽到“朵朵”這個稱唿，就知道兩人關係非同一般，“不然我也不會這麽順利的找到這份工作。”
“有嗎？”苗歡歡故意裝傻，努力做出一副預料不到的樣子。
“如果不是誤會了你和我之間的關係，你確定她會那麽爽快的放我走？”
“說不定呢。朵朵是很好的一個人啊。”
秦昇這次沒有說話，隻是起身示意苗歡歡跟著他走。
因為專門放慢了腳步，所以這一次兩人反而像是一對在逛街的情侶，肩並著肩走著。
兩人對於這種微妙的變化自然不是沒有察覺，隻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走了約莫十來分鍾，秦昇帶著苗歡歡來到了一個社區小學對麵的兒童樂園。
秦昇直接就坐在了兒童樂園的秋千上，一言不發地看著對麵的學校，像是陷入了迴憶。
苗歡歡則是坐到了另一個秋千上，就這麽看著秦昇在發呆。
“對麵就是我讀書的小學，”沉默了有一會，秦昇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還記得以前每次有同學過生日，都會在班上很興奮地介紹自己是怎麽過的。
“最開始我也很羨慕，因為我那時候還沒過過生日。
“後來我和弟弟發現，原來就算過了生日，隻要別人還是不願意和我們做朋友，那麽生日那天再開心也沒用……
“說起來，你還是第一個除了我的家人之外，給我慶祝過生日的人。”
秦昇的講述有些斷斷續續的，令苗歡歡一頭霧水，不過她還是很耐心的聽著，聽著這個不再掩飾自己的“灰姑娘”的每一句話。
秦昇轉過頭和苗歡歡對視，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你好。我是秦昇。很高興認識你。”
“那我也正式介紹一下！”苗歡歡對秦昇的這句話很是受用，“你好！我是苗丹丹！很高興認識你！”
秦昇的心情也很不錯，在聽到苗歡歡這句話以後便自顧自地蕩起了秋千。
苗歡歡對於今天的成果已經很滿足了，她知道，“灰姑娘”已經把自己當做他的朋友了。
兩人就這麽坐在秋千上，誰也不說話，直到晚上兒童樂園的燈光熄滅。
“走吧，我送你迴去。”秦昇看著周圍一片漆黑，知道不宜久留，於是提出了送苗歡歡迴家。
如同在兒童樂園裏的沉默一般，前往地鐵站的路上，兩人也是那麽沉默。
隻不過與來時不同的是，這一次苗歡歡不再被秦昇刻意疏遠，兩人的肩膀幾乎靠在了一起。
走著走著，苗歡歡發現一件很好玩的事情——那就是無論自己怎麽走，“灰姑娘”都會在步調上和自己保持一致。
於是她開始暗戳戳地改變自己的步伐，企圖帶亂秦昇的節奏。
不過比較遺憾的是，無論她怎麽努力，秦昇都能很快就找到自己的節奏。
反而是她一個沒注意就把自己給絆倒了，還是秦昇扶住了她才沒有出洋相。
弄巧成拙的苗歡歡終於是停下了自己的惡作劇，雖然表情沒有變化，但是她那加快了的步伐卻把她的小心思都暴露了出來。
所幸秦昇一直保持著沉默，沒有主動去揭穿苗歡歡。
迴到沉默中的兩人就這麽一路走到了地鐵站，直到分別的那一刻，秦昇才開口道：“拜拜。”
“拜拜！”苗歡歡依舊是一副開心的樣子，“下次見！”
秦昇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靜靜地目送苗歡歡離開。
等到看不見苗歡歡以後，秦昇才踏上了迴家的路。
……
“怎麽這麽晚才迴來啊？”開門的依舊是秦珞，今天的他倒是很正常。
“有點忙。”秦昇用了一點點話術，將晚歸的原因揭過。
這個點父母早已迴家，不過電視裏已經沒有能把他們留在客廳的內容了。
秦昇找出一套衣服，打算先洗一個澡，隻不過在打開自己衣櫃時，他注意到了自己手上的那枚黑色戒指。
“不許摘下來！”
秦昇腦子裏想起蒲丹丹把把戒指塞給自己時說過的話。
還記得蒲丹丹送出戒指的理由很牽強——“這麽好看的手不戴個戒指上去實在太可惜了……”
