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過雕花窗欞灑入寢宮,那一縷縷金色的光線仿若利箭,在地麵上投下斑駁且似夢似幻的光影。


    寢宮之中,放置著一尊精美的青銅香爐,爐身上鐫刻著祥龍瑞雲的圖案,這祥龍瑞雲乃是皇家祥瑞的象征,在宮廷文化裏,龍象征著天子的威嚴,祥雲則寓意著祥和。


    李啟一夜未眠,腦海中不斷迴旋著昨日與張肅的對話,宰相言語間的謹慎與試探,令他愈發察覺這看似平靜的朝堂之下暗潮洶湧。


    他起身,踱步至窗邊,清晨的微風輕拂麵龐,帶來一絲涼意,他望向遠處巍峨的宮殿,那宮殿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目的光,宛如龍鱗,彰顯著皇家至高無上的威嚴,一股莫名的壓抑感在心中縈繞不去。


    這宮殿的布局極為講究,中軸對稱的結構體現著封建等級製度的森嚴,每一處殿堂的位置和規模都暗示著居住者的地位,身處寢宮之中,他深知自己雖為天子,卻也被這重重宮室所禁錮,如同被權力的枷鎖束縛,這種感覺讓他對周圍的一切更加警覺。


    “皇上,您醒了。”福安弓著身子,低著頭,眼睛隻敢瞧著腳下的路,小步快挪進來。


    他身著青布長衫,長衫的領口以精致的盤扣係著,這是宮廷侍從的標準穿著方式。


    宮廷侍從的著裝規定森嚴,不同等級的侍從著裝在顏色、樣式和配飾上都有差別,這種著裝規範是為了明確身份地位,維護宮廷秩序。


    到了李啟跟前,他先屈右膝緩緩下跪,這一屈膝下跪的禮儀,源於古代對君主的敬重傳統,君主被視為上天之子,臣民見到需行大禮以表臣服。


    他口中高唿:“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待李啟微微抬手示意,福安方緩緩起身,隨後小步走到紫檀木架旁,將洗漱用具輕放在架上,二者輕微碰撞發出一點聲響,福安臉上帶著謙卑的笑容,眼睛不敢直視李啟,溫聲說道:“奴才已經備好了早膳。”李啟並未迴頭,目光依舊停留在遠方,隻是輕輕哼了一聲,他雖能聽到福安擺弄東西的動靜,卻無心關注。


    福安心中忐忑,他深知皇上近日為朝堂之事憂心,自己稍有不慎便可能觸怒龍顏,這種小心翼翼的心理從他低垂的眉眼和略顯僵硬的動作中就能看出一二。


    他想起昨日福安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中一動,轉身問道:“福安,你在宮中多年,可知朝中各位大臣的脾性?”福安微微躬身,衣服褶皺發出輕微聲響,眼睛機靈地轉了一下,沉吟片刻,答道:“迴皇上,奴才在宮中服侍多年,對各位大臣略知一二。張相爺為人謹慎,做事滴水不漏,深得先帝器重;宗澤將軍驍勇善戰,忠心耿耿,但性子耿直,容易得罪人……”他頓了頓,眼睛偷偷觀察著李啟的神色,眼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又接著說:“其他大臣,各有各的立場,皇上若想知道,奴才可一一細說。”福安一邊迴答,一邊在心中權衡著自己的話語,既想給皇上提供有用的信息,又怕卷入朝堂紛爭。


    李啟聽著福安娓娓道來看似隨口的說道:\"福安講講我登基之前與登基之後的你所知道所有事情,比如說朝廷內的朝廷外的,本國內的國外的事無大小皆可道來。也包括朕的所有事情,不要有忌諱,朕隻是想聽聽好整理一下煩亂的思緒。”


    福安眼裏帶著一份驚意,不過立馬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立馬屈身行禮道來:......


    李啟走到桌邊坐下,桌上擺放著繪有牡丹花卉的瓷碟,牡丹象征著富貴,瓷碟中盛著糕點。


    他拿起一塊糕點,糕點在手中感覺有些油膩,放入口中,隻覺甜膩,食不知味。原來大齊就好似宋朝,也有著宋朝的體製。看似繁花似錦其實早已經中看不中用了。軍隊戰力早已經爛了,已無什麽能力抵抗外軍了,枯計自己有機會當這個大齊皇帝還是被北方的蠻子打到都城門口,自己這副身體的主人嚇破了膽才有機會穿越成為皇帝。還好最後北方蠻子也算劫掠夠了又遭了幾潑民間組織的義士軍和部分還能抗敵的軍隊共同努力之下算是擊退了。


