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半晚上虛驚一場,看著麵前瑟瑟發抖的小娘子,碧雲特想一腳把她踢了去,她現在可是經不起這樣的驚嚇。


    “夏柳,這個小娘子交給你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很晚了。”


    “姑娘您睡吧,奴婢來安排她。”


    夏柳要幫碧雲脫衣服被揮揮手趕了出來,出來就看到小芽三個凳子上麵放了兩塊木板架成了一個簡易床,床上放了一個被子一條褥子。


    其實她們現在睡的這個炕能睡下人,可是這小娘子太邋遢了,先湊合湊合吧。


    碧雲沒有一點睡意,擔心浩哥和小宜、擔心北地的外祖家眾人,擔心她們會不會被追到這裏,她想穩定的生活,但是如果現實不允許,那她就做一個“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想想都讓人興奮,但也隻能想想!


    覺這段時間她常想她是不是把自己這個號練廢了,這長時間了功夫一點長進沒有,除了身體輕盈了些。


    她睡下沒一會兒,又覺得全身火燒火燒,這段時間夏柳給她吃了不少湯藥,但是該燒還是燒,她就覺得是空間的原因,但是象今天晚上這樣的還是第一次,正常情況是溫度升高人就迷糊,可她相反一點睡意沒有,特想起來跑個三十公裏。


    難道是空間融合或是升級過了最緊要關頭,吸收精神力少了,她抵抗力在慢慢迴升,或是空間在反哺她?


    她看過的那本書上說空間升級,宿主會有種瞬間被吸空的感覺,如同度日如年,然後慢慢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力氣又迴到身體甚至變強。


    她現在一點這種感覺也沒有,也有可能是她看的這種書太少,隻有一本書不具有參考性。


    胡思亂想中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等再次醒來是被雞鳴聲吵醒,神清氣爽,這段時間逃難鋪著木板睡,就是再有狼皮地下寒氣多多少少也進到身體裏,飯食也不正常,身體多多少少有虧損,可是現在她覺得那些不適全都消失了。


    她覺得空間好像能進了。


    她特別好奇這空間偷了人家寺廟裏井蓋有什麽變化,她現在對寺廟道觀從心裏敬畏的很,她接受的教育一直是唯物主義,突然有一天醒來她成一個小嬰兒,是一個帶著記憶的小嬰兒。


    誰又能說科學的盡頭不是玄學……


    進到空間,還是兩幢房子,花園外的竹屋,花園裏的茅屋,外觀沒變,茅屋裏麵也沒有變化,庫房還是進不去。


    花園裏的庫房沒多也沒少,外麵的田地看著也沒多,整個空間看著還是那樣大,來到水邊發現了變化,小池子被白霧圍了起來,進到白霧中就看到那個井蓋在池底,進到白霧中碧雲覺得全身毛孔全部張開在吸引著白霧,身邊就如同一個無底洞,太舒服了,但是心中卻有種聲音提醒“出去,不能太貪”。


    碧雲覺得兩輩子她都沒有貪心過,因為她知道她越想抓住什麽就越抓不住,她沒有絲毫猶豫的從白霧中退了出來,就聽到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不貪心,還算個優點,就你吧。”


    然後她就看到自己前麵出現一個很美的透明人影,看著這個鬼影有點發愣,“你有什麽事?”


    “哈哈哈,你不害怕嗎?不怕我把你吃了?不怕我奪舍,那你可就不是你了?”那個人影開心大笑,好像碰到世界上最好笑的事一般。


    這個時候,反射弧長的特點才出現,對呀,這個空間就她們倆人,看樣子人家是原居民,“你會嗎?”


    “哈哈哈,不會,第一我不吃人,第二你太醜了,我要變成你一定每天都會被自己醜哭。”人影很是臭屁,碧雲想想也覺得合理,一般漂亮的人都自戀臭美,簡稱‘臭屁’。


    碧雲點點頭。


    鬼影:“小姑娘你沒有什麽想問的嗎?”


    碧雲:“你想和我說什麽,要我做什麽?”


    鬼影:“我要在水池邊修煉,要求的話就把你那竹屋給我吧,竹屋裏的東西本尊給你移到茅屋裏,你看可行?”