秦昇笑了笑，把戒指摘了下來，和自己衣櫃抽屜裏靜靜躺著的那一本筆記本、一個幸運手環還有一條沒能送出去的項鏈放在了一起。
把抽屜推迴去，秦昇將這個從未鎖上的抽屜鎖了起來，隨手把鑰匙放到了衣櫃頂上——想來，也沒有再打開的必要了。
……
迴到家，洗漱完躺在自己床上的苗歡歡正在微信裏應付著雲朵和蒲丹丹的盤問。
這兩個素不相識的人此刻正默契地盤問著同樣的問題。
不過由於她們的出發點不一樣，所以她們對於苗歡歡今晚的經曆的評價也不一樣。
——
雲朵朵
：不是吧，他是人機嗎？
：我家歡歡這麽一個大美女他就給整哭了？
：長得帥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虧我今天早上還特意把他給拉到店裏去，他要是和做蛋糕一樣那麽快開竅就好了……
——
學姐
：進展不錯哦，我當初花了好久他才開始主動的。
：也不知道那個傻小子什麽時候能開竅呢。
：要不？你再給他送個生日禮物？
：期待［動畫表情］
——
雖然兩個人看待這件事的結果並不一樣，但是有一點他們還是達成了共識——秦昇消極得太過分了。
就在三人百思不得其解時，蒲丹丹和苗歡歡的好友列表中，一個在她們兩個人好友列表中沉寂了許久的人把他們拉進了一個群聊之中。
——
群聊(5)
“老中醫”邀請“俠丹、開心的樹苗”加入了群聊。
老西醫：這兩位就是女主角嗎？
開心的蜀黍：牛的！
？x2
老中醫：兩位幫我個忙唄。
——
蒲丹丹和苗歡歡看到柴葛在群聊裏說的話，不約而同地瞪大了雙眼，連忙發問道。
——
俠丹：他這麽想不開？
開心的樹苗：這樣嗎？
老中醫：@俠丹 他比自己表現出來的要悲觀多了。
：所以我希望你們可以聽一下我接下來有些冒昧的請求。
——
柴葛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希望這兩個人能夠配合他“刺激”一下秦昇，以達到讓他敞開心扉的效果。
——
俠丹：？
：沒事我先走了……
：@開心的樹苗 你和他們講一下。
：沒意思［動畫表情］
開心的樹苗：好的［動畫表情］
——
柴葛放下手機，看向了一旁正在喝茶的爺爺，有些不可思議。
柴爺爺一臉輕鬆寫意的將一杯茶飲盡，這才對著柴葛說道：“順其自然，有緣自會千裏來相見。”
隨後柴爺爺起身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隻給柴葛留下一句雲裏霧裏的話。
“相相空空，空空相相。”
柴葛又看了看自己手機裏苗歡歡發的消息，開始喃喃自語道：“算計到頭皆成空嗎？”
我到底做對了嗎？柴葛在心裏盤算著。
……
“啊昇，你在吃什麽藥啊？”秦珞看著開始吃藥的秦昇，感到有些奇怪。
“勞拉西泮。”秦昇也不瞞著，“本來這個要試著減量了。但是好像還不到時候。”
“這是治什麽的？”秦珞搞不懂。
“問大哥去。我和他說過了。”秦昇留下一個幾乎等於沒說的答案就上床睡覺了。
至於秦珞，他則是好奇地向著自己的大哥問了起來。
秦征迴消息的速度很快——
“滾去睡覺。”
我有多久沒有聽到別人對我說這句話了……
記憶中，我的父母親就沒有給小孩過生日的習慣，大概是他們對生活的儀式感並不在於此吧。
如果不是在動畫片中看到“過生日”這麽一個概念，那麽我和小珞也不會知道——在別人的世界裏，一年之中會有這麽一天和其他時候不一樣。
小時候的我第一次看到“過生日”的時候興奮了好久，因為那時的我傻傻地相信自己出生的那天一定是個大日子。
所以我和小珞在那天就興衝衝地找母親問起了我們的生日是哪天，在得知答案以後，我們就開始期待起生日那天的驚喜來了。
不巧的是我們生日來到的那天，並沒有和往常有什麽不一樣——明明其他人說起生日這一天的時候都很興奮啊……
