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劍等人這段時間一直巧妙地帶著護龍衛的人在這片廣袤的草原繞圈玩,讓護龍衛的人疲於奔命。其實,就護龍衛這寥寥幾人的實力而言,司劍他們若要將其一舉殲滅,可謂是易如反掌,穩操勝券。然而,司劍心中卻藏有顧慮,對於孫家軍那邊的具體情況一無所知,這讓他始終不敢貿然行事,選擇隱忍,避免與護龍衛正麵衝突,以免打草驚蛇,壞了大局。


    越是著急的關頭,越是要穩住心神,不可慌亂,這是爺一直以來反複提醒他們的行事準則。


    終於找到機會,二子兄弟倆引走了護龍衛,司劍、高力、吳鳴仁三人終於可以到平安鎮孫府一行。


    高力和司劍、吳鳴仁易完容後,慢慢悠悠趕著牛車拉著獵物來到平安鎮,專門找富貴人家推銷他們的獵物,這次他們獵了七隻黃羊和二隻牛,他們給自己留了兩隻黃羊一隻牛,剩下的都帶上了,如果不是想早點聯係上孫家,吳鳴仁真不想賣了,黃羊肉太好吃了,口感綿密潤滑,油脂豐富,不管是烤著吃還是燉著吃那都是絕了。


    “......賣野生黃羊肉了......”司劍駕著牛車動了動嘴怎麽也喊不出來,可是看著越來越近的孫府,一咬牙一閉眼扯開嗓子就叫了出來,尖銳的聲音令人聽了很是不舒服,一點沒有正經買賣人那種圓潤婉轉。


    “賣野生黃羊肉了......賣野生黃羊肉了......”一聲接一聲的賣肉聲,黃羊在草原可是不好獵,平安鎮也不常碰到賣黃羊的,因此很快就引來了許多人的圍觀。。


    孫府門房今天正好是原來侯府的老管家,老人家沒事做難受就搶了重孫的差事守起門房來,老人家喜歡拿個胡凳坐在門外曬著太陽看著孩子們嬉鬧,現在孫府太冷清了,下人打發走一大半。


    雖然眼神不行,但老人的耳朵卻很好使。司劍那尖銳的喊聲很快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仔細一聽,就覺得這賣肉的獵戶有些功夫,再聽幾聲就覺得聲音很是熟悉。於是忙出聲招唿:“來,小夥子來,我們府上要買黃羊,我們府上老太太就喜歡這一口。


    司劍也看到老管家了,忙應聲,“好嘞,您老放心,小人的黃羊還是活著呢,您要是都要了小人給您算便宜點。”司劍拚命壓下向上翹的嘴角,這次也太順利了。


    “來,我們走後門,老頭子帶著你們,小二你看著門,老頭子去去就迴。”老管家看著眼前的司劍,雖做了些許易容,可他的眼睛和耳朵很厲害的,就是認不出來人,聽聲音也可以聽出來,表少爺的小廝,表少爺迴來說把他留給二表少爺和表姑娘了,現在他迴了平安鎮,那就是說那幾位小主子也到了,想到這裏老頭心裏就有點急,這平安鎮外麵可是不太平,護龍衛的人一直在鎮外轉悠呢,招唿完司劍後又迴身對門口站著的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交待著。


    他可是知道朝廷貼出畫像在緝拿那位爺和二表少爺,但是這老人精步伐還是慢慢悠悠的,嘴裏還念叨著,“老了,走不動了。”


    “老人家您坐車上來。”司劍讓高力駕車,他扶著老管家。


    老管家拍拍自己的腿,點點頭口氣很是無奈,“老了,不中用了,還是多走走的好。”


    司劍扶住老管家,低聲耳語,“老管家小子有事要匯報。”


    “別急別急,價錢不會少你的,年輕人我們孫家可是厚道人家。”老管家高聲應和。


    司劍聽了忙順著說道,“那小子就放心了,您老是不知道這黃羊有多難獵,小子們守了三天才獵到的。”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就轉到孫府的後門的巷子,孫老頭親自招唿司劍,門口坐著的婆子很有眼色的讓人跑著給老爺報信。


    等司劍他們的牛車到了後門,孫候爺踱著步子來看黃羊,嘴裏還念叨,“今天有口福了,一隻今天就烤了,一隻給老太太燉了喝湯,老太太這幾天胃口不好。”


    孫候爺此人喜好美食在京城是有名的。


    司劍忙上前行禮,被孫候爺一個眼神給止住了,隻得拱拱手大聲搭話,“老爺您可是說對了,這黃羊烤著吃燉著吃都美味,您要幾隻?”低聲飛快把事情和孫候爺交待完等他指示。


    吳仁鳴和高力聽到孫候爺說都留下,忙上前把羊抬了下來,聽老管家指揮跟著小廝放到指定地方。


    出來就看到司劍背影,老管家招唿二人喝點茶水等等就出來了,這是管事帶著找賬房拿銀子去了。


    司劍跟著管事婆子領了銀錢拿上孫候爺匆匆忙忙寫好的書信離開了孫府,一出孫府司劍就拿出一錠銀子,“哎,我們這幾天也不算白受累。”


    高力拿過銀子,在手裏掂了掂,“還算這孫府的良心,下月這個時候我們再給他們送一次。”


    三人說說笑笑離開平安鎮。


    “站住!”三人離開平安鎮沒有多遠就看到前麵一字排開站著五人,“你們是幹什麽的?”


