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中寬慰著自己,做錯選擇題不要緊,改了就可以,不要怪自己,不要憤怒。就好比你早上想吃小米稀飯也可以想吃湯麵,隻是一個選擇而已。


    為這樣的人憤怒不值得反而越容易掉到人渣設的炕裏,慢慢勸著自己,她心裏靜了下來,可是該說的話她要說出來。


    柳如煙看著眼前男子,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突然發現蒙在眼上的那層輕紗被風吹走後看到這張嘴,她有一種惡心死人的感覺,這樣一個人怎麽可以是自己孩子的父親。


    確實……當初挑人的時候她們家的人沒帶眼識人,這府裏就是門口那對石獅子都不清白。


    “你們安家想讓謝霞碧進門可以,貴妾都不可能,平妻你們想都不要想!”


    “柳如煙,你看看你的嘴臉,還京城五絕之首,你這樣的才女我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你七出……”


    柳如煙冷笑一聲,嘴劈裏啪啦不帶換氣道:“七出我犯了哪一出?不順父母,你說說我怎麽不孝順公婆和家裏長輩了?有哪點在今天之前你們提出來過?無子,我給你生了二個兒兒!淫和妒更是和我不粘邊,你的妾室沒有十個也有八個。惡疾,我不可共粢盛嗎? 口多言和竊盜,我自覺得今天以前沒有人敢說我這方麵有瑕疵。今天以後有七出的傳言傳出那一定是你為了你的淫欲往我身上倒髒水!你不忠、不義、不仁、不義、不慈、不悌之人渣……”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你都不做斯文事,我不說斯文話怎麽了?你都是靠我養的,你有什麽可斯文的,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我穿衣你給我錢了還是吃飯你給我錢了,還是你在兒子身人花過一錢銀子,你的俸祿沒交給我一錢銀子,反而還問我要銀子花……”


    柳如煙越說越覺得自己瞎了眼,這樣的人她怎麽覺得是良人?


    “柳氏,你個潑婦,你……簡直不可理喻!”男子氣得臉色鐵青,手指微微顫抖,似乎從未見過如此咄咄逼人的柳如煙。


    “我不可理喻?哈哈,真是笑話。我柳如煙自問嫁入安家以來,上敬公婆,下撫子女,對內打理家務,對外維護安家門楣,何曾有過半分懈怠?倒是你,安大人,整日裏不是與那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就是沉迷於你的小妾們溫柔鄉中,你可曾盡過為人夫、為人父的責任?”柳如煙的聲音越來越高亢,眼中閃爍著失望與決絕的光芒。


    “夠了!”男子漲紅了臉,氣急敗壞地打斷柳如煙的話,他們安府作為太後娘家,誰見到他不捧著,金尊玉貴養大的他何時受過這樣的奚落,“你以為你有多高貴?你們安慶伯府當年不要臉的貼上來,如今竟敢在我麵前大放厥詞!”


    柳如煙聞言,眼神愈發冷冽,她輕輕撫了撫衣袖,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貼你?你真給自己臉上貼金!”


    “你……!”男子色厲內荏,試圖挽迴一絲顏麵。


    周圍的下人們大氣不敢出,紛紛低頭恨不能找個犄角旮旯躲起來,避過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安三爺的脾氣可是不好,哪年不打死幾個下人。


    她緩步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紛飛的落葉,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茫然,她這些年做這一些有什麽意義,隻不過自我感動罷了。


    安三摔摔打打離開了寧波園,到了園門口看著守門的婆子抬腳照著肚子踹了過去,“柳氏沒有一個好人!”


    那婆子被踹得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捂著肚子卻不敢講出聲。


    “三少夫人,您這樣和三爺撕破臉,恐怕……”身邊貼身大丫鬟,小心翼翼地開口,言語中帶著幾分擔憂。


    她輕輕歎了口氣,目光穿過落葉的縫隙,望向遠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楚,她不撕破臉結果也好不了。


    娘家這些年日子也不好過,新皇登基後就更不好過了,不過安氏的日子也不見得好過,不然安三也不會勾搭上謝閣老的外室女。


    想想這幾個月京中的風雲變幻,新皇登基,齊貴妃臨朝聽政,朝堂之上風起雲湧,各大勢力紛紛站隊,幸虧安慶伯府官小言輕表麵能脫身世外,希望那位能快些站出來,那樣安慶伯府還有一線希望,隻要安慶伯府好好的,想來安府當家人也不會讓安三太過折騰,安府就是一牆頭草,誰都不想得罪。


    可是哪裏有這樣的好事。


    安府正房,大夫人王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歎了口氣道:“說吧,寧波園發生了什麽?”


    躬著身子站著下邊的婆子把打聽到的消息沒有添加一點全都說過大夫人,王婆子是王氏的陪房丫鬟,府裏府外的消息都是通過她傳給王氏,算是王氏的心腹。


    王婆子對主子的心性很是了解,所以做什麽事都提著半點心怕做不好,讓主子不滿意。


    “老三是越來越不成氣了,但是柳氏……”


    王婆子聽著自家主子自言自語,低著頭沒有表情,不發表一點意見,當聽不到。


    “版兒,謝府那位嫡女你說……”


    “大夫人,並州太守馮大人沒用衛所的人圍攻,我們的消息說馮大人用的黑衣人應該是馮氏自己培養的死士,出動了百多名結果死傷慘重,裏麵有用毒高手,二十多名高手對上百多名死士勝的不艱難。謝姑娘從那後就失蹤了,那位到達平城後沒有見著謝姑娘和她身邊的丫鬟……”


    “孫氏的水太深了,那二十多名高手來處查清楚了嗎?


    “大夫人,老奴等無能。”


    “不怪你們,這裏麵的水太深,下去吧,用點心。”王氏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太淡了!”


    王婆子躬身退了下去。


    王大夫人身後立著的大丫鬟忙上前換了新茶後出去,守在門口。


    “杏兒,你說那位有幾分可能?”


    從牆角走出一位四十多歲的白胖婦人,躬身行禮後坐在一個小凳子上,“夫人,老奴瞧著那幾府聯手了,齊貴妃身後的勢力也不簡單,龍椅上那位手裏好像沒有牌了……”


    “你是說母子倆……”


    杏兒很是肯定的對著大夫人點點頭。


    大夫人王氏的眉頭緊鎖,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沉思片刻後道:“若真是如此,這局勢便比預想中更為複雜了,那位姑母老了!”


    杏兒聞言,臉色也凝重了幾分,她低聲道:“不知刮北風還是南風?老奴覺得還是把少爺和姑娘送迴族裏吧,有族長……”


    王氏輕輕搖頭:“準備自然是要做的,但不可輕舉妄動,這個時候一動不如一靜。如今局勢未明,我們需得暗中觀察,摸清他們的底細再做打算。”


    杏兒應了一聲,正欲起身離開,卻聽王氏又叫住了她:“還有,老三那邊也不能放鬆警惕。他雖然不成氣候,但柳氏卻是個心思深沉的,逼急了……”


    “大夫人您不看好謝閣老?”


    “吃相差了點,又是外室女又是庶女……”


    “謝三爺前夫人的那三位少爺和姑娘都不是普通人,謝三爺也不知道怎麽想的?”


    “娶妻不賢毀三代,謝老閣爺沒有好妻命!”


    京城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街頭巷尾可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與紛爭。在這座權力與利益交織的城市中,稍有差池,便可能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再難翻身。正因如此,老謀深算的官宦之家無不警醒自家府邸中的兒郎,別一不小心便觸犯了新皇或新皇心腹的禁忌,新皇脾氣可是比先皇暴躁,奴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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