這個問題我到後麵才明白，原來不是生日這一天特殊，而是有人在乎這一天才會特殊。
所以自從那次沒有變化的生日之後，我們的家裏也開始有了慶祝生日的習慣。
至於後來為什麽不過生日了，我想根本的原因在於我和小珞兩個人與父母親在生活上的互動減少了——原因也很簡單，就是我們遇到了與他們溝通之後也無法解決的問題。
“過生日”的習慣沒能在我家中生根發芽確實可以說的上是一種遺憾——畢竟大家都認為這件事很重要。
不過我的生活離開了生日也是那個樣子，也無所謂了——
好吧，我承認我在嘴硬。
因為我很多時候都是一個“異類”，所以我很在意為什麽我會會和別人不一樣，為什麽別人會用那種眼光看著我。
盡管一直被教導說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但是真的太過不一樣反而就成了“不正常”——特別是那個“不正常”就會被排斥的時期。
孩提時代的比較，多是一句戲言。
但是總會有早熟的倒黴蛋被這些無意的話傷透了心。
很不巧，我就是這種人。
所以我學會了不在乎，畢竟隻要把生日當做普普通通的一天，就不會因為有人會過生日而煩惱了。
不過不在乎不代表不在意。
……
坐在這間普普通通的小麵館裏，看著這碗普普通通的清湯麵，秦昇的心情很是不錯。
“你怎麽還不吃啊？”坐在我對麵的苗歡歡一臉期待地看著看。
“我在想要不要許個願。”秦昇找了個理由掩飾自己的不知所措。
“那你需要我幫你去買蠟燭嗎？”苗歡歡顯然是當真了，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就這麽盯著秦昇看。
也不知道這雙眼睛為什麽哭了這麽久還是水靈靈的，秦昇心中感慨。
“不用了。這是麵，不是蛋糕。”秦昇不願意再麻煩眼前人，能有人覺得他的生日很重要，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那你快許個願吧！這是壽星的權利！”似乎看穿了秦昇眼裏喜悅，苗歡歡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好吧。”秦昇雙手合十，閉上眼開始在心中默念。
我沒有什麽願望，也沒什麽想要實現的，所以我希望——眼前的這一個壽星的願望實現。
許完願，秦昇睜開眼，入目就是苗歡歡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
隻見苗歡歡抽出桌子上的一雙一次性筷子，撕開包裝後就遞給了秦昇。
“謝謝。”秦昇接過筷子，開始吃起了這一碗“長壽麵”。
秦昇吃的很快，並不是這碗麵有多好吃，也不是心情有多激動，他隻是習慣了。
在寄宿學校上學的他曾經過著三餐限時的生活，那時候早一點吃完飯就可以早一點休息，再加上那個時候的他每天都很容易餓，久而久之就養成了這種習慣。
或許還要加上漢中食堂寡淡無味的原因，秦昇在“吃就是為了飽腹”這件事有很深的執念。
沒多久，這碗“長壽麵”就被秦昇吃完了，期間因為噎到了好幾次，秦昇連湯都沒有剩下。
“你就是傳說中的‘餓死鬼投胎’吧。”苗歡歡第一次見吃飯這麽快的人。
“也許吧。”秦昇也習慣了其他人的驚訝。
對於秦昇的承認，苗歡歡毫不意外，甚至覺得有幾分可愛。
“他果然還是在意的……”苗歡歡在心裏默念。
兩人就這麽陷入了一種相看兩不厭的沉默之中。
“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最終秦昇敗下陣來，率先打破了沉默。
“好啊。”苗歡歡對秦昇突然的轉性感到十分開心，“說起來，你家是在這附近對吧。”
“嗯。”秦昇點點頭，“幾條街。”
“難怪你會在朵朵的店裏打工。”苗歡歡一副明白了的樣子。
“說起來也是多虧了你。”秦昇聽到“朵朵”這個稱唿，就知道兩人關係非同一般，“不然我也不會這麽順利的找到這份工作。”