    碧雲點點頭,“還需要我做什麽?”


    鬼影聽了碧雲的追問,又哈哈大笑起來,“你以後叫本尊紗姐姐吧。”


    碧雲看著很是開心的紗姐姐,點點頭,“紗姐姐那我出去了,那竹屋和竹屋裏的東西你隨便用,茅屋裏的也一樣,”走了兩步她迴身問道,“對了,這個空間原來是紗姐姐的吧。”


    紗看著走了兩步又站住的碧雲,心中嘀咕“小丫頭本尊就不相信你沒有好奇心”,嘴裏很是平淡的迴道:“這是本尊師尊專門幫我煉製的隨身空間。”


    碧雲聽了點點頭擺擺手離開了空間。


    紗看著揮揮手不帶一絲猶豫的離開空間,狠狠跺了跺腳,“壞丫頭,還真走了,你就不會多問問了,本尊好容易能出來,這幾萬年了第一次見到人你多和我聊聊能怎麽樣,哼......”


    紗不知道,碧雲毫不猶豫的離開是她才反應過來害怕,所以她速度的出了空間,這一出空間她三天沒有再進去,每天隻是意識偷偷進去看看,先是看到花園外的竹屋被移到水池邊,再後來她丟在地邊的草藥被種到了地裏,她的玉米被收迴庫房又重新播種了小麥,然後看到靠近池邊的一塊地上種上了水稻,很小的一塊地,也就有一百多平的樣子,小麥都熟了一次,那水稻好象沒長多少。


    夏柳:“小芽,你今天出去買點決明子吧,姑娘的那個枕頭我看著今天又有點濕。”


    小芽:“多少?”


    夏柳:“買兩個枕頭的量吧?”


    小芽:“不多?”


    夏柳:“不多,給姑娘多備一個,隨便再買些布匹,姑娘的冬衣也要做起來了,春嬸的也準備兩身,我們和二勇哥、小步、小天的就直接買成衣吧。”


    小芽:“好,我走了你幫著些二勇,小步功夫比小天好,我帶小天走。”


    夏柳難得聽小芽一次說這多話,忙點頭,她知道小芽擔心姑娘的安全。


    夏柳:“你去並州要小心些,最好打聽打聽世子是不是真被賜婚了......”


    小芽:“不會……”


    小芽本想說不會這樣快就有消息傳來,可是一看夏柳的表情就把話咽了下去,其實夏柳也明白,就是想找個人念叨念叨。


    夏柳:“不會什麽?不會娶親?不可能的,賜婚聖旨都下了,臘月二十六,還有三個月吧,四皇子應該很快要繼位了,蘇世子為了國公府一夫人的命也不可能不娶。”


    然後就是長長的沉默,夏柳如同自言自語般說道,“我們姑娘那樣好的人,沒有他蘇世子,也會有李世子王世子。”


    站在裏菜園,碧雲就聽到夏柳和小芽的聲音,唉,今天這紮馬步選得地方真不好。


    小芽嘴裏沒有說話,但心裏卻沒少說,大楚國公爺世子隻有這位,這些話隻敢在心裏說,她再沒有眼色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姑娘是好姑娘,世子也是好郞君,可是有緣無份,現在世子都不知道為難成什麽樣了,他們這些暗衛都知道世子爺每每說到姑娘時那眼中的光。


    夏柳起身從自己隨身小包裏拿了些碎銀子遞給小芽,“小芽你幫忙也給我帶些決明子,我把枕頭拆洗下,正好你迴來我就能裝了。”


    小芽點點頭,推開門站住對夏柳說道,“你別老念叨這些,姑娘耳朵靈著呢。”


    菜園中的碧雲很想說我已經聽到了,她沒有想到夏柳挺有自信,想著別讓二人知道自己聽到,聽到小芽的話,她差點一腳踩空把腰給閃了。


    唉,這下又說不清了。


    還是去下麵的菜園裏轉轉吧,也許有路過的人能陪她聊聊天。浩哥和小宜現在也不知道到沒到北地。她也想看看‘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那樣的美景。