    高力看著相同衣著的五人,一拉韁繩勒停老牛,司劍和吳仁鳴從車上跳了下來,站在車前拱手道:“你等是什麽人,為何攔住我等?”


    “我等奉命公幹,速速報來!”看著是頭領的人一手握刀,一手指著司劍三人,底氣十足。


    “官爺小人三人都是獵戶,獵了五黃羊賣給鎮上有錢人家換點錢買糧。”


    “具體哪個村的?你們裏正是誰?”頭領語氣變得很是不耐。


    “官爺小人是雙柳樹的,村口有兩棵柳樹,所以叫雙柳村,我是牛三勇,這是我二哥牛二勇,趕車的那是我們表兄高大力,我們裏正是表兄的外祖,我們的祖父,叫牛大牛。”司劍很是老實的一一交待,高力聽著司劍這忽悠都忍不住想樂。


    頭領眼一瞪,“一派胡言,這地方什麽時候有個雙柳村了,來人給本官綁了。”


    “別!別!官爺小人沒有一句謊言,我三人真是雙柳村的,老爺要是不相信,小人帶您去我們村走一趟。”司劍雙手亂搖,腳卻有序後退。


    顯然這頭領不願意和他們廢話,要直接動手,“動手!”


    高力把手裏韁繩一丟,拿著二錠銀往前一遞,嘴裏更是不住說道:“官爺,小人就是些鄉野小民,這是我們剛才賣的銀子,小人孝敬給大人,大人拿著喝杯熱酒。”


    高力把銀子硬塞給其中一差人,“官爺小人粗鄙之人,不會說話辦事,但是小人等都是好人,可是沒做過壞事,官爺這冷天還在外麵辦差也不容易,拿著喝點熱酒,別虧待了自己。”


    那個差人看了看手中的銀子,迴身看了看自家頭領,那頭領微點了一下頭,“就這點,打發叫花子呢?”那差人厲聲唿喝。


    高力又從兜裏拿出些銅板,又迴身問司劍二人,“二弟三弟把身上的都拿出來。”


    司劍和吳仁鳴把身上的銅板又遞給高力,高力捧著一捧銅錢遞給那位差爺,那官差鄙視的看著這一捧銅錢,嘴裏罵罵咧咧問候著三人的祖輩。


    高力、司劍和吳仁鳴三人何時受過這樣的氣,高力更是,可是這三個月的跋涉讓他們明白,為了爺的大事什麽都要咽下,三人死死低著頭,司劍怕高力忍不住,忙上前給官差作揖道:“哎,官爺小人們能有什麽錢,就都是些窮鬼了,小人那裏能和大人們比,小人們明天獵了東西送些給大人們。”


    頭領看著這些人也榨不出油水來了,“行了,讓他們走吧,你鼻子壞了聞不到他們身上的那味道。”


    高力三人,在那幾位官差“明日務必送達黃羊,萬勿有誤”的再三叮嚀之下,黯然離開了,即便身影已漸漸遠去,仍能清晰地察覺到他們內心的沉重與沮喪。他們低著頭,肩膀無力地耷拉著,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每一步都踏得異常沉重,即便距離已拉開甚遠,那份落寞與無奈依舊清晰可見。


    他們剛剛離去不久,便有十餘騎人馬,氣勢洶洶地自北麵疾馳而來。


    “那幾人是誰?”領頭的騎士端坐在馬背上,馬鞭直指高力三人漸行漸遠的背影,語氣中帶著幾分威嚴。


    “大人,那是東邊來的獵戶,來此售賣獵物,小人已細細盤問過了,大人盡可放心。”官差頭領弓著腰,畢恭畢敬地迴稟。


    領頭之人斜睨了官差頭領一眼,不屑地揮了揮手,“不必你們再費心了!”


    “好的好的,大人若有需要,隨時吩咐小人。”官差頭領點頭哈腰,賠著笑臉,連退幾步,才轉身來到馬前,吆喝著手下離去。


    此番司劍他們真是運氣極佳。豐州兩日前傳來消息,稱罪人現身豐州,原本應前來支援的護龍衛十餘人,全數趕往豐州,未曾踏入平城半步。而原先留守此地的護龍衛,聽聞此訊後也放鬆了警惕,將此地交由本地官差看守。若是遇上護龍衛,即便是獻上百錠金子,他們也絕不會輕易放行,畢竟,那些護龍衛向來是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這些官差之所以輕易放過他們,一來是因為他們送了銀子,二來是因為他們自北麵而來,而上級的命令中,罪人極可能自南麵潛入。


    司劍三人其實早已察覺並聽到了那十餘騎的動靜,雖未迴頭,但從那氣勢洶洶的陣仗來判斷,很可能是護龍衛無疑。三人故作悠閑,趕著牛車,緩緩迴到暫住之處,將信件交給了春叔。


    春叔是個語言天才,如今已能熟練運用本地話與人交談,若非一路同行,定會以為他是地道的塞外漢子。稍作易容,他便是送信的最佳人選。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後她不想有作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元非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元非雨並收藏重生後她不想有作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