“有嗎？”苗歡歡故意裝傻，努力做出一副預料不到的樣子。
“如果不是誤會了你和我之間的關係，你確定她會那麽爽快的放我走？”
“說不定呢。朵朵是很好的一個人啊。”
秦昇這次沒有說話，隻是起身示意苗歡歡跟著他走。
因為專門放慢了腳步，所以這一次兩人反而像是一對在逛街的情侶，肩並著肩走著。
兩人對於這種微妙的變化自然不是沒有察覺，隻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走了約莫十來分鍾，秦昇帶著苗歡歡來到了一個社區小學對麵的兒童樂園。
秦昇直接就坐在了兒童樂園的秋千上，一言不發地看著對麵的學校，像是陷入了迴憶。
苗歡歡則是坐到了另一個秋千上，就這麽看著秦昇在發呆。
“對麵就是我讀書的小學，”沉默了有一會，秦昇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還記得以前每次有同學過生日，都會在班上很興奮地介紹自己是怎麽過的。
“最開始我也很羨慕，因為我那時候還沒過過生日。
“後來我和弟弟發現，原來就算過了生日，隻要別人還是不願意和我們做朋友，那麽生日那天再開心也沒用……
“說起來，你還是第一個除了我的家人之外，給我慶祝過生日的人。”
秦昇的講述有些斷斷續續的，令苗歡歡一頭霧水，不過她還是很耐心的聽著，聽著這個不再掩飾自己的“灰姑娘”的每一句話。
秦昇轉過頭和苗歡歡對視，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你好。我是秦昇。很高興認識你。”
“那我也正式介紹一下！”苗歡歡對秦昇的這句話很是受用，“你好！我是苗丹丹！很高興認識你！”
秦昇的心情也很不錯，在聽到苗歡歡這句話以後便自顧自地蕩起了秋千。
苗歡歡對於今天的成果已經很滿足了，她知道，“灰姑娘”已經把自己當做他的朋友了。
兩人就這麽坐在秋千上，誰也不說話，直到晚上兒童樂園的燈光熄滅。
“走吧，我送你迴去。”秦昇看著周圍一片漆黑，知道不宜久留，於是提出了送苗歡歡迴家。
如同在兒童樂園裏的沉默一般，前往地鐵站的路上，兩人也是那麽沉默。
隻不過與來時不同的是，這一次苗歡歡不再被秦昇刻意疏遠，兩人的肩膀幾乎靠在了一起。
走著走著，苗歡歡發現一件很好玩的事情——那就是無論自己怎麽走，“灰姑娘”都會在步調上和自己保持一致。
於是她開始暗戳戳地改變自己的步伐，企圖帶亂秦昇的節奏。
不過比較遺憾的是，無論她怎麽努力，秦昇都能很快就找到自己的節奏。
反而是她一個沒注意就把自己給絆倒了，還是秦昇扶住了她才沒有出洋相。
弄巧成拙的苗歡歡終於是停下了自己的惡作劇，雖然表情沒有變化，但是她那加快了的步伐卻把她的小心思都暴露了出來。
所幸秦昇一直保持著沉默，沒有主動去揭穿苗歡歡。
迴到沉默中的兩人就這麽一路走到了地鐵站，直到分別的那一刻，秦昇才開口道：“拜拜。”
“拜拜！”苗歡歡依舊是一副開心的樣子，“下次見！”
秦昇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靜靜地目送苗歡歡離開。
等到看不見苗歡歡以後，秦昇才踏上了迴家的路。
……
“怎麽這麽晚才迴來啊？”開門的依舊是秦珞，今天的他倒是很正常。
“有點忙。”秦昇用了一點點話術，將晚歸的原因揭過。
這個點父母早已迴家，不過電視裏已經沒有能把他們留在客廳的內容了。
秦昇找出一套衣服，打算先洗一個澡，隻不過在打開自己衣櫃時，他注意到了自己手上的那枚黑色戒指。
“不許摘下來！”
秦昇腦子裏想起蒲丹丹把把戒指塞給自己時說過的話。
還記得蒲丹丹送出戒指的理由很牽強——“這麽好看的手不戴個戒指上去實在太可惜了……”