    他皺著眉頭,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神情,心中想著朝堂之事如同這糕點一般,看似美好卻難以捉摸。


    “朕想知道,哪些大臣是真心為國,哪些大臣……另有所圖。”李啟眼神中帶著疑慮,語氣嚴肅地說道。


    福安聽聞,立刻垂下眼眸,眼神閃過一絲惶恐,再次屈身行禮,雙手垂於兩側,恭敬地說道:“皇上聖明,奴才不敢妄議朝中大臣。隻是……”他再次停頓,似在斟酌用詞,嘴唇微微顫抖,“奴才以為,如今邊境不太平,皇上更需謹慎。”福安深知妄議大臣乃是宮廷大忌,他害怕自己的言語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所以戰戰兢兢。


    李啟放下手中的糕點,手掌與桌麵接觸發出輕微的響聲,眼神一凝:“邊境?發生了何事?”他的眼睛緊緊盯著福安,目光中帶著急切。


    福安趕忙走到李啟身邊,腳步聲極小,先屈身行禮,然後低著頭低聲說道:“近日南邊似乎有些異動……”


    話音未落,殿外傳來太監尖細的通報聲:“張相爺求見!”那聲音仿若尖針突然刺入靜謐的空氣,在空曠的殿內迴蕩,打斷了李啟的思緒。


    他抬手示意福安退下,手指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心中暗忖,這張肅來得倒是快,莫非是來試探他的反應?


    “宣!”李啟沉聲說道,聲音低沉卻帶著不易察覺的威嚴,這聲音在殿內傳開。


    片刻後,張肅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來,他身穿一襲藏青色官袍,官袍的料子厚實,領口與袖口皆繡著細密的雲紋圖案,這雲紋象征著官員的清正廉潔。


    頭戴烏紗帽,帽翅隨著他的走動微微晃動,似兩隻欲飛的黑鳥。


    他每走一步,官袍都會輕輕擺動,舉手投足間盡顯久居高位的氣度。


    行至離李啟數步之遙處,他先正冠,後撣衣,接著雙膝跪地,雙手向前伸展,行三跪九叩的大禮,口中高唿:“臣張肅,參見陛下,陛下聖安。”這三跪九叩之禮,源於封建等級製度下對君主的極致尊崇,是一種表明臣子忠誠和敬畏的重要禮儀形式。


    待李啟說“張相平身”後,他才緩緩起身,眼睛微微眯起,觀察著李啟的表情,眼神中帶著一絲隱晦的光芒,嘴角似有若無地抽動了一下,雙手呈上奏折,說道:“陛下,此乃邊境加急送來的奏報,請陛下禦覽。”李啟接過奏折,奏折紙張有些粗糙,他展開細細閱覽。


    奏折上詳細記載了南境一些小部落的異動,他們時而騷擾邊境,時而退迴深山老林,行蹤詭秘不定。


    李啟的眉頭漸漸緊鎖,這些小部落雖不足為懼,但卻像附骨之疽,令人心煩。


    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向張肅,眼中仿佛有火焰燃燒,問道:“張相,對於此事,你如何看待?”張肅早已料到李啟會有此一問,他微微躬身,眼睛看向地麵,緩緩說道:“陛下,朝中對於此事,目前有三種觀點。一種認為,這些小部落不足為慮,隻需加強邊境守備即可;另一種認為,應當派遣大軍,徹底清除這些隱患;還有一種較為保守,認為不宜輕舉妄動,應先靜觀其變。”張肅說話時,心中暗自權衡著自己的立場,他既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想法,又想引導皇上做出有利於自己勢力的決策,這種複雜的心理從他微微顫動的手指和略微躲閃的眼神中可以察覺一二。


    李啟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篤篤”聲,在安靜的大殿中格外清晰,敲擊的震動通過手指傳至神經。


    “那依張相之見呢?”李啟的眼神緊緊盯著張肅,臉上帶著探究的神情。


    張肅抬起頭,目光中帶著隱晦的光芒,嘴唇微微抿著,說道:“陛下,此事關乎社稷安危,不容小覷,還需從長計議。”他未明確表達自己的觀點,隻是模棱兩可地說了一句,心中想著先看看皇上的態度,再做進一步打算。


    李啟將奏折放下,奏折與桌麵接觸發出輕輕的“啪”的一聲,語氣平靜地說道:“張相所言極是,此事確實需要謹慎對待。”