    京城國公府外書房,國公府三代重量級人物都在坐,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很是沉悶,老國公爺手指輕輕敲著桌麵,雙目無神定定的看著書架,好像那書架上有花兒。


    國公爺看看父親再看看緊閉雙眼如同睡著了的兒子,心中輕罵,“唉,還是年輕沒有經過事,從接了聖旨後就不言不語。”


    蘇顯北看著現在很是平靜,其實他不敢睜開眼,他怕祖父和父親看到他眼中的戾氣,他想用火藥把那皇宮給炸的片草不留,就和小芽炸那蛇穀一般。


    從兩個月前收到聖旨他就想各種辦法,這次他又一次體會到了無力的感覺,他覺得他對德宗皇帝也算忠心,結果得來的就是這個。


    先是宣旨太監迴來說碧雲掉到黃河,不給國公府反應時間又下賜婚聖旨,把所有人都當傻子,承恩候府那位在長安是什麽名聲,這是用石頭換他的美玉,還要他感恩戴德,最最可悲的是他表麵還真要做出感恩戴德樣子。


    “北兒,爹爹知道你心裏不舒服,雲丫頭和你青梅竹馬,但是現在我們一步不慎國公府上百口子就是萬劫不複,忍字頭上一把刀那你也要忍,這是給那位時間也是給我們國公府時間,不會就這樣,將來碧雲那丫頭會理解的,你比爹爹看問題還深遠,也不用爹爹多說什麽。”蘇國公有點語重心長。


    老國公爺收迴眼神看了看令自己驕傲的長孫,“大丈夫能屈能伸......”


    其實老國公爺覺得今天兒子這舉動多餘,他不相信他的長孫會不明白,從接了聖旨後就保持安靜就是表明了他的態度,他明白作為國公府世子的責任和義務。


    勳貴子弟享受家族的供養和福利當然也要承接起相應的責任,國公府乃至蘇氏家族的責任將來都要靠長孫挑起,現在這樣的小坎他都邁不過去,那就讓他這個祖父太失望了,兒子就是太婦人之仁了。


    老國公爺站起來拍拍長孫的肩又重重壓了壓,歎口氣道:“祖父相信你!”說完沒有停留離開書房,慢慢悠悠出了國公府,他今天中午在美食樓和幾位老友有約,今天美食樓推出新菜,每次美食樓的新菜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


    蘇國公看著沒事人一般離開的父親,很是無奈,這些兒女情長在父親眼裏不值一提,可是兒子是個長情的人,兒子對謝家那丫頭的感情他能看到,夫人每每當笑話給他講,每月給謝家丫頭的東西隻要兒子在京城都是兒子親自操辦的。


    整整四年兒子都當大事來做而且做的很是開心,前段時間可能是見到謝家丫頭了,每天嘴角都是上翹的,自從接了聖旨,兒子眼中的那種光沒有了,隻有深深的死寂,渾身戾氣壓都壓不住。


    “兒子,你祖父同意把隱龍衛都交給那位,我們要相信那位!天欲禍人工,必先以微福驕之;天欲福人,必先以微禍儆之。”蘇國公給兒子倒了杯茶遞給他。


    蘇顯北聽著父親一再勸解,睜開眼搖搖頭,“爹,兒子明白,我們國公府是烈火烹油,這次賜婚就能看出皇上不信任國公府想把國公府綁在太子身上,兒子明白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答應娘親午食陪她,您呢?”


    “那為父也沾北兒的光蹭飯去......”蘇國公故作開心狀陪著兒子迴內院。


    蘇顯北看著父親有些蹣跚的腳步,不由把腰又挺直了幾分,父親其實想過閑雲野鶴的日子,如果不是伯父英年早逝......


    他知道祖父對父親是不滿意的,覺得父親婦人之仁,所以他早早就擔起了國公府的重任,好讓父親輕鬆一點。


    他現在為了國公府隻能另娶,隻能對不起碧雲了,雖然碧雲他們進山後一直沒有消息,但他相信他們現在一定很安全,至於皇上失足落水那就是騙鬼呢,這多蠢的人都不會編一個好點的理由,還是覺得國公府是他手裏的螞蚱他想如何就如何。


    自從上次失聯後再重新見到皇上後,他就有點琢磨不透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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