秦昇笑了笑，把戒指摘了下來，和自己衣櫃抽屜裏靜靜躺著的那一本筆記本、一個幸運手環還有一條沒能送出去的項鏈放在了一起。
把抽屜推迴去，秦昇將這個從未鎖上的抽屜鎖了起來，隨手把鑰匙放到了衣櫃頂上——想來，也沒有再打開的必要了。
……
迴到家，洗漱完躺在自己床上的苗歡歡正在微信裏應付著雲朵和蒲丹丹的盤問。
這兩個素不相識的人此刻正默契地盤問著同樣的問題。
不過由於她們的出發點不一樣，所以她們對於苗歡歡今晚的經曆的評價也不一樣。
——
雲朵朵
：不是吧，他是人機嗎？
：我家歡歡這麽一個大美女他就給整哭了？
：長得帥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虧我今天早上還特意把他給拉到店裏去，他要是和做蛋糕一樣那麽快開竅就好了……
——
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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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那個傻小子什麽時候能開竅呢。
：要不？你再給他送個生日禮物？
：期待［動畫表情］
——
雖然兩個人看待這件事的結果並不一樣，但是有一點他們還是達成了共識——秦昇消極得太過分了。
就在三人百思不得其解時，蒲丹丹和苗歡歡的好友列表中，一個在她們兩個人好友列表中沉寂了許久的人把他們拉進了一個群聊之中。
——
群聊(5)
“老中醫”邀請“俠丹、開心的樹苗”加入了群聊。
老西醫：這兩位就是女主角嗎？
開心的蜀黍：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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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中醫：兩位幫我個忙唄。
——
蒲丹丹和苗歡歡看到柴葛在群聊裏說的話，不約而同地瞪大了雙眼，連忙發問道。
——
俠丹：他這麽想不開？
開心的樹苗：這樣嗎？
老中醫：@俠丹 他比自己表現出來的要悲觀多了。
：所以我希望你們可以聽一下我接下來有些冒昧的請求。
——
柴葛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希望這兩個人能夠配合他“刺激”一下秦昇，以達到讓他敞開心扉的效果。
——
俠丹：？
：沒事我先走了……
：@開心的樹苗 你和他們講一下。
：沒意思［動畫表情］
開心的樹苗：好的［動畫表情］
——
柴葛放下手機，看向了一旁正在喝茶的爺爺，有些不可思議。
柴爺爺一臉輕鬆寫意的將一杯茶飲盡，這才對著柴葛說道：“順其自然，有緣自會千裏來相見。”
隨後柴爺爺起身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隻給柴葛留下一句雲裏霧裏的話。
“相相空空，空空相相。”
柴葛又看了看自己手機裏苗歡歡發的消息，開始喃喃自語道：“算計到頭皆成空嗎？”
我到底做對了嗎？柴葛在心裏盤算著。
……
“啊昇，你在吃什麽藥啊？”秦珞看著開始吃藥的秦昇，感到有些奇怪。
“勞拉西泮。”秦昇也不瞞著，“本來這個要試著減量了。但是好像還不到時候。”
“這是治什麽的？”秦珞搞不懂。
“問大哥去。我和他說過了。”秦昇留下一個幾乎等於沒說的答案就上床睡覺了。
至於秦珞，他則是好奇地向著自己的大哥問了起來。
秦征迴消息的速度很快——
“滾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