    就在這時,殿外再次傳來太監的通報聲:“宗澤將軍求見!”李啟的嘴角微微勾起,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張肅一眼,眼神裏帶著一絲挑釁,緩緩說道:“宣。”


    宗澤將軍大步流星地走進殿內,他身穿的鐵甲以堅韌的牛皮束帶束緊,這是軍中的規定穿著,鐵甲在陽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鐵甲上有些許磨損的痕跡,仿佛在訴說著往昔的戰事。


    他走到殿中,單膝下跪,右手握拳置於左胸口,朗聲道:“臣宗澤,參見陛下。”周圍的小太監看到他,臉上露出敬畏的神色。


    他的頭發略顯淩亂,卻不失英武之氣,臉上帶著堅定的神情,眼神中透著軍人的剛毅。


    宗澤將軍每次進宮拜見皇上,都懷著一顆忠誠而又敬畏的心,他深知自己的職責是保衛國家和君主,這種信念在他堅定的眼神和挺拔的身姿中得以體現。


    李啟說“宗將軍平身”後,宗澤起身,站得筆直,宛如一棵挺拔的鬆樹,他沉聲道:“陛下,臣此次前來,是為述職。邊境的形勢雖有波動,但總體仍在控製之中。臣已派遣多支巡邏騎兵,密切關注敵人的動向。”宗澤說話時,眼睛直視著李啟,眼神中帶著忠誠與堅定。


    李啟點了點頭,心中略感安心,但依舊保持警惕。


    他緩緩說道:“宗將軍,你對這些小部落有何看法?是否需要采取更進一步的行動?”李啟的眼神裏帶著一絲期待。


    宗澤眉頭微皺,沉思片刻後答道:“陛下,這些小部落雖然騷擾邊境,但實力有限,真正的威脅尚未來臨。若貿然出兵,恐會打草驚蛇,反而引起更大的紛爭。”宗澤說話時,眼睛裏帶著憂慮,嘴唇微微顫抖,他在擔心皇上可能會不理解他的想法,又害怕自己的建議會給邊境局勢帶來不利影響。


    李啟聽到這裏,心中一動,意識到宗澤的擔憂不無道理。


    但他內心深處,卻有一股不安的預感,似乎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隱情。


    他微微一笑,臉上帶著自信的神情,道:“宗將軍所言極是。不過,為了防範萬一,朕還想與你商議一件事。”


    宗澤愣了一下,眼中帶著疑惑,隨即問道:“陛下有何事交代?”李啟從容地說道:“朕有意招攬一批義士,組建一支特殊的軍隊,以備不時之需。你對此有何看法?”


    宗澤的眼神微微閃爍,顯然對此感到意外,眼中帶著驚訝,片刻後,他沉聲道:“陛下,招攬義士固然可行,但需謹慎。這些義士背景複雜,忠誠度難以保證,可能會引發內部矛盾。”宗澤說話時,皺著眉頭,臉上帶著擔憂,他擔心這支新組建的軍隊會打亂現有的軍事布局,影響軍隊的穩定和戰鬥力。


    李啟聽到這裏,心中的疑惑更濃了。


    他心中暗自揣測,宗澤為何如此謹慎,難道是擔心這支軍隊會威脅到現有的軍權?


    他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宗將軍,你的擔憂朕明白。但朕自有分寸,你隻需按朕的安排行事便是。朕之前已經派人調查過這些義士,他們雖背景複雜,但皆是熱血愛國之人,對朕對國家忠心耿耿。”此時周圍的侍從聽到李啟的話,臉上露出驚歎和欽佩的神情,宗澤也對李啟刮目相看,眼中帶著欽佩,微微躬身說道:“陛下聖明。”


    宗澤神色一凜,再次行禮後朗聲應道:“臣遵命。”


    李啟站起身來,望著殿外漸漸升起的朝陽,那朝陽的光輝灑在身上,帶來些許暖意,他心中暗自思量著接下來的步驟。


    他轉頭看向宗澤,眼神堅定,語氣堅定地說道:“宗將軍,你先退下,待朕召集群臣商議後,再作具體安排。”


    宗澤行了一禮,躬身退出殿外,留下李啟獨自一人沉思。


    殿內寂靜無聲,唯有晨風拂過雕花窗欞,帶來一絲涼爽的清風,那風拂過臉頰,似溫柔的手。


    李啟心中暗自盤算著,邊境的隱患和朝堂的暗流,讓他不得不更加謹慎。


    他握緊拳頭,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有些泛